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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母威武 第7章(2)

馮雨璇自始至終都呆立在床畔,愣愣的想著原來電影里的劇情都是真的。新婚夜,一對新人沒有同床共眠,但第二日,證明兩人洞房的帕子還是被收走了,上面沾染的紅花,的確是男主角拿刀貢獻的。

喬殷突然覺得有趣,她頭垂得低低的,但看得出一張粉臉漲得紅通通外,還有一抹好奇的神態,但接著,臉又更紅了,「怎麼了?璇兒。」

「沒有,你的手不用涂藥嗎?」她一臉不好意思的抬頭看他,真是的,兩人明明沒做什麼,她卻腦袋進水的想到那本冊。老天爺,她怎麼會變得如此不純潔啊!

「小傷而已,我先出去,讓兩個丫鬟進來替你梳妝。」他往門口走去,不過三步,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他又回身,走到她身前,給她一個擁抱,「朋友。」

她愣了愣,心跳加速了一下,這才緩緩的伸手環抱住他,「朋友。」

當他粗縫手指緩緩梳過她的長發,她的心跳得好快,連忙放開手後退,他也順勢放開她,卻是俯身低頭,在她耳畔輕聲說著,「你睡醒的樣子更像仙子。」他微微一笑,直起腰桿,步出新房。

她卻臉紅心跳,長長眼睫微微顫動著,忍不住輕拍自己發燙的臉頰,「回魂,回魂啊!」

兩個丫鬟隨即進來,一見到馮雨璇的怪動作及笑得羞窘的尷尬笑意,兩人心下還替主子開心不已,但就在替主子更農時,卻發現她身上看得到的地方,皆是光潔柔女敕,並沒有被大少狠狠愛過的痕跡,兩人驚訝的對上目光。

「怎麼了?」馮雨璇看了兩人的神情,一臉困惑。

「沒、沒有,沒事。」她們不明白,但也不敢多言。

馮雨璇很快的打扮好,賀喬殷已再度進房,見她身上一襲上好的刺繡百合料色錦衣,挽起的發髻插著一安貴氣寶石步,婷婷玉立,他俊美臉上是驚艷,看得她莫名又臉紅心跳了。

他嘴角一揚,擁著有點手足無措的她走到桌前坐下。

接著,兩名小廝送來早膳,馮雨璇想到敬茶一事。

「不急,吃飽再去。」賀喬殷溫柔的說。

她微微一笑,賀喬殷讓丫鬟們布好菜就讓她們下去了,馮雨璇很自在的吃早餐,而且,吃的量還不少。

賀喬殷邊吃邊笑,女子這麼能吃的著實少見,更甭提在他這個俊美男人面前,也能這麼不顧形象的吃,雖然姿態還算優雅。

兩人飽餐一頓,手牽手一起上戰場了。

盎麗堂皇的大廳早已坐滿人,齊齊等待一對新人的到來。

當俊美無儔的賀喬殷挽著貌若天仙的馮雨璇,身後跟著秦嬤嬤、丫鬟、小廝,姍姍的走進大廳時,眾人表情都不太好,但又不得不擠出笑意。

賀家家規,新嫁娘先向長輩奉茶敬禮,再來是同輩見禮,接著,晚輩也得奉茶敬禮。

但不管什麼輩分,只要想著從今而後,他們都得放段,視馮雨璇為當家生母,心里的怨氣就直冒,這其中,恐怕也只有大家長賀敬哲的敵意小。

認真說來,從第一次見到她時,他都不得不承認她長得月兌俗姿態端生優雅,也的確有侯府千金的風範,至于精不精明、能不能掌主母之位?從前的翁氏他就管不了,換一個,他一樣管不了。

馮雨璇——敬茶——收禮,努力維持臉上的端生笑意,但心里對這些演技失敗的賀家人,她幾回都想翻白眼。

鮑公賀敬哲一臉的無聊,但看賀喬殷時,表情很不自在,婆婆翁氏臉色緊繃,最受寵的穆姨娘笑得最美,可惜笑意不及眼楮,其它姨娘臉上的笑也很勉強,至于被她整過的賀喬書,臉色則很臭。

這會兒,與她交手過的賀怡秀朝她敬酒,漂亮的臉上有著藏都藏不住的恨意,她遲疑著該不該伸手接過她的茶,會不會出現什麼下毒橋段啊?

賀怡秀端著茶,心里極怨,她從前可以對馮雨璇頤指氣使,現在竟然要伏低作小?再想到上回兩人的舊仇,眼楮一閃而過一道厲光,她下突然一個踉蹌,整個人往前傾,手上的熱茶就往馮雨璇那張令人憎惡的臉龐灑過去——

馮雨璇一時呆了,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身影突然擋在她前方——

「大少爺!」石杰跟何松驚呼出聲,秦嬤嬤臉色也發白了。

「啊」淒慘的尖叫聲陡起,卻是來自賀怡秀,她跌坐地上,雙手捂著臉,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慘叫。

面對賀喬殷的賀敬哲、翁氏及穆姨娘等人都看到剛剛那一幕,眼見熱茶就要潑到馮雨璇的臉上,賀喬殷快如閃電的掠身向前,一掌同時揮出,那茶水竟被那掌風給打回賀怡秀的瞼上。

翁氏在怔愣一秒後,急急的叫下人拿涼布巾來,再去叫大夫,一陣混亂後,賀怡秀臉頰紅腫,即使以涼布巾一再敷臉,仍疼痛的在母親懷里痛哭,一邊恨恨的瞪向馮雨璇,「賤人,全是你害的,我要毀容了!  」

「來人,將大小姐送到莊子去一個月。」賀喬殷突然冷聲下令。

「什、什麼?大哥,是她故意弄到我的啊,這個賤人,你以為你是誰?是不是暗地里挑撥我跟大哥的感情嗚嗚……好痛啊,娘。」她緊緊抱著母親的手,不讓石杰跟何松踫她。

兩名小廝無奈的看向主子。

「對著剛進門的嫂子喊‘賤人’,這是我們賀府養出來的嫡出小姐?」賀喬殷——看過在場的眾人,「何況,大家都沒長眼楮嗎?熱茶是怎麼到她臉上的?干璇兒什麼事?!」

此話一出,眾人沉默,翁氏急了,拼命給賀敬哲使眼色,他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對著賀喬殷道︰「怡秀是不對,但你是她大哥,你武功又好,怎麼就不能將掌風往另一個方向打?她總是個女子,留了什麼皰,可會影響她一生——」

「請問父親,媳婦就不是女子?臉上留了什麼疤,丈夫厭疼寵了怎麼辦?丈夫不疼寵,媳婦就生不了娃兒,沒了娃兒就沒有依仗,一生就要孤苦無依,父親就不在乎?還是,反正我的只是媳婦,不是您的親生女兒?」

馮雨璇已經猜出個大概,她不願躲在貿喬殷的羽翼下,抬頭挺胸的走到前面,淚眼汪汪的直視兩鬢斑白的賀敬哲,可父親知道嗎?怡秀妹子終究會出嫁,益是夫家人,死是夫家鬼,而媳婦從今往後就是賀家的人跟賀家的鬼,您要老了、病了、死了,都得賴媳婦給您張羅一切,4親不對我好一點,我是不是也可以對父壽壞一點?畢竟人應該是互相的,禮尚往另不是?」

所有人都安靜了,賀敬哲張了張嘴,再看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賀怡秀,可不是嗎?女兒不久就是別人家的媳婦兒,是賠錢貨啊。

賀喬殷眼中閃過笑意,秦嬤嬤、石杰、何松也低頭忍住笑意,兩名丫鬟忍功不夠,只能暗暗捏疼自己的手,才能不笑出來。

「你這新婦也太惡毒了,才進門就挑撥他們父女感情。」翁氏反應過來,恨恨的道。

「敢問母親,怎麼父親跟怡秀妹子的感情就那麼好挑撥?還是這屋子里的人,父不父,母不母,子不冬,親情如紙薄,以利為先,以錢當橋,不知感恩,不懂感激。」她毫無畏懼的對上翁氏越來越陰狠冒火的眼眸,突然又轉向賀喬殷,嫣然一笑,「真是糟糕,我好像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沒關系,有我這個天為你頂著。」

他笑著回應,「這出鬧劇該結朿了,我們走吧。」

他擁著她往外走,在其它人,包括他的父親怒聲斥責他們太沒將他放在眼底時,他僅是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道︰「從今日開始,璇兒就是賀府的當家主母,除了我能念她一句,其他人的話都不必在意,當然,誰對她不好,我就對誰不好,誰沒將她放在眼底,我也不會將他放在眼底。」

所有的人,二度安靜。

華麗登場的新婚夫妻也不再回頭看表情各異的賀家人,手牽著手返回萬譽閣。

馮雨璇的心情實在太好了,想起他的力挺言行,讓她心頭曖燙,「謝謝你罩我。  」

她忍不住的踮起腳尖,朝他的臉頻親了一下,但見他臉色一愣,她這才發覺自己太沖動了。這是古代啊,親臉頰可能不代表謝謝的意思吧?何況,秦嬤嬤、秋蓉、春黎、何松及石杰都在呢,她羞得無地自容。

但賀喬殷反應也快,他是商人,怎能錯過她主動的好機會,先示意笑得闔不攏嘴的秦嬤嬤等人退遠後,他傾身,也在她臉頰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公平,不過剛剛是你主動。」

她還搞不清楚他是什麼意思,他又俯身在她光滑額際印上一吻,而她怔愕間,他竟然將她打橫抱起,緩緩的低頭靠近她,「要公平。」

她暗暗申吟一聲,她是不是做了壞示範?但看他期待的眼神,俊俏到幾近漂亮的臉蛋,她還是很可恥的中招了,她心跳破百,輕輕的在他額際吻上一吻,她也有些飄飄然啊,但在見到他闇黑的眼眸往下看著她的唇時——

她馬上捂住自己的唇,「別啊,朋友最多就是額頭、臉頰,嘴是不成的。」

他看來有些失望,但還是笑了笑,放她下來。

怎麼那麼听話?!馮雨璇也莫名的覺得可惜——但理性很快回籠。

一輩子被一個男人箍住,若是一夫一妻,白頭偕老,她便賭上這一生,但一想到,古代男人還有通房妾室呢!三從四德的鬼禮教,她是無法苟同的,更何況,愛情在她眼里還是太神聖,成了分享餐就廉價了。

雖然是新婚頭一天,但賀喬殷還有很多事要辦,他逕自要前往書齋時,秦嬤嬤連忙上前過來提醒他們,後院幾名通房已經在正廳里等候請安。

「你想見就見,不必勉強。」賀喬殷溫柔的看著馮雨璇,然後便在何松、石杰的隨侍下轉往書齋,刻意繞過正廳。

馮雨璇看著秦嬤嬤,臉莫名燒紅,開口想解釋剛剛兩人的小親親其實只是——

「我知道,總得演得像一點嘛。」秦嬤嬤非常善解人意,也看出新嫁娘的害羞,隨即改變話題,「大少女乃女乃別認為大少爺無情,幾名通房在幾年前,爺要下南方時,就給她們選擇,看是要拿一筆優渥足以過下半輩子的錢離開,或是留在賀府衣食無優。」奏嬤嬤微笑的看著馮雨璇。

呼,秦嬤嬤沒誤會就好。听了秦嬤嬤的話,知道那些女人只是裝飾用的,隨即,她靠近秦嬤嬤的耳畔,小小聲說︰「大少爺不近,不是某個地方有障礙吧?」

秦嬤嬤先是詫異的看著她,接著忍俊不禁的低聲笑了出來。

「大少女乃女乃放心,爺是踫過這幾個通房的,而且,在南方還有幾名美妾,那幾個侍候大少爺也有三、五年了,爺沒讓她們生孩子而已。」

秦嬤嬤知道他們是名不副實的假夫妻,只是,她這樣代賀喬殷解釋,卻讓馮雨璇的心情變得不大好。

但干麼不好?賀喬殷長得那麼好看,又那麼誘人,到處都有美人侍寢很正常啊。

她心情糾結的在秦嬤嬤的陪同下走進正廳,看幾個美人,她不得不說,賀喬殷艷福不淺,他對自己很好,這些美人各有姿色,有的清麗像睡有的嬌艷如牡丹、有的水靈得縴弱、也有美得圓潤,環肥燕瘦皆有。

這些人不過是通房,什麼地位也沒有,馮雨璇還是以禮相待,各給了個荷包,「雖然我成了這院里的主子,但過去,你們該干麼就干麼,基本上,我沒找你們,你們也不必到我面前晃。」

幾個人互相對看幾眼,這什麼意思?不準她們在她面前出現?果然,她容不下她們,其中一名通房突然站了出來,「大少女乃女乃,雖然很不應該,但芸荷還是想說些話。」

「你說。」她看著顯然是其中長得最美的通房。

「我們幾人在皇城已經不少年,大少爺在南方住了三年,這中間雖曾短暫來回,但很多日子,我們都是獨守空閨。」

芸荷深吸口氣,「好不容易盼到大少爺娶妻,未來,大少女乃女乃就是我們的頭,希望我們能在待候少爺之余,也可以幫大少女乃女乃分優解勞。」

「不,我就不必了,我不喜歡帶著一大串粽子做事,我話也說白了,虛與委蛇、笑里藏刀,還是什麼爾虐我詐等手段,只要被我發現一次,人就不必留。」

芸荷雙手藏在衣裙內,攥成拳頭,氣得渾身微微顫抖,這意思不就要她們幾人繼續枯守在後院!

但馮雨璇已乏了,她揮揮手,秦嬤嬤向幾人點頭,她們也只能行禮退下去。

晚膳時,賀喬殷才再出現在她的面前,「今天都做了些什麼?」

「要當當家主母嘛,請管事將上回召見的,府里的管事、嬤嬤、丫鬟、粗使下人等等一個個叫來讓我認識,一個一個的離開。」她笑著說。

「也看到那幾名通房?」他又問。

「嗯,每個都美。」

「沒有你美。」

「那當然,不過,我是你的朋友,你的生意伙伴,這一點記得啊。」她很認真的看著他,其實,在心里也很認真的提醒自己吧,這男人太帥就麻煩,女人都會主動撲上來的。

他微笑點頭,卻突然伸出手,直接以拇指輕輕劃過她的唇角,「有醬汁。」熱氣爬上她的粉臉,被他踫觸的唇更是麻麻的,她還沒說話,賀喬殷已經很順手的將指腮上的醬汁舌忝去。

她莫名的口干舌燥,急急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咳咳咳——」該死,她嗆到了。

賀喬殷沒等丫鬟上前,他立即從椅上起身,快步走到她身後,溫柔的拍背,擔心的黑眸還不時的看著她。

厚,還頻頻放電,馮雨璇暗暗深呼吸,再在心里拼命提醒自己,只有朋友是長久的,男女朋友或是夫妻會有太多磨難,她可千萬不能對他動情。

這一夜,她睡得不好,最槽糕的是,她還作了春夢,染指的對象就是賀喬殷。

事實上,這個月光特別皎潔的夜晚,很多賀家人都輾轉難眠,賀府等于變天了,賀怡秀最後雖沒有被送到莊子去住,但賀喬殷派人去撂了狠話,若再听到她喊馮雨璇賤人,他會立即安排她出嫁。

至于賀喬殷,則是耳力太好睡不好,一牆之隔,某人的春夢發出嗯嗯申吟,像小貓的夢囈在深夜中撩得他心癢癢的,只得大半夜的找秦劍練拳去,降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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