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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妻耍心機 第8章(1)

「小瑤那天晚上是有出門,我問她去哪,她只說出去一下就回來,不過回來時都已過了四、五十分鐘,是不是替客人煮宵夜我也不清楚。至于其他天晚上,我們雖同住一寢,卻不是一直盯著對方的,所以我也不清楚她在不在。」

陳美華輕聳肩,說得置身事外。雖沒當倪小瑤的面說謊,可話語中卻帶著對她的不信任,令主任听了更加皺眉。

「小瑤有沒有兼差?這個……」面對主任再度詢問,陳美華故作為難,還看了一旁的倪小瑤一眼,才實話道:「小瑤很缺錢,除了有機會接代班外,休假時也會找朋友介紹兼差。」

「那個那都是替人打掃房子的工作。」倪小瑤搶著開口說明。公司並沒規定員工放假時不能從事其他工作。

「小瑤是說過大部分都是打掃工作。」陳美華轉而看她,輕笑了下。「可你也跟我提過,有接過很特別的錢多事少的好差事,不是嗎?」她刻意強調。

「那、那是,那不是……」倪小瑤一時口吃,不知如何解釋。

因跟陳美華同寢室,彼此工作時又常會踫到面,她當對方是可談話的好朋友,于是連兼差扮小三的事都向對方提過了。

當時陳美華還對她被人潑咖啡表示同情,認為她這錢比起付出勞力更難賺,並沒指責她行為不當,反而佩服她犧牲尊嚴賺錢的勇氣?不料現在卻被陳美華拿出來說,意有所指的像在暗示什麼,頗有曲解她人格的意圖。

「小瑤看起來是很樸實,我也不願相信她會做那種事,可是……明明很節檢的她,卻有名牌衣服跟名牌包……」陳美華狀似不敢對上司有所保留,才選擇誠實相告,卻是句句綿里藏針,要陷倪小瑤于危難中。

「你真有名牌包?」尤怡伶看向神色驚慌的倪小瑤,問道。

員工買個名牌包並沒什麼,私下生活是勤儉或奢豪,他們皆無權干涉過間,但現在情況不單純,她有必要問到底。

「我、我……那是……」倪小瑤說不出口,那是靳子杰讓她扮假女友時買給她的治裝配件。

因陳美華也知道靳子杰,且自己剛開始曾向她抱怨許多他的龜毛問題,後來便不好意思對她提及做過假扮他女友的差事。

但令她更大感意外的是,陳美華竟會知道她有名牌洋裝及名牌晚宴包,她之所以把那晚的穿著及包包帶回宿舍,絕不是要向人炫耀,相反地,她還小心翼翼藏在衣櫃底層,不是在意那些名牌衣物的價值,是因這是靳子杰送她的禮物,才想放在身邊,謹慎地珍藏。

沒料此時,那些東西竟有如贓物般,被暗示為她援交得到的報酬。

她雙手握拳,感到十分氣憤,很想解釋那是靳子杰所買,強調彼此關系單純,只是應對方要求,扮對方假女友陪他出席一場宴會而已。

然而原本急于開口為自己辯解的她,在看了上司及同事的反應後,頓時明白,此刻無論如何解釋,也只會被當成欲蓋彌彰,說出來反更引人誤會。

不便道出扮靳子杰假女友的復雜事,她只好一再強調自己絕沒有跟客人做出苟且行為,更不可能為錢出賣。

「小瑤這種型是真的很難相信能跟客人有什麼啦,可是……我也不敢幫她背書,說她是被人誣陷的,這事還是請主任明辨定奪。」陳美華雖沒直接點明,但從頭到尾話語中在在都是對倪小瑤不利的說詞。

于是,在找了幾個人間完話後,尤怡伶很快做出解雇倪小瑤的決定。

倪小瑤離開渡假村前,難過地找陳美華問話。

「為什麼要跟主任說那些話?你應該知道我是被陷害的,為什麼要害我處境變得更糟?」她咬著唇,說得委屈也覺生氣。

來這里工作認識陳美華後,她一直將對方當好朋友,誠心相待,不料真遇上麻煩時,對方非但沒幫她,還對她落井下石。

原本離開主任辦公室後,她不甘心這樣蒙受不白之冤,一度要打電話給靳子槳,希望他能向跟他有交情的經理聯絡,澄清自己的清白。

只是,他離開得那麼匆忙,連跟她說一聲都沒有,肯定是因工作問題而臨時結束休假,她對他而言,也只不過是名服務生,工作正忙的他,會有閑暇為她處理這種麻煩事嗎?

她幾度躊躇,終究沒撥電話給他,卻想好好問清陳美華為何要這樣對她。

「我只是實話實說,可沒有故意陷害你。」陳美華為自己喊冤。

「可是……你話語中就是有許多暗示啊!」她再笨、再單純也听得出來。

「如果你沒做虧心事就不該覺得心虛,更別說做不出詳細的合理解釋。」陳美華眼看將她順利逼離,也無須對她假情假意,便將話說得直白。

「我、我沒有!連李姊、高姊她們都替我說話,為什麼和我最親近的你卻不肯相信我的為人?」倪小瑤很難過。

「那是因為你表里不一,讓我看得不舒服。剛開始跟我大吐苦水說那位靳先生有多龜毛難搞,接近他的人就會不幸,結果呢?看上他有錢有身分,你就對他百般討好,殷勤替他送三餐,還親自替他煮飯,最後竟破例成為他的私人管家,不僅薪水加倍,還只要陪著他四處開晃說笑,不用工作。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手腕這麼高明。」陳美華語中帶刺的嘲諷道。

每當她辛苦工作之際,看見倪小瑤陪在那高躲俊朗的貴客身旁,有時在木屋外半露天陽台喝下午茶,有時在林間或湖邊散步,輕松悠閑地談笑,令她愈看愈眼紅,更加嫉妒不滿,認為倪小瑤不若外表那般憨直純樸,其實別有居心。

她開始偷拍下他們相處的畫面,在倪小瑤為靳子杰準備宵夜那晚,更刻意跟蹤拍下她出入木屋時的影像,心里有了籌劃。

當她得知隔天倪小瑤因母親住院請假,而靳子樂也退了房後,便想將算計倪小瑤的事付諸實行,原本只想小小散播一下謠言,也許讓她被主任數落、警告便可,但當她不意听到經理在前往台北開會前向櫃台交代的話,她便改變決定,要將倪小瑤給逼走。

因她听到已辦理退房的靳子杰近日可能還會再返回渡假村,經理要櫃台將他住的木屋暫時保留,先不讓其他客人入住。

一想到若那貴客回來又指定倪小瑤為私人管家,繼續對倪小瑤特別禮遇,她便覺難以容忍,自己明明條件比倪小瑤好,她會的,自己也都會,倪小瑤憑什麼?于是決定將倪小瑤逼走,屆時她便要力爭倪小瑤的位置,接近她心儀的靳子杰。

她把先前拍下的照片做了些修改與合成,附上一些不實的內容,再以手機及電子郵件匿名傳給主任及一些同事,輕輕松松便讓倪小瑤走路了。

倪小瑤不敢置信,被她視為好友的好同事,竟是這樣看待自己,無意再為自己辯駁什麼,最後只能傷心失望地離開。

她一直很單純,也很誠懇待人,雖知職場上有許多勾心斗角的事,但她從來沒與人競爭什麼,不明白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

她不清楚究竟是誰惡意合成照片,扭曲事實陷害她,對那人感到氣憤怨恕,但被熟識的陳美華間接相害,令她心里更覺難受。

騎車回家的路上,倪小瑤咬著唇,隱忍著淚水泛濫,淚水數度在眼眶打轉,又被迎面的冷風吹散。

她心痛委屈,難過得想哭,卻怕一哭出來便會一發不可收拾,她還得趕回台北照料住院的母親,不能被母親發現她的失落。

也許失去工作的事無法隱瞞太久,但她希望至少在母親剛手術完時還不知情,否則只會令母親更為憂心,無法安心靜養。

把從宿舍拿回的行李放在家里後,她便前往車站,搭車返回台北的醫院。

倪小瑤返回醫院,面對母親時強裝無事般微笑,僅告知已請了幾天假,可以好好陪著她。

晚上十點,手機響起,她無預警嚇了一跳,忘了手機已換過電池。

掏出手機,看見來電,她心震了下。

見病床上的母親似已入睡,她趕忙跑出病房外接听電話。

「靳、靳先生。」她輕聲喚道,聲音有些顫抖。

「小瑤,前兩日聯絡你,你的手機卻都沒開。」電話那頭,撥了幾天電話總算聯絡上她的靳子杰不覺松了口氣。

「呃……我……之前手機沒電,一直沒時間換電池……」她說得有些吞吐。一听到他低沉的噪音,她心口一抽,竟有想哭的沖動。「有、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原本只是想跟你說一聲,那天離開得匆忙,沒能給你留個話。我人在印度尼西亞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過兩天就能回台灣,屆時會再回渡假村去。」靳子杰柔聲交代。

不過幾天沒見到她,他莫名想念,尤其一直聯絡不到她,令他不免有些擔心,如今听到她的聲音,雖相隔遙遠,己覺欣慰。

「這樣啊,我……」她猶豫著該不該告訴他,她已被資遣了。

原本曾考慮尋求他幫忙,很想向他訴說滿月復心酸委屈,可一想到兩人的關系,嚴格來說像主雇,或許勉強算得上很普通的朋友,即使現下他主動來電,隔著越洋電話,她不知如何詳細傾訴蒙受的不白冤屈,也說不出口。

「這幾天好嗎?有沒有什麼狀況?」感覺出她話語中的吞吐,靳子杰主動關切。

「沒、沒什麼事,都很好。」她心口不一道。

其實很想向他坦承她此刻人在醫院,母親兩天前才動完心髒手衛,但這種事跟他報告好像有些不合宜,他還忙著工作,而她母親跟他又沒有任何關系,連她跟他也談不上有什麼深六久,她不該用自己的煩心事去打擾他才是。

她多想此刻有個人可以依靠,多希望那個人可以是他,只是那希望是不切實際的妄想,她跟他,相差太遠。

他們是完全不同水平的人,她不能也不敢存著那樣的幻夢。

現實里,她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努力去度過一切挫折難關。

「你呢?工作都順利嗎?」她提起精神,笑笑地反問。

「還可以。」靳子杰簡單應道。

如果讓她知道他的身分,他就能向她抱怨一些工作上的煩人瑣事,只是突然表明身分未免唐突,他也還想回台灣後再當幾日客人接受她服務,能理所當然地要她陪在身邊。

靳子杰和她閑談幾句後便結束通話,他雖覺得她說話語氣沒之前的精神抖擻,但只以為是因工作太累的緣故,一時沒多做他想。

他其實不喜歡透過電話跟她聊天,喜歡面對面听她說話,才能看見她的表情、她的笑容。

之後,他沒再打電話給她,一方面忙著工作,一方面想說回國後有的是時間再次听她嘰嘰噴噴地談笑。

「什麼?離職了?!」當靳子杰結束工作返回台灣,沒回台北住處,直接便由機場驅車前往宜蘭的香楓渡假村,只想能早一刻見到倪小瑤。

他在下午四、五點抵達渡假村,于大廳櫃台要辦理checkin,指名倪小瑤繼續擔任他私人管家,卻意外听到櫃台小姐告知倪小瑤已離職。

「什麼時候的事?」靳子杰濃眉一攏,神情不快。他四天前打電話給她,她完全沒提到離職的事。

結果櫃台告知她離職正是四天前的事,令靳子杰更為不解。

那天晚上他打電話給她,還間是否有什麼狀況,若她當日已離職,為何要瞞著他?

他忽地想起那日听她聲音似乎有些沒精神,莫非真有什麼問題?

她曾說過很滿意這里的工作環境,不可能無緣無故辭職,他于是向櫃台探問,希望得到一些消息。

李淑真原本不確定該不該向身為客人的他透露消息,但見他似乎很在意小瑤,且她也覺得小瑤被資遣很冤枉,不禁透露了一些訊息,只是不好把話說太明,她只能說小瑤因被誤解行為失當而被解雇,也說出她母親住院開刀的情況。靳子杰聞言眉頭緊撐,臉色鐵青。

他一方面氣惱她被草率解雇,另一方面不滿她什麼事也不願向他透露,感覺跟他關系疏離。

「叫方經理立刻到二樓已會客室見我!」他憤而撂下話,將行李箱擱在櫃台前,只持著公文包便徑自往電梯方向而去。

李淑真愣住。雖猜想這客人應該身分不凡,但沒料到他竟像吩咐下屬般要經理去見他。

她猶豫著該不該通知經理,思慮片刻,仍按下經理室的分機。

原以為會被經理指責她不懂應變,不料經理一听到狀況,緊張地要她立刻找個人去會客室招待,而他會盡快趕過去。

這下,李淑真更懷疑那位奧客的身分究竟有多尊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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