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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种药养太子 第四章 进城卖药换粮(1)

“好了,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人了,你月兑还是不月兑?若是不肯,我不介意帮你月兑。”顾南弦挽起衣袖朝他走近。

顾士笙一走,书黎便没了救星,看着渐渐逼近的顾南弦,最终只能悲愤大喊。“我给你看就是了!你别动手!”

自己动手好过被人用强。

他这话一出,顾南弦却突然僵住,原因无他,正是她空间里的万药阁有了动静,开始滑动起来。

看着像跑马灯一般不停轮转的药格,顾南弦有些傻眼,这是怎么一回事?

书黎见她突然不动,俊眸微微一亮,忍不住做最后的挣扎。“就是给你看你也不懂怎么治,最后还不是得麻烦你三哥,倒不如一开始就请他帮忙……”

“谁说我不懂了?”顾南弦回过神,催促着。“你赶紧月兑,怎么像个姑娘似的?要不还是我帮你吧?”

“不用!”书黎忙喊,而后深吸口气,极快将自己的上衣给月兑了。

我是男人我怂啥?想是这么想,但他仍旧闭上双眸,不敢面对。

顾南弦压根儿就没理会他的小姑娘心态,双眼紧盯着他那几乎可以说是皮包骨的胸膛,此时上面满是红印,有的地方还能清晰的看出拳印……

“那些畜生!”顾南弦的脸色十分难看。

若书黎是正常人也就罢了,这些伤顶多让他痛上一阵子,过些日子自己也能好全,偏偏他不是,本身就带着毒外加长期营养不良,如今还加上这些外伤,若不是他命够硬,恐怕早没了!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着他身上的伤,想着要用什么草药才能减轻他的痛苦,就在这时她脑袋像系统面板一样浮出字幕——

病患身中三十二种毒素,其中十种为神经毒、八种为慢性毒、七种气味毒、七种……

三十二种毒相互作用下,造成病患下肢暂时性瘫痪,想要治好需要先解去身上的慢性毒,慢性毒所需的草药为:板蓝根、桃儿七、生附子、生姜、绿豆、金银花、甘草……

顾南弦差点被眼前一连串的草药名称给晃瞎了眼,光是解一种毒就要四至五种药材,且还会互相牵扯,因为有些草药本身具有毒性,解了其中一种有可能会加重别种二这一环扣一环,不仅份量得小心拿捏,还得一直调整药方,总而言之,书黎这一身毒想要全数解掉少说得花上半年时间。

虽说是大工程,好在有空间帮忙,对别人而言只能等死的毒症,在她手中也不过是有些棘手罢了。

她总算是搞明白了,稍早她之所以无法动用万药阁并非这东西无用,而是没遇到能让她用的人。

说起来这万药阁也是妙,非得有人自个儿开口求医才肯工作,这不,在书黎答应让她看伤后,它才愿意替他诊治,否则她之前都不知道碰书黎几回了,这些诊断书可是一次也没出现过。

可能用归能用,这空间却是需要升级的,若是以游戏来比喻,此时的她就是个新手,想要灵活的运用空间就得不断的替人看病,就好比如今书黎身上的毒只能解最普通的一种,解完才能再进行下一种。

倒是他身上的伤好办的多,就是需要一些治内伤的草药,而这些草药有些她今日正巧采了回来,有些则是万药阁中便有,而那原本她怎么拉也拉不开的小抽屉此时自动飞出浮在她面前,里面静静地躺着她缺少的草药。

这让她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原来这万药阁还是个自动配药机,这简直是太方便了!

书黎被她笑得全身发毛,加上那柔女敕的小手还在他身上模着,他鸡皮疙瘩冒起,忍不住避开她的手,忙将衣服给穿上。“好了!你看也看过了,可以出去了。”

顾南弦这才回过神,见他又像小媳妇一样护着胸口,顿时有些好笑,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拿了包子给他。“你先吃一点包子垫垫胃,记得别一口气吃太多,小口小口慢慢吃,省得胀肚,我给你熬药去。”

看着他那副营养不良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想将他给喂饱。

有了前车之监,书黎可不敢再搞矜持这一套,省得又要饿上一日,忙接过包子,或许是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迫不及待,他尴尬地咳了声问:“你哪来的药?”

“方才上山采的。”她拉过竹篡子,细细的将里头的草药分类,挑出要用的,其余的则先放到一旁,打算稍后再处理。

书黎见她分得这般认真,好像真认得那些草药似的,默默咽下那句“你不是连什么是野草、什么是野菜都分不出来”的话,而是静静的凝视她。

在昏暗的灯光下,少女纤细的身影十分窈窕,尤其是那双手,修长且洁白,一看便知是没做过家事的手,然而那双手此时却是遍布着细小的红痕,看样子正是她手上那些草药造成的。

不知为何,见到那些小伤口他胸口突然有些闷,莫名又想到她护在他身前的模样,虽然靠一个姑娘保护很是丢脸,但那股悸动却是怎么也挥不去……

“我脸上有什么吗?”顾南弦见他不吃包子,而是傻傻地盯着自己瞧,伸手模了模脸,除了那些突起的烂疮外什么也没模到,难不成是脓包破了?

说起这事,不知道这万药阁能不能把她这脸给治了?

她这般想着,可惜那些小药格却是纹风不动,压根儿就不理她……难道是医者不自医?

她搞不明白空间为何没有反应,不过这些脓包对她倒也没造成太大的影响,这一想她也就不管了,能治就治,不能治她也不强求。

更何况若是她猜测的没错,只要她不再吃吴氏手中出来的吃食,这些烂疮迟早会自己消失。

书黎被她这一问,才发觉自己竟是盯着她的脸发呆,忙撇过头。“谁、谁看你了?我是在看你、你头上飞的蚊子!”

没错!就是蚊子,他才不是看着她发愣,绝对不是!

这天气哪来的蚊子?

顾南弦见他一双眼死死盯着某处,彷佛那儿真有蚊虫似的,也不戳破,抱着草药站起身。“我熬药去了,你赶紧吃一吃。”

说着她转身便要走,走没几步又突然回过头,眨了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说道:“若是吃完了想如厕就喊我一声。”

扔下这句话她便真的走了,留下一脸呆愣的书黎,看着手上的包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该死!他从没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是个瘫子!

虽然丢脸,但书黎还是不得不求助顾南弦,也不知她是怎么算的,居然知道他吃下包子后会……

总之,为了不让自己的处境更加难堪,他不得不向顾南弦求助,就是一张脸红得像是要滴血似的。

偏偏那丫头还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拍着他的肩,道:“害臊什么?吃喝拉撒乃人之常情,你不必觉得丢脸,要是以后还有需要尽管开口就是,我马上来。”

书黎闻言差点没一头将自己给撞死,这真是太丢男人的脸面了,甚至在喝了顾南弦熬的药不久后又丢了两次脸!

最后在他强烈要求下,顾南弦将恭桶给放在他自己能够挪动的地方,虽然让她帮忙倒恭桶依旧难堪,却好过被人剥光衣服那样羞耻。

要说昨夜还有什么事没这么让他生无可恋,那便是在喝下她熬的药后,他竟感觉到胸口的闷痛少了许多。

“难道她真的会医?”他捋着俊眉,透过破损的窗桥看向那在屋外分类、炮制草药的少女。

对于这不知从何处来的顾南弦,他也算是一点一点的重新认识,虽对她仍不太了解,却可以确定她的心性比之前那个蛇蝇心肠的顾南弦要好上太多了,甚至于她对他可以说是非常的维护。

这点可以从她这几日的所作所为看出,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对她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她为何要这般护着他,还丝毫不嫌脏的为他把屎把尿,难道就因为他是她的丈夫?

那如果她知道他是吴氏骗来的,她可还会这般?

他这个人有仇必报、有恩必偿,然而顾南弦对他的照顾却似乎不能以恩情来算,那难道会是爱……打住!

书黎被自己这荒谬的想法给惊出一身冷汗,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还是对顾南弦?

顾南弦一进门就见他不停的甩着自己的脑袋,那甩的劲儿比摇滚乐团的主唱都来得卖力。

她忍不住问:“你头疼?”说着伸手便往他额上一模。

书黎被她这突然的触模给惊到了,俊颜瞬间染上一抹红。“没、没有的事,我只是头有点痒。”

他慌乱之间只能找出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却不知顾南弦竟是上了心。

看着他那一头本该是乌黑有光泽,此时却是如稻草般杂乱枯黄的长发,她没再多问,而是给了他一个小瓶子,道:“我等等会去城里一趟,门窗我会锁好,若是顾士弘他们再来,你便拿着这个往他们身上扔。”

“这是什么?”他看着手上这有些粗糙的土瓶,想着要不要打开看一眼。

她沉沉的道:“是毒药。”

他差点手一抖,把药给撒了。

见他这模样,顾南弦笑弯了眸。“我会给你带好吃的,你自己在家小心点,我出门了,等我回来。”

她嘴角笑意浅浅,长发微微飘动,一时间竟是美得让人忽略她脸上的缺憾。

书黎看傻了眼,直到她走远才回过神,懊恼的低咒了声。“该死!我这是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中邪了!

药王谷和药王城的距离并不算近,加上中间隔了一个毒谷,以正常人的脚程这一来一往得要花上大半日的时辰,若是再带着米粮回来,那时间便又更长了一些。

然而这是指正常人的脚程,出了药王谷的顾南弦就像一只放出笼的鸟儿,在毒谷中快速奔跑着,比起药王谷山中那如仙境一般的美景,毒谷的美绚丽且梦幻,然而顾南弦却对这美丽也致命的地方毫无兴趣,只想着尽早将事情办妥尽早回谷,她担心书黎一个人在家又被顾士弘兄弟给欺侮。

出了毒谷,顾南弦又走了约莫两刻钟才看见远方那耸立的城门。

“这还真不是普通的远呢。”她忍不住感叹。

怪不得谷里的人出来一趟都会带回快一板车的粮食,这外出一趟着实太费劲儿,虽然这点路程对她而言也就是练练脚力罢了。

她缓步上前,随着进城的人潮排队,一踏进城耳边便传来大大小小的叫卖声,天才亮这城内已是热闹非凡。

药王城很是繁华,两边的屋宇星罗棋布,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当铺、作坊等等,街道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小商贩,大街上车水马龙,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还有背着货架子叫卖的卖货郎。

这还是顾南弦头一回逛古代的集市,她行走在人潮之中,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往药铺,而是细细品味着这药王城的繁华喧嚣。

走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往东大街走去,那儿可以说是药王城的精华地区,也是药铺林立的区域。

在她的记忆中,她曾经来过一回药王城,就是六岁那一年。

那年她听人说药王城的庙会很热闹,不仅有得玩还有得吃,让她十分向往,便吵着要祖父带她去逛庙会。

因为早年的经历,顾谦不太愿意出药王谷,却又拗不过她只能答应,然顾家可不止她一个孩子,为了不厚此薄彼,其他孩子当然也不能落下,最后整个顾家都出动,就为了满足她的心愿。

谁知几人到药王城没多久,顾南弦便走失了。

六岁的顾南弦长得十分可爱,比观音菩萨座下童子都要甜美可人,才刚进药王城便被人贩子给盯上了,自然不会放过。

顾南弦不见,最心急的自然是顾谦,他拉着顾平大街小巷的找,其他孩子就交给吴氏看顾,可惜他们只有两人,在人满为患的庙会中根本连顾南弦的影子都找不着。

就在顾谦要放弃时,顾南弦却让人给送回来了,送她回来的正是年仅十岁的书黎。

也是因缘巧合,书黎会来药王城是因为与母后闹了点小脾气,偷偷跑了出来,正巧遇上了一帮拐卖孩童的人贩子,被拐的孩子不止顾南弦一人,还有五、六个,男女都有。

书黎年纪虽小却极富正义感,一并救了让属下将孩子送到县太爷那儿,至于顾南弦因为受了伤,他只能亲自带着她找亲人,最后碰上了找人找得满头大汗的顾谦。

照理来说,当时的顾南弦不过才六岁,又经过这么多年应该早已忘了才对,偏偏她回来后任何事都记得一清二楚,当她第一眼看见书黎时便认出他就是当年救她的少年。

若不是有他,就是她回来恐怕也不知被卖到什么地方去了,可以说书黎对她有着救命之恩。

这件事书黎恐怕早就忘了,而她也没打算提,毕竟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

她确实以身相许了,也很庆幸自己嫁的人就是他,就是在这之前,她对这救命恩人的态度实在不佳,甚至可以说是忘恩负义,好在书黎并不知道,她还有补救的空间。

从那回之后,顾谦便不肯再让她去药王城了,十多年过去,就是她还记得六岁前的事,这些年药王城早已变了许多,让她一踏进城门就有种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错乱感。

由于记忆不深,她还特地找人问了路,一路走来药王城的一切对她而言很是新奇,她的心情也不错,脚步轻巧的穿梭在人群之中,很快来到了她今日的目的地。

今日的阳光很是灿烂,金色的光芒洒在绿瓦红墙之间以及那突兀横出的飞檐,眼前是一面面飘扬着的商铺旗帜,店铺外满是来往穿梭的车马,比起其他地方,东大街的人潮更是汹涌,几乎每个药铺的门口都是满满的人潮。

如今的药王城早已不是药王谷的专门药商,而是大陆中最知名的药材贩卖之地,除了药王谷中特有的药材外,其余常见草药收购的价格并不高,除非有特定配合的药铺,就譬如与顾家长期来往的陈记药铺。

然而顾南弦并不打算去陈记,在她的记忆中陈登就是个奸商,与他做买卖总是被坑,加上她今日带来的草药虽有几株较为珍稀,但大部分都是常见药材,没有顾士弘引路能不能卖成还是两说。

她也不急,就这么背着竹篓慢悠悠的走着、逛着,从街头走到街尾,人潮渐渐少了,虽没了那份热闹,却是多了一份宁静,就在她经过一家药铺时,里头突然冲出一名伙计喊住了她。

“姑娘!姑娘今日来我们东大街是卖药还是买药?”她前脚才经过店铺,伙计后脚便上前问候,那态度简直不要太积极。

这还是顾南弦一路走来头一回遇到这么热情的伙计,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因顾南弦那一脸的烂疮便退避三舍或是面露嫌恶,光是这点便足以让她停下脚步。

她抬头看了看,上头的木匾似乎有些年岁,却显得十分古朴,上书的字体笔意苍劲、龙飞凤舞,写着“奉药堂”三个大字。

她再往里望去,发觉奉药堂人潮冷清,或许该说一个人也没有,这让她微微挑眉。

这是生意太好还是不好?

苏晓注意到她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姑娘放心,别看我们奉药堂这般冷清,其实是有批草药还未运来,这才会看起来没什么生意。”

若是他看向她的目光没这么期待的话,顾南弦或许就信了。

不过卖谁都是卖,一家药铺的生意好与不好对她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要合作愉快便成,而眼前这名小伙计给她的印象便不差。

这么一想,顾南弦也就没再继续往前走,而是直接进了门。“我有些草药要卖,不知你们收不收?”

苏晓一听眼睛都亮了,连连点头。“收!只要有药材,不论是什么都收!”

得到保证,顾南弦这才将竹萋子里分门别类收妥的草药一一拿出,最后拿出一株有着近三十年的山参。

这是她昨日最大的收获,不得不说药王谷里的确有着许多珍稀的药材,就是人参也能挖到,只不过她昨日去得晚又放心不下书黎,便没再继续深入了。

这些药材虽不多,且大多都是常见之物,就是那山参在这药王城中也不算什么太过稀缺的药材,但苏晓却是热泪盈眶。

“姑娘,这些药材你确定要卖给我们奉药堂?”他很是谨慎的问。

顾南弦颔首。“只要不是太差的价位便都卖了。”

她这人很干脆,也懒得为了那几文钱比价,这些草药对她来说是无本生意,也就损失些时间罢了,只要能换粮便成。

苏晓一听差点给她跪了。“行、行!我这就给你算算!”说完拿起算盘便要算钱。

顾南弦却突然叫住他。“对了,我是药王谷的人,这些草药是不是能换粮啊?”

药王城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药王谷的人到药王城内的任何一家药铺以药换粮,都能比直接用银子去买粮多出一成半的米粮,这也是为何药王谷的村民大多都选择以药换粮的原因。

苏晓一听愣了。“姑娘是药王谷的人?”

顾南弦点头,拿出属于药王谷的身分腰牌、这是药王谷后人特有的,以防有人假冒身分,而验证的方式这城里每个药铺都知道。

苏晓一看那腰牌,立马朝屋内大喊。“马叔,赶紧出来,药王谷的人来卖药了!”

不多时,顾南弦便听见一阵东西被撞倒的声音,接着就见一名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激动得冲了出来。

“是哪个不怕死……呸呸!是哪位大善人?”马春泉本以为是他见过的熟人,没想到竟是一个面生的小姑娘,脸上的笑容倏地一僵,接着便道:“阿晓,你可有把我们的情况与这位姑娘说?”

原是一脸兴奋的苏晓脸上倏地有些尴尬。“没、没有。”

马春泉立马瞪了自家小药徒一眼,旋即才对着顾南弦笑道:“这位姑娘,你可知道我们奉药堂与奉顺堂之间的纠葛?”

“不知,我这是头一回进城卖药。”她坦言道,同时也感到有些无语,不明白自己不过就是卖个药,怎么还得知道他们药铺之间的爱恨情仇?

马春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便走到外头,朝不远处一间挤了满满人潮的药铺比了比,道:“姑娘出现在这的事应该已经被奉顺堂的人知道了,姑娘之后若是想长久在此卖药只能去奉顺堂了。”

苏晓听东家居然赶客户,一时间急了。“马叔,你这是做什么?这位姑娘可是药王谷的人,而且她说了愿意把药材卖给我们,你要是把人给赶走了,就真没人卖咱们药材了,再这么下去我们奉药堂可就要关门了!”

马春泉叹了一口气。“那也是我的命。”

苏晓一听眼眶立马红了,低下头不说话。

顾南弦看着他们师徒二人像是在演什么八点档大戏,额角抽了抽,好像今日她要真去了别家药铺卖药,他们就活不下去似的,可她不过就是卖个药,至于吗?

见两人不说话,她只得道:“我不管你们两家药铺有什么纠葛,我只问一句,这些草药你们是收还不收?”

她还得赶回去做饭给书黎吃呢,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听他们的故事。

马春泉见她竟是没走,本想再劝,一旁的苏晓却是早他一步喊着。“收!我这就给姑娘拿米粮来!”

说他不厚道也好、说他自私也行,他就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奉药堂关门。

“阿晓,你……”马春泉阻止不了这从小看到大的徒弟,只能摇摇头,对着眼前这不知事情严重性的小姑娘问道:“姑娘贵姓?”

“我姓顾。”顾南弦道。

“姓顾?”马春泉有些讶异,药王谷姓顾的人家并不多,且他全都见过,可眼前这位姑娘着实面生得很,真要说还有哪个顾姓之人他没见过,恐怕就只有一个,“难道……你是顾谦的孙女?”

“没错,顾谦正是我祖父。”顾南弦挑眉,没想到竟会遇到认识祖父的人。

马春泉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惨白,半晌才回过神,对她道:“顾姑娘,敝姓马,马春泉,若是你不嫌弃叫我一声马叔便成,之后你再来药王城,就是没有草药也无妨,只要我奉药堂在的一日,就不会缺你一口吃食。”

既然大错已铸成,他也只能尽力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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