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菲頷首。「我不否認我對你動了心,雖然我不懂得怎麼當人媳婦、做個好妻子,可我定會盡力,但是……」
寧夜洛見她點頭頓時欣喜若狂,一听見有但書,一顆心又提了起來。「但是什麼?」
「你得先擺平你惹來的桃花債。」
她指的是誰,相信寧夜洛很清楚。
「一定!」寧夜洛高興得像個孩子,將臉埋在她的頸子里,「菲菲,我會擺平一切,你且安心等著。」
他的父親他了解,就是耳根子軟,今日會這般反常,肯定是玄以憐搞的鬼。
他一直將玄以憐當成妹妹看待,就算不喜她的糾纏,看在玄伯伯的面上,他也只能忍著,可這一次他卻是不能忍了。
不僅僅是她想害玄凌菲卻反害到玄以雪,還有她在父親面前詆毀玄凌菲之事,都足以讓他不再容忍她。
「好。」玄凌菲柔了嗓。
她從小便被人嫌棄,大家都喊她掃把星,一出生便害死了母親,甚至還招來賊人惹來祝融,讓母親尸骨都沒留……
幼時她不懂,還妄想著從他人身上得到關愛,直到看遍府里眾人嫌棄的嘴臉,她才懂了自己不招人喜歡,即便她做的再多,再努力,也沒有人願意親近她。
從那時候開始,她便一個人躲著,直到爹爹下朝她才會出現,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寧夜洛的出現。
寧夜洛是第一個不嫌棄她的人,他知道她臉上有塊傷疤,可他沒有和其他人一樣罵她是丑八怪,反而憐惜的問她疼不疼,甚至跟她說,等他長大會請來最好的大夫,替她把臉上的疤痕給除掉。
兩人重逢後,他也知道她體質有異,能看見一般人看不見的靈體,甚至那些靈體會主動找上門,以往得知她這份能力的人,都將她當成怪物,就算是受過她幫助之人也是一樣,可只有他,在得知她的不同時非但不害怕,甚至只覺得她特別……
特別?想到這,玄凌菲感到雙眸有些濕潤。
他不會明白,這世上能接受這份「特別」的人根本沒幾個,或許就只有眼前這摟著她的他而已,因為就連玄小昭、玄子莫都不時會閃過害怕的情緒。
他覺得她特別,她何嘗不覺得他與眾不同?
本以為自己這輩子就該孤老一生,沒料到遇見了寧夜洛,既然上天如此安排,那她自然不會放棄。
她,願意將一切交給他,包括那本以為不會有波動的一顆心。
經過那日的表白,兩人的感情可以說是日漸親近,看得玄小昭和玄子莫一雙眼都快閃瞎了,玄凌菲住到寧府,這兩人自然也跟著搬去了。
「你說,那個寧老頭究竟有沒有毛病?咱們小姐這麼好,他怎麼就是看不見?」玄小昭不悅的嘟囔著。
玄子莫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很簡單—— 揍一頓不就得了。
玄小昭白了他一眼。「你除了動手動腳,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玄子莫比了個抹脖的手勢—— 殺了玄以憐那攪事精!
桃花宴不允許帶丫鬟侍衛,否則玄以憐怎可能得逞,因為這事,玄子莫怨氣很深,傷害自家小姐之人,根本不該活在世上。
玄小昭這回連白眼都懶得給他了,挑了顆果子扔給他。「吃你的果子!當我方才沒說話。」
她是傻了才會找個啞巴聊天,偏偏兩人還能對話才真妙了。
放棄與玄子莫閑磕牙後,玄小昭再次百無聊賴的看著在花園散步的男女,嘆了聲。「時間過得真快,我的小姐也到了要嫁人的時候了,想當年老爺帶回我們時,小姐才這麼小一點,成天板著張臉,像個小大人似的,一轉眼卻要嫁人了,一想到這,我怎覺得心酸酸……」
玄子莫懶得听她傷春悲秋,索性輕功一蹬,跳到另一棵樹上去,繼續保護自家小姐「談情說愛」。
「殺死常金鳳的嫌疑犯抓到了。」寧夜洛一早便來找玄凌菲,卻不似前幾日那般拉著她的小手、摟著她的細腰膩歪著,而是沉著臉說。
「找著了?」玄凌菲挑起眉。
「嗯,人被收押在大牢里,是個二十出頭的戲子,姓楚,楚玉楓。」
「戲子?」玄凌菲腦中浮現常金鳳回憶里那稱得上俊美的男子。「我能不能去見見?」
「嗯,人是馮青抓的,我也還未去看,正好一起過去。」寧夜洛牽過她的小手,朝大門走去,眼角滿是歡愉,愉悅道︰「雖說只是有嫌疑,可只要他認了罪,凶手也就找著了,陸清那家伙也能滾了。」
為了讓陸清不再糾纏玄凌菲,他可是卯起勁的查案,總算讓他查出四名失蹤少女之間的共同點,那便是她們失蹤前全都與楚玉楓接觸過。
當然,僅僅是接觸並不代表楚玉楓是凶手,偏偏常金鳳的大丫鬟在听過他的聲音後,指證歷歷,肯定他就是與常金鳳私奔之人。
楚玉楓自然喊冤,卻還是被收押。
「陸清?」玄凌菲失笑。「你似乎對他很不喜。」
「誰會喜歡一個成日纏著我娘子的家伙?」說到這事,寧夜洛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因為寧錦和的阻擾,兩人至今仍未正式訂親,陸清那家伙正是踩著這點,一有空便往玄凌菲的院子里跑,讓他氣得牙癢癢。
「我與他只是朋友。」因為陸大夫那層關系,玄凌菲對陸清總是拒絕不了,再說了,他也並未糾纏她,而是來請教她一些驗尸上的事罷了。
「菲菲,你太單純了。」在寧夜洛心里玄凌菲就是個單純的姑娘。「壞人可不會把心思寫在臉上,總之,你離他遠點,千萬別讓他靠近你身旁百步,他只要一靠近,你就讓子莫和小昭把他給轟走,知不知道?」
玄子莫好劍,他便送了他一把前朝流傳下來的名劍;玄小昭嗜吃,他便讓廚娘天天變著花樣送來各式各樣的點心,不得不說,他這籠絡人的手段極好,兩人早將他視為自家姑爺,不僅替他防備著陸清,還會主動告知他陸清的一舉一動。
玄凌菲無奈的搖頭。這醋桶!
「寧大哥!」
寧夜洛正要扶玄凌菲上馬車,卻听到一聲欣喜的叫喚。
兩人回頭,就見玄以憐打扮艷麗的朝他們跑來。
寧夜洛一見是她,一雙劍眉擰了起來,若非她身後還跟著兩人,他會無視走人。
「你干麼也跟著來!」玄以雪瞪著厚著臉皮跟在她身旁的男子。
「你對救命恩人是這種態度?看來我得和玄大夫人好好談談。」閻承烈挑起眉,看著她那氣鼓鼓的雙頰,不知怎地愈看愈覺得可愛。
「我來探望我二姊姊,你跟來算什麼事?」一提到母親,玄以雪悶極了。
她好不容易得到母親的允許,準她來寧府看望玄凌菲,誰知流年不利,剛出門便撞上玄以憐,還未走到大門又被閻承烈纏上,她這是出門忘了看黃歷?
說到這個三皇子閻承烈,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自上回在桃花宴救起她,連帶撈起一具女尸,便像是和她杠上了,三不五時便打著來探病的借口,實則根本是來找她的碴,愣是要怪她害他不小心撈起女尸,非要她除去他身上的晦氣……
「我來探望我好友,正巧同路。」閻承烈一副賴皮樣。
那模樣讓玄以雪氣得牙癢癢。「你究竟是當朝皇子還是街邊無賴?」
閻承烈再怎麼說也是皇子,這話可謂是大逆不道,偏偏有人受虐,就愛她這不將他當回事的態度。「那你就當我是無賴,反正我跟定你了。」
那模樣讓玄以雪直想翻白眼,一看見玄凌菲,馬上奔上前抱怨。「二姊姊,我這落了水,招來的不是水鬼,而是只賴皮鬼,你說我冤不冤?」
這話即便是性子清冷的玄凌菲都忍不住勾起了唇。「不冤,好歹他救了你,雖說是吵了點,可總比再也听不到的好。」
對于閻承烈,她還是感謝的,若不是有他,玄以雪可能真替了她成了一縷芳魂。
「弟妹這話說的公道!怪不得惹人喜歡。」閻承烈對玄凌菲更加欣賞了。
「滾邊去!我的媳婦輪得到你喜歡?」寧夜洛忙將玄凌菲護在身後,那眼神防備得緊。
「……」玄凌菲。
這醋桶連人夸一句都不準,這酸味可真是……
玄以憐見眾人你一言我一句,聊得不亦樂乎,且寧夜洛連媳婦這詞都稱呼上了,當下便忍不住了。
「寧大哥,你與二妹妹可沒訂親,你這樣四處嚷嚷,若是壞了二妹妹的閨譽可如何是好?這樣的話可別再說了。」
玄以憐一開口,眾人頓時靜默。
閻承烈最直接,開口便道︰「弟妹都沒意見了,要你多事?」
「我身為長姊,妹妹不懂事,我自然得教導。」玄以憐也是沉得住氣,說的極有道理。
「教導?」閻承烈險些笑出聲。「敢做出那樣的事,若玄家的姑娘真讓你來教,恐怕玄府早就家破人亡了……」
這話讓玄以憐漲紅了臉,卻還是按捺著脾氣道︰「三皇子,我想您可能有誤會,我說過那件事只是我和兩位妹妹鬧著玩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她自然知道這說法有多牽強,可她不得不這麼說,要不她經營多年的形象可就真的完了……雖然信她的人並不多,但她相信只要她努力,遲早有天能扳回她的臉面。
「鬧著玩?」閻承烈嗤之以鼻。「要不我讓我家以雪也和你玩玩看?姊妹嘛!有來有往感情才會好,如何?」
玄以憐臉色一變,還未開口,就听見閻承烈嗷了一聲。
「誰是你家的?你放尊重點!」玄以雪狠狠的踩了他一腳。
「怎就不是我的?」閻承烈也瞪大了眼。「我救了你的命,你本來就該以身相許,自然是我的人。」
「你不要臉!」玄以雪懶得理他。
「我怎麼不要臉了?你說……」
兩人斗起了嘴,一時間將玄以憐給忘了,這讓她松了口氣。
「寧大哥,你要上哪去?」她轉向寧夜洛,看著他仍扶著玄凌菲的手,眼中閃過一抹妒意。
寧夜洛並沒有回答,而是溫柔的扶著玄凌菲上馬車,便要爬到前頭,竟是要親自趕車。
玄以憐見狀,一雙眼都快冒火了,「寧大哥,你這是要做什麼?我方才說的話你—— 」
「你說了什麼與我何干?」他總算轉頭看了玄以憐一眼,只是那一眼極其冷漠,讓玄以憐身子一縮。「讓開!」
一想到玄凌菲很有可能命喪湖底,他連話都不想和她多說,就怕自己會失控將手上的馬鞭往她身上招呼。
玄以憐從未見過寧夜洛這一面,冷漠、無情,看她的眼神半點溫度都沒有,彷佛在看一個陌生人,那感覺讓她無比心痛。
「寧大哥……我心儀你多年,你卻為了一個丑八怪不要我?」玄以憐繃不住了,沒什麼比被心儀之人冷漠對待還難受,她顧不了矜持,直想問個清楚。
對于她的質問,寧夜洛臉色更沉。「丑八怪?一個心如蛇蠍的女子,有何資格這麼評論他人樣貌?若說丑,你才是真正的丑八怪!」
說他家菲菲丑?他的菲菲就是天上仙女都比不上,不只人美心也美,她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一句話讓玄以憐臉色發白。「寧大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實話。」寧夜洛面無表情,想起玄凌菲讓他處理好桃花債,于是嚴正的警告她。「玄以憐,我不管你對我有什麼樣的心思,我今日就坦白告訴你,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男女之情,我不可能會娶你,更不可能對你產生感情,你要是听懂了就別再糾纏,你知不知道你那低劣的挑撥只會讓人更加厭惡!」
說完,他也懶得再理會她,駕著馬車便揚長而去。
玄以憐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眼底有著絕望,更有著恨,低聲喃著。「不!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嫁給你的,一定會……」
她沒有追上前,而是轉身進了寧府。
她听懂寧夜洛的話,但她根本不在乎,厭惡又如何?她深信只要寧伯伯沒點頭,寧夜洛便娶不了玄凌菲,就算點頭了,她也不會讓兩人成親,絕對不會!
玄以雪看見玄以憐轉身前的臉色,不知為何總覺得不安……
「玄以雪,我同你說話你听見沒!」閻承烈見她竟不撘理自己,挑起眉質問。
玄以雪朝他翻了個白眼,直接回府。
玄凌菲外出,她只得晚點再來找她,至于閻承烈?
管他的呢!
「玄以雪!你上哪去?給我站住……」
「人就關在前面。」
馮青帶著寧夜洛二人往大牢走去。
皇都的大牢比起其他地方好上許多,不僅光線明亮,就是干草瞧著都清爽。
大牢關押的都是重犯,愈往底層,關的愈是窮凶惡極的罪犯,就等著秋後問斬。
馮青帶著寧夜洛與玄凌菲來到大牢里的第一層。
關押在這層的罪犯大多是初犯或嫌疑犯,楚玉楓因尚未定罪,便暫且關押于此。
三人還未靠近牢房,便听見那一聲聲喊冤的叫聲,其中就以楚玉楓叫得最歡。
「冤枉呀!我沒有殺人,我說了你們抓錯人了!快放我出去!」
楚玉楓叫得聲嘶力竭,喊得嗓子都要啞了,卻仍然沒有人搭理他,就在他打算睡一會兒再繼續喊時,卻發現眼前多了三個人。
他抬起頭,一見來人是寧夜洛,眼楮倏地一亮,再次大喊。「大人!草民冤枉呀!草民真沒殺人,你要相信我!」
寧夜洛身為大理寺卿,在外拋頭露面的機會不少,楚玉楓曾遠遠見過他一面,這才會認得。
玄凌菲看著眼前的男子,常金鳳臨死前的畫面再次浮現,她開口問道︰「你認不認得常金鳳?」
楚玉楓看向那戴著帷帽的女子,一時間有股熟悉感涌入心頭,卻說不出這感覺從何而來,就這麼傻愣愣的盯著玄凌菲瞧,可瞧沒一會兒便看見一張黑臉。
寧夜洛不悅的擋在玄凌菲身前。「問你話不會回答?看樣子你一點也不冤,就是個采花的婬賊!」
他知道他家菲菲美,就是戴著帷帽也擋不住這些蒼蠅的目光,但這家伙是當他死人?看得這麼明目張膽,眼都不挪一下,壓根是找死!
寧夜洛這話讓楚玉楓回過神,忙揮手。「我不是!我真不是,我、我就是和那常姑娘鬧著玩,我真不知道她竟會因此私逃出府,還說要和我私奔……我很清楚自己是什麼身分,怎可能會答應,于是我拒絕了她,她很傷心的走了,我也不知道她為何會被人給害死……」
「把話說清楚。你與常金鳳是在何處認識,她又為何會偷跑去找你,你仔仔細細的把事情說一遍。」玄凌菲凝眉說。
楚玉楓知道這是他唯一能洗清冤屈的機會,忙點頭。
他是繁花樓的當家台柱,扮相宜男宜女,什麼角色在他手上都能演得無比精湛,捧著金銀上門找他唱戲的人家多到能從城東排到城西,追求他的人更是男女都有,都是沖著他那出眾的皮相。加上他特別喜愛美女,一見到稍有姿色的女子便會上前勾搭,這常金鳳便是被他一張嘴給騙來的。
他與常金鳳能結識是因為常家老太爺壽辰,請了繁花樓上門唱戲,常金鳳對他一見鐘情,從那日起便纏著他不放,時常假借各種名義至繁花樓找他。
楚玉楓撩過不少姑娘,這官家千金還是頭一回,加上常金鳳生得也不錯,于是一來二往,兩人便這麼熟識了起來。
可楚玉楓很清楚他與常金鳳不可能有結果,除了動動嘴皮子、佔佔口頭上的便宜外,多余的動作不曾有,畢竟他只是個平民,真壞了常金鳳的清白,還不被常府給打死?
最重要的是他對常金鳳並無動心,根本不可能與她有發展。
楚玉楓懂分寸,可常金鳳卻只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一顆心全系在他身上,根本把持不住,一听見家人要替她說親便著急了,找來自家大丫頭,逼她與自己交換身分,趁著夜色偷跑出府,直奔繁花樓要與楚玉楓私奔。
楚玉楓看見穿著下人衣裳前來找他的常金鳳頓時傻眼,他沒想到自己撩了這麼多年的姑娘都沒事,卻在常金鳳身上栽了跟頭。
看著口口聲聲說要與他私奔的常金鳳,他很是頭疼,卻還是耐著性子和她說清楚,先是好聲好氣的表明了以兩人的身分根本不可能,可常金鳳壓根不在乎,鐵了心要與他私逃,最後楚玉楓只好與她說實話,告訴她,他對她根本沒有男女之情,他只要對稍微好看一點的姑娘都是這麼口無遮攔,純粹就是好玩罷了……
常金鳳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當場便痛哭失聲,楚玉楓也很無奈,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最後常金鳳拎著包袱便走了,他也松了口氣。
「那夜之後我便听人說她病了,我當她是被我傷了心才會如此,誰知道……」竟是被人奸殺沉尸。
楚玉楓直到被抓進大牢才知常金鳳在離開繁花樓那夜便失蹤了,他成了最後一個見到她的人。
玄凌菲听完他的話後,與寧夜洛對看了一眼。
寧夜洛知道她的意思,帶著她走到僻靜之處。
「他說的是真的。」確定沒人能听見她的話,玄凌菲才對他說。
常金鳳死前最一幕便是哭著離開繁花樓,這點楚玉楓並未說謊。
寧夜洛緊擰著俊眉,長年的辦案經驗,讓他能分辨出犯人所言真假,在他看來,楚玉楓語氣平穩,回憶時神情真誠,並無造假,極有可能是真的。
問題是,若楚玉楓不是犯人,那誰才是?
「大人,草民句句屬實,您可要相信我呀!」楚玉楓見兩人走遠,深怕他們不信,忙又嚷嚷。
「閉嘴!」馮青用配劍敲了下牢籠後,對寧夜洛說︰「大人,屬下還查到嫌犯與其余失蹤的三名女子都有過接觸。」
人是他抓來的,他堅信自己沒有抓錯人。
寧夜洛還未說話,楚玉楓已激動的說︰「那些女人真的不關我的事,我與她們不過是點頭之交,只說過幾句話而已,你別想賴到我身上!」
除了常金鳳外,失蹤的三名少女皆居住于北市,一名是在客棧賣唱的歌女,一名則是北門旁包子店的女兒,另一名則是百寶閣東家的閨女,三名姑娘並沒有相似之處,唯一相同之處便是與楚玉楓有過交集。
按照楚玉楓的證詞,他就是壞在那張嘴罷了,三名姑娘姿色都不錯,他也不過是與之調笑過幾句,其他可就沒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會因此被當成嫌犯抓起來。
「那三名失蹤的少女可找到了?」玄凌菲問出了重點。
馮青一臉尷尬。「尚未找著……」
說到這馮青也是悶,寧夜洛為人正直,最恨屈打成招,在未確定楚玉楓是犯人前,他們不得對他動用私刑,可不用私刑,就是餓幾頓飯,能審出個什麼毛?
玄凌菲一雙眉擰了起來,最後對寧夜洛說︰「能不能讓人打撈飛雁殿那處湖泊?」
「已經打撈過了。」寧夜洛沉聲道︰「除了常金鳳,什麼都沒有。」
玄凌菲想到的,他自然也有想到,可惜什麼發現都沒有。
兩人討論了一會兒,才回到楚玉楓的牢房前。
「目前雖沒有證據證明你是凶嫌,可同樣也沒有證據證明你的清白,在案子未查清前,你只能繼續被關押。」寧夜洛對楚玉楓說。
這結果對楚玉楓已是最好的下場,他自然知道真正的凶嫌未落網前,他是不可能會被放出去的,于是忙大聲道謝。「多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