他沒談過真正的感情,也從未愛過什麼人,但在他的經驗中,沒有人是像她這般愛人的,別人總是狂熱、奔放且無所不用其極的,不會像她這般深藏不露、毫無表示。
實際上她的個性也應該不是這樣的,如果她真是他所認識的她、是他當初帶回來的那個與他個性相似的她,她應該是倔強且不服輸的,她應該是勇敢堅強的,她會表達自己的感情而不是悶不吭聲,她會開拓自己美好的人生不讓他看扁她,而不是如他所說的下海賣身。
因為如果她的個性真是這般消極、怯懦、不敢面對現實、禁不起打擊,他就不會在替她還債之後帶她回來,然後又為她著想要她離開厲風幫這個罪惡之地,甚至三番兩次用話激她,試圖逼她離開。他一向最討厭沒有勇氣面對挑戰的人,而她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只是現在似乎由不得他不相信,他原本在拒絕姚怡去勸她之後,他一直期待著她會後悔自己一時的沖動而決定臨陣月兌逃,哪知她一點都沒有打消這個蠢念頭的盤算,還任人將她的初夜當作貨品般的喊價。
不過因此他也更加確定到底有多少人對她早已虎視眈眈、「性」致勃勃,害得他放心不下,不知不覺又插手管起她的事來。
他不怕她會因他羞辱的言語與輕薄的行為而再次昏迷不醒,他只怕她會做出讓她自己後悔的事來,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成為她第一個客人,以求在緊要關頭時力挽狂瀾,不過照目前的情形看來,他是失敗了。
「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第一個客戶,更何況還是個大客戶,因此不論再怎麼不懂規矩、不懂禮數,也不該再和別人有約,所以別擔心,我今晚是你的了。」張君黛媚笑迎合他道。
即使她曾經深愛過他,但交易就是交易,她會交出的就只有她的身體,她不會傻得再交出她的心了。
「既然這樣,你就別急,慢慢來,反正夜才剛開始,還漫長得很,我們多的是時間可以耳鬢廝磨、翻雲覆雨,你也可以盡情展現你的撩人風情與高超的技巧。」厲杰魅惑的舌忝舐她縴細的指尖。「不過,我向來討厭過于人工化的臉孔,能不能請你去卸個妝,以素顏面對我?我可不想嘴巴親吻的、手上的淨是一堆化妝品,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情況雖然完全失去控制,但憑藉他向來冷靜、鎮定的頭腦,一個新的計劃迅速在他腦海中成形。
雖然他不能阻止她失去理智的瘋狂行徑,但他卻可以阻止別人染指她,他相信結果還是一樣的。
***
張君黛依言乖乖地走到浴室里去洗臉卸妝。
當她凝視著鏡中那個鉛華褪盡的自己時,她不由得怔怔發起愣來。
她真的要跟他上床嗎?她真的不會後悔嗎?
即使早已下定決心,可是當這一刻來臨時,她仍忍不住再一次問自己,她這麼做真的不會後悔嗎?
畢竟要跟她進行「xin交易」的可是她曾經愛戀最深、卻也傷她最深的男人,盡避她希望能一視同仁、平心靜氣地看待他這個「客人」,甚至期待藉此結束她對他的愛恨情仇,只不過她不免又擔心起自己是否真能稱職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夾雜任何情緒。
唉!就算會後悔,她也沒有退路了,她和他終究只能以這種方式結束,雖然可悲又無奈,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只能說造化弄人,怨不得誰!
張君黛擦乾臉上的水珠,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神態從容的走出去。
只見厲杰一派優閑的斜靠在床上,興味十足的拿著她月兌下來的貼身衣物把玩著。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看他邪謔、輕佻的行為,她不禁有些發窘。
「沒關系,不急。」厲杰的視線落在她只裹著一件白被單的姣好身軀上。
那件白被單是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物,她緊拉著、害怕它掉下來的模樣顯得純真又性感,緊緊吸引住他的目光,教他舍不得移開。
「你要我卸的妝都已經卸好了,接下來……我們是不是應該要『辦正事』了?」張君黛強逼自己收起羞怯,巧笑倩兮、笑容可掬的問他。
「照理應該是這樣沒錯。」厲杰回過神來,不讓自己怦然心動的情緒表現出來。「過來這邊坐好。」
張君黛柔順的坐在他指定的位置上,這時候的她,看起來就像個溫婉可人的小媳婦般惹人愛憐。
「幫我月兌衣服。」他盯著她嬌柔的臉龐命令她。
「嗯,好。」她也十分听話的放段,伸手開始解他的襯衫扣子,只不過隨著扣子一顆一顆地解開,他那結實寬闊的胸膛就慢慢的呈現在她眼前,當扣子盡解,露出他一身迷人的古銅色肌膚時,濃濃的男性氣息霍地如熱浪般襲來,攫住她的感官,醺然的暈眩感差點混亂她的意識。
「還有褲子。」他提醒她。
「褲子……也要!?」張君黛不由得倒抽口氣,一雙空懸的手不知如何接續才好。
「當然,要不然你要我穿著褲子和你『辦事』嗎?」厲杰揶揄著她。
「好,我幫你月兌。」她只好努力壓抑自己的羞赧,假裝對他健美的體魄視若無睹,小手微顫的繼續她的工作。
她雙頰潮紅,慢慢往下解開他的皮帶、褲扣,然後一鼓作氣的拉下他的褲子拉鏈,這樣簡單的動作已讓她呼吸急促,心跳快得宛若剛跑完百米賽跑一般。
張君黛猛吸著氣,以補充她在這短短幾秒鐘所流失的大量氧氣。
天啊!她怎會這麼沒有用,不過稍稍踫觸到他那堅挺的男性象征,她就緊張得像快要窒息似的,這教她如何完成今天的交易呢?
如果今天和她在這里的是別人,是一個她不認識、她從未愛過、恨過的男人,她是否就能鎮定些,不會那麼窘迫不安了。
「你這麼緊張會讓我以為你是第一次哦。」厲杰明明知道她沒有經驗,卻故意取笑她。
雖然他的語氣輕松自若,但她拂過他重要部位的手所帶給他的輕柔感覺,卻刺激著他下月復深藏的,害得他必須屏住呼吸才能克制生理反應所引發的騷動。
真不知他是不是太久沒和女人上床了,要不然怎會她輕輕一踫,他就不由自主的「蠢蠢欲動」起來?
不過嚴格說來,自從那一日他情不自禁地「踫」了她之後,他就再也不曾和任何一個女人有過親密關系了,因為他一點都……不想。
誰教她制造了一大堆麻煩,找了他一大堆碴,一會兒昏迷不醒,一會兒又下海賣身,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一點也沒有。
難怪現在一有女人踫觸他,他就敏感的立即起了反應,想必是禁欲太久所致,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他絕不相信他會因她的魅力而讓自制力再次月兌韁。
「我本來就是第一次,只不過你不相信罷了。」張君黛不理會他的訕笑,但她就是不懂他為什麼老要說這些令人听了不舒服的話,宛若把握每一次嘲弄她的機會就能讓他得到很大的快樂與滿足似的。
「事實勝于雄辯,不用多費唇舌,關于你是不是處女一事,我想在今夜過後應該就會有個很明確的答案,你說是不是?」
好戲就要上場,他可沒時間再和她唇槍舌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