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獸王狂戀曲 第1章(2)

鄢雨在心中默數四、三、二、一,倒!

一聲脆響,黑豹手中的銀針墜地,然後他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下倒地。

青龍毫不遲疑捉起他的手把脈。

脈象平穩,並無異狀。

「三日斷魂!」他語出驚人。

夜影一听,雙眼噴發出駭人的怒火,他瞬間掠到鄢雨跟前,大掌一收,扼住鄢雨的頸項。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冷冷地問。

如此近距離地看著他的俊顏,鄢雨的心跳驟然加速。他如子夜般深黯的雙眼射出狂怒的氣息,令她不由心生俱意。

面對她的不語,夜影的怒意愈發上升。既然她想玩把戲,就得付起一切後果,他的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令人心寒的令笑,手中的力度也隨之加重。

靶到頸部的劇痛和呼吸的困難,她拼命地掙扎,用力拉扯頸上的巨掌,想吸進新鮮的空氣。然而巨掌的主人明顯地不想讓她如意,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

「你……放手……痛……」她困難地開口。

「你怕死?難道你認為在你做了這麼多驚人之舉後你還能全身而退?」他揚了揚眉,似乎對她的要求感到不可思議。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感到快要窒息了,眼前駭人的臉容有點模糊。

望著她因無法呼吸而漲得通紅的俏臉,夜影心中沒由來的涌起一股異樣情潮,是心痛?是憐惜?或兩者皆有?

「該死的!」他狠狠地咒罵一聲,放開手中的縴細玉頸,心里不斷告訴自己,他並不是心軟,只是此刻這女人還不能死。對,就是這樣,他不願去理清這莫名的情緒。

鄢雨在頸上的巨掌一松後,便拼命吸氣,從來沒一刻這麼強烈地感到空氣是如此的清新,好好的活著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

待呼吸平順後,她的怒氣急速上升,「你不知道生命的可貴嗎?我差點兒被你掐死。」

夜影眯縫著雙眼,眼中閃著危險的訊息。

鄢雨沒注意到他的眼神,繼續怒道︰「像你們這些視人命如草菅的人,根本跟沒人性的野獸沒什麼兩樣,難怪連住的地方都叫萬獸山莊。」

「你說夠了嗎?夠了就將解藥和結構圖交出來。」夜影冷漠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地在大展響起。

「啥解藥?」鄢雨奇怪地瞅著夜影,這人怎麼看都不像從青山瘋人院出來的人,怎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她又不是醫生,哪來的藥?

「別裝蒜了,把三日斷魂的解藥交出來!」火爆的灰狼大聲吼道,想不到這女人長得像天仙般,卻是蛇蠍心腸。

「你在鬼吼個什麼勁兒,你夫子沒教你待人要有禮麼?」

「中氣不錯嘛,竟能壓過灰狼。」白虎打趣道。自娘胎以來,他還沒見過這般沒有女人味的女人呢。

「住口!」夜影大聲咆哮,成功地讓所有人閉嘴。

「你到底交還是不交?」

鄢雨一听,這是什麼態度?分明是把她當犯人般質問,她挑釁地說︰「別說我沒有,就是有,不給你又奈我如何?」

「當真不給?別逼我做……」

「不給!」還沒等他說完,鄢雨便一口回絕。

「這是你自找的。」夜影將直撥凝聚于掌心。

鄢雨冷冷地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不想看他陰森卻依然俊美的臉。這個人真霸道得可以,如果有「沙文豬」主義競選,他絕對能榮登冠軍寶座。

「看啥?想我送你一槍呀?」鄢雨白了灰狼一眼,這人的眼楮瞪得可真大,讓人禁不住為他擔心那雙烏黑的眼珠子會因此掉下來。

「你還看,眼珠子掉下來後就十分不美妙了。」鄢雨見他無反應,好心地提醒他。

可灰狼仍舊是一語不發地怒瞪著她,似乎要用冰冷的眼光將她冰封。

鄢雨翻了翻白眼,他為何如此頑固,老說不听呢?

「喂,再瞎瞪,我真的要送你一槍啦。」她被瞪得大為火光,舉槍威脅道。

而一直留意著她言行舉動的夜影見她舉槍,心中更是警惕。

灰狼的默然,令鄢雨為之氣結,這該死的家伙,如此冥頑不靈,不教訓一下委實讓人心有不甘。

鄢雨暗自算計著,手指輕屈正準備發射,而就在這一刻,夜影身形驟起突發一掌拍向鄢雨心胸。白虎還來不及出手阻擋,鄢雨便已中掌,一口鮮血噴出的同時,她的身體向後倒去。

夜影跟上幾步,他出掌雖重,卻仍不至于使一個內功深厚的高手一下子昏厥過去,她宣假裝的。

他的第二掌才要印上她身上,一把白折扇迎了上來,隔住了他的手掌也隨即化去他渾厚的掌勁。他反射性地朝出手的人折出一掌。

白虎強接下夜影的這一掌,   地倒退三步,強將口中腥甜的液體咽下,平息翻騰的內息。

莊主的武功還真不是蓋的,差點兒要了他的小命,白虎好不容易調節好體內不斷流竄的真氣。

「為何阻我?」

「她還有用,現在還不能死。」

夜影不語,等著他的下文。

白虎嘆了口氣,他的莊主大眾還是如此惜言如金,想多听兩個字還不容易呢。

「她死了,若身上沒有我們要的東西,後果就不堪設想了。」結構圖找不到,對他們根本構不成威脅。莊里的一切機會裝置他早在幾個月前就改動了,但解藥三天內找不到,黑豹豈不完蛋了?

「青龍,弄醒她。」夜影扔下一句話走向旁邊一張椅坐下。他實在不應該被怒氣支配而不顧後果的。難以置信的是這女人竟然使他失去理智,太可怕了,他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居然為她而失控。

青龍把黑豹交給一旁立著的灰狼帶回黑豹居。他走向鄢雨,心不甘情不願地拉起她的手為她切脈。

他臉色大變,她的傷勢比他想你中來得嚴重,這下麻煩可就大了。

青龍一運力,將她拉了起來,隔空封了兩處穴位,以護住其心脈,再在她身上點了幾處大道。讓人詫異的是他接下來的行為︰他竟將自身的真氣輸入她體內。真氣耶穌居然耗在一個女賊身上,真讓人費解。

夜影雙眉緊鎖,等著青龍對自已的行為的解釋。

而青龍惜言的程度絕不下于夜影,他簡潔的拋下一句︰「她丹田空虛,要死了。」就不再開口了。

白虎翻翻白眼,怎麼這些家伙淨是些怪東西,好像多說一個字別人就會要他的命似的。

唉,算了,明白意思就行了。他知道要改變現狀是一個多麼奢侈的要求,所以,能听到他們的聲音就該滿足了。

「沒有內力?」夜影不覺提高音量,壓根兒不相信。

「絲毫沒有。」青龍一副事不關己一概不理的冷淡模樣。

「那她豈不是傷得很嚴重?」白虎不甘遭冷落地插口,他太了解莊主的武學修為了,那看似無力的一掌,其實蘊含了六七成真氣,一流高手恐怕也不能在接了這一掌後安然無恙,何況是一個手無搏雞之力的弱女子?

「不可能,她的內功已達到一定境界了,怎會沒有內力呢?」夜影不怎麼肯定地反駁著。

青龍的診斷決不會錯,他椇他的能力,但那女子在樹林里快速飛掠的身影,又豈是內力一般的人能做到的?更別說是毫無內力的人?除非她不是那個人,那她又何許人?怎會出現在萬獸山莊境內呢?

「我只護住她的心脈,再不治療就沒救了。」青龍打斷了夜影的沉思。

「那就將她救醒吧。」夜影對青龍說,不知為何,當他听到她將不久于人世時,心中竟然有一絲不舍。

青龍戴上手套把剛才從黑豹手中附地的銀針撿起,轉身離去,絲毫不為夜影深沉的眼神所動,將這個燙手山芋扔出來。

他的意思是要去研究一下那支銀針與上面余留的毒素。

眾人明白他的意思,自然沒有阻止。

白虎感到眾人的焦點似乎全集中到自已身上,連忙捂著胸口,「痛苦萬分」地說︰「莊主的武功又進步了,那一掌把我打得血氣翻滾,險些要了我的一條小命。」

眾人依然是對他大行注目禮,直盯得他心底發毛。

「你們想也別想,替她療傷可是委耗真氣的,我的內傷還得治療哩,我還是先行告退了。」他不理眾人反對的眼神,溜回白虎穴治療那摯友他自己說得「嚴重」的內傷。

上頭的四獸士都坎衛生所不在了,殿上的余人更是蠢蠢欲動,只礙于夜影碟機愈見灰黯的臉色。

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女子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

「莊……莊,莊主……」

「你有事嗎?」

夜影半眯著眼看向座下的金鳳。

「屬下……屬下……」

金鳳吱吱唔唔了半天,仍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都怪銀狐,老是設計陷害她,而她總是很容易上當——這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金鳳銀狐兩姐妹是大伙公認的一對最佳搭檔。金鳳武功高強,卻性情溫婉,除了敵人外,對任何人都不設防,是最容易被設計陷害的人,而銀狐心思慎密,滿腦子是些稀奇古怪的事,是最喜歡對大伙兒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這次,理所當然是單純的金鳳被邪惡的銀狐設計啦。

她將一顆美麗的玉石交給金鳳,並叫金鳳緊握玉石,然後與其猜拳。金鳳手捏出石頭,然而銀狐奸詐的一個布便把金鳳打下去了。

猜輸了的金鳳只得可憐兮兮地獨自面對莊主的怒氣,這就是現在的情形了。

金鳳低著頭,玩弄著袖角,不敢抬頭看向夜影。

「哎喲……」她一驚呼,扭頭看見銀狐剛才一捏的杰作。

「你是不是想說你和銀狐想先行告退?」他沒有錯過銀狐剛才的小動作,「溫柔」地問。

金鳳一听,忙點頭如搗蒜,雖然莊主的笑容有點,有點可怕,但畢竟是說出了她的心中所想。

她剛想對莊主說聲謝謝兼不好意思,銀狐突然拉起她的手沒命地向殿門奔去。

「哎……銀狐,等一下,我還沒……」

銀狐不顧金鳳的反抗,快速地奔馳。她暗忖︰這金鳳也真夠遲鈍的,難道她看不到莊主那要殺人的眼神嗎?還在磨磨蹭蹭的,敢情是不想活命了。要不是擔心她被宰了,自己日後沒人欺負因日子難熬而悶死,她早就扔下她自個兒逃命去了。

金鳳的聲音逐漸遠去,大殿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莊主,天色將明,屬下內功修為淺,不像你那樣精力旺盛,我先去補充精力。」鈾獅說完不等夜影回道,就一溜煙般離去了。

眾人心中嘀咕,這般的輕功還叫內功修為淺,那江湖上的好漢豈不是有過半不會武功?

「莊主,屬體孱弱,先去補眠。「

「莊主,屬下的練功時間到了。」

「莊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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