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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性也 第九章

內線響起,王道按下擴音鈕。

「我是王道。」

「經理,有位莫妮卡小姐找你。」接待小姐甜美的聲音傳來。

王道皺起眉頭,微閉上眼。

沒听到回答,接待小姐再出聲,「經理?」

「請她稍候,我馬上下去。」掛上電話,他靠著椅背嘆口氣,再收拾桌上的文件,拿起公文包神情抑郁的走出辦公室下樓。

「經理說他馬上下來,請小姐稍待。」接待小姐對莫妮卡表示。

「我不能去他的辦公室找他嗎?」被阻擋在門口讓莫妮卡有些不高興。

「對不起,公司有安全規定,一般人士是不能隨意進入的。」

「就算是他的親人也不行嗎?我是王道的妻子。」莫妮卡昂首高傲的說。

這話一出,引起幾位接待小姐的錯愕,大家面面相覷,都是滿臉的疑惑。

「王經理沒說過他有妻子,所以……呃,很抱歉。」其中一位小姐遲疑著道歉。

她們不相信的模樣更令莫妮卡生氣,「沒說過不表示沒有,我和王道是在美國結響的,我就是王道的妻子,請妳們記住我的身分。」

「是前妻。」王道來到接待處,接話澄清。

莫妮卡轉身看著他,用英文說︰「我們會再續前緣的。」

王道淡漠的開口,「走吧。」他攬著莫妮卡走出大樓,來到附近的停車場取車。

「妳的機位訂好了沒?我可以送妳到機場。」在車上,王道淡淡問起。

「除非你和我一起回美國,否則我不會回去的。」莫妮卡堅定回答。

「昨天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回美國,我的工作在這里,我要留在台灣。「王道再次申明自己的心意。」

「在個小小的公司工作有什麼出息,你想從事保全業,。美國不知有多少大企業可以讓你選擇,憑你在FBI的資歷,一樣可以做到經理,我真不懂你為什麼一定要大材小用的留在台灣?」莫妮卡拉高了聲音。

王道看她一眼,「我知道妳不明白,妳也不需要了解,妳或許覺得台灣一切都不如美國,但其實台灣有它迷人的地方,在這里我生活得很開心,這里是我的根,雖然我沒有在這里長大,但是這里熟悉的讓我有了的感覺,我喜歡現在的生活,不會離開的。」

「但是我的工作在美國,我怎可能為了你留在台灣呢?」她一點也不想留下。

「莫妮卡,我沒要妳留下,我們的感情已經是過去式了,不可能再重來,而且妳也不是真的愛我,妳只是戀情受到挫折習慣性找避風港逃避,待妳的情傷痊愈,又會自信滿滿的再投入下一場戀愛,對妳而言,我當哥哥更適合做妳的丈夫。」她如此的來來去去已不下七、八次了,每次都說要留在他身邊,最後又因為耐不住平淡生活而離去。

「你不是我哥哥,你是我的丈夫,就算我們已經離婚了,你也不能否認曾經是我丈夫吧。」莫妮卡連忙駁斥他的話。

「那不是段愉快的婚姻,莫妮卡,妳要的我無法給予,我所想的妳也不能了解,我們在一起不會快樂的,能給妳幸福的人絕對不是我。」他們個性不合,注定就像兩道並行線不會有交集。

「你那個小女朋友呢?她就能了解你,也能給你想要的嗎?你們在一起就會幸福了嗎?」莫妮卡嫉妒的問道。

「別牽扯到她,和她沒關系。」

王道保護的語氣更讓她眼紅,「她搶了我的男人怎會沒關系,王道,沒想到你會喜歡那種單純青澀的小女生,她多大?頂多十七。十八歲吧,她懂什麼?真能讓你快樂嗎?」

「她不像妳說的那麼小,其實她和妳一樣大。」蒹葭若知道有人將她看成十七、八歲的小女生,一定會很高興吧。

怎麼可能?那個模樣清純的小女生竟然和她同年紀,她知道東方女性不顯老,這是西方女人比不上的優勢,但是也差太多了,莫妮卡更加臉色難看。「那又如何?她和你在一起才多久時間,能比我了解你嗎?我看她可能連你曾經結婚這件事都不知道呢?」

她得意的看到王道黯下的神情,果然讓她給猜對了,隨即又譏諷的說︰「如果她知道你結過婚,你卻沒告訴她真相,她該會有受騙的感覺吧,不知道她是否還能像現在這麼愛你?」

「不論她有什麼反應,都不會影響到我們的關系,我們真的是不可能了。」王道的語氣里沒有轉圜的余地。

莫妮卡很想發脾氣,但看車子已來到她所住的飯店,心生一計,她忍住火氣,她會有辦法讓他臣服的。

王道停好車,轉身看著她,「若妳決定要回美國,我就陪妳上去整理行李,送妳到機場,假如妳還是要留在台灣,我無法阻止,就只能靠妳自己想清楚,我不陪妳了。」

「那你和我回房吧。」莫妮卡丟下話就下車。

她願意離開了?王道心里升起一絲希望,忙隨著下車。

當兩人走進房間,莫妮卡便當著他的面月兌衣服。

「妳這是做什麼?」王道眉頭打結。

身上只穿著內衣的莫妮卡姿態嬈嬌的走到他面前,攬著王道的肩膀在他耳旁嗲媚出聲,「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這副胴體一向是你的最愛,我需要你,就如同你需要我一樣,什麼話都不要多說,讓我們用最親密的行動來弭平紛爭吧,你就會明白我們有多契合,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湊上嘴欲吻他。

王道用力推開她,後退好幾步。「莫妮卡,這樣是沒用的,把衣服穿起來。」

「你騙人,你還是對我心動的,何必強要抗拒嗎?道,順著你自己的心意吧,抱

我,我要你抱住我。」莫妮卡索性連內衣也月兌了,大膽的向他求愛。

王道撿起她的外衣,神情平靜的為她披上,「莫妮卡,不會有用的,過去的感情是追不回來的,妳一定會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莫妮卡撲入他懷里,氣怒的捶打著他,「不要,我不要別的男人,我要你,我只要你,你為什麼對我這麼無情?為什麼?」突然她想到了,急忙將他用力推開。

「我知道,是因為那個女人,你和她有親密關系了對不對?對你而言,她是新鮮的,所以你喜新厭舊就不要我了是不是?」她悲憤地叫著。

「不要再提她了,我都說了和她無關。莫妮卡,妳為什麼就是無法承認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的事實呢?想想我們在一起的情形,妳真的快樂嗎?妳真的愛我嗎?不是失去的東西就是最好的,妳能明白嗎?」王道對她的執拗無奈,莫妮卡把感情視為戰利品,害苦的下只是他,還有她自己。

「我是不明白,我只知道我哥哥為你而死,而你答應過他要照顧我一輩子,我是你永遠也擺月兌不了的責任。」莫妮卡挺直背脊,冷冷的說。

王道的臉色瞬間轉為嚴峻,沉默無言。

倉庫里,孟蒹葭站在鋁梯上要拿酒,但面對架上一排的酒,她卻有些愣住了,一時間無法想起自己要拿什麼酒,就坐在鋁梯上思索了起來。

「蒹葭,妳怎麼坐在梯子上發呆?」喬琳走近她出聲問道。

孟蒹葭回過神看著她,「小喬,妳干嘛也來倉庫?」

「妳拿瓶酒拿了大半天都沒出來,我擔心就進來看看,妳怎麼了?」喬琳關心地看著她。

「沒什麼,只是我忘了要拿什麼酒了。」孟蒹葭有些不好意思。

「蒹葭,王道還是用全副心力在陪他美國來的朋友嗎?」

孟蒹葭神情微黯,點了點頭。

「人家遠從美國而來,又是他的老朋友,陪陪人家也是應該的,妳不要想太多。」

「那個朋友是女的。」孟蒹葭低聲說起。

「男人有女的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不用太大驚小敝。」喬琳安慰她。

「不只如此,最近王道身上會有女人的香水味,有時在他襯衫的領口還可以發現唇印,一次我能釋懷,但多次下來想不懷疑都難,昨天我還在他的脖子上看到了吻痕。」她垂下眼淡淡述說。

「王道有解釋嗎?」

「他知道我發現了,但我沒問,他也沒有多說,現在我已經不曉得該繼續相信他,還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這一個多星期來,她和王道過著幾乎見不著面的日子,除了上班時間外,他全留給他的美國友人,天天與她差不多時間回家,當然就不可能接她下班了,他們所剩下的親密時光只有晚上的同枕而眠,但是他似乎很疲憊,往往一沾枕就睡著了,他也變得沉郁少言,臉上不再有溫柔的笑容,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卻不告訴她原因,他變了,已不是她所認識的王道了。

「蒹葭,王道不談他的事,或許是不想妳擔心的。」

「我了解,但是不知道真相卻讓我更加不放心,王道應該了解我的脾氣,為何不肯告訴我實情呢?難道我沒資格知道嗎?」孟蒹葭晶亮的眸子被憂愁掩蓋著,一向在愛情上佔盡優勢的她,可嘗到感情的苦果了。

「我想王道不是那個意思,他待妳的真誠,人人都可以看得出來,他該是真有難言之隱的,妳有想到怎麼做嗎?」

孟蒹葭揉揉額角,「若能知道該怎麼做,就不會坐在這里發呆了,這是我玩弄感情的報應嗎?」她苦笑著。

喬琳拉著她的手,「不準胡說八道,感情是兩相情願的事,不合就散,怎能說是妳的錯,蒹葭,妳看起來很沒精神,不舒服嗎?」

「我有點頭疼。」她秀眉擰著。

「那妳回家吧,好好休息,一切都會沒事的。」喬琳扶著她走下鋁梯,離開倉庫。

孟蒹葭點點頭,「謝謝。」以她現在的狀況,恐怕只會幫倒忙。

走出客,孟蒹葭直接回家。今年冬天似乎來得比較早,冷風吹在身上令她直打顫,她加快腳步,腦里卻想起若王道在身邊,一定會月兌下外套蓋在她身上吧。她無奈一笑,看來她真是過于依賴他了,所以才會因為他而讓自己的生活變成一團糟。

回到家門前,她發現大門半掩著,她忙開門進入。

「王道,這就是你住的地方,還真小呢!沒有前院,也沒有後院,廚房更是小得可以,天啊,你怎麼住的習慣啊。」莫妮卡尖刻的批評著。

「妳若看完了,我們就離開吧。」王道冷淡道,對她的評語不置可否。

莫妮卡一轉頭,就看到佇立在門口的女子,笑著出聲說︰「看來女主人回來了。」

王道忙回身,見到孟蒹葭有些訝然,「蒹葭。」

「她是誰?」孟蒹葭看著眼前金發白膚的美麗外國女子,還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所以她可以很清楚的听到這外國女子對她家的挑剔言論。

「她……」

「我叫莫妮卡,是王道的前妻,孟小姐,很謝謝妳對王道的照顧。」莫妮卡搶先一步自我介紹。

前妻?!孟蒹葭錯愕的看向王道。

王道神色不好,回視她的眸光里帶著愧疚,「莫妮卡的確是我的前妻,她從美國來看我。」

「我不只來看道,還要道與我一起回美國呢。」莫妮卡笑著說。

「莫妮卡,我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離開台灣的。」王道冷郁澄清。

「道,難道你真舍得我一個人住在美國嗎?看來我只好也搬來台灣了,我就快追上你了,我可不能再讓你被別的女人給搶走呢!」莫妮卡別有含意的看了眼孟蒹葭。

「別胡說,莫妮卡,我送妳回飯店。」王道只想快點帶走莫妮卡。

「道,我看你今天也留在飯店陪我,別回家了。」

「莫妮卡。」王道語氣里帶著警告。

「我們是夫妻啊!同房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她笑得更加愉快。

「走吧。」王道抓著莫妮卡的手往外走。

莫妮卡回頭對孟蒹葭揮揮手,「再見,孟小姐,很高興認識妳,呵……」門關上後都還能听到她開心的笑聲。

從頭到尾孟蒹葭都無法插上嘴,只能听著莫妮卡句句都針對自己而來的話,她的心猶為「前妻」兩個字而刺痛,怎能想得到,王道所說的美國朋友竟然是他的前妻,最可笑是,她連他結過婚的事都不知道。

孟蒹葭捂著越加疼痛的頭,感到四周的氣溫似乎一下子降低許多,冷寒入骨,她攀著扶手困難的上樓,她現在只想倒在床上睡覺,什麼都不要想。

額上清涼的撫觸為渾身燥熱的她帶來些許的舒服,孟蒹葭舉起手想抓住那片涼意,只是她的手被一只大掌給抓住,耳邊傳來低沉熟悉的嗓音。

「蒹葭,妳在發燒呢,別亂動,乖。」接著感到略帶粗糙的手摩娑著她的臉頰,輕輕柔柔的很舒服,也讓她緩緩的睜開眼楮。

王道俯臉看著她,「我吵醒妳了嗎?妳感冒了,現在正發燒著,不過幸好溫度不高,妳還有感到哪里不舒服嗎?」

孟蒹葭張大眸子看著他,低啞開口,「你為什麼和莫妮卡離婚?」

王道嘆口氣,曉得這是逃避不了的問題。「其實妳該問的是,我為什麼和莫妮卡結婚。」

「為什麼?」不管哪個問題都可以,她只要知道答案。

「那不是一段快樂的回憶。」王道神情顯得落寞,輕嘆一聲,緩緩訴說︰「莫妮卡的哥哥狄倫是與我一起考入FBI的同儕,我們一起受訓,結訓後被分發在同一個單位,所以我和狄倫成了很要好的朋友。狄倫與我一樣是孤兒,不同的是他還有個妹妹,就是莫妮卡,因為狄倫的關系,我認識了莫妮卡,但是我與莫妮卡的交情一直都很平淡,她嫌我過于溫吞,與她愛玩、愛熱鬧的個性截然不同,而我也只是將莫妮卡當成妹妹。

「有一次我與狄倫出任務,去抓個毒梟,我們判斷他們身上並沒有大批槍械,所以沒有請求支持就孤身冒險,誰知道毒梟在性命危急的時候竟然扔出手榴彈,我所站的位置靠近門,狄倫搶先一步將我推出房間,手榴彈隨即爆炸,他被炸成了重傷,在送到醫院之前便死了,臨死的遺言就是要我照顧莫妮卡,狄倫下葬後的一個月,我就和莫妮卡結婚了。」

「你是為了責任而娶她?」

王道點點頭,「我不討厭莫妮卡,再加上狄倫的托付,莫妮卡又答應了,我自是理所當然的娶了她。原本我以為莫妮卡至少該有點喜歡我,才會願意嫁給我,後來我才知道莫妮卡是因為失戀才負氣嫁給我,婚後沒多久,她就嫌我無趣而在外面交男朋友,加上她的工作是模特兒,經常要在不同的城市奔波,我也因為工作常不在家,我們聚少離多,關于莫妮卡的不好流言開始傳入我耳里,她到處交男朋友,甚至還和有婦之夫有染,私生活極為不撿點。

「我知道後並沒有很生氣,只是擔心莫妮卡這樣會傷害到自己,旁人都為我過于溫和的反應叫屈,以為我是太愛莫妮卡了,才會忍氣吞聲,真實的情形是因為我根本不愛她,所以才不會吃醋。但是莫妮卡的行為越來越過分,有一回我接到醫院的緊急通知,莫妮卡命危正在開刀,我趕到醫院才知道她因為懷了情人的孩子,私下做流產手術,卻因為血流不止被送醫,事情鬧到這種地步,這段婚姻也無法再繼續,所以我們便協議離婚。

「只是離婚後,我與莫妮卡並沒有從此不相往來,每當她在感情上受到挫折就會來找我,她常說,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不要她,她還有我,我一定會接受她,她受傷時就會回到我身邊,一旦恢復了元氣,又毫不眷戀的離開。

「因為狄倫的死,還有一些同事的傷亡,讓我對FBI的工作越來越感到倦怠,我便辭了工作,在仁豪的引介下來台灣,我喜歡這里的生活,也以為和美國的一切都再無瓜葛了,沒想到莫妮卡會來找我,還想續前緣,我告訴她不可能,但是她怎麼也不肯罷休,唉……」他沉重的再次嘆息,代表他心里的苦悶。

「她會來台灣找你,又是因為她的感情不順?」

「她喜歡上一個新興樂團的主唱,只是那主唱更愛唱片公司老板的女兒,令她受到打擊,她說直到現在她才明白我的重要性,我才是她最愛的男人,所以她要與我在一起,再結婚當夫妻。」王道疲累的說。

「她需要的是精神科醫生而不是丈夫,而且她也找錯人了,你是我的,我不會讓給她的。」孟蒹葭皺眉蹙額,世上怎會有這樣的瘋女人。

「蒹葭。」這話令王道喜出望外,將她緊緊的擁在懷里。太好了,她沒有生氣,他並沒有失去她,真是太好了!

「你不會以為我會輕易受到那女人的挑撥,然後就不理你,要和你分手吧?」真是這樣的話,就完全落入那個女人設下的陷阱里。

「我相信妳不會這麼做,我擔心的是我要費很大的唇舌才能讓妳原諒我。」但她卻這麼的明理,叫他松口氣,也更愛她了。

「誰說我原諒你了,我只是不想讓莫妮卡的詭計得逞。」孟蒹葭冷冷睨他一眼。

「蒹葭。」王道神情又轉喜為憂。

孟蒹葭一把拉下他的頭,咬住他的上唇,令王道悶哼一聲。

「這是罰你隱瞞我真相。」她再咬他的下唇,「這是罰你沒經過我同意,就擅自將莫妮卡帶回家。」

她加深了吻,在唇舌交纏時,沒有預警的重咬下他的舌尖,王道頭往後仰,擰眉抿緊唇,睜大眼看著身前嗔怒的人兒。

「這是重罰你不懂照顧的真正含意,誤了自己的幸福,三條罪換來三個責罰,現在我才原諒你。」

王道眼里浮起笑意,忍不住炳哈大笑起來,也只有懷里的寶貝能有如此妙的處罰方法,不但新穎,也讓他這受刑者甘願受罰,絕無怨言。

「我的蒹葭,我的愛。」他不怕再受攻擊的吻住她的粉紅小嘴,輾轉吮吻,送上他的歡欣、他的感謝、他的滿腔愛戀,這小女人果然值得他愛。

這吻一發不可收拾,這幾天以來的苦悶全在這時要得到補償,兩人倒在床上,用最直接的方式填補彼此的思念狂潮,用激情歡愉彌補神傷難過,極盡狂野,卻也極度的溫柔,不再是兩個人,而是一體同心。

激情結束後,在王道保證會用最快的速度送走莫妮卡之下,兩人都帶著笑容,相擁而眠。

只可惜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老天爺給了他們最殘酷的考驗。

冷天總讓人想賴床,雖然溫暖的伴不在身旁,但孟蒹葭擁著有他味道的被子,舒服的閉眼假寐。

在她和王道談過後,王道用嚴厲的手段對莫妮卡,讓莫妮卡明白他的決心,這方法似乎產生了效果,這兩天王道可以早點離開莫妮卡,到PUB陪她,與她一起回家,他臉上的愁容也減輕了,她相信,只要莫妮卡了解她所想要的是不可能的事,終究會死心離開台灣的。

或許因為有莫妮卡的刺激,她和王道問的感情更堅定,也更甜蜜了。

細微的聲音傳入耳里,孟蒹葭警覺的張開眼楮坐起,側耳聆听,確定樓下真的有聲音,是小偷嗎?她輕俏地下床,抓起一件外套披上,赤著腳小心的走出房間,從樓梯口往下看,客廳、餐廳都沒見到異樣,卻發現王道的房間門打開,她驚疑的下樓,慢慢走到房外探頭往里看,立刻松了一口氣。

她輕快的奔上前,由後摟住他健碩的身軀,「你怎麼回來了?」

王道轉身無言的緊緊擁住她,力道之大像要將她給揉碎般。

發覺他的不對勁,她仰臉看著他,「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王道臉色灰敗的低語,「莫妮卡自殺了。」

孟蒹葭震撼的僵在當場,「怎麼會?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吃了藥後打電話給我,我趕到飯店送她去醫院,她洗了胃後便月兌離危險,目前在醫院里休養。」他的語氣充滿疲憊。

這話讓孟蒹葭立刻冷靜下來,「她這是在嚇人,不是真的要自殺,這是她的手段。」

「她說了,這回是警告,除非我和她回美國,否則下一次她就會來真的,她會真死給我看。」他沒想到莫妮卡會用這麼激烈的方式。

「不會的,她不過是說來逼你就範,她不會真那麼做的。」

「不管會不會,我都不能再讓這種事發生,所以我……我決定先陪她回美國。」他痛苦的做下抉擇。

心像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糾住,孟蒹葭大聲叫︰「你明知道她不是真的愛你,你也不愛她,但是在她的任性下,你仍是要屈就于她嗎?這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啊。」

「就當是我欠莫妮卡吧,狄倫死後,她就是我這一生拋不去的責任了。」冷然的語氣冰凍住的下只是他自己的心,也打碎了孟蒹葭的希望。

「所以你要認命,拋棄可以到手的幸福,也拋棄我嗎?」淚水浮上了她晶亮的眸子。

王道看了好心疼,「對不起,我會盡量處理好莫妮卡的問題,或許事情不會這麼糟,但是……」未說完的話只能用嘆氣替代。

「你想要我等你,但又不好開口,因為你也沒信心能全然擺月兌莫妮卡是嗎?」兩人相知相惜,她怎不了解他的想法。

「蒹葭,我很抱歉。」他第一次明白心如刀割是什麼滋味,

孟蒹葭生氣的哭叫著︰「我不要听抱歉,王道,我以為你是聰明人,為什麼你卻無法走出正確的道路?你把狄倫交付給你的責任當成了縱容,你無法改變莫妮卡的個性,只能當個爛好人,你這樣反而讓她變得更差勁啊!你為什麼要陪著莫妮卡沉淪呢?我不準,我不準你這麼做。」她緊緊抱著他。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只希望我不認識妳,這樣就不會傷害妳了,可是有了妳,我才知道什麼是愛情,才了解愛人和被愛是多美的事,我以為我終于能得到幸福,卻還是落空,對不起,我的愛,對不起,對不起……」千千萬萬個對不起也彌補不了他造成的傷害,他竟然傷了最心愛的女人,他真該死。

孟蒹葭伸手掩住他的嘴,「住口,不準再說對不起,你若真心明白對不起我,就別向莫妮卡低頭,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可以解決,不一定要回美國,讓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不要這麼快就放棄,不要……」她偎緊他難過的哭泣,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別哭,寶貝,不要哭……」王道俯下臉吻去她的淚,也深深的吻住她,用他的心,他全部靈魂傾注在這一吻里,汲取她的甜蜜,永記在心,然後狠下心推開懷里的寶貝,拿起護照往外走。

「不要走。」孟蒹葭在他身後喊道。

「我對不起妳。」背著她沉痛的丟下話,王道沒回頭的大步離開。

「王道!」孟蒹葭追出房間,聲嘶力竭的大叫,仍喚不回他離去的腳步,只有冷冷關上的門。

不……怎會這樣?她不要,不要……孟蒹葭雙手掩面痛哭,上一刻她還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現在心卻像被狠狠踢開一樣,不該是這樣的結局,不應該。

她不服,如果輸給一個比她更好的女人,她無話可說,但怎麼也不該敗在如此卑劣的手段下。

「我不服,我不服氣,不服氣……」

清冷的房子里只听到嗚咽的哭聲和不服氣的喃喃自語在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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