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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未完待續 第7章(1)

當個人隱私被赤果果的攤在眼前,汪競東的反應可想而知。

他很憤怒,非常的憤怒,俊俏臉龐乍青乍白,兩只眼楮似是要噴出火,掄緊的拳頭青筋暴突。

然而憤怒到了極點後,他卻又像是一只被打敗的野獸,既頹喪又泄氣,悶著聲久久不語。

「你想怎麼樣?」他問,低落的語氣不復往日舞台上的意氣風發。

「你希望我怎麼樣?」劉克瑾反問。

「這難道是我想你怎樣,你就會怎樣的嗎?」他頓了下,繼而又用自我解嘲的口吻說︰「我們都不是笨蛋,把話敞開來說吧!就算是以此作為要脅,逼我就範,你總得讓我曉得該怎麼配合不是嗎?」

「听你的意思,還有別人用隱私來逼你就範,對不對?」劉克瑾沒漏听關鍵字。

汪競東倏然斂容,回避劉克瑾的眼神。「……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好,那我簡單的問,既然你衷情的對象是個男性,為什麼當李小姐跳出來指控你對她始亂終棄,甚至逼迫她墮胎的時候,你卻悶不吭聲,由著她抹黑你,半點也不為自己辯駁?」

「然後把心愛的人拉出來暴露在大家批判的嚴厲目光之下嗎?」汪競東情緒激動,眼眶泛紅,「劉大記者,你有喜歡的人嗎?倘若有天你站在我的立場,請問你會把你心愛的人推出來受死嗎?」

「不會。」劉克瑾不假思索回答,「但我也不會傻傻站著挨打。沒有人喜歡看著心愛的人陷入為難,自己卻無能為力毫無作為。你不喜歡,對方同樣也不會喜歡。再者,這種消極作為連你自己都護不住,是還能保護得了誰?」

「既然都說無能為力了,不喜歡又能如何?」

「是誰?在背後指使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誰?你得罪的究竟是怎樣的人?你應該不至于傻到一點感覺都沒有吧?」

汪競東猛地抬起頭,瞬也不瞬的看著劉克瑾,咽了咽口水,靜默不語。

「汪競東,你給我醒過來好不好,這整件事明擺著就是有人在針對你,你以為你一直保持緘默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嗎?這件事的殺傷力絕對可以毀掉你這些年在流行樂壇上的所有努力!」

「那也只能如此了……」他無奈而絕望。

「什麼叫做那也只能如此?!你忘了當初你在簽約記者會上說過什麼了嗎?那個把音樂當成生命的大男孩去哪里了?」劉克瑾激動地抓住他的手。

「你……」

「你人生第一場簽約記者會,我就站在台下,不要把我記憶中那個意氣風發的汪競東摧毀好嗎?」

汪競東別過臉去,雙肩微微顫抖,「可是……他已經毀了,汪競東已經毀了……」

「怎麼回事?你說出來,要說出來我才能幫忙你啊!」劉克瑾恨不得搖晃他的肩膀,好把他搖醒。

「不用了,這樣就夠了,真的。」他搖頭笑了笑,「我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會記得我在簽約記者會上說過的話,我自己……我自己都要不記得了……」又或者,他其實是不敢記得。

「汪競東——」劉克瑾真的很想把這個臭小子吊起來打一頓。

就在兩人的對話陷入僵局時,汪競東的手機響了。

「喂,我是……什麼?!怎麼會……他怎麼會這麼傻……」他痛苦的抱住自己,痛哭失聲。

劉克瑾見苗頭不對,趕緊把電話一把搶了過來,「抱歉,汪先生現在不適合接听電話,我是他朋友……在哪家醫院?請問他現在情況穩定嗎?好好好,我們馬上過去。」

她掛了電話,狠狠的把瀕臨崩潰的汪競東拽了起來,「現在不是軟弱的時候,給我像個男人站起來。走,去醫院。」

說完也不管汪競東願不願意,拽著他一路往外跑。

「你車停哪?」

汪競東還沒來得及回答,劉克瑾已經看見他的藍寶堅尼。

「鑰匙給我。」見他發楞,她又吼,「把鑰匙給我!」

汪競東怯怯的遞了出去。

「上車。」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劉克瑾再度使出蠻力把他塞進車里,自己跳上駕駛座,發動引擎,火速趕往醫院。

等看到躺在急診室病床上昏迷的男友張易豐,汪競東再也忍不住情緒,大聲痛哭,淚流滿面。

不行!汪競東太醒目了,再這樣下去,待會急診室肯定會被其他聞風而來的媒體同業幾得水泄不通,他們不為人知的戀情屆時也將會被迫曝光。在兩個人都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面對大眾前,絕對不能讓他們被媒體鎖定。

劉克瑾第一時間跑去詢問護理人員,能否立刻將人轉至單人病房靜養,得到的答案是病患人數眾多,病房還要再等等。

問題是,再等下去,媒體同業就都來了啊。

她敲敲腦袋,決定打電話給梵季諾求救。

「我在和愛醫院。」

劉克瑾剛說完這句話,電話那端的梵季諾立刻炸毛了,頻頻問她怎麼了,知道他很在乎自己,她心甜甜之余,沒忘了簡單扼要的趕緊說明眼下情況,「……總之,我現在急需要一間病房,你有沒有辦法幫忙?拜托拜托,情況很緊急。」

知道她安好,梵季諾冷靜下來,並且很Man的說︰「我來安排,待會給你答復。」

十分鐘後,果然來了一名疑似是院方的公關人員,客套表示有病房空出來,現在馬上為他們安排。

費了一番周折,劉克瑾像老媽子般拖著淚眼汪汪的汪競東,一路護送著病人來到單人病房。現在總算安全了,只是很不好意思動用了關系,沖擊了其他人的權利。

「易豐、易豐……你怎麼樣了?」汪競東看見男友醒來,激動地抓著他的手。

劉克瑾想,這兩人勢必有很多話要說,索性好人做到底,「我去買咖啡,你們慢慢說。」

到底是誰?那個掐著汪競東動彈不得的幕後高人究竟是誰?

待在外面仔細思考,劉克瑾灌了一大杯咖啡後,打起精神回到病房。

看見她進了病房,汪競東主動上前,大掌往自己僬悴的臉抹了一把,鼓起勇氣說︰「也許你說得對,我不該只是傻傻挨打,這樣根本保護不了什麼,你……可以幫幫我們嗎?」

「我當然願意。但我也必須先告訴你,我是個記者,該報導的我就會報導,但我有我的專業,絕對不會捏造故事渲染夸大,我會堅持持平報導。」

「謝謝。不過真相有點丑惡,我希望你不會被嚇到……」汪競東定定的看著她。

他在向她求救,劉克瑾感受到了,她不假思索握住他的手,「再丑惡,我也會跟你們一起面對。我是記者,我有責任把這世界上的丑與惡揭發出來,讓陽光去曝曬它,徹底消毒殺菌。」

汪競東噙著眼淚笑了,躺在病床上虛弱的張易豐嘴角也揚起淡淡的弧度。

汪競東深呼吸後,娓娓道來……

晚上回到家,劉克瑾和梵季諾說明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真相確實很丑惡。

原來,汪競東的經紀人就是天殺的幕後黑手——

「你知道嗎?為了把汪競東這棵搖錢樹佔為己有,這喪心病狂的混蛋居然偷偷給汪競東喂毒,害汪競東小小年紀就染上毒癮!而張易豐知道後,因為怕汪競東擺月兌不了經紀人的掌控,又礙于他小天王的身分無法接受勒戒,只好在DoubleS透過管道幫汪競東購買毒品。這件事情顯然被警方知道了,才會發生之前大規模的臨檢,我也才會不分青

紅皂白的被帶回警局去。

「還有還有,之前寄來的那些照片也是經紀人一手策劃的,他趁著汪競東吸毒後神智昏潰,讓人拍下這些照片,就是打算日後作為要脅汪競東的籌碼。可他沒想到,汪競東雖沒有跳槽新的唱片公司,卻也堅決不肯再和他簽約,經紀人被激怒了,居然……居然強暴了張易豐,還拍下不堪的照片,真的很可惡!張易豐的家庭很保守,對于他的感

情已經很不諒解,他一方面擔心不雅的照片會被散布出來,又怕自己幫汪競東買毒的事情曝光會拖累汪競東,一時承受不住壓力就做了傻事。」

劉克瑾實在太氣憤了,想到兩個單純的年輕人居然被這樣踐踏欺凌,而那些加害者卻光鮮亮麗的活著,她就氣得直想眼淚。

「周刊出刊那天,這新聞肯定會在娛樂圈投下一枚震撼彈,我會讓人幫他們兩個安排一場記者會,除了揭發經紀人的行為,還必須正式對社會道歉,汪競東和張易豐也要到警局自首,接受法律的制裁,只有坦承面對錯誤,日後汪競東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梵季諾听她說完,鄭重地給了建議。

「那是當然,他們兩個已經下定決心要面對了,就是……現在你還得再幫一個忙。」劉克瑾豎起一根手指頭,討好陪笑。

他挑眉,「說吧。」

她像小貓似的趴在他肩膀,軟聲問︰「你有沒有認識厲害的律師?我太小咖,怕找公司法務幫忙人家根本不用我。你不一樣,你是我們SpeedyMultimediaGroup最最最一級棒的總編大人,人脈肯定超級廣,你就好人做到底,幫幫忙啦,一定要幫汪競東和張易豐找兩個很厲害的大律師,好幫他們兩個扞衛自己的權利,務必給那個禽獸不如的經紀人一記迎面痛擊,好讓他滾進監獄里去懺悔個十年八年。」

「我有什麼好處?」幫忙當然可以,可總要給點福利不是?梵季諾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劉克瑾美目微微眯起……這個混蛋肯定又想對她混蛋了!

好,她豁出去了,只要能幫汪競東和張易豐討回應有的公道,讓他混蛋一下又何妨?

于是劉克瑾主動環住他頸子,熱情獻上自己粉女敕女敕的嘴唇。

好一番纏綿熱吻後,梵季諾啞著聲命令,「坐上來,把身上衣服月兌了。」

這混蛋!劉克瑾漲紅著臉,咬著下唇,內心一陣天人交戰,最後不得已,只好當著他的面,一顆一顆地解開襯衫上的扣子……

真美,他的小瑾真美……

梵季諾目光著迷的望著她漸漸赤果的身軀,長指慢條斯理的沿著她身體曲線游走。

忽地,他猛然握住一只豐盈,揉捏把玩須臾,他低下頭去,張嘴含住。

「學長!」她神思迷離,戰栗嬌呼。

「是老公……」他敦促著她更改稱謂,同時也對她益發放肆起來。

不敵他的邪惡,劉克瑾只能嬌泣著喊著他要的稱謂,換取他對她的憐惜。

這晚,她終究精疲力竭的睡去。

再醒來,已是午夜。她迷茫地看了一下闐黑的夜色,身體本能的就想找尋他的體溫,手往身側一模——

涼的?

她頓時清醒大半,連忙睜開眼楮坐起身,只見偌大的雙人床上只有她,哪里還有梵季諾的身影。

「去哪里了?」床位都涼透了,怕是已經起身許久。

劉克瑾隨手抓來他的睡袍披上,躡手躡腳的下床去。

梵季諾的住處是采全開放式的無牆空間,排除制式的門牆,利用充滿設計感的陳列或收納櫃,巧妙的劃分出使用區域。

她看見一盞橙黃的光從走廊彼端的書房透出,從那具有視覺穿透感的書櫃隔層里,隱隱看見他孤單的身影。

劉克瑾光著腳,走了過去,就見滿室的黑暗,只有手邊一盞立燈照在梵季諾身上,在他臉上形成鮮明的剪影。

他在抽煙,白色的煙霧裊裊地從他指縫間往上竄,靠坐椅子上的他交迭著長腿,雙唇緊抿,眉頭深鎖,目光瞬也不瞬望著擱在腿上的文件。

那似乎是令他很困擾的東西,至少在印象中,劉克瑾從沒看過他有像現在這麼郁悶苦澀的模樣。

他大口大口的吸著煙,用力的吞雲吐霧。

他的孤單、他的郁悶、他的沉默,都在這一刻緊緊地揪住了劉克瑾的心。

包力達攙扶著劉克瑾一拐一拐的自電梯里走出來。

「唉、唉唷……包力達,慢點,不要走太快……」她疼得小臉扭曲,很想殺人。

「老大,你確定不去醫院嗎?」包力達真的很不放心。

「不用,不過就一點小意外,干麼勞師動眾?等晚上下班後,我買幾塊狗皮膏藥撒隆巴斯什麼的回家貼貼就好。」

一定是最近工作太忙,疏于運動,突然來這麼一下,身體反應不過來,肌肉被扯得無敵疼。

「可是……」那哪里是小意外,老大可是扎扎實實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少說也有近一層樓高。

「是在可是什麼啦?扶好我,敢讓我跌下去我就揍你。」

最好老大還有力氣揍他啦,根本連走路都有困難了。

包力達沒辦法,老大說的話大得都快壓過天,他這個小嘍只有乖乖听命的分。

兩人在辦公室前的長廊上遇到同事祿哥,他詫異的問︰「劉克瑾,你這是怎麼了?」

「嘿嘿……一點小意外。」劉克瑾避重就輕。

「你確定只是小意外?」祿哥表情狐疑。瞧,路都走不好了,還需要人攙扶,一點都不像她劉克瑾平日的風格,這意外肯定沒她說得那麼小。

「祿哥,你還有沒有一條根?賣一包給我。」祿哥堪稱是辦公室里的藥品大盤商,任何跌打損傷的藥找他就對了。

「有有有,整包拿去。」

「謝啦!唉唷我的媽,終于看到我的椅子了……椅子先來先來……」

同事A胖看這陣仗,連忙邊喊邊幫忙把椅子推過去。「別別別,椅子我來拿,小劉別動,阿達也別動,把人扶好就好。」

包力達把椅子勾到劉克瑾面前固定好。「老大,把你放到椅子上。」

「好,別太快。」

幾個大男人七手八腳的把她從包力達身上挪開,接著小心翼翼地伺候她緩緩坐下。

「這怎麼回事?」嚴肅的嗓音陡地響起。

包力達本能回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這一挺身,拉扯了劉克瑾的背脊,她當場又是一陣唉唉叫。

「阿達……你、你有必要這樣謀殺我嗎?」她疼得眼角都濕潤了。

「不是啦,老大,總編大人問話,我就……」

梵季諾越過眾人,直接來到她面前,皺眉,「怎麼搞成這樣?」

「對啊,你們不是去采訪趙心曼的品牌代言記者會,怎麼搞得像是去跑了警匪追逐戰的新聞?」祿哥問。

劉克瑾嘴巴閉緊緊,一副沒打算說的樣子。

「阿達你說。」梵季諾問。

「老大摔下樓了。」

劉克瑾別過頭,狠狠地白了包力達一眼,回頭對著梵季諾笑咪咪的說︰「你別听他亂說,哪有摔下樓那麼夸張,我、我就是滑了一跤,扯了肌肉,有點疼。我休息一下就好,沒事的,大家不要這麼緊張,都放輕松。」

「趙心曼被爆未婚懷孕,她本人雖對此不予置評,媒體肯定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以她的知名度,今天的陣仗只怕很驚人。」祿哥說。

「何止是驚人,根本暴動,記者會後大家一窩蜂的追著趙心曼問她是否未婚懷孕,一大群人在樓梯間發生推擠,老大就是在那時候摔下樓的。可是老大,那個BTV的張安祺不是你同學嗎?她怎麼也不拉你一把,居然眼睜睜看著你摔下去,其他同業就算是反應遲鈍,後來也紛紛上前查看,她卻拍拍走人。

「之前幾次在記者會現場踫到她,我對她的印象就不太好,眼楮好像長在頭頂上一樣,跩個二五八萬似的,對老大也沒啥好臉色,搞不好是她趁亂推了老大一把也說不定呢!」

劉克瑾心下一驚,沒敢表現出來,壓抑著情緒,故作泰然的白了包力達一眼,「阿達,你的嘴巴什麼時候大成這樣了?」

「不高興的時候就很大。」包力達真的火了。別看他平日唯唯諾諾,也是個有脾氣的。

「馬上去醫院。」梵季諾命令。

「欸,不用啦,我……」

梵季諾陰森森掃來一眼,劉克瑾馬上閉嘴。「忍耐一下,我抱你起來。」

雖說梵季諾已經盡量小心,可騰空的瞬間,劉克瑾還是疼得倒抽了口氣。

梵季諾冷冷瞟了她一眼,從直挺的鼻子里擠出一聲輕哼,「沒事?」

劉克瑾咽了咽口水,一句話都不敢吭,只能默默別過頭,舉起尚未殘廢的手指揩揩眼角的濕潤。

吼,平常只有她耍橫的分兒,今天卻是大大的吃癟。嗚嗚。

「阿達,把你老大的東西收拾收拾,拿到我車上。」

「遵命!」包力達收拾了劉克瑾的包包、外套,一馬當先的跑去按電梯,像只忠犬般陪著兩人下到停車場,目送總編大人親自押解老大送醫。

說真的,多虧有總編大人的強力鎮壓,否則老大才不可能像現在這麼乖。

他包力達真心的崇拜總編大人!

從右側照後鏡看見包力達杵在原地揮手目送,劉克瑾心里說有多圈圈叉叉,就有多圈叉叉。

謗本叛徒啊他,明明再三叮嚀他嘴巴要閉緊,結果他不只門戶洞開,還加油添醋,這麼厲害他怎麼不去寫小說算了!

這下好了,把她一個人扔在這氣氛陰森恐怖的車子里,身體機能狀況不佳,想跑也跑不了,他小子良心過得去嘛他。

偷偷瞟了梵季諾一眼,唉唷,冷冰冰的臉孔,叫人直打哆嗦,索性裝睡好了。

「困了?」

「……呃,一點點。」

「好,到了醫院再叫你。」

「謝謝。」劉克瑾趕緊閉上眼楮。

最好她睡得著啦,他這樣陰沉,讓她緊張得腸胃都快要打結。

然而盡避如此,鴕鳥的她依然死死的閉緊眼楮,就怕一個不小心和某人四目交會,銳利的黑眸里會射出薄刃,完封她這條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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