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被其感染,自始至終,神情都是冷漠如冰,柴暮竹繼續淡聲道︰「夏小姐,我就住在隔壁,因為夏伯伯不在,有什麼問題你可以找我商量!」
「不要總是叫我夏小姐,叫我碧露就好了!」她爽快地說道。
「但是……」抬眸掃視夏碧露一眼,他的眼中閃動著疏遠。
「碧露。」無視柴暮竹眼中的疏遠,夏碧露固執道。
「夏小姐……」
「碧露。」
「……」
「碧露。」
雖然柴暮竹無意妥協,但礙于夏碧露無賴的「威逼利誘」,他只好無奈地屈服在其婬威之下。而奸計得逞的夏碧露,驚奇地發現,與他冷漠氣質不同,柴暮竹是個溫柔的人,不但溫文爾雅,還謙遜有禮,只是有些沉默寡言罷了,至少,她不討厭這個看似冷漠的男人。
咬了一口手中的隻果,夏碧露目不轉楮地盯看著柴暮竹,她對這個冷漠甚至是有絲疏遠的男人,很是好奇。
不以為然地翻看著手中的報紙,對于夏碧露的盯看,柴暮竹那張精致的臉頰平靜如初,未見任何感情波動。
看了許久,也不見柴暮竹做何反應,夏碧露無趣地抓了抓鼻子,為什麼他總是給人一種距離感,但就是這份疏遠感覺,反倒讓她對他產生濃厚的興趣,「暮竹?」
「嗯?」未移開眼楮,柴暮竹抽空回應一聲。
「我做的蛋糕很拿手噢,要不要嘗一嘗?」老媽說過,拉近距離的最好辦法,就是用食物。
對于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笑臉,並未產生任何驚慌,柴暮竹只是放下報紙,淡然道︰「謝謝,但我並不喜歡吃蛋糕。」
「哎,為什麼?告訴你,我做的蛋糕可是超好吃噢,吃過的人都會贊不絕口呢!」每次老爸吃過後,都會感動到落下淚來呢!
沒有回答,柴暮竹只是用沉默推拒著夏碧露的好意。
「為什麼?為什麼嘛?」見柴暮竹竟沉默不語,夏碧露抬手抓住柴暮竹的胳臂,而她那雙如貓兒般狡黠的瞳眸中,也閃動著不妥協。為了讓她試吃的小白鼠再多一條,她絕不放棄這個機會,咳咳,當然她也想與這個男人拉近距離。
本想與夏碧露拉開距離,沒想到卻起了反效果,柴暮竹平靜的臉上,產生一絲波動。而後,拉開夏碧露胳臂的他淡聲道︰「我怎麼可以麻煩夏……」
「嗯?」
「碧露你呢?」
「不麻煩,不麻煩。」對于柴暮竹刻意的疏遠毫不在意,夏碧露笑眯眯地搖了搖手。
「即使夏……」
「嗯?」
「碧露你不怕麻煩,我還是無法接受你的好意。」淡漠的聲音中摻雜入一絲堅決。
未等柴暮竹聲音落下,那雙如貓兒般狡黠的大眼中,便蒙上了一層水霧,夏碧露扁起嘴,可憐兮兮地吸了吸鼻子,嗚嗚嗚,她的小白老鼠要跑掉了,好可惜噢!
夏碧露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讓柴暮竹慌了手腳,隨即他的堅持也化成了泡影,「好吧!」雖然想與她保持距離,但不知為何,她就像是小動物一樣,能夠輕易便讓人卸下心中的防備。
「真的嗎?」哼哼,她就知道,不同于他那冷漠的外表,他很容易心軟。
「嗯。」
「暮竹,我真是太喜歡你了。」興奮地撲向柴暮竹,夏碧露破涕為笑。雖然只是短短的幾日,她卻早已模透他的性子。只要做出應允,便不會更改,擁有這樣性格的他,又怎會反悔呢?所以她又成功為自己增添了一只小白鼠。
被夏碧露擁了個措手不及,柴暮竹微微皺起眉頭。
「事不宜遲,我這就給你做去!」那雙如貓兒般狡黠的大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彩,夏碧露起身向廚房跑去。
什麼?本想拉開夏碧露,卻被她捷足先登地先一步離開,柴暮竹微微一愣。與往常不同,這個女孩子的想法竟與其眼眸相同,都是那般的清澈無垢。原來,她真的只想為他做頓飯而已,想到此處,柴暮竹臉色微赧。柴暮竹看似冰冷的神情緩和了許多。
仔細回想起來,雖然她很喜歡接近他,甚至是踫觸他,但她那雙清澈的眼眸中卻不見愛戀與,這也是他為何會輕易卸下防備的原因吧!並且,她那燦爛如驕陽的笑容,太具有感染力,讓人無法從心底對其真正地討厭!
許久以後,拿著做好的蛋糕沖到柴暮竹面前,夏碧露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做好了,做好了,快來嘗一嘗吧!」那雙如貓兒般狡黠的大眼中,閃動著期待神色,夏碧露滿心期待著柴暮竹品嘗。
由夏碧露手中接過蛋糕,柴暮竹認真打量著,做的不算頂好,但由外表來看,算是合格了。拿起叉子挖了一小塊送入口中,柴暮竹突然浮出一抹怪異神情,這,這是什麼?
「好吃嗎?好吃嗎?」期待神色更濃,夏碧露興奮地睜大雙眼。
「……」
「很好吃對吧,爸爸每次吃後,都會感動得淚流不止呢!」她得意洋洋地抬高下巴。
「……」她確定那是感動的淚水?
「有幾次老爸與猶皓嘗過後,還興奮得暈倒了呢!」她興奮地說個不停。
「……」暈倒?他終于知道,前幾日夏伯母見到他後,為何會小心翼翼地問他,有沒有吃過她做的蛋糕了!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
「……」他該怎樣回答?哎,他的視線怎麼突然變得模糊起來了?
「暮竹,暮竹,你怎麼了,你……」
完了,竟然連她的聲音也變得遙遠起來了!就在思緒抽離身體的那一刻,柴暮竹只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這是他有生以來吃過最難吃的蛋糕,這個蛋糕的味道真是好恐怖!
不知過了多久方清醒過來,柴暮竹睜眼後,便看到夏碧露那張慌張的小臉。
用手臂支撐起身子,柴暮竹啞聲道︰「我睡了多久了?」
「兩個小時,本以為你也是因為興奮而暈倒了,沒想到,你竟一睡不醒,真是嚇死我了,嗚嗚嗚,如果因為體弱多病吃不了蛋糕,就告訴我一聲嘛,硬撐做什麼?」扁起嘴,可憐兮兮地吸了吸鼻子,夏碧露緊緊抓住柴暮竹的衣服哽咽道。她只想用蛋糕,讓他對她卸下疏遠感,沒想到卻因此差點害死他,嗚嗚嗚嗚,她真的很對不起他啦!
體弱多病?明明是她做的蛋糕恐怖至極才對!不過,這些話他怎能說出口,順其自然吧!「我已經沒事了!」沒做過多的解釋,柴暮竹坐起身子。
「真的嗎?」貓兒般狡黠的大眼中,閃動著內疚。
「真的沒事了!」卸下防備的他,對她不再疏遠,柴暮竹不自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哎?難道是她的錯覺嗎?他對她那種刻意的疏遠感竟然沒有了,老媽說得真對,拉近距離的最好辦法就是食物。
吃驚于自己竟會做出如此親昵的動作,怪異的神情在柴暮竹臉上一閃而逝,隨即他陷入沉思之中。
沒在意柴暮竹的動作是否過于親昵,夏碧露竊喜不已,嘿嘿嘿,她終于可以接近他,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了!
可能真的被柴暮竹嚇到了,自從那次以後,夏碧露再也不敢做蛋糕給他吃,柴暮竹也因此幸運地逃過了一劫。
不過,就如同柴暮竹預料的那般,自從他對她卸下那份疏遠感後,她便進入了他的生活,而他對她沒有任何的厭惡感與不自在,她的存在就如空氣般讓他很是舒服。
從沒想過會與女人相處得如此自然,柴暮竹有種說不定自己會愛上夏碧露的錯覺,隨即一笑置之,柴暮竹對自己這種可笑的想法搖了搖頭。雖然他並不討厭夏碧露,但不討厭也並不等于喜歡,至少現在他對夏碧露還沒有任何感覺。至于未來?未來誰也無法預測,所以他也無法得知,自己是否會在未來愛上夏碧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