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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比拾到愛 第5章(1)

幾日的疲憊被熱水沖刷干淨,只覺得周身都暖暖的,沉溺不願醒。但不知為何花烈影覺得手臂的地方特別的麻,仿佛像被重物壓住的感覺,迷糊地試圖抽出手臂但徒勞無果。

很不情願地醒來,驚覺旁邊躺了一個人。熱乎乎的氣息噴在她的手臂上,那顆頭顱緊挨著她的手臂貼向她的身子。

這個……這個……

她很想尖叫出來,卻忍住驚恐,試探性地喊了聲︰「二哥?」

房子里應該只剩下她和瓶子才對。

不期然地手臂上的頭顱動了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靠近她,冰涼的唇貼上她的。

啊啊啊啊,她的內心無比尖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初吻耶!哦,不對。之前初吻好像送給小爸了,雖然只是蜻蜓點水。

但是這樣也不對啊,「二哥……」她在掙扎,因為沒睡醒而缺乏力氣。

對方因這個呼喚更加深了力道,狠狠地,重重地繼續深吻下去。引誘著她的唇瓣輕盈地跟著他一起來擺動,她在這樣誘惑下也漸漸減少了警惕,但就在她放松的那一刻,他的吻密密麻麻又似暴風雨般地席卷而來。

初嘗親吻的花烈影,就這樣沒志氣地被吻暈了。

她的膚色很白,即使長年累月在外面曬還是女敕白如月牙,或許這就是年輕的好。他單手撐在枕頭上,細細地看著她的睡顏,甜甜地笑著,露出淺淺的酒窩,像是一個初生的嬰孩綻放最魅人的花蕾。

手指輕輕撥開她的劉海,被長發覆蓋住的額頭因不透氣而長了兩顆小痘痘,他想起來在她初中的時候因為班級里很多學生長了青春痘,她也跟著天天擔心自己哪天醒來是不是會突然冒出幾顆。後來瓶子告訴她,只要每天睡覺前對著月亮大喊「月亮女神啊,我只要青春不要痘」就可以實現願望。

那時候的她還小,天真得像是童話里走出來的公主,後來每次提到這個事情都要被大家取笑一番。那個時候的她成天嚷著要回紫家大宅住,不知何時開始倒漸漸愛住在他們兩人的公寓里了。

「真是個可愛的傻孩子。」他輕輕一嘆,但也僅限于她的初中。自從出國後,她的思想與敏銳都在國外的學校得到了很好的挖掘與培養,再相見已是一個伶牙俐齒的少女。

第一次,為自己培養出這樣的女兒覺得欣慰,「花瀲筱,我沒辜負你的囑托,你是否也能遵守事先的約定呢……」

晨光,漸漸浮現。

花烈影醒來覺得臉部抽痛,總覺得嘴巴像是被電擊了一樣,但看看自己裹好在被單里,不禁感慨自己即使在夢里也有那麼的超智商,記得睡著了也要蓋被子。

「啊……」她猛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急急忙忙掀開被單下床,「嗖」一聲浴巾掉在地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拿起睡衣套在身上,「秋天越來越冷了。」

客廳里還依稀聞得見米粥的清香,她光著腳丫子就蹭蹭蹭地跑下樓,朝著坐在沙發旁喝粥的人道︰「喂,你昨天有沒有對我怎樣?」

「我?什麼?」瓶子眨眨眼,一副無辜的表情,喝粥也有罪?

她氣呼呼地跳上沙發,雙腿盤在一起,「我說,你昨天晚上進我房間干嗎?」

「你做夢吧。」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粥,味道剛剛好,他的手藝絕對自己可以信任。

她……的確是在夢中,迷迷糊糊地夢見……

「啊呀呀!」她突然雙手掩面害羞狀,「二哥,我昨天夢見和你那個了耶。」

「那個?」瓶子無端端地覺得脖子一涼。

她翻翻白眼,「就是那個嘛。」怎麼這樣遲鈍?

「哦……」瓶子冗長地拖了很久的尾音,最後還是淡淡地問︰「那個到底是哪個?」不說清楚,他不明白呀!

年齡的代溝呀,絕對的代溝!

她在沙發上蹦了兩下,大喊一聲︰「昨晚我夢見和你親吻啦!」

聲音之大,震耳欲聾。

「砰!」樓梯口的一個杯子碎了。

瓶子的脖子也僵硬住了,嘴里的粥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花烈影看著樓梯口的紫潮陽,一臉的陰鷙不知是不是起床氣,「小爸,我跟你說哦……」兔子一樣跳下沙發朝樓梯口跑去,「我昨天……」

「咳、咳。」瓶子連忙阻止,「影子,別說夢話了,快點來把粥喝了。」

「咦?」她歪過頭,直愣愣地看著瓶子,「不對勁喲。」又轉頭看看紫潮陽,「小爸,你說是不是二哥昨晚偷吻了我,現在不敢承認?」

「我會嗎?」瓶子連忙撇清,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花烈影眼楮一眯,不懷好意地走近他,「那要不然你現在就親親我啊。」

她的手肘頂著他的胸口,擠眉弄眼的好似一個小妖精。

瓶子忍不住被逗笑了,卻見紫潮陽陰沉在一旁,「呃,我突然想起來廚房里的粥要糊掉了。」一溜煙跑進廚房。

「哎……」什麼嘛!

開個玩笑而已咧。

「小爸,你今天起這麼早?」她跳開話題。

「今天不是要給楚澤井拍的MV做精選集嗎?要早點過去。」紫潮陽道。

對哦,她都忘記了。

……

坐在紫潮陽的車里還是想著那個夢,好難判斷哦。

「小爸,你說真正被人親是什麼感覺?是不是就像……」她想了想,手指不自覺地撫上唇角,「好像瓶子的吻技很好耶。」

如果他真有親吻自己的話。

那種感覺……

車子「嗤」的一下滑入附近的一個巷子,車身一個搖晃,她也跟著頭一暈,「小爸,怎麼……」

話音被他突然傾近的臉給吞沒,他的唇輕柔地貼在她的唇上,淡淡的,帶著一種特有的男子味道。

她的腦子一片混亂,不知為何他要親吻她,而且……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

久久的,他放開了她。

她的眼,一片迷蒙,像秋後的雨水,霧水磅礡後的清新干淨。山茶花般搖曳綻放在臉頰的紅暈,看得他的心也跟著緊緊一跳。

空氣里凝固了兩秒的沉默。

他開口了︰「你不是想知道親吻的味道嗎?這就是真實不夢幻的。」聲音里含著些許的魅惑,一絲的喑啞。

「呃,呃,呃……」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把舌頭找回來。

直到車子重新啟動一路開到了公司,她的腦子還是混沌的。

紫潮陽……他到底是怎麼了?

小爸很疼她,但從來不特意地靠近,與她即使很親密也保有男女之間應有的禮節。他……是不是喜歡上自己了?

花烈影自嘲地搖搖頭,怎麼可能呢,他都要和周九歌訂婚了,如果他愛她,早幾年干什麼去了。

不會的,不會……

這個被否定了的認知在腦海里盤旋,卻是越來越讓心變得更疼。

他,真的只是言行身教讓她知道什麼是她憧憬的親吻嗎?

好想知道這個答案。

但是總歸是沒有那份勇氣,兩人進了公司便分開了。

楚澤井的海報印刷部已經送過來,楚澤井坐在地上咬著筆帽,飛快地簽名,瞥見她進來也視若無睹。

她繞過他,卻因為心里一口氣放不下狠狠踢了他一腳。

「哎喲,謀殺啊!」楚澤井吃疼地捂住肚子,「你有沒有良心啊,自己在那邊風花雪月卻讓我不停地像陀螺那般轉,等我忙過這陣子我就要休假啦休假。」

盤腿坐到他身邊,拿起一張海報看,「嘖嘖,沒我督促,字都變難看了。」

楚澤井更加不爽了,也想刺痛她,「那你釣老男人釣到了沒有?」

她知道他是曉得自己的心事,卻沒想到會這樣直接說出來,停頓了半會,才狠狠敲了他一個爆栗,「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

「容我告訴你,你只比我大一歲。」楚澤井喟嘆,「一點尊老愛幼的表現都沒有!」他還是她的表弟咧!

他的伯伯楚暮雪和她的姑姑花瀲筱是夫妻,但偏偏他生得比較晚,很沒面子地不願在外界面前承認兩人的關系,知道反正說了她也不會理睬。

「少來。」她明顯冷哼。

想起紫潮陽那日說,她和楚澤井之間不可以有緋聞,那是自然的,親戚之間怎麼會有緋聞呢,只是他們都不知道彼此的關系……這樣又何妨。

反正他在乎的是公司,也不是她這個人。

「按我說呢,如果喜歡一個人,真的喜歡他到想愛的話,直接跑過去告白就好啦,何必藏在心里多年反而苦了自己呢,他都快訂婚了,你現在不說要等到什麼時候?」他反問。

她也不知道呢,該等到什麼時候?等到他親口跟她說愛上她這個小女兒了嗎?

咬咬牙,她鼓足勇氣乘坐電梯上樓。

透明的電梯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景色,鱗次櫛比的大廈一幢接著一幢,被綠化的城市永遠都看似生機勃勃,魅力無限。

「叮——」電梯到了,門徐徐開啟。

大家都知道她和總經理的關系,不用通報就直接帶她去了辦公室。

她打開門一看,沒有發現他,或許在會議室吧。

有了決心就不會輕易放棄。但如果他的答案是不喜歡呢?如果他說只是把你當女兒般喜歡呢?

她又可否接受?

手機卻不識時務地響起來,「喂?啊……怎麼這樣都會出事……知道了,我馬上來……」

匆匆地又離開了。

天空灰蒙蒙的,看似就要下雨。

百葉窗邊上的鏈子因開著窗,不斷地由著風拍打發出一陣一陣的規律聲響,桌上的文件還是整齊地被壓在一起。

「你不後悔嗎?」周九歌斜眼注視前方,嘴對著手里的杯子吹氣,淡淡清香的茉莉花茶,飄散在鼻翼,讓人更為清醒,「我看你連日來似乎心不在焉。」

「哦?」紫潮陽微微一笑,淡淡挑起的眉,身子倚靠在椅子里,半躺的姿勢看著對面的女子,「這似乎不是你關心的範圍。」

她一愣,目光轉冷,指尖抵著杯子粲笑,「只是作為盟友,怕你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

「謝謝提醒。」他依舊淡笑如風。

「有沒有人告訴你,有時候太自信也是一種自負?」她冷笑幾聲,站起來。

他眯起眼,身子微微前傾,雙手交叉支撐在椅子的把手上,金絲邊框里的眼鏡有著耀眼的璀璨,「替我考慮這麼周詳,不知你自己那邊處理好了沒有?周末需要我陪你去一趟國外嗎?」比起他這邊的反應,似乎另外一個人的內心更是煎熬。

眼底閃過一絲的冷光,瞬間轉為嫵媚的笑容。她繞到他的身後,匍匐下來,雙手纏繞在他的脖子上,臉貼著他的耳邊,「陪我去國外做什麼?找男人?作為我的未婚夫,不該吃醋嗎?」

他扯開她的手,哼了聲。

她粲笑如花,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生氣了?我可愛的未婚夫。」

「沒有外人的時候不需要演戲。」他抽出紙巾擦拭剛被親過的地方,一臉的嫌惡,「我不管你以後做什麼,但是在訂婚日來臨之前,你最好收斂心思。」

「知道了。」她聳聳肩,無所謂地走開了些許。

雨絲慢慢地飄起來,細細的像是銀白的鏈子,輕巧地閃入窗內,打濕了干燥的空氣。他的姿勢維持著不變,只是眼神里透露的信息讓她不寒而栗。

這個邪魅的男子,在她第一天與他交手之後就知道不是自己可以隨便踫得起的,但她周九歌就是一個愛冒險的人,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特性,讓他對自己刮目相看,大概是透過她的樣子在看另外一個人的影子吧。

「下周三就訂婚吧,酒店喜帖方面我會安排。」話語冷清,猶勝雨絲。

這不是征詢與討論,只是簡單的一個例行命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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