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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火烈戀 第四章

丙然不出沈日欣所料,「相親宴」後的一星期,她就被安排到關裕基的班上;而關裕基在征得三位死黨的同意後,特別引見沈日欣和他們認識。

因為大伙個性都很開朗,所以很快就熟絡起來,原本的四人行成為五人行,幾個月的相處下來,死黨們感情愈加親密。尤其沈日欣和徐晨妍因為個性相似,默契磁場都合得不得了,再加上常常說出一樣的話語,久而久之,倒像這個小團體有兩個徐晨妍一樣。

周日,五人延續以前的好習慣,一大早就往郊區爬山去。在陽明山的觀游本子上安排好導覽路線,五位少年順著規畫好的山道而行。

「我的天啊,這芒草比人還高哎!好可怕喔,非走不可嗎?」楊靜婷望著眼前的芒草叢一陣呆愣。

「怕什麼,讓小鐘牽著你不就好了。」關裕基笑應,跟著兩手也分別牽住徐晨妍和沈日欣。

「這樣不好走,你還是牽著日欣就好,反正這兒我來過。」徐晨妍笑著掙月兌關裕基的掌握,落在尾後。

「沒問題嗎?」關裕基不怎麼放心。

「別把我看扁了。」她揮揮手。

「我不用看,你本來就夠『扁』。」他意有所指地笑說。徐晨妍立刻變臉,沖到他背後準備踢他個狗吃屎,結果被關裕基順利攬回懷里。

「還是一起走吧。」他大手堅定地環住她,不許她掙開。

「裕基真像古代的帝王,兩個大美女左右環繞。」鐘耿天笑著說。

沈日欣和徐晨妍聞言,有志一同地瞪向關裕基,「他也配!」說完一同月兌開被關裕基握住的手,領先向前走去。

必裕基懊惱地瞪向身後的鐘耿天,「你就不能乖乖抱著靜婷少說話嗎?」

楊靜婷笑回他,「別氣了,『齊人之福』原本就不好享啊。」

鐘耿天繼續挑釁,「是你自己搞不定兩個女人,怎麼怪到我頭上來了。」

必裕基哪里忍得下這個侮辱,倏地沖上前去環住走在前頭的兩名美少女。

「一起走。」他語氣堅持。

兩個女孩被他突然插入嚇了一跳,同時想月兌開關裕基環在腰際的手。

「你以為你是誰,為什麼我和晨妍要听你的話?」沈日欣先開口。

「別忘了誰替妳找來這麼多家庭教師。」他輕松反擊。

沈日欣回來後,每天晚上,關裕基安排死黨們輪流替她補習高中課程,所以她才能這麼快融入這個小團體。

沈日欣受此恩惠,自然無話可說。

「我可不用听你的吧?」徐晨妍巧笑倩兮。

「妳忘了還欠我四個願望?」他居然還記得這個約定。

兩名美少女立刻乖乖繳械投降。

「為什麼晨妍會欠你四個願望?」沈日欣相當好奇這個約定的由來。

必裕基得意洋洋,「我幫過她幾個忙,再加上她打電動輸的。」

「還好意思說!幫人家忙還要索取回報,你羞不羞啊?」徐晨妍非要在口頭上爭回一口氣不可。

「只要能夠對妳為所欲為,我不在乎無恥一下。」他笑著說。

「為所欲為?」沈日欣對這四個字極感興趣。

「才不,別听他胡說。」徐晨妍俏臉生紅,趕忙出言校正視听。

「當然,她現在不就乖乖听我的話?」關裕基邪惡地奸笑。

「那是因為你的要求在合理範圍內。」徐晨妍咬牙切齒。

「他曾提過『不合理』的要求?」沈日欣好奇斃了。

徐晨妍自掌嘴巴,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後頭的楊靜婷立時接話,「有啊,裕基曾要晨妍把初吻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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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日欣詫異萬分,「初吻?」這事關重大啊!

「他沒得逞啦。」徐晨妍此刻真希望自己是只土撥鼠,能夠立即鑽到地底,以逃開這個恐怖的話題。

必裕基不怕死地盯著懷中的她,「我沒得逞嗎?」

那回在車子里,兩人吻得天翻地覆、日月變色的,他不相信她能耍賴。

徐晨妍臉色丕變,心里萬分痛恨他的「誠實」。

鐘耿天和楊靜婷同時瞪大雙眼,「你得逞了?」

「別听他胡說!」徐晨妍還在做困獸之斗。

必裕基不贊同地睨著她,其余三人也望著眼前這對死黨。

徐晨妍頓覺壓力重大,她不習慣把這種事情拿來公開討論,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身為死黨的楊靜婷快一步發現她的異狀,為免氣氛變糟,趕忙扯開話題。

「天色灰灰的,好像要下雨了,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她扯扯男友的手。

鐘耿天亦覺大伙再僵下去也不是辦法。「是啊,我們走得太遠了,這附近也沒有什麼可以避雨的地方,回頭吧。」說完,他牽著楊靜婷往回走。

沈日欣不是傻瓜,她的視線在關裕基和徐晨妍身上繞了一圈,便跟著前頭的小情侶往山下去,留下兩人默然相對。

「對不起。」關裕基退讓一步。盡避知道應該與徐晨妍維持在好朋友的階段,但他對她的喜愛早已過了頭,所以才會出現今天在言語上的失控。他想借著某種手段,逼她正面響應他的情感。

上回躁進的親吻和這次口頭上的逾越似乎嚇住了徐晨妍,他清楚她的個性,明白再下去可能真會毀掉原有的情誼,所以他壓抑滿腔情意,黯然道歉。

「算了。」徐晨妍低頭輕語。

見三名好友走遠了,他朝她伸出手,「還生氣嗎?」

他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她還介意,可以對他伸出的手不加理會。但徐晨妍不是小家子氣的女孩,所以她將手交到他的大掌中。

「走吧。」她撐起一個淡笑。

「妳不能永遠逃避的。」關裕基望著她低語了句,聲音小得連徐晨妍都沒听見。

兩人各懷心思,漫步在灰蒙蒙的天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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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陽明山,大伙殺到民生東路上一家KTV狂唱,結果沈日欣居然是五人之中歌喉最好的,楊靜婷的高音像在殺豬一樣,徐晨妍則是超級音痴,一句歌詞可以走掉三個音階。

「殺了我吧!都唱這麼多次了,你的歌喉怎麼一直沒有進步啊?」關裕基簡直快忍受不了徐晨妍制造出來的刺耳噪音。

「晨妍,你還是少唱些歌,饒了咱們的耳朵吧。」鐘耿天同樣舉手討饒。

正拿著麥克風大唱特唱的徐晨妍斜睨了眼這兩個臭男生,「就是唱不好才要多唱。這點道理都不懂,笨哦。」

沈日欣的風度好,加上同是女孩子,她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但臉上「痛不欲生」的神情顯見她的耳朵亦受到嚴重虐待。

楊靜婷早習慣了徐晨妍那種「鬼哭神號」的功力,她忙著把點來的鹵味塞進嘴里,顧不得加入批判的舌戰。

好不容易一曲終了,關裕基和鐘耿天如釋重負,兩人惡質地拍手叫好,諷刺意味之濃,誰都知道。

徐晨妍可不是省油的燈,她面不改色,臉上甚至浮起一個甜美的笑容。「謝謝,謝謝。既然大家這麼喜歡听我唱,我會繼續努力點歌,以報答各位的厚愛。」

必裕基登時嚇出一身冷汗,連忙出聲干擾她,「我還以為你和日欣只有臉不像,原來聲音也差了十萬八千里。」

「別扯到我頭上來。」沈日欣趕忙搖手宣布中立。

徐晨妍當然不高興听到這麼「明白」的羞辱,偏偏自個兒的歌聲似乎真的很差……瞧這會兒,鐘耿天利用她不注意的片刻,已把所有點歌本收到她勾不著的地方,害她無法再繼續「盡情歡唱」,真嘔。

下一首歌是關裕基點的對唱情歌,平日搭配的女音都是落在徐晨妍身上,這會兒她氣起來湊到楊靜婷身旁搶走鹵味大吃特吃,和關裕基合唱的人選,自然就變成了沈日欣。

大概是這首歌的MTV拍得不錯,或是原唱者本來就唱得很棒,這會兒歌喉不差的關裕基和沈日欣把「你最珍貴」詮譯得出色至極,兩人唱得盡興忘我,相對笑望。

看兩人那副神態,比真正的情侶還像情侶。沈日欣的外表不差,和關裕基站在一塊兒,亦稱得上登對。

徐晨妍看得傻愣了,有好一會兒,她只能盯著兩人,心里卻像翻滾的浪潮撲打,千言萬語梗在喉間,怎麼也吐不出半句話。

將一切看在眼里的楊靜婷出聲喚醒好友,「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什麼?」被震醒的徐晨妍刻意裝傻,眉宇間卻有掩不住的狼狽。

「別裝了,咱們幾年的朋友當假的嗎?」

「我不懂妳的意思。」徐晨妍放下筷子,鹵味的吸引力已經銳減至無。

「機會不等人的,尤其咱們都知道日欣和裕基的老爸們做何打算。」

「那不關我的事。」徐晨妍避而不談。

一曲終了,關裕基和沈日欣相視一笑,鐘耿天再次拍手叫好,這會兒絕對是出自真心的贊美。

徐晨妍趕忙轉移話題,「日欣真的唱得好棒,若不是『某人」的雜音拉低了可听度,一切就更完美了。」

必裕基皮笑肉不笑,「是啊,某人吃鹵味的雜音。」說完,他徑自走進附在包廂里的廁所。

徐晨妍跳了起來,不顧什麼禁忌,公然沖到廁所里準備和他吵架。

被留在外頭的三人已經見怪不怪,連動動嘴皮都嫌懶,各自繼續點歌。

走進廁所的關裕基沒料到徐晨妍會大膽到這地步,這里是廁所哎,她就這樣殺進來,未免太不把他這個男人放在眼里了。

「干嘛,想非禮嗎?」他閑適地斜倚在洗手台邊,笑看著眼前的美少女。

「非禮?你算哪根蔥?我的眼光才沒差勁到這種地步。」徐晨妍小嘴嘟得老高,把眼前的男人瞧扁了。

她的話挑動了關裕基一直存在的心結;難道對徐晨妍來說,他真的毫無吸引力?

臉上的笑容斂去,他大手一拽,不客氣地將徐晨妍推壓在牆壁上,「為什麼看上我就代表眼光差勁?」他的眼中有抹魔魅的光彩。

突然受到這麼粗暴的對待,徐晨妍嚇了一跳;此刻在她眼前的,不是那個熟悉的過命死黨,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男人——對她有興趣的男人!

「我……」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她猛然推開他想逃離這個小小的空間。但關裕基不許她逃開,大手很快捉住她的身勢,如同獵人困住了獵物一般。

「說清楚。」他用身體定她于牆壁,全身上下和她緊密地貼在一起。

此刻,他的呼吸和她交錯,胸膛因呼吸而生的起伏亦相互牽動。

徐晨妍面色緋紅,不敢回視他深沉的眸光。「放開我。」她軟軟的請求。

情況早已失控。

她的請求在關裕基听來像是甜蜜的蠱惑,一種親密的氛圍纏繞在他們周身,迷惘的兩人逐漸忘卻了因何爭執,也不解事情何以走到這一地步。

外頭還傳來三位死黨的歌聲,只不過一扇門的隔離,氣氛卻全然不同。

她想移動腳步,借著左腿格開他的箝制,但是微舉的縴細長腿反而被他察覺,他的右手環住她舉起的大腿,身子趁隙插進她的雙腿間。

哀觸著徐晨妍絲緞般的肌膚,關裕基只覺自己快要壓制不住體內的渴欲,他好想就地要了她的一切。

潛藏在心里最深處的愛戀傾巢而出,她是他要的女人。

「地方不對。」關裕基低聲說了句,傾身在徐晨妍頸間廝磨,溫溫熱熱的氣息就吐在她的耳後,引得她震顫不已。

「不要這樣。」她知道自己沒有拒絕誘惑的能力,對她來說太過陌生,復雜的感情也非自己能全然掌控,她不愛這種失控的情形。

必裕基像是沒听到她的微弱抗議,右手仍然撫住她的左大腿,甚至更往深處的幽密禁地探去。

徐晨妍能感覺到他的手在緩慢移動,她伸出左手覆住他,想制止他再為所欲為,可是他依然毫不客氣,硬是撫觸著她美好的曲線,直至那渾圓柔軟的臀際。

她駭住了,一張小臉寫滿驚懼,「不可以……」

柔弱的姿態讓關裕基除了心生疼惜,更加溫了原本灼燙的激情。

他微微使力掐住那渾圓,低首吻住了她柔女敕的小嘴。

這吻彷佛讓兩人再度回到那日在車廂中的親密,他癲狂地索求,她除了緊緊依附,別無他法。

半晌,他放開她,大手仍留在她臀際,「不要考驗我。」

徐晨妍沒有辦法回話,只能喘息著點頭復搖頭。

必裕基終于放開她,而她立刻逃開這個充滿迷障的空間,留他一人兀自回味方才得到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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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沈日欣家和關裕基的住處最為接近,所以每回大伙解散時,關裕基照例都是先送其余三人回家,最後才輪到沈日欣。

可是今日不同,沈家二老說好晚上要來關家做客,所以這會兒送完三位死黨,關裕基直接把沈日欣載回家里,陪同雙方家長共進晚餐。

大概是因為世交,兩家又有商業往來,所以關家二老對沈日欣特別重視;關永輝一向不太在意獨生子的交友情形,對常來關家的楊靜婷和徐晨妍都沒什麼印象,唯獨青睞出身高貴的沈日欣。尤其沈日欣聰明有禮、進退得宜,自然更是成為關家二老眼中的寶貝,幾乎開始算計起怎樣湊合這兩個孩子。

至于關裕基的想法卻不同,只要一有客人在,他就會異于平日嘻笑愛鬧的模樣,展現出端正守分、聰穎客氣的神態。既使是對熟絡的沈日欣,他的態度也是一派疏離客氣。

沈日欣同樣明白這個道理,在大人面前,她聰明地和關裕基保持有禮而不過度熱切的舉止。

並非刻意作假或是擺什麼姿態,而是沈日欣和關裕基都清楚兩人只是好友而非戀人,為免雙方父母過度認真,打什麼湊合兩人的主意,這樣的相處模式絕對是自保的好方法。

久而久之,這樣的心態便成為沈日欣和關裕基之間獨有的默契。他們同樣承受著繼承家業的壓力,除了平日和其它死黨如同一般青少年的嘻笑娛樂,他和她必須另有較為成熟的表現,以面對來自長輩們的期待。

飯後,四個大人如往例在客廳談話,照例把一雙小兒女送到外頭的庭院去聊天。為了避嫌,關裕基從未讓沈日欣進過他房間,她也是死黨里面唯一沒有進過他房間的異類。

這會兒,就著迷蒙的月光,關裕基和沈日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少了父母們的監視,他們的談話輕松許多。

「你的聲音好像有點沙啞。」他先打開話匣子。

「下午唱太多歌了,喉嚨有點痛。」沈日欣微笑以對。

「還好是你唱得多,要是晨妍的話,痛的會是我的耳朵。」

「你很壞,仗著晨妍不在這兒就說起她的壞話,小心我明天告狀。」

「那不是壞話,是實話。」關裕基逸出一陣爽朗的笑聲,談到徐晨妍,心情就很愉快。

「辛苦你了。」沈日欣意有所指。

「什麼意思?」她的話題轉得太快,他沒跟上。

「要追晨妍不容易。」

「我並沒有在追她。」他的笑容淡去,望著月光的眼眸有著冷淡。

為了守護友誼,他不能說開這一點,怕話傳到徐晨妍耳里會惹她不開心。

「不論如何,我祝福你。」沈日欣知道關裕基的心態,笑應道。

必裕基斜睨她一眼,「你和晨妍真的很像,敏感得教人吃不消。」

在情感濃烈之前,晨妍是最懂他的好友,高度的默契讓她能輕易知曉他的心情。只是現在情況曖昧不清,晨妍忙著閃避他,要談心愈加不易。

「要不要換個目標改來追我?我比較好上手喔。」沈日欣開起自己的玩笑。

「原來你愛上我了。」關裕基一臉大驚小敝。

「是呀,愛你愛到殺死你。」

「最毒婦人心。」他搖搖頭,心情輕松不少。

「反正你說過我和晨妍很像,我不介意當個替代品。」沈日欣和徐晨妍同樣有開起玩笑就不知節制的壞毛病。

必裕基聞言,低首正經地凝視眼前的女孩。「替代品」這三個字給他一陣奇異的感受,他頓時陷入怔忡,甚至伸手輕觸沈日欣的頰。

可能嗎?感情是能夠替代的嗎?

透過沈日欣那雙同等聰慧的眸子,他依稀見到另一雙愛笑的眼。

「我開玩笑的。」沈日欣倒是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趕忙避開。

就連那種退縮的姿態都很像!

必裕基緊抿唇,眸中有著不悅。

「不是想當替代品嗎?」他說,理智已被怒氣蓋過。

「時間差不多了,我先進去。」沈日欣也知情況己然不對,轉身就走。

他受夠了被拒絕,尤其是來自那麼像「她」的女子!

必裕基伸手拽回沈日欣,低首重重吻住了她。

同樣被駭住的神情,同樣不知所措的反應,她的怯弱使他的理智消失殆盡。

必裕基瘋了般的汲取沈日欣的芳香,在間隙之中,吐出一句來自心底的呼喚——

「晨妍……」

那個名字喚回沈日欣的理智,她猛然推開他的懷抱。「住手!別再讓情況復雜下去。」她的雙眸寫著驚心。

因為在國外待遇,禮貌性的親吻和淺吻不斷,她並沒有什麼感覺;可是關裕基那帶著強烈情感的親吻對她而言是第一回,那是……她的初吻。

偏偏他喚著的,是另一個女孩!

「對不起。」關裕基也知道自己犯了錯,他雙眉緊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被徐晨妍左右得如此徹底,甚至在無意間傷害了沈日欣。

「什麼都沒發生;記住,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她拋下話,轉身走進屋里。

必裕基抬首望著彷佛在嘲笑他的滿月,極度痛恨自己的失常。

深深的情感無處宣泄也得不到響應,他究竟該怎麼辦?

月亮沒能為他解答,仍是冷冷的清暉。

同一時刻,在城市另一隅,徐晨妍卻是興高采烈的。

罷得知崇拜的小泵姑近日會從美國回來做短期停留,她興奮得要命。小泵姑一向最寵她這個佷女了。

「姑姑會待多久?」她問母親。

「她要尋求合作對象,至少會待上半年左右。」李薇笑著攏攏女兒的長發。

「好棒,那我就可以常常跟著姑姑到處跑了。」家族中,她最愛親近這個小泵姑;盡避姑姑沒結婚,可是事業成功的女強人形象卻使她佩服不已。

「都要升高三了,還這麼貪玩,功課怎麼辦?」李薇並不是真的擔心女兒的功課,但丈夫一向嚴格,萬一女兒成績退步,他肯定不會讓女兒好過。

「沒問題的,我不是一向都保持在水準之上嗎?」徐晨妍亦知母親的擔心,拍拍胸脯立下保證。

※◆◆※◆◆※◆◆※◆◆※

有一陣子,五人死黨中流竄著奇詭的氛圍。鐘耿天和楊靜婷一如往常沒有異狀,關裕基和徐晨妍之間若有似無的曖昧讓人不解,再加上沒人知道上回關裕基和沈日欣在月下的月兌軌,這一堆纏繞難解的關系,使得徐晨妍和沈日欣兩名美少女在面對關裕基時常常是若有似無的避諱,卻又有不舍的眷戀。

必裕基知道這一切都該怪自己,是他搞壞了原先死黨們之間的默契。他先撩撥了徐晨妍的感情,卻又在一時沖動下冒犯了沈日欣;這會兒他的懊悔堆得比誰都高,偏偏無力去導正一切。

大概是受不了這種詭異的低氣壓,不明所以的楊靜婷逼著徐晨妍召開「睡衣派對」,約好沈日欣一起在周六晚上借宿徐晨妍家,商討如何改善目前的處境。

睡衣派對是女孩子們特有的聚會,不可能會邀請男孩們參加,楊靜婷以為在這種情況下,女孩之間比較好說話;結果到了約定的日子,她自己反而臨時有事無法參加,以至于星期六的晚上,到徐家做客的只有沈日欣而已。

此刻晚飯後,兩名少女窩在房間里玩牌,順便聊聊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你很崇拜你的小泵姑?」沈日欣先問向徐晨妍。

「嗯,我希望將來能像她一樣事業成功,不依靠誰,活得自由又自在。」

「縱使像你姑姑一樣犧牲戀愛或婚姻?」

「有得必有失。」

「那……裕基怎麼辦?」沈日欣打破安全的界限。三個女孩早有協議無話不談,這會兒她的問題不算冒昧。

徐晨妍的神色一陣古怪,「我不需要為他負責。」

「可……裕基的心在你身上。」沈日欣的神情亦不太自然。

徐晨妍嘆息一聲,「你也知道裕基的條件很好,就算他的心真的向著我,可是天底下愛著他的女人又何其多?將他綁在身邊,我要一直擔心別人的覬覦,這種日子不好過。」

「這是你放棄他的理由?」沈日欣若有所思。

「朋友可以一輩子,情人就難了。」

「但你承認裕基很出色,表示你也已經為他動心,這會兒還能抽身嗎?」

「是不能了。」徐晨妍若有深意地盯著沈日欣。

她不是傻子,這些日子來,日欣和裕基之間一樣有著古怪,只是她的個性不像日欣會開口問到底,怕答案超出她能負荷的限度。

她怕,萬一日欣和裕基有了情感的糾纏……

听見徐晨妍的答案,沈日欣的眉心鎖得更緊。那句話如同她自己的心情寫照。上回被關裕基奪去初吻後,她亦不自覺地逐漸傾心于他。這會兒知道關裕基的愛戀不是單向,徐晨妍一樣為關裕基動情後,她的戀情是更加無望。

這一切,豈一個亂字能了?

「他的身邊有太多其它的異性,我沒辦法信任他。」徐晨妍如是說。

「或是你不相信你有能力恆久留住他的心?」

徐晨妍再度若有所思地瞟了沈日欣一眼,而後嘆息不語。

走進戀愛的國度,所有簡單關系頓時糾成了復雜的線條;她和沈日欣及關裕基之間,怎麼走回原來的坦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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