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楊靜婷趁著學校下課時間,拖著徐晨妍到教室一隅聊天。
「怎麼樣?」楊靜婷開頭就冒出這麼一句。
「什麼怎麼樣?」徐晨妍狀似無事般的雲淡風清。
「別想隨便打發人,昨晚妳也听到了裕基的話……」
「他只是說出他的感覺,沒人規定我該有所響應吧?」
「可現在妳也知道裕基其實是對妳有好感的。」
「但他也沒提出交往的要求啊!況且,我還不習慣以戀人的角度去面對他。」徐晨妍低應。還未沾上戀愛的邊,就已經觸及煩人的瑣碎,也許還是當朋友比較好。
楊靜婷閉上嘴,她知道再逼問下去也沒用,在好友未厘清思緒之前,一切最好還是維持現狀。
「我警告妳,妳可別去對小鐘亂嚼舌根喔。」徐晨妍可不想先丟臉。
「知道了。維持朋友關系對吧?」楊靜婷嘆息地回應。
同一時刻,鐘耿天也陪著關裕基逃課在街上游蕩。
「怎麼樣,有結果嗎?」鐘耿天以為好事將成,眼眉都笑開了。
「什麼結果?」關裕基平淡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痕跡。
「你和晨妍——」
「我和她之間什麼也沒有。」關裕基快一步截斷他的話。
「怎麼會?昨晚你們沒有把話說開嗎?」鐘耿天滿臉詫異。
「那只是我單方面的胡思亂想,晨妍沒這意思。」
「不會吧!」鐘耿天怪叫一聲,不相信徐晨妍會對關裕基無動于衷。
「反正當朋友就是了。昨晚我想了一整夜,發現還是維持朋友關系最好。在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之前,大家都能收手。」關裕基清朗一笑。他的心原本也因徐晨妍的拒絕而染上一抹陰影,但後來經過一整夜的沉思,他決定保持原狀,畢竟戀人不一定能相守到最後,朋友卻是可以一輩子的。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鐘耿天還是覺得怪怪的。
「別再說了,反正咱們就是和以前一樣,你可別去對兩個女生多嘴。」關裕基可不想就此失去徐晨妍的友誼,遂先開口提醒鐘耿天一番。
「可是……」鐘耿天的話止于關裕基警告的眼神。「好吧。」他點頭承諾。
必裕基也恢復平日的開朗,撇開心頭的陰霾,搭著鐘耿天的肩往學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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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放學,不知是不是因為鐘耿天和楊靜婷在旁觀察的緣故,關裕基和徐晨妍反而表現得比往常還熟絡,全然沒有異常的情緒出現。
四人在街上散步,聊起學校的情形。
「你們經地老師真的這麼說?」徐晨妍不顧大街上人來人往,笑得全然沒了形象。
「沒錯,她說我的分析作業是有史以來她見過最完整、最杰出的。」關裕基驕傲得不可一世。
「天呀,我幫你打字時,可不覺得有什麼特別之處。你們學校是不是沒其它學生了?還是那個教經地的老師是個新手?」徐晨妍仍止不住笑意,一陣七暈八倒。
「才怪,那個經地老師在我們學校教了二十多年,頭一次發現我這麼用功的好學生。」
「說不定她是降低標準。」
「怎麼不說是我的作業太出色?」
「你少惡了。」活了十七年,還沒見過哪個人可以像他這等臭屁。
「咦,你們干嘛閃那麼遠?」關裕基和徐晨妍邊走邊聊,突然覺得好似少了什麼,這才發現鐘耿天和楊靜婷遠遠落在後頭。
「對呀,要談情說愛也等你們兩人獨處時再談吧。」徐晨妍開口嘲笑。
鐘耿天和楊靜婷尷尬一笑,趕忙追了過來。
「找個地方坐吧,不然鹵味都要涼了。」楊靜婷提著一大袋鹵味,本想四人邊走邊吃,後來又覺得不太方便。
「到國父紀念館去吧,那里多得是位置。」關裕基如此提議。
四人于是行到紀念館,坐在石階上搶鹵味吃。
「喂,記得星期六的相親大會吧?」鐘耿天首先說道。
「干嘛?」關裕基困惑地望著三位死黨,只見三人滿臉的不懷好意。
「咱們想看看你的相親對象。」楊靜婷漾起一個甜笑。
「反正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是吧。」徐晨妍也扯扯他的衣袖。
敵不過死黨期盼的眼神,關裕基嘆口氣。
「你們想怎麼做?」
話聲方落,其余三人皆高興地歡呼一聲。
「偷渡啊!咱們下午就到你家打發時間,只要不出房門,你家那麼大,大概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咱們走了沒。到了晚上,你再把人帶到顯眼一點的地方,咱們就可以瞧見了。」鐘耿天一口氣說完全部計劃。
「沒听過好奇心殺死貓嗎?」關裕基懶散地瞟了眼徐晨妍。
「沒關系,咱們四人沒人屬貓。」徐晨妍順利回擊。
「咱們還可以順道幫你審核那個女孩喔。」楊靜婷假仙地說。
「這麼關心我的相親對象嗎?」關裕基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興起一股憂傷的情緒,尤其看著徐晨妍一臉燦笑,他頭一次在其中發現傷人的熱度。
被瞧得不自在的徐晨妍撇過頭去沒有回應。
「還是不行嗎?」楊靜婷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涌。
「可以。」關裕基听見自己這麼響應。在看見徐晨妍轉過頭去的剎那,應允的話就自然出口。
「太好了,那就這麼說定了。」鐘耿天歡呼一聲。
徐晨妍低頭看著猶散發熱度的鹵味,不知何故全然沒了食欲。
吃完鹵味的四人草草收拾干淨,為了星期六的計劃,全體殺到關裕基家預先模擬狀況。
難得關家父母都在,四名少年打聲招呼就全部沖到三樓關裕基的勢力範圍-
鐘耿天和楊靜婷在書牆前挑書來看,關裕基和徐晨妍則在計算機前玩著電玩。
「過去一點,再過去一點……天呀,你這個大壞蛋!」徐晨妍哀叫一聲,電玩中的角色登時掛了。
必裕基則是連連大笑,要玩這游戲,還沒人是他對手呢。
「說妳笨還不相信,又欠我一個願望了吧。」他玩得愈加開心。
「不,一定是位置不對、風水不好,我們換邊坐。」徐晨妍若卯起來可以極度不講理,硬是要和關裕基交換位置。
「要換可以,不過再輸的話,妳欠我的願望可得加倍計算。」關裕基不知在算計什麼。
「怕你不成。」徐晨妍才不相信自己會輸,立時許諾。
于是兩人交換座位再度廝殺,後頭的鐘耿天和楊靜婷也湊過來觀察戰況。
結果一個小時過去,徐晨妍再度敗北。
必裕基笑著將游戲鍵盤移交給楊靜婷和鐘耿天去廝殺,自己則轉向徐晨妍討起先前的要求。「四個願望了,嗯?」
「一定是我今天犯沖。」徐晨妍咕噥一句,轉身倒臥在大床上。「玩太久了,眼楮好酸。」她揉揉雙眼。
必裕基聞言自抽屜取出一小瓶生理食鹽水。
「點些水滋潤一下。別淨是揉眼,對眼楮不好。」他將徐晨妍坐起的身子再度按回床上,跟著一手捧住她的臉龐,一手拿著藥水往她晶璨的雙眸滴下。
在她的雙眼點過食鹽水之後,他制止她起身。
「再躺一會兒,閉上眼楮。」他柔聲說。
徐晨妍听話地合眼躺在床上,不知是太過放松的緣故,還是玩了一天也累了,她漸漸感覺睡意來襲,就這麼沉入夢鄉。
「我該拿妳怎麼辦?」關裕基低語一聲。
正在玩電玩的鐘耿天和楊靜婷全然沒有注意到背後大床上的情況。
必裕基伸手撫觸徐晨妍玫瑰般的粉頰,他記得觸踫她的美好感覺,他記得親吻她時的激情熱烈,他記得……
他的唇再度覆上她,並且伸舌舌忝舐她的貝齒,她的柔美唇形。
是夢吧?
徐晨妍被笑鬧聲吵醒,她撫著自己的唇,困惑地望著眼前正在玩電玩的三位死黨。關裕基湊在鐘耿天身旁,教導他如何打敗人單勢孤的楊靜婷,三人不斷笑鬧,連吵醒徐晨妍都不自知。
那應該是夢吧?她居然夢見關裕基親吻了她。
只是,為什麼這夢如此真實?她甚至感覺到關裕基的呼吸吹在她的臉頰上,他如同上次那般伸舌與她纏綿……
「晨妍,妳醒了?快過來幫忙啦,這兩個大惡棍居然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太可恨了。」楊靜婷回頭發現好友醒來,趕忙要她加入戰局。
徐晨妍自迷亂中震醒,立即跳到計算機前拉開關裕基。
「你太壞了!明明他們兩人玩才公平,你別跑去蹚這淌渾水。」
「兵不厭詐,是妳自己像只小懶豬一樣好睡;嫌不公平,妳也可以去幫靜婷啊。」關裕基出口嘲笑一番。「瞧,妳臉上還有未干的口水呢,髒小孩。」
徐晨妍連忙轉身要沖到浴室洗臉,卻在關裕基的大笑聲中發現被捉弄了,于是又急急沖出來追著他跑。
「你真惡劣,今天我非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
「有本事盡避放馬過來,我等妳。」關裕基張大雙臂等著,果然徐晨妍沖到他懷里舉起手腳就是一陣亂打。
她的花拳繡腿顯然起不了多大作用,關裕基只是大手一收,便將她環在自己懷里。徐晨妍驚叫一聲,立刻連番討饒。
「不玩了,放開我!」該死,又中計了,徐晨妍暗自懊惱自己老是學不乖。
「不放,今天妳休想我輕易放人。」關裕基不知是開玩笑還是有其它意思,雙臂非但沒有放松,還更加攏緊,牢牢將徐晨妍鎖在自己的胸前。
「唔……悶死人啦!」徐晨妍可沒忘記上回在保齡球館裝暈無效,這會兒只得大聲求救。
「就悶死妳這個小惡魔!」關裕基頭抵在她的上方,深深吸了一口她少女特有的馥郁體香,體內同時升起一股騷動。他……不想放手。
嗯,還沒試過「搔癢」這個方法有沒有效。徐晨妍腦子轉了轉,倏地伸出雙手朝關裕基的腋下和腰際就是一陣搔弄。
必裕基沒料到她會想到這一招,經不住飽擊而松手大笑。
「天啊,妳這女人是上天特地派來整人的嗎?夠了!」他笑著躲開她的魔爪。
「原來你還是有弱點呵,今天我非報這一年多來受過的所有委屈不可。」
「拜托,沒這麼夸張吧?」他邊跳邊叫。
「嘿嘿嘿,現在知道我會記恨也來不及了。」徐晨妍再度撲上去搔他。
一旁的鐘耿天和楊靜婷打完電玩,望著這一幕雙雙搖頭。
「好像兩個小孩一樣。」楊靜婷低嘆一聲。
「或許這樣最好。」了解死黨心思的鐘耿天意有所指。
楊靜婷沉默著沒有回話,跟著突然加入混戰。
「晨妍,我幫妳。」
「小鐘,管好妳的女人。」關裕基急忙召喚好友。
鐘耿天一陣傻愣,跟著微笑投入這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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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星期六與往常不同,四個死黨一下課就直奔關裕基家去瘋了一下午。
「先說好,你們千萬不能露出任何馬腳,知道嗎?」關裕基再三警告。父親雖然平日待他的死黨也不錯,但一遇到正式場面,該有的區隔還是算得十分清楚。
「知道了。過了八點以後,不準出聲。其實你的房間有隔音設備,頂多說話小聲點……」徐晨妍的話被關裕基盯死。「好啦好啦。」她嘟起小嘴。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再過半個小時關裕基就得下樓去迎接貴客,所以氣氛顯得格外緊張。
「我去換件衣服。記得管家若是上來叫人,你們可得充耳不聞。」關裕基最後一次提醒,然後走進浴室里。
不一會兒,關裕基換上正式西裝走了出來。
「哇,好帥喔!終于知道為什麼其它女生見著了你就巴著不放。」楊靜婷差點流下口水。
徐晨妍也被英挺帥氣的關裕基給震得說不出話來。穿上黑色西裝的關裕基全然不似平日和他們說笑打鬧的模樣,反而形成一種距離感;這不是她熟悉的那個少年死黨。
「嗯,這套西裝不錯,改天我也去訂做一套。」鐘耿天只是點頭稱好。
必裕基深深望了徐晨妍一眼,似是有話要說,卻終究無語地離開房間。
望著關裕基下樓的背影,徐晨妍居然有種將要失去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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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見兒子身著正式西裝下樓,關永輝滿意地點頭。
「你的朋友呢?」他沒有印象那些小孩是在何時離去的。
「下午就走了。」關裕基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謊。事實上樓上那三位可是說好今晚要留下來過夜的。
「時間差不多了。」李少荷笑著隨同父子倆走向大門。
七時整,沈家三口準時登門拜訪。四位大人互相打著招呼,並介紹一雙兒女認識。
女方禮貌地先伸出手,「我是沈日欣。」她身著合宜的套裝,清秀可人;最令人贊賞的是,她和徐晨妍同樣有一身開朗的氣質。
「關裕基。」關裕基淡笑地輕輕回握。
大人們顯然很滿意一雙小兒女登對的外表,臉上是帶有含意的笑容。
避家上前來,說晚餐已經準備好,于是一行人往飯廳移動,沒人注意到二樓角落冒出三顆好奇的頭顱。
「原來這就是相親啊。」楊靜婷低語。因為壓不住好奇心,所以他們三人從三樓偷偷潛至二樓樓梯口窺視。
「那個女孩長得不錯。」鐘耿天畢竟是男人,對于女人的外表會注意些。
「遠看她的氣質有點像晨妍呢。」楊靜婷笑睨好友一眼。
裕基相親的對象,和晨妍一樣擁有一身干淨明朗的氣質。原以為豪門之後應該多少帶著驕氣,可那女孩非但沒有,反而顯現出非一般小家碧玉會有的爽朗氣宇。
「妳嫉妒嗎?」鐘耿天像在刺探什麼地問向徐晨妍,惹來楊靜婷一個白眼。
「為什麼我要嫉妒?」徐晨妍強抑下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緒,不答反問。
鐘耿天搖搖頭,他隱隱有種感覺,某些「關系」正在發酵變質。
坐在餐廳里的關裕基對于沈日欣也是觀望的性質較為濃厚些;因為有大人在場,他只是依禮客氣地寒暄幾句,所以對于沈日欣還不能算是熟絡。但她那身與徐晨妍相似的氣質已經讓他覺得十分舒服,或許這個女孩不會是個難相處的人。
如果吃一頓飯能多一個朋友,他不介意多吃幾次。
飯後,關永輝讓兒子帶領沈日欣到花園散步,他們大人另有事情要談。
「這一趟回來會一直住下來嗎?」走進院子里的小涼亭,關裕基首先問道。
「目前是如此打算。父親希望我能在國內讀大學,順便利用課余,多接觸公司里的事。」沈日欣笑著回答。
必裕基點頭,身為獨生子女,他能體會沈日欣的情況。
「這時候插班,明年來得及準備聯考嗎?」他繼續找話題。
「根據我父母的打算,應該是沒問題。」
「你父母的打算?」關裕基滿臉不解。
「听說你的功課很好?」沈日欣不答反問。
「是過得去。」
「有沒有辦法讓我也『過得去』呢?」她兜回正題。
「你是說……」
「沒錯,這就是我父母的如意算盤。沒有意外的話,一個星期後,我會加入你的班級,而你父母會看在世交的份上,請你幫我補習。」沈日欣直言不諱地說出老人家的打算。
「真有趣。」關裕基笑開了,對于長輩的想法只覺好笑。
「怎麼樣?你行嗎?」沈日欣笑問,那姿態口氣活似徐晨妍的翻版。
必裕基如何拒絕得了?在他眼中,眼前的沈日欣正逐漸和徐晨妍同化成一人。
「我們行。」他笑應。
「你們?」這下換沈日欣不解了。
「除了我,還有幾個死黨功課也不錯,如果他們同意的話,我們可以輪流替你補習。」
「那我先謝了。」沈日欣大方一笑。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看看時間也晚了,于是一同進入屋內。正巧大人們也談完了事情,于是沈家三人告辭離去。
「你和沈日欣似乎聊得還不錯。」送走沈家人,關永輝問著兒子。
「大家都是年輕人,就當新認識的朋友。」關裕基持保留態度。
「我沒有勉強你的意思。你還年輕,將來有得是機會可供選擇。」
「我明白。如果沒事的話,我先上樓休息了。」關裕基轉身上樓。
原本縮在二樓偷窺的三人老早就溜回三樓的臥房去了;在關裕基踏進房門時,三人猶裝作事不關己的模樣。
「還裝!明明三個人躲在二樓從頭看到尾,以為我不知道嗎?」關裕基笑著扯去自己的領帶。
「咦,你還有余力分神注意咱們的動作啊。」
「我還以為你的魂都給那個漂亮女生勾了去呢。」
「真是走了狗屎運啊,這麼好條件的女孩。」
必裕基噙著笑意走到另一旁解開襯衫扣子,那副從容的姿態反而引得徐晨妍心海一陣起伏,關裕基的這一面從未讓她見過。他月兌去西裝外套,襯衫的扣子也隨意解開兩顆,衣袖挽到肘際,此刻的他另有一股成熟的魅力。
「怎麼傻成這個樣子?」關裕基渾然不覺自己的「美色」帶給徐晨妍的震撼,笑著輕點她的額際。
徐晨妍聞言恢復神智,紅著臉撇過頭去,「沒有。」
必裕基精神放松地倒在床上,「听起來你們對她的印象不錯。」
「我們的印象不重要,你覺得呢?」
「沒錯,你才是主角。」鐘耿天和楊靜婷接連著開口。
「她和晨妍很像。」關裕基老實回話。
這句話讓徐晨妍興起一陣不安;這種感覺真的讓人很不好受,好像她在其余三人眼中,有了可以替代的對象。
鐘耿天似乎覺得情況還不夠混亂,「你覺得她和晨妍很像,那是不是表示你也有帶她上床的?」
「耿天!」楊靜婷聞言變了臉,大聲喚住自己的男友。
必裕基和徐晨妍雙雙一震,兩人同時抬首互望,又很快別開臉。
楊靜婷可不想讓事情變糟,「時間晚了,快來鋪床睡覺吧。」
徐晨妍聞言也轉移話題,「是呀,我累了。你這只大熊別賴在床上,快起來。」她上前將床上的關裕基拉開;每次到關家過夜,都是女孩睡在大床上,兩個大男生則滾到地上去打地鋪。
必裕基恢復平日那般嬉鬧不正經的模樣,大手一帶就將徐晨妍抱入懷中並雙雙滾到厚厚的地毯上,「這次換個新鮮的方式如何?我們把大床讓給耿天和靜婷這對小情人,讓他們去預習未來的洞房花燭夜。」
楊靜婷聞言頓時羞紅了臉;盡避和鐘耿天成為情侶已將近兩年的時間,但兩人還未曾有過踰矩的行為。
鐘耿天則是浮起一個輕薄的笑容,「還是老朋友上道。靜婷,那咱們也別浪費了裕基和晨妍的好意,就在今晚洞房吧。」他笑著捉弄自己的女友,同樣摟著她就往床上躺。
兩個女生反應一致地朝男生一陣拳打腳踢,「大,沒安好心眼!再唆就滾到隔壁書房去睡。」
房內頓時又起混戰,每個人在偌大的空間內往來追逐,笑聲充斥整個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