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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妻耍心機 第7章(2)

棒天,倪母在醫院又做了一番檢查,下午主治醫師便來向身為家屬的倪小瑤告知預定的手術日期,並就手術方式詢問她意見。

考慮患者身體狀況,醫師提出采微創瓣膜手術的建議,因傳統于術需鋸開胸骨,傷口約有二十多公分,胸骨愈合期需耗時兩、三個月,若采用以內視鏡做輔助進行的微創瓣膜手術,傷口可縮小至八公分左右,出血量少,病患復原快,比傳統手術可縮短三、四天住院時間。

不過雖然兩個手術健保都有給付,但內視鏡手術需要額外使用的許多耗材及儀器需完全自付,費用達十多萬,而這只是手術費用,不包括住院及術後照護等其他費用,若有經濟上考慮,並不勉強一定要采取這方式。

醫師詳細說明後,倪小瑤只希望母親少受點苦,能早點痊愈最重要,完全不介意手術花費能否負擔,要醫師直接采取微創手術。

手術安排在兩天後進行,倪小瑤只得打電話先向主任再請幾天假。

「李姊,我是小瑤,主任的分機沒人接。」她原本打分機電話,因無人接听轉回櫃台,听聲音是她熟悉的李淑真執班。

「小瑤,你怎麼--」電話里季淑真听到她的聲音,似想問什麼,躊躇了下卻改口問道:「你媽媽情況怎麼樣?」

「後天上午要開刀,我想先跟主任再請幾天假,不過要等開完刀後才能確定需住院的天數。」她無法辭去工作照料術後的母親,但至少母親住院期間,希望能由她全程照顧陪伴,因此想爭得主任同意讓她多請幾天假。

「主任在開會,我會跟她說一聲,不過……」李淑真欲言又止。

「怎麼了嗎?」感覺對方的吞吐,倪小瑤追問。

心里又想起靳子杰,很想問間有無他的消息,不過這種突兀的話她自是不可能問出口的。

「唉,算了,你還是等你媽手術完,再找個時間過來一趟吧。」李淑真認為這種事電話里間不清,更不認為小瑤是那種人,也不想此時說出來讓她更添煩惱,還是讓她等她母親完成手術再來處理這事。

「喔。」倪小瑤雖對李淑真的態度有些困惑,但也沒多追問,只告知對方她手機沒電,留下醫院電話及病房號,便結束通話返回病房看母親了。

倪母手術非常順利,因手術傷口較小,只需住一日加護病房,隔天便轉入普通病房。

待母親狀況穩定,倪小瑤決定先回宜蘭一趟,一方面因同事交代她回渡假村,似有什麼事,另一方面除當面向主任請假外,她也有個不情之請。

醫師告知若母親術後狀況無惡,再住院五、六天便可出院了,而大約估算所有費用接近二十萬,她全部存款也才二十萬出頭,怕屆時付完醫藥費便沒多余的錢能為出院後的母親買營養品,想到再幾日便領薪水了,希望能提前支薪應急。

只是當她返回渡假村時,卻面臨意想不到的難堪局面。

同事們看到她,神情都顯得怪異,她主動向大家微笑問候,卻沒幾人和善響應,她才想問清楚原由,便被叫去主任辦公室談話。

「主任,真的很抱歉,因我媽臨時送急診,住院開刀,沒能親自請假,希望沒給大家帶來麻煩。」倪小瑤一見到直屬上司尤主任,就先誠懇道歉。

她對年紀虛長她幾歲的同事總是親切多禮地喚聲大哥大姊,但面對主管她向來不敢腧矩,也不敢跟個性嚴肅的尤主任開玩笑。

想到打算向對方商量提前支薪,她又覺更難開口了。

「你母親生病,你臨時請假可以說是不得己,不過你確實給大家帶來麻煩了。」穿著套裝、梳著包頭的尤怡伶面容嚴謹,語帶指責。

倪小瑤一驚。話異自己竟會被主任責備,尤主任雖作風嚴肅,但不是不通人情的上司。

「對不起……」她只能低頭,再次道歉,這下更說不出想提早支薪了。

「倪小姐,身為服務生,最重要的是待客之道,我們講求以客為尊,要讓來這里渡假的客人都能感受到服務質量,盡興而歸,但滿足客人需求中絕不包括不正當的服務。」尤怡伶臉色微恆道。

「呃?」倪小瑤听不明白,神情愕然。

「我其實不相信你會這麼做,只是證據俱全,我只能說對你感到很失望。」尤怡伶嘆了口氣,這件事必須盡快處理,萬一傳到上頭,甚至傳到負責人耳中,她可要因管理失當被記點了。

「對、對不起,我不清楚主任說的是什麼?」倪小瑤眉頭微蹙,不知自己做了什麼讓主任感到很失望的事。

「這個,是有人傳給我的畫面,也是在你臨時請假那天下午收到的。」尤怡伶掏出手機,點出一張照片轉給她看。

倪小瑤先是怔了下,伸手接過手機,看見上面的影像,神情一話。

只見光線有些昏幽的照片里,是她深夜站在靳子杰木屋的門廊前,而木門正被開啟的情景。

她奇怪為何會被拍下這個影像,更困惑為什麼主任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這里面的人是你嗎?」尤怡伶向她當面確認,雖是夜晚所拍攝,但她側臉的樣貌在門廊的燈下仍可瞧出大略。

「是啊,」倪小瑤直接點頭承認。「是那晚靳先生臨時通知我替他送宵夜。」

她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是嗎?但我得到的消息並非如此。」尤怡伶探手取回手機,點了下張照片再遞給她看。「這張照片所照到的木屋房號,不是客人靳先生住的三0六號房。」見倪小瑤神色自若地撒謊,她不禁對倪小瑤的人格心生懷疑。

「呃?」倪小瑤先是一楞,在看清照片後,更為驚愕。「這、這怎麼可能?」

這張照片所見畫面,是她走出木屋要離開時照的,清楚可見她正面的身影及身後木屋門柱上的房號。

「這是由手機所拍到的畫面,照片上面有顯示時間,你進出那木屋前後差距約四十分鐘,究竟跟客人做了什麼?」尤恰伶將話說得直白,問得有些不客氣。

那木屋當時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單身男客投宿,對方已退房,她也不便向對方追問什麼,卻有必要向身為渡假村員工的倪小瑤好好問個清楚。

「我……我是在屋里替靳先生煮宵夜,因那時間餐廳已關了,才想直接為他煮食,主任你可以問問靳先生就知道,我沒有去別的木屋……」倪小瑤不禁說得有些惶惶,只因不明白為何她身後的木屋房號會不符合。

她沒有夢游習慣,更對那晚的一切都記憶深刻,那是她最後一次見到靳子杰。

這一想,心口莫名抽疼了下。

她惶惶不安的神情讓尤怡伶更懷疑她在說謊,而那位靳先生也已退房,無法為她作證,尤怡伶也覺得沒必要明擾離去的客人,因為問題關鍵在倪小瑤一個人身上。

「不僅這手機照片,甚至有人寄信到我的信箱,密告你一些事,說數次看見你晚上出入獨居客人的木屋,白天也跟不同男性客人在渡假村一些地方狀似親密地約會散步,而這些指控亦有照片為證。」尤怡伶全盤攤開,責備她行為不當。除了先前傳到她手機的這兩張夜間照片及簡訊說明,之後她陸續收到幾封匿名電子郵件,圖文並茂,一一揭發倪小瑤私下與男客人勾搭的不堪行徑。

她並非輕易懷疑倪小瑤的人格,也對底下員工都有些概略了解,清楚倪小瑤是工作認真、個性憨直的女孩,只是一張張的照片令她不得不生疑,知道倪小瑤家經濟狀況不佳,加上她母親突然住院開刀,讓她不得不相信倪小瑤也許因金錢緣故,真的從事不當兼差。

「這、這怎麼可能?」莫名被人指控抹黑,令倪小瑤難以置信,忙解釋道:「除了替晚班服務生代班,我才有在晚上進出客人木屋的機會,但那全是打掃工作,也只在那一次超過晚餐時間進出靳先生的木屋,我確實是去為他煮宵夜的。至于白天,我更不可能跟男客人閑晃,有也只是靳先生要求我成為他私人管家後,偶爾在下午要我當向導帶他四處走走而已。」

「那這些照片你怎麼解釋?」尤怡伶起身,走往辦公桌,從計算機郵件,中點出數張照片。

倪小瑤上前一看,愈看眼楮瞪得愈大。「不、不可能……不是這樣的……」她猛搖頭,急著否認。

照片中的人是她,那些背景也確實是她前幾日曾陪靳子杰去過的一些地點,但旁邊的男人卻不是他!

應該是靳子杰的位置,全換成她不認識的男人,相片中的男人多半背對她或側著臉,無法看清對方樣貌,且彼此靠得非常近,幾乎手臂相踫,甚至對方搭上她的肩,但她不曾在渡假村里跟靳子杰那麼親近,只除了那次扮靳子杰的假女友。

這些照片肯定有問題,是有人移花接木想陷害她嗎?

她不懂,她並沒有得罪人,為何有人要陷害她,還用如此不堪的罪責誣蔑她。

「主任你要相信我,這些照片是被竄改或合成的,我是曾陪靳先生在渡假村散步過,但絕沒這樣親密,而這些男人我全不認識……」她緊張地想為自己澄清清白。

尤怡伶听她急欲辯駁,細眉一攏,神情不悅。「所謂無風不起浪,這些照片不僅只有我收到,一些服務生也都看到了,私下議論紛紛,基于管理紀律,我必須盡早做出懲處,不能讓這件事擴大,甚至影響到渡假村的形象。」

不論這些指控是否全部屬實,尤怡伶已對倪小瑤的品格產生質疑,為免傳言擴大,她決定當機立斷,結束這起風波。

她曾由另一處連鎖渡假村的前輩口中听過,曾有女服務生與客人私下從事援交,雖事情沒被公開,影響到渡假村形象,但負責人知道後非常氣憤,做了連帶處分,並要管理人員特別注意,不許再有這種情況發生。

她尚沒機會見過真正的負責人,甚至只知道負責人的英文名字,听說大老板行事低調,鮮少公開露面,旗下連鎖渡假村皆由各經理人負責經營管理,而她的頂頭上司方經理這兩日上台北開會,由于不希望在經理回來後知道這種丑事,有權責決定底下員工去留的她,打算直接做出處置。

倪小瑤一听可能要被資遣,震驚又難過,她努力想辯解,甚至有了解她為人的同事也來為她說情,可終究無法扭轉情勢,最後只能收拾行李,拿著薪水和一個月的遣散費,滿月復委屈地離開了。

也許,她不能怨恨主任對她的誤解與無情,會造成這最後結果,或許得歸咎于間接對她落井下石的同寢室同事陳美華。

倪小瑤不是第一次被公司辭退,工作認真的她,過去曾有一、兩回被動失去工作,但都是因工作場所結束營業的關系,並非她個人因素,如今第一次遭遇如此委屈不堪的事,令她心情備受打擊。

原以為,和她同寢室,被她視為好友的陳美華能為她作證,沒料到對方對她態度變得冷淡,像怕被她傳染什麼穢氣似的,不僅沒幫她解釋說情,還間接踩她一腳,害她不但無法澄清真相,更被說得不堪入耳,只能眼睜睜看著主任最後將她資連過。

她不禁一再回想著不久前的情景。原本看見被主任找來辦公室的陳美華,她還覺得放下心,以為聰明冷靜的好同事能好好為她解釋一切,不料竟是將她推入更深的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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