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线响起,王道按下扩音钮。
“我是王道。”
“经理,有位莫妮卡小姐找你。”接待小姐甜美的声音传来。
王道皱起眉头,微闭上眼。
没听到回答,接待小姐再出声,“经理?”
“请她稍候,我马上下去。”挂上电话,他靠着椅背叹口气,再收拾桌上的文件,拿起公文包神情抑郁的走出办公室下楼。
“经理说他马上下来,请小姐稍待。”接待小姐对莫妮卡表示。
“我不能去他的办公室找他吗?”被阻挡在门口让莫妮卡有些不高兴。
“对不起,公司有安全规定,一般人士是不能随意进入的。”
“就算是他的亲人也不行吗?我是王道的妻子。”莫妮卡昂首高傲的说。
这话一出,引起几位接待小姐的错愕,大家面面相觑,都是满脸的疑惑。
“王经理没说过他有妻子,所以……呃,很抱歉。”其中一位小姐迟疑着道歉。
她们不相信的模样更令莫妮卡生气,“没说过不表示没有,我和王道是在美国结响的,我就是王道的妻子,请妳们记住我的身分。”
“是前妻。”王道来到接待处,接话澄清。
莫妮卡转身看着他,用英文说:“我们会再续前缘的。”
王道淡漠的开口,“走吧。”他揽着莫妮卡走出大楼,来到附近的停车场取车。
“妳的机位订好了没?我可以送妳到机场。”在车上,王道淡淡问起。
“除非你和我一起回美国,否则我不会回去的。”莫妮卡坚定回答。
“昨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回美国,我的工作在这里,我要留在台湾。“王道再次申明自己的心意。”
“在个小小的公司工作有什么出息,你想从事保全业,。美国不知有多少大企业可以让你选择,凭你在FBI的资历,一样可以做到经理,我真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大材小用的留在台湾?”莫妮卡拉高了声音。
王道看她一眼,“我知道妳不明白,妳也不需要了解,妳或许觉得台湾一切都不如美国,但其实台湾有它迷人的地方,在这里我生活得很开心,这里是我的根,虽然我没有在这里长大,但是这里熟悉的让我有了的感觉,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不会离开的。”
“但是我的工作在美国,我怎可能为了你留在台湾呢?”她一点也不想留下。
“莫妮卡,我没要妳留下,我们的感情已经是过去式了,不可能再重来,而且妳也不是真的爱我,妳只是恋情受到挫折习惯性找避风港逃避,待妳的情伤痊愈,又会自信满满的再投入下一场恋爱,对妳而言,我当哥哥更适合做妳的丈夫。”她如此的来来去去已不下七、八次了,每次都说要留在他身边,最后又因为耐不住平淡生活而离去。
“你不是我哥哥,你是我的丈夫,就算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也不能否认曾经是我丈夫吧。”莫妮卡连忙驳斥他的话。
“那不是段愉快的婚姻,莫妮卡,妳要的我无法给予,我所想的妳也不能了解,我们在一起不会快乐的,能给妳幸福的人绝对不是我。”他们个性不合,注定就像两道并行线不会有交集。
“你那个小女朋友呢?她就能了解你,也能给你想要的吗?你们在一起就会幸福了吗?”莫妮卡嫉妒的问道。
“别牵扯到她,和她没关系。”
王道保护的语气更让她眼红,“她抢了我的男人怎会没关系,王道,没想到你会喜欢那种单纯青涩的小女生,她多大?顶多十七。十八岁吧,她懂什么?真能让你快乐吗?”
“她不像妳说的那么小,其实她和妳一样大。”蒹葭若知道有人将她看成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一定会很高兴吧。
怎么可能?那个模样清纯的小女生竟然和她同年纪,她知道东方女性不显老,这是西方女人比不上的优势,但是也差太多了,莫妮卡更加脸色难看。“那又如何?她和你在一起才多久时间,能比我了解你吗?我看她可能连你曾经结婚这件事都不知道呢?”
她得意的看到王道黯下的神情,果然让她给猜对了,随即又讥讽的说:“如果她知道你结过婚,你却没告诉她真相,她该会有受骗的感觉吧,不知道她是否还能像现在这么爱你?”
“不论她有什么反应,都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我们真的是不可能了。”王道的语气里没有转圜的余地。
莫妮卡很想发脾气,但看车子已来到她所住的饭店,心生一计,她忍住火气,她会有办法让他臣服的。
王道停好车,转身看着她,“若妳决定要回美国,我就陪妳上去整理行李,送妳到机场,假如妳还是要留在台湾,我无法阻止,就只能靠妳自己想清楚,我不陪妳了。”
“那你和我回房吧。”莫妮卡丢下话就下车。
她愿意离开了?王道心里升起一丝希望,忙随着下车。
当两人走进房间,莫妮卡便当着他的面月兑衣服。
“妳这是做什么?”王道眉头打结。
身上只穿著内衣的莫妮卡姿态娆娇的走到他面前,揽着王道的肩膀在他耳旁嗲媚出声,“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这副胴体一向是你的最爱,我需要你,就如同你需要我一样,什么话都不要多说,让我们用最亲密的行动来弭平纷争吧,你就会明白我们有多契合,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凑上嘴欲吻他。
王道用力推开她,后退好几步。“莫妮卡,这样是没用的,把衣服穿起来。”
“你骗人,你还是对我心动的,何必强要抗拒吗?道,顺着你自己的心意吧,抱
我,我要你抱住我。”莫妮卡索性连内衣也月兑了,大胆的向他求爱。
王道捡起她的外衣,神情平静的为她披上,“莫妮卡,不会有用的,过去的感情是追不回来的,妳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莫妮卡扑入他怀里,气怒的捶打着他,“不要,我不要别的男人,我要你,我只要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无情?为什么?”突然她想到了,急忙将他用力推开。
“我知道,是因为那个女人,你和她有亲密关系了对不对?对你而言,她是新鲜的,所以你喜新厌旧就不要我了是不是?”她悲愤地叫着。
“不要再提她了,我都说了和她无关。莫妮卡,妳为什么就是无法承认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的事实呢?想想我们在一起的情形,妳真的快乐吗?妳真的爱我吗?不是失去的东西就是最好的,妳能明白吗?”王道对她的执拗无奈,莫妮卡把感情视为战利品,害苦的下只是他,还有她自己。
“我是不明白,我只知道我哥哥为你而死,而你答应过他要照顾我一辈子,我是你永远也摆月兑不了的责任。”莫妮卡挺直背脊,冷冷的说。
王道的脸色瞬间转为严峻,沉默无言。
仓库里,孟蒹葭站在铝梯上要拿酒,但面对架上一排的酒,她却有些愣住了,一时间无法想起自己要拿什么酒,就坐在铝梯上思索了起来。
“蒹葭,妳怎么坐在梯子上发呆?”乔琳走近她出声问道。
孟蒹葭回过神看着她,“小乔,妳干嘛也来仓库?”
“妳拿瓶酒拿了大半天都没出来,我担心就进来看看,妳怎么了?”乔琳关心地看着她。
“没什么,只是我忘了要拿什么酒了。”孟蒹葭有些不好意思。
“蒹葭,王道还是用全副心力在陪他美国来的朋友吗?”
孟蒹葭神情微黯,点了点头。
“人家远从美国而来,又是他的老朋友,陪陪人家也是应该的,妳不要想太多。”
“那个朋友是女的。”孟蒹葭低声说起。
“男人有女的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不用太大惊小敝。”乔琳安慰她。
“不只如此,最近王道身上会有女人的香水味,有时在他衬衫的领口还可以发现唇印,一次我能释怀,但多次下来想不怀疑都难,昨天我还在他的脖子上看到了吻痕。”她垂下眼淡淡述说。
“王道有解释吗?”
“他知道我发现了,但我没问,他也没有多说,现在我已经不晓得该继续相信他,还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这一个多星期来,她和王道过着几乎见不着面的日子,除了上班时间外,他全留给他的美国友人,天天与她差不多时间回家,当然就不可能接她下班了,他们所剩下的亲密时光只有晚上的同枕而眠,但是他似乎很疲惫,往往一沾枕就睡着了,他也变得沉郁少言,脸上不再有温柔的笑容,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却不告诉她原因,他变了,已不是她所认识的王道了。
“蒹葭,王道不谈他的事,或许是不想妳担心的。”
“我了解,但是不知道真相却让我更加不放心,王道应该了解我的脾气,为何不肯告诉我实情呢?难道我没资格知道吗?”孟蒹葭晶亮的眸子被忧愁掩盖着,一向在爱情上占尽优势的她,可尝到感情的苦果了。
“我想王道不是那个意思,他待妳的真诚,人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他该是真有难言之隐的,妳有想到怎么做吗?”
孟蒹葭揉揉额角,“若能知道该怎么做,就不会坐在这里发呆了,这是我玩弄感情的报应吗?”她苦笑着。
乔琳拉着她的手,“不准胡说八道,感情是两相情愿的事,不合就散,怎能说是妳的错,蒹葭,妳看起来很没精神,不舒服吗?”
“我有点头疼。”她秀眉拧着。
“那妳回家吧,好好休息,一切都会没事的。”乔琳扶着她走下铝梯,离开仓库。
孟蒹葭点点头,“谢谢。”以她现在的状况,恐怕只会帮倒忙。
走出客,孟蒹葭直接回家。今年冬天似乎来得比较早,冷风吹在身上令她直打颤,她加快脚步,脑里却想起若王道在身边,一定会月兑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吧。她无奈一笑,看来她真是过于依赖他了,所以才会因为他而让自己的生活变成一团糟。
回到家门前,她发现大门半掩着,她忙开门进入。
“王道,这就是你住的地方,还真小呢!没有前院,也没有后院,厨房更是小得可以,天啊,你怎么住的习惯啊。”莫妮卡尖刻的批评着。
“妳若看完了,我们就离开吧。”王道冷淡道,对她的评语不置可否。
莫妮卡一转头,就看到伫立在门口的女子,笑着出声说:“看来女主人回来了。”
王道忙回身,见到孟蒹葭有些讶然,“蒹葭。”
“她是谁?”孟蒹葭看着眼前金发白肤的美丽外国女子,还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所以她可以很清楚的听到这外国女子对她家的挑剔言论。
“她……”
“我叫莫妮卡,是王道的前妻,孟小姐,很谢谢妳对王道的照顾。”莫妮卡抢先一步自我介绍。
前妻?!孟蒹葭错愕的看向王道。
王道神色不好,回视她的眸光里带着愧疚,“莫妮卡的确是我的前妻,她从美国来看我。”
“我不只来看道,还要道与我一起回美国呢。”莫妮卡笑着说。
“莫妮卡,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离开台湾的。”王道冷郁澄清。
“道,难道你真舍得我一个人住在美国吗?看来我只好也搬来台湾了,我就快追上你了,我可不能再让你被别的女人给抢走呢!”莫妮卡别有含意的看了眼孟蒹葭。
“别胡说,莫妮卡,我送妳回饭店。”王道只想快点带走莫妮卡。
“道,我看你今天也留在饭店陪我,别回家了。”
“莫妮卡。”王道语气里带着警告。
“我们是夫妻啊!同房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她笑得更加愉快。
“走吧。”王道抓着莫妮卡的手往外走。
莫妮卡回头对孟蒹葭挥挥手,“再见,孟小姐,很高兴认识妳,呵……”门关上后都还能听到她开心的笑声。
从头到尾孟蒹葭都无法插上嘴,只能听着莫妮卡句句都针对自己而来的话,她的心犹为“前妻”两个字而刺痛,怎能想得到,王道所说的美国朋友竟然是他的前妻,最可笑是,她连他结过婚的事都不知道。
孟蒹葭捂着越加疼痛的头,感到四周的气温似乎一下子降低许多,冷寒入骨,她攀着扶手困难的上楼,她现在只想倒在床上睡觉,什么都不要想。
额上清凉的抚触为浑身燥热的她带来些许的舒服,孟蒹葭举起手想抓住那片凉意,只是她的手被一只大掌给抓住,耳边传来低沉熟悉的嗓音。
“蒹葭,妳在发烧呢,别乱动,乖。”接着感到略带粗糙的手摩娑着她的脸颊,轻轻柔柔的很舒服,也让她缓缓的睁开眼睛。
王道俯脸看着她,“我吵醒妳了吗?妳感冒了,现在正发烧着,不过幸好温度不高,妳还有感到哪里不舒服吗?”
孟蒹葭张大眸子看着他,低哑开口,“你为什么和莫妮卡离婚?”
王道叹口气,晓得这是逃避不了的问题。“其实妳该问的是,我为什么和莫妮卡结婚。”
“为什么?”不管哪个问题都可以,她只要知道答案。
“那不是一段快乐的回忆。”王道神情显得落寞,轻叹一声,缓缓诉说:“莫妮卡的哥哥狄伦是与我一起考入FBI的同侪,我们一起受训,结训后被分发在同一个单位,所以我和狄伦成了很要好的朋友。狄伦与我一样是孤儿,不同的是他还有个妹妹,就是莫妮卡,因为狄伦的关系,我认识了莫妮卡,但是我与莫妮卡的交情一直都很平淡,她嫌我过于温吞,与她爱玩、爱热闹的个性截然不同,而我也只是将莫妮卡当成妹妹。
“有一次我与狄伦出任务,去抓个毒枭,我们判断他们身上并没有大批枪械,所以没有请求支持就孤身冒险,谁知道毒枭在性命危急的时候竟然扔出手榴弹,我所站的位置靠近门,狄伦抢先一步将我推出房间,手榴弹随即爆炸,他被炸成了重伤,在送到医院之前便死了,临死的遗言就是要我照顾莫妮卡,狄伦下葬后的一个月,我就和莫妮卡结婚了。”
“你是为了责任而娶她?”
王道点点头,“我不讨厌莫妮卡,再加上狄伦的托付,莫妮卡又答应了,我自是理所当然的娶了她。原本我以为莫妮卡至少该有点喜欢我,才会愿意嫁给我,后来我才知道莫妮卡是因为失恋才负气嫁给我,婚后没多久,她就嫌我无趣而在外面交男朋友,加上她的工作是模特儿,经常要在不同的城市奔波,我也因为工作常不在家,我们聚少离多,关于莫妮卡的不好流言开始传入我耳里,她到处交男朋友,甚至还和有妇之夫有染,私生活极为不捡点。
“我知道后并没有很生气,只是担心莫妮卡这样会伤害到自己,旁人都为我过于温和的反应叫屈,以为我是太爱莫妮卡了,才会忍气吞声,真实的情形是因为我根本不爱她,所以才不会吃醋。但是莫妮卡的行为越来越过分,有一回我接到医院的紧急通知,莫妮卡命危正在开刀,我赶到医院才知道她因为怀了情人的孩子,私下做流产手术,却因为血流不止被送医,事情闹到这种地步,这段婚姻也无法再继续,所以我们便协议离婚。
“只是离婚后,我与莫妮卡并没有从此不相往来,每当她在感情上受到挫折就会来找我,她常说,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不要她,她还有我,我一定会接受她,她受伤时就会回到我身边,一旦恢复了元气,又毫不眷恋的离开。
“因为狄伦的死,还有一些同事的伤亡,让我对FBI的工作越来越感到倦怠,我便辞了工作,在仁豪的引介下来台湾,我喜欢这里的生活,也以为和美国的一切都再无瓜葛了,没想到莫妮卡会来找我,还想续前缘,我告诉她不可能,但是她怎么也不肯罢休,唉……”他沉重的再次叹息,代表他心里的苦闷。
“她会来台湾找你,又是因为她的感情不顺?”
“她喜欢上一个新兴乐团的主唱,只是那主唱更爱唱片公司老板的女儿,令她受到打击,她说直到现在她才明白我的重要性,我才是她最爱的男人,所以她要与我在一起,再结婚当夫妻。”王道疲累的说。
“她需要的是精神科医生而不是丈夫,而且她也找错人了,你是我的,我不会让给她的。”孟蒹葭皱眉蹙额,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疯女人。
“蒹葭。”这话令王道喜出望外,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太好了,她没有生气,他并没有失去她,真是太好了!
“你不会以为我会轻易受到那女人的挑拨,然后就不理你,要和你分手吧?”真是这样的话,就完全落入那个女人设下的陷阱里。
“我相信妳不会这么做,我担心的是我要费很大的唇舌才能让妳原谅我。”但她却这么的明理,叫他松口气,也更爱她了。
“谁说我原谅你了,我只是不想让莫妮卡的诡计得逞。”孟蒹葭冷冷睨他一眼。
“蒹葭。”王道神情又转喜为忧。
孟蒹葭一把拉下他的头,咬住他的上唇,令王道闷哼一声。
“这是罚你隐瞒我真相。”她再咬他的下唇,“这是罚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擅自将莫妮卡带回家。”
她加深了吻,在唇舌交缠时,没有预警的重咬下他的舌尖,王道头往后仰,拧眉抿紧唇,睁大眼看着身前嗔怒的人儿。
“这是重罚你不懂照顾的真正含意,误了自己的幸福,三条罪换来三个责罚,现在我才原谅你。”
王道眼里浮起笑意,忍不住炳哈大笑起来,也只有怀里的宝贝能有如此妙的处罚方法,不但新颖,也让他这受刑者甘愿受罚,绝无怨言。
“我的蒹葭,我的爱。”他不怕再受攻击的吻住她的粉红小嘴,辗转吮吻,送上他的欢欣、他的感谢、他的满腔爱恋,这小女人果然值得他爱。
这吻一发不可收拾,这几天以来的苦闷全在这时要得到补偿,两人倒在床上,用最直接的方式填补彼此的思念狂潮,用激情欢愉弥补神伤难过,极尽狂野,却也极度的温柔,不再是两个人,而是一体同心。
激情结束后,在王道保证会用最快的速度送走莫妮卡之下,两人都带着笑容,相拥而眠。
只可惜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老天爷给了他们最残酷的考验。
冷天总让人想赖床,虽然温暖的伴不在身旁,但孟蒹葭拥着有他味道的被子,舒服的闭眼假寐。
在她和王道谈过后,王道用严厉的手段对莫妮卡,让莫妮卡明白他的决心,这方法似乎产生了效果,这两天王道可以早点离开莫妮卡,到PUB陪她,与她一起回家,他脸上的愁容也减轻了,她相信,只要莫妮卡了解她所想要的是不可能的事,终究会死心离开台湾的。
或许因为有莫妮卡的刺激,她和王道问的感情更坚定,也更甜蜜了。
细微的声音传入耳里,孟蒹葭警觉的张开眼睛坐起,侧耳聆听,确定楼下真的有声音,是小偷吗?她轻俏地下床,抓起一件外套披上,赤着脚小心的走出房间,从楼梯口往下看,客厅、餐厅都没见到异样,却发现王道的房间门打开,她惊疑的下楼,慢慢走到房外探头往里看,立刻松了一口气。
她轻快的奔上前,由后搂住他健硕的身躯,“你怎么回来了?”
王道转身无言的紧紧拥住她,力道之大像要将她给揉碎般。
发觉他的不对劲,她仰脸看着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王道脸色灰败的低语,“莫妮卡自杀了。”
孟蒹葭震撼的僵在当场,“怎么会?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吃了药后打电话给我,我赶到饭店送她去医院,她洗了胃后便月兑离危险,目前在医院里休养。”他的语气充满疲惫。
这话让孟蒹葭立刻冷静下来,“她这是在吓人,不是真的要自杀,这是她的手段。”
“她说了,这回是警告,除非我和她回美国,否则下一次她就会来真的,她会真死给我看。”他没想到莫妮卡会用这么激烈的方式。
“不会的,她不过是说来逼你就范,她不会真那么做的。”
“不管会不会,我都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所以我……我决定先陪她回美国。”他痛苦的做下抉择。
心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纠住,孟蒹葭大声叫:“你明知道她不是真的爱你,你也不爱她,但是在她的任性下,你仍是要屈就于她吗?这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啊。”
“就当是我欠莫妮卡吧,狄伦死后,她就是我这一生拋不去的责任了。”冷然的语气冰冻住的下只是他自己的心,也打碎了孟蒹葭的希望。
“所以你要认命,拋弃可以到手的幸福,也拋弃我吗?”泪水浮上了她晶亮的眸子。
王道看了好心疼,“对不起,我会尽量处理好莫妮卡的问题,或许事情不会这么糟,但是……”未说完的话只能用叹气替代。
“你想要我等你,但又不好开口,因为你也没信心能全然摆月兑莫妮卡是吗?”两人相知相惜,她怎不了解他的想法。
“蒹葭,我很抱歉。”他第一次明白心如刀割是什么滋味,
孟蒹葭生气的哭叫着:“我不要听抱歉,王道,我以为你是聪明人,为什么你却无法走出正确的道路?你把狄伦交付给你的责任当成了纵容,你无法改变莫妮卡的个性,只能当个烂好人,你这样反而让她变得更差劲啊!你为什么要陪着莫妮卡沉沦呢?我不准,我不准你这么做。”她紧紧抱着他。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只希望我不认识妳,这样就不会伤害妳了,可是有了妳,我才知道什么是爱情,才了解爱人和被爱是多美的事,我以为我终于能得到幸福,却还是落空,对不起,我的爱,对不起,对不起……”千千万万个对不起也弥补不了他造成的伤害,他竟然伤了最心爱的女人,他真该死。
孟蒹葭伸手掩住他的嘴,“住口,不准再说对不起,你若真心明白对不起我,就别向莫妮卡低头,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不一定要回美国,让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不要这么快就放弃,不要……”她偎紧他难过的哭泣,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别哭,宝贝,不要哭……”王道俯下脸吻去她的泪,也深深的吻住她,用他的心,他全部灵魂倾注在这一吻里,汲取她的甜蜜,永记在心,然后狠下心推开怀里的宝贝,拿起护照往外走。
“不要走。”孟蒹葭在他身后喊道。
“我对不起妳。”背着她沉痛的丢下话,王道没回头的大步离开。
“王道!”孟蒹葭追出房间,声嘶力竭的大叫,仍唤不回他离去的脚步,只有冷冷关上的门。
不……怎会这样?她不要,不要……孟蒹葭双手掩面痛哭,上一刻她还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现在心却像被狠狠踢开一样,不该是这样的结局,不应该。
她不服,如果输给一个比她更好的女人,她无话可说,但怎么也不该败在如此卑劣的手段下。
“我不服,我不服气,不服气……”
清冷的房子里只听到呜咽的哭声和不服气的喃喃自语在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