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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未完待續 第6章(2)

對劉克瑾來說,記者工作最痛苦的不是抓著相機追逐新聞當事人,而是像這樣整宿動彈不得的守在車里,等著那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會出現的新聞畫面。

有出現那還是好的,若沒出現,考驗他們的除了耐心還是耐心。

可即便新聞畫面出現了,也不是一勞永逸,Timing沒抓好,相機鏡頭沒對好,都有可能讓喜事變慘事。

總之,就是充滿了無限的變數,以至于每逢蹲點跟拍,劉克瑾就特別煩躁。

「去給我買杯咖啡。」

包力達知道老大定又心煩了,也不廢話,立刻乖乖領命,拉開車門——

「總編?!」他小小的嚇了一跳。

劉克瑾循聲看去,發現梵季諾真的就杵在車外,盡避有些意外,但也沒說什麼,不過……是她的錯覺嗎?還是今晚夜色太暗,這家伙的臉色看起來似乎特別陰沉,郁郁寡歡。

「情況如何,還順利嗎?」暫不理會劉克瑾的注目,梵季諾淡淡地問包力達。

「沒有動靜,看來還有得等,想說先去幫老大買杯咖啡。」

梵季諾一听就皺眉了。她真的都沒在替孩子想,都懷孕了還想喝那種刺激性的東西?

包力達誤會總編大人皺眉是認為他們怠忽職守,正想著是不是就這樣默默坐回車上,就听到梵季諾交代——

「再買一瓶鮮女乃,記得請店員微波。」

鮮女乃?總編大人都喝這麼健康的東西啊,難怪皮膚這麼好。包力達不敢笑,怕被罵,應了一聲就快步跑向後方巷子里的便利商店。

梵季諾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劉克瑾見他神情沉肅,似有不快,耐心的沒問,等他自己說。

偏巧,梵季諾也在等她主動開口,兩人就這樣一時無言。最後,還是按捺不住的梵季諾先開了口。

「你就沒話跟我說?」

唷,莫不是在跟她擺上司派頭?劉克瑾對他的大男人偷偷翻了下白眼,心想,算了,不過就是一張面子,本小姐做給你便是。

「報告,情況就像你現在看到的一樣,目標汪競東還沒出現,相機已經待命,就等人出現。以上。」劉克瑾挑了挑眉。

梵季諾卻是眯了眯眼楮,嘴邊泛著冷笑,橫眸掃來,「我是在問你這個嗎?」

這過分濃烈又犀利的注視,讓劉克瑾不由得心一跳,「不然呢?」

看來她是存心要裝傻了。不過,得先問問他肯不肯才對吧?

「你今天去采訪了汪競東的爆料者李小姐?」

「對。」

「所以呢?」

「證實李小姐的爆料是莫須有的指控,這也就是為什麼今天晚上我們還要在這里堵汪競東。這個回答你滿意嗎,總編大人?有病啊你,到底是想要怎樣?」

叩叩!此時車窗玻璃傳來兩記響聲。

包力達怕驟然開門上車會撞見令人不好意思的畫面,是以很體貼的敲了敲車窗玻璃,提醒一下車內的兩位,才打開車門。

「總編大人,你要的熱鮮女乃。」

梵季諾沒接,朝劉克瑾的方向努了努下巴,「給她喝。」

劉克瑾覺得莫名其妙。「我有咖啡喝,干麼喝鮮女乃?」況且她又不喜歡,咖啡還能提神,微波後的鮮女乃只會讓她想睡覺。

梵季諾擺明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徑自接過包力達手中的鮮女乃,「阿達,麻煩你先附近逛逛,三十分鐘後再回來。」話落,當著包力達的面直接將車門關上。

他把溫熱的鮮女乃遞到劉克瑾面前,命令道︰「喝。」

哇哩咧,這男人現在是怎樣?她跟包力達是來工作的,他來鬧什麼場,把人支開是打算待會他自己來嗎?還有,她為什麼一定要喝鮮女乃?莫名其妙。

「我不要喝。」

梵季諾挑了挑眉,她不喝,他只好喂她喝了。他二話不說喝了一口鮮女乃後,別過俊臉朝劉克瑾壓下,牢牢的封住她的嘴。

「唔唔唔……」劉克瑾掙扎,但他也不是沒防備,大掌扣住她的後腦杓,徹底阻斷她的退路,果然成功讓她把鮮女乃喝下去。

劉克瑾推開他,大罵,「梵季諾,你發什麼神經啊!」

「從今天開始,咖啡、酒精、茶這些刺激性的東西你通通不準踫,而且每天早晚都要喝一瓶鮮女乃,補充鈣質。」

「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我不可以喝咖啡酒精茶,每天早晚還得喝什麼見鬼的鮮女乃?」

「我知道習慣很難改,但是你一定得改,至少在寶寶出生前,你都必須要忍耐,這是為了寶寶好。」

劉克瑾拍了自己額頭一掌,「我的媽啊,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啦?」

「不要再裝傻了,我已經知道你懷孕的事情。」

車廂里有短暫的靜默。

「我懷孕?!」劉克瑾一雙眼楮先是瞪得老大,無辜的眨了眨,下一秒立刻爆笑出聲,「哈哈哈哈……」還笑到眼淚都流出來。

「你在笑什麼?」梵季諾臉色有點難看。

般了半天,原來是他誤以為她懷孕了,所以才這樣神經兮兮。劉克瑾啼笑皆非,方才的惱怒也跟著煙消雲散。

「是誰告訴你我懷孕了?」她強忍住笑意問。

「沒人告訴我,但不代表我就不會知道。我不管你在胡思亂想什麼,總之,你不準拿掉孩子,一定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把孩子給我生下來,听到沒有?」

罷開始,劉克瑾還想不透他為什麼一口咬定她懷孕,直到想起她隨手壓在桌上那張美爾婦產科的掛號單,頓時恍然大悟。

她揚起漂亮的唇瓣問︰「你是不是看到那張單子了?」

盡避梵季諾不置可否,劉克瑾就是能從他的表情上找到答案。

「吼,我沒懷孕啦,那是為了去調查李小姐爆料是否屬實,我佯稱要去動流產手術,和櫃台小姐攀談時隨手寫的個人資料啦!」

「你、你真的沒懷孕?」他下意識看向她的肚子。

「沒有,需不需要我自毆一百下證明?」

「不可以,萬一……」

「沒有萬一。」她MC前幾天才來報到,最好能懷孕啦!

般了半天原來是烏龍一場,梵季諾十分失望,「怎麼會沒有呢……」

「為什麼會有?」她啼笑皆非的反問。

「只要一次就有可能中獎了,更別說我們還有好幾次,而且那幾次我們都沒有做防護——」

「停!別說了!」雖然兩人關系很親密,可真要跟他討論這種話題,劉克瑾還是覺得不自在,整張臉像是要著了火似的熱燙起來。「要真一次就中未免也太衰了吧,男人是不是都很愛幻想自己很強啊?」

梵季諾目光閃爍。「你覺得我不夠強?」

……等等,怎麼這麼快就歪樓了!

劉克瑾還來不及把樓扳正,就听到梵季諾用充滿威脅的危險口吻如是說︰「很好,膽子肥啦,看來我不好好給你點顏色瞧瞧,有人只怕真的要爬到我頭上撒野了。」

「欸,別別別,是我說錯話,都是我說錯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啦,你怎麼會不強?你強翻了,真的真的,我發誓,我每次都腰酸背痛差點起不了床,你絕對絕對是最強的。」她沒懷孕,那是因為在一起的時候剛好是安全期,最好他可以強到超越身體周期,弄出人命啦。

「來、不、及、了——」

見梵季諾真火了,劉克瑾沒法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的嘴巴嘟上去投誠。

梵季諾也沒在跟她客氣,撬開她嘴巴,熱燙的舌長驅直入,像在宣示主權般狠狠的對她的小嘴索求。

她的迎合與討好讓他十分受用,平息泰半怒火的同時,卻也把喚醒了……

隨手將鮮女乃盒往儀表板上一擱,大掌轉而罩住她的豐盈,美好的觸感讓他滿足的嘆息,掌下的她也跟著情不自禁的逸出嚶嚀。

吻著吻著,察覺到車外有人走過,生性害羞的劉克瑾即時清醒過來,連忙推了推快要徹底著火的梵季諾。

「好了……不、不要了,有人……外頭有人……」她邊推著身上這熱情如火的男人,一雙眼楮緊張兮兮的盯著車窗外的動靜。

忽地,美目瞬間瞠至極限——

「別親了,快停下,是汪競東,汪競東出現了!」她邊嚷嚷邊伸手拍打梵季諾,示意他快點冷靜下來。

被迫中止,梵季諾的黑眸里還有著未熄的火焰,看得劉克瑾一時腰軟。

「今天的先讓你欠著,下次加倍奉還。」

「知道了啦!」漲紅著臉,她乖乖認帳,「快看,是汪競東。」

梵季諾拿過相機,一邊調整呼吸,一邊明快的朝正往DoubleS後門走去的汪競東按下快門。

「這里應該是熟客進出的通道,上次汪競東就是從這里進去,我想他應該也是從這暗道快速走人,才成功避開了警察的臨檢。待會他進去後,我們就又只能被動等待,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像上次那樣,進去店里瞧瞧?」

「不用,瞧,有人出來了。」梵季諾朝汪競東的方向努了努下巴。

汪競東沒有走進DoubleS,而是一名年輕男子打開DoubleS暗道的後門走出來。兩人站得很近說話,原本氣氛還很平和,不知怎地,汪競東突然暴怒,對著男子咆哮,男子眼見安撫不了他,從身後緊緊抱住了汪競東。

下一秒,汪競東轉過身來,扣住男子的臉,狠狠的吻了上去——

這兩個年輕的大男孩,就像是溺水者抓到浮木般,吻得熱烈異常,情動間兩人雙手還不住的往對方身上模索,激烈的程度半點不輸給稍早之前的梵季諾和劉克瑾。

親眼見到這一幕的劉克瑾驚呆了,完全說不出話來。

梵季諾盡避也震驚,但沒忘記身為新聞工作者的責任,把鏡頭對準兩人,冷靜地按下無數快門。

纏綿了好半晌,兩人擁摟著,快步往汪競東停在不遠處的跑車走去。

「現在怎麼辦?追嗎?」

「不用了,剛剛拍的畫面已經綽綽有余。」

「搞了半天,汪競東喜歡的根本不是女人,而是男人。你說,會不會是因為這樣,所以打從被爆料開始,他就一直保持緘默,畢竟台灣的社會終究還是很保守的,再者,他若說了,只怕還會連累他的伴侶身分被起底,與其這樣,索性什麼都不說,由著爆料者去興風作浪。」

「可即便他什麼都不說,一連串的爆料對他來說,殺傷力還是很人。」

「看來這個新聞還沒完,因為我們還不知道,究竟是誰讓李小姐出來指控汪競東的,背後目的又是什麼?」

「我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先打電話給包力達,讓他來把車開回去。至于你,搭我的車一起走。」

為了他口中的辦法,劉克瑾難得不討價還價,立刻乖乖照辦。包力達雖有那麼點小小的意外,卻也樂得早點回家睡覺。

「所以你到底有什麼辦法?快點告訴我。」坐在梵季諾的車上,劉克瑾迫不及待的問。

「你不是深諳職場潛規則?要從上司嘴巴里撬出機密,不是應該要拿點什麼來交換嗎?」他飛快的看了她一眼,漂亮的眼楮里藏著邪惡。

劉克瑾很快明白過來,燙紅著臉,嬌聲罵,「你這下流混蛋!」

「你這話有欠公允,我好好的開車,既還沒開始下流也還沒混蛋,怎的就先挨罵了?」

「……」劉克瑾無言。

事後證明,他還真是個不吃虧的,擺明一副老子罵都給罵了,不索個夠本太對不起自己的賊樣。

「你到底說不說……辦法呀……」被吻得天旋地轉,劉克瑾趁著喘息的機會,迷迷糊糊的問。

梵季諾伸手就往她的翹臀落下一掌,「小姐,你給我專心一點好不好?」

她不是不想專心,實在是現在若不抓緊時間問,待會別說是發問,就是想要好好的說個字都難,畢竟這男人野起來的模樣她不是沒領教過。

梵季諾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拿自己的嘴堵了她的嘴,省得繼續听她聒噪。

待劉克瑾想起這事,已經是隔天下午。

「拿著拍到的畫面去對汪競東嚴刑拷問吧。」梵季諾淡淡地說。

傻眼。「這就是你所謂的辦法?倘若從汪競東嘴里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呢?」不是每個被害人都清楚知道加害人是誰啊!

只見梵季諾耍賴的兩手一攤,涼涼道︰「我覺得單刀直入直搗黃龍很好啊,不然你想怎樣?再者,想辦法挖掘出事情的真相,不就是你身為記者的重責大任嗎?」

劉克瑾手指顫顫的指著梵季諾,「梵季諾,你分明就是耍賴!」

可惡,昨天晚上她實在是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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