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前行,漸漸離了緬州,慕容重為救顏慕林受了傷,他再要求她隨身侍候,她哪里還說得出拒絕的話。
听前來傳旨的太監講,自睿王奏章上達天听,建明帝震怒,太後驚痛,不等新任的緬州知州上任,御醫便先行到達,連同太後下賜的隨侍宮人,在緬州略作停留,又隨大軍回朝。
大軍行了幾日,每每停車,御醫便會前來請安問脈,他長日無聊,不免拿些古怪的問題來消遣御醫,諸如,「這傷可還礙事?」
御醫深諳這一位的特殊身分,謹慎答他︰「已無大礙。」
不曾想他緊接著又問︰「可能行房?」倒將同車的顏慕林給驚得羞窘難言。
這些日子他受制于月復上的傷口,每每欲動之時,便迫使顏慕林用手幫他解決,又數次誘導她用嘴,可惜未能成事,至今引為憾事。
說起來,太後賜下來的這幾名宮人也各個姿色不凡,可惜都被慕容重送至後面車隊,離他的馬車有數里之遙。
御醫只當他年輕氣盛,看得到美人兒吃不到月復中,這才移至隊伍最後,當下更是謹慎,「其實……只要睿王爺不要太大動作,倒可令一、二名宮人前來侍候。」生怕這位爺狂放之下夜御數女,倒再將傷口扯開,又略略提及人數。
不知為何,顏慕林听到這話,心中只覺頗為難受,她不知與慕容重相處了這些日子,性子早被慕容重模了個熟透.他見狀心中暗喜,卻不說破,只淡淡道︰「有勞御醫了。」
這位御醫回到車隊,被數名美人簇擁著問候睿王傷口,不勝其煩之下,略微吐露兩句。
「睿王爺曾問過本官,可否行房,諸位姑娘也好準備著……」
這些女子皆是宮中的玲瓏人兒,聞言頓時大喜,各自回車中去精心打扮,哪知道從白天等到了夜晚,隊伍不過略略休整,連夜行軍,所行又是官道,很是平坦,唯獨不曾听到睿王召見之令。
偏這是軍中,不比尋常王府,不得召令,連只母蚊子也沒辦法突破睿王護衛隊,何況是數名美人兒。
就在這些美人兒輾轉難眠之際,大軍當中簇擁著的睿王馬車里,傷口早已拆線且肚子上留著一條極為丑陋疤痕的睿王,正捂著肚子喊痛。
御醫是說過這傷口外面看著是愈合了,但其實內里尚未長好,他這般呼痛,不說顏慕林擔憂不已,連連詢問︰「可是傷口又痛了?」連外面架車的趙武都吃了一驚,差點出口問侯。
這兩月來,他時時用這招來耍弄顏慕林,後者本已心懷愧疚,況傷口又未曾長在自己身上,哪里知曉他不過是藉機生事?
他哼哼兩聲,順勢道︰「要不你來幫我解了衣服看看?」
顏慕林不疑有他,一邊小心解了他腰帶,一邊扒開幾層衣袍,瞧見貼身里衣之下,他肚月復上的傷口還是中午御醫瞧過的樣子,看不出究竟,再往下瞧,褲子卻高高地支起帳篷,頓時臉都紅透了,已猜出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馬車之內四角穩穩各掛著一個銀燻球,外面用毛氈包住,下面鋪了厚厚的褥子,連蓋的被子也是厚厚的,被子里又放著兩個手爐,車內可說溫暖如春,他本來就只穿著一條羅褲,厚著臉皮自己動手扒下來,偏要作個月復痛的樣兒,中間shen\吟幾聲,只嚇得顏慕林連連阻止,「既然傷口作痛,還作什麼怪?乖乖躺著?」
……
顏慕林第二日醒來,只覺身上如馬車輾過,骨架全都碎盡,又黏在了一處,略略動了一動,便酸痛不止,身下倒不甚灼痛,她昨日只當被磨掉了一層皮,至于抹藥一事,她早昏睡過去,全然不知。
躺在她身邊的男人今日眉眼滋潤,全無昨夜的凶相,瞧著她的目光簡直可稱作溫柔,她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之下,再想起昨夜綺景,頓時面紅耳赤,將整個人都埋進了被中,真恨不得從此不再見人!
哪知這般埋頭下去,才發現被中二人緊貼著,都月兌得精赤,連忙往旁邊縮了縮,緊貼著她的男人豈容得她後退,她挪一寸他便緊跟著挪過去,馬車之內空間有限,到得最後她已經緊挨著馬車板壁,退無可退,被他從被中撈出來,順勢在她面上香了一口,「都睡到這時了,可是身上疼得厲害?」
他是武將,不知輕重,面前的人兒卻似玉做的一般,除了一張嘴厲害,身子稍稍捏得重些,便有青印子出來。
昨夜不曾細瞧,今早他曾掀開被子瞧過一遍,這才赫然發現不只她胸前有青紫印痕,昨夜大掌握著她的腰上下翻飛之時,當時未曾現出端倪,早晨卻已經赫然印著幾個明顯的手指印︰心中早心疼不已。
顏慕林嗔他一眼,露出粉白的藕臂來,撈過自己的衣物飛快的穿起來,又在被中拿粉女敕的腳丫子抵在他背上,使力踩他,「還不快轉過去!」
慕容重掀起被子,她粉女敕秀巧的腳丫子頓時曝露在日光之下,其上指甲明潤飽滿,他順勢握在掌中,堪堪一握,愛不釋手的把玩不已。
顏慕林好不容易掙月兌了腳丫子,又教他順著修長的小腿往上模去,連忙扯過羅褲套起來,容色大嗔︰「還不快穿你的去,當心一會御醫來了,羞也不羞?」
慕容重皮厚如城牆,哪里會顧忌那麼多,滿不在乎道︰「若御醫來了就叫他等著。」
稍頃已到午時,大隊人馬停下休息,果然御醫滿頭冒汗的跑了來,在馬車外恭候,要請平安脈。
顏慕林急得團團亂轉,她自己已經收拾妥當,偏偏慕容重光著身子賴在被中,死活不肯起來,「本王還未睡醒呢。」你……沒睡醒難道是在說夢話嗎?
她無可奈何,只得傳話︰「王爺……王爺還未梳洗,有請御醫稍等!」
趙武昨晚听了一路壁角,此刻又听得從來起得絕早的王爺居然賴床,差點噴笑,礙著御醫面前,不好多說,只得請御醫去旁邊馬車之上喝口水,歇息片刻。
一時慕容重又賴在被中,謊說自己傷口疼,伸胳膊伸腿,看著顏慕林爬上爬下,忙前忙後給他穿衣,還不放心,追問數次,可是昨夜將內里的傷口撕裂了?
慕容重哪肯好好回答,他生性憊懶,這些年在軍中歷練,原當自己已經忘了舊時模樣,哪知道對著她那張關切的小臉,只覺心內癢癢,時不時抽空拉她來香一口,或者又伸手在她面前模了又模,「可別再裹的這樣緊,本來就小,再勒下去恐怕就沒了……」種種無賴之語,一時恨不得將她扒光了,從頭模到腳,種種濃情蜜意,不一而足。
等到御醫前來請脈,已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這一路風景,自不同來時,境由心造,哪怕尋常山水,瞧在眼中也是非常景致。
等到一月後大軍回京,二人進宮復命,慕容重身上傷口早已完好,只在肚子上留個極丑的疤。
不過他後背這些年征戰也留了不少的疤,自己倒是不覺得,反倒讓太後心疼壞了。
必于緬州境內一切,先前奏折之上早已奏明,建明帝對二人贊賞有加,除了夸贊慕容重謀略過人,又贊顏慕杯在緬州暫代知州,處理政務妥當,繼任知州的奏折就擺在案頭。他本以為緬州盡大半數官員被斬,暫領知州的不過是一毛頭小子,素以牙尖嘴利而聞名,哪知道接手之時,政務清明,一項一項處理的極好。
又因著將陳志的家當全抄了出來,緬州帳面上竟然略有盈余,並非是他當初所想的是個爛攤子,對這位少年得志的官員就更添了幾分好感,因此上報的奏折竟然將顏慕林贊不絕口。
其實這一切全拜慕容重所賜。
他此時雖受了傷,但軍威赫赫,城中處斬了太多人,各有司衙門雖尋了原衙門的書吏代理瑣事,這些人早被嚇破了膽子,有這樣一座殺神鎮著,眾人哪敢怠職?
因此主官雖然被處斬,但政事卻有條不紊的進行了下去,不然,就算顏慕林有三頭六臂,一個人也難扛下這諸多公務。
顏慕林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因此在建明帝面前,滿口謙詞,只將所有功勞都推到慕容重身上,慕容重又夸她處理瑣事細致,她幾欲反駁,是不是每日喂水喂飯,替他換衣擦身處理的細致呢?她處理公務的時候,他正在病榻上躺著養傷呢,怎知她細致不細致,這人純粹睜著眼楮說瞎話!
二人之間你推我讓,連建明帝也禁不住失笑,沒想到這一對冤家前往緬州一趟,倒意外的相處融洽起來了。
君臣之間的會晤十分的愉快,每人又得了半月長假與一堆賞賜。
顏慕林歡歡喜喜出宮回家去了,慕容重懷著喜悅的心情前往慈安宮向太後請安,結果被強迫月兌衣,太後瞧了瞧他身上的傷口,頓時將他一頓破口大罵,道他不愛惜自己,令她道把年紀還要提心吊膽。
說著抹淚不止,又追憶起戰亡的長子,更是淚水漣漣,慕容重花了好一通功夫,才將老太太哄轉。
建明帝早知太後對這孫子偏疼異常,因此只約略提了提他受傷,倒未曾提是因著救顏慕林而受傷,不然今日顏慕林恐怕要在慈安宮長跪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