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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意外换人做 第7章(2)

转眼来到项然轩离家的前一晚,夜已深,寝帐内娇软的轻吟方歇,便被不自觉流露的一股难分难舍的密意浓情给取代。

“清儿……我真舍不得离开妳啊……”激情才过,他的大手若有似无地轻抚着妻子那一身女敕肤,轻喃。

闻言,被丈夫宠爱得慵慵懒懒的柳沅清不得不由旖旎氛围中回过神,将他抱得更紧。

随着夫妻两人的感情渐渐增进,离别变得更难以忍受,如果能,她真希望丈夫别走。

但她知道,为了两人的将来,再怎么不舍,她还是得放手,况且这一别不过三、五个月的光景,时间一晃眼就过了。

她暗暗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感觉她的眷恋依赖,他幽幽的叹息。“唉……妳这模样,让我怎么走得安心哪!”

“别理我。”窝在丈夫温暖的怀抱里,她发出闷闷的嘟囔。“你只要办完事后早些回来就行了。”

听她可怜兮兮的语气,他怜心大起地保证。“只要得到我想要的讯息,我会提早回来的。”

在现代,飞机解决了远距离所耗费的时间,这一来一回根本不需要浪费大半年,他的青春注定要浪费在这个时代的交通之上了。

“嗯。”她轻应了声,整个人又忍不住蹭进丈夫怀里,汲取他身上令她眷恋的气息,久久没再开口说话。

以为她倦了,项然轩正准备让妻子好好休息,柳沅清突然开口。“拓然……我……可否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咬唇犹豫了片刻,她才缓缓说出心中想法。“你……到京城……会和别的姑娘……在一起吗?”

她知道,女人不该如此约束丈夫,但只要一想到他入京后,恐怕难抵酒绿灯红的京畿风情,她的心便越发难安。

她怕,怕好不容易洗心革面的丈夫又会变回以前那个让她憎惧的恶男子……更怕丈夫遇见更好、更美的姑娘,会忘了她,不回来……

她带愁的眉眼以及语气里的不安让他无奈苦笑地问:“妳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吗?”

显然,宁拓然浪荡的形象深植妻子心中,即使他“接手”宁拓然的身体这么久了,还是没办法完全扭转那形象。

“我只是……只是怕……”

“怕什么?”

话题既是她挑起的,再怎么难以启齿,她还是得将话说明。

深吸了口气,她满脸通红地低声喃道:“怕你的眼界更开阔后会觉得,在苏州的日子……以及我……并不是你想要的……”

胸口微微一紧,他没好气地调侃。“傻瓜,都成亲好一阵子了,妳竟还会有这般傻气的想法?”

他不知宁拓然这个浪荡子,或者是古代男子对感情的忠诚度有多高,但对他来说,他宁缺毋滥,一旦爱上便会是一辈子。

这也是醉心事业的他一直未有伴的原因。

她柔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有些懊恼地咬了咬女敕唇嘟囔。“我也觉得自己傻……”

明明丈夫已月兑胎换骨,她还是无法对他、对自己有信心啊!

爱怜地望着妻子委屈又可爱的模样,他敛住笑,在她耳边说出平抚她内心不安的承诺。“傻瓜,我只要妳,我只属于妳啊!就算在京城遇到再美的姑娘,我也不会心动,不会抱其他姑娘!”

当丈夫的承诺沈沈地萦回在耳畔,她嘴角悄悄扬起一抹难掩心绪的娇甜笑意。

一句话便轻易抚慰她低落不安的心,项然轩不禁暗叹,这般单纯的女子若真爱上像宁拓然那样的男子,注定是要伤心的。

但庆幸妻子嫁的是他,因为有爱,他就算再辛苦也会给她安全、依靠,让她幸福,不让她伤心。

“傻瓜。”

这样的她让他想怜宠她的心思沸腾,他忍不住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住她诱人的女敕唇。

一感觉丈夫的唇突地贴上,她尚不及反应,他灵巧的舌迅速窜进她口中,吸吮纠缠着她的女敕舌,夺去她的呼息与思考,让她无法再胡思乱想。

在那炽热激烈的吻中,她隐隐约约感觉,丈夫还留在体内的欲身渐渐坚硬亢奋……

她胀红了脸蛋,知道燎原热情一旦被挑起,便一发不可收拾,漫烧成一片旖旎春情。

看来,离别在即的夜晚,两人是没办法好好合眼休息了。

☆☆☆

一个月后——

炽夏骄阳下,立满长竿的偌大晒布场上,大批初染好的布随风飘扬,莲红、桃红、银红、水红、赭黄、鹅黄……在透蓝的天空下,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美得让人无法移视。

柳沅清在察看过绣坊后,立即来到染坊,正巧遇上工人将染好的布疋挂上长竿。

她走近,随意撩挑起一色随风飘荡的布角,察看布料染色是否均匀时,坊中染匠主动上前恭敬禀报。“夫人,『广大记』这疋布应该赶得及月底出货。”

染坊重新开工后,众人对宁拓然心里还抱着不确定的想法,没有人知道,宁家主子要重振家业的热度会维持多久。

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宁拓然对绣、染坊的重视,加上娶了善绣村柳家小姐的举动,并与往日结党玩乐的纨袴子弟断了联系,让众人不得不相信,宁家主子已非当日那个浪荡子。

此回宁拓然进京之举,更让众人揣测,他是认真要将曾让宁家光耀门楣的皇帝御赐匾额给重新挂上。

而身为绣、染好手的宁家主母,每日更是在两坊中奔走察看,凡事事必躬亲,让众人无法不敬。

“周师傅,这些布颜色染得很不错。”

周师傅拥有几十年的染布经验,是柳沅清为染坊找回的好手,他年纪虽长,但凭着多年的经验、佐以她对色彩的敏锐,才能成就眼前这一疋品质优良的染布。

为此,她骄傲之余也深觉成就感十足。

周师傅谦虚道:“全靠夫人指导有方。”

见两人这般客套的互捧,柳沅清禁不住失笑道:“周师傅咱们就不用互捧对方了,但愿接下来几疋布的染色状况都能达到如此标准。”

丈夫在进京前一日,领着“广大记”的程老板进绣、染坊参观,以求取得长远、稳定的合作,让布源供应无虞;另一方面,“广大记”城里的布铺亦能让宁家的绣、染布成品摆在铺中贩售。

难得程老板虽听闻过宁拓然的恶名却愿意合作,加上是染坊的头一疋布,她察看的标准几近吹毛求疵,不允许有一丁点瑕疵出现。

“那就请夫人慢慢察看,我去做事了。”周师傅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与她简单交谈后,退下继续忙他的工作。

“有劳。”

话落,她专心投入检视,没多久便听到朝她奔来的蜜儿嚷嚷。“小姐、小姐,姑爷又捎信回来了。”

一个月前,宁拓然离家上京,主子表面上虽无异样,但她却看得出,主子心里其实是挂念丈夫的。

果然,一听到蜜儿的话,柳沅清擡起头停下手中的动作朝她步去。“什么时候来的信?”

直至真正分离后她才知道,孤衾独枕的感觉有多寂寞,那寂寞伴随着日复一日的时间流逝,在她心头不断积累。

除了在绣、染坊忙碌外,她天天都在数日子。

明明身体已经十分疲累,但她就是管不住心思做出如此傻气的举动。

“知道小姐心里挂记着姑爷,信才刚送到,奴婢便马上送来了。”知道主子最在乎丈夫,她第一时间冲到染坊送信,不敢耽搁。

心思被识破,柳沅清扬唇露出一抹腼觍羞笑。“我到一旁看信。”

瞧主子那模样,蜜儿笑吟吟地欣慰道:“这信厚厚的一大落,我想姑爷一定很想念小姐才是。”

原以为恶名昭彰的浪荡子宁拓然不是好东西,说要振兴家业、疼惜她家小姐全是谎话,没想到主子与他成亲后,他果真证实了他所言不假。

她陪嫁至宁家,将所有的事看在眼底,这才慢慢对宁拓然改观。

“坏丫头,居然连我都敢取笑。”

“这哪里是取笑?瞧姑爷这么喜欢小姐,蜜儿是为小姐感到开心啊!”

“我不和妳说了。”柳沅清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娇嗔了她一眼后,直接朝晒布场侧的一旁、摆着简单石桌椅的老槐树走去。

“那奴婢去帮小姐端杯凉茶。”

蜜儿伶俐得很,闻言,毫不迟疑地旋身离去,让主子一人独处,好好看信。

“麻烦妳了。”

柳沅清不忘补一句,双手却是迫不及待拆信、看信,片刻后,她忍不住自嘲地扬了扬唇。

依前两回的信看来,丈夫的信有大部分的内容都是与她分享京中所见,再请她依他附上的图稿,试绣或染布样;直至信末,才会有一句要她吃饱、穿暖、莫念之类的关切叮嘱。

由那仅有一句的只字片语中,她感觉不出丈夫对她,是否有半点思念之情。

而她却因为挂念丈夫,几乎到夜不成眠、茶饭不思的地步,难道是因为自己爱得比较多,才会对他如此牵肠挂肚?

或是京城风情太迷人,让他压根儿忘了,家中还有妻子为他独守空闺?又或者是因为看中了城中哪家名门闺秀……她猛地打住在脑中胡转的思绪,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她实在不该如此苛求,毕竟丈夫知长进,入京并非玩乐,所以即便心里有着淡淡的失落,她还是说服自己,不在这一点上钻牛角尖,不让日子过得太清闲,让思念有机会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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