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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黑帮大少 第三章

楚曜穿梭在树丛问,摀着被子弹贯穿而染得血红的右手臂,没命的奔跑,额上豆大的汗珠滴滴滑落,但尽避他跑得再快,子弹还是追随而来,耳旁就只有子弹呼啸而过的声音,没有枪声、没有任何人的踪迹,这种杀人,手法出乎意料的高明。

他太轻敌了,早该知道暗影之所以可以成为各路人马闻风丧胆的杀手,就有一定的能耐,只怪自己刚才不该甩掉晟暗自行动,但话说回来,就算晟也在场,情形恐怕只会变成他和晟一起升天吧?

从接到挑战书那一刻,他就该想到这个结局,真没想到三十年的生命,就要在今天结束,他很认得清事实,但就是不明白,以暗影这种手法,早可以结束他的生命,为什么还偏要以这种猫捉老鼠的姿态和他耗时间呢?

终于,路也是有尽头的,楚曜看着眼前的山崖,无力的靠在一旁的大树,只要再往前一步,这看似不深的山崖很可能就是他的葬身之处了。

敝的是,暗影竟停止行动,他的周遭再也没子弹追至的声响。

“暗影,你可以出来了吧,我已无路可逃,别再玩我了。”楚曜朝着暗影可能藏匿的方向大吼,这种让人耍着玩的感觉真不好受,他可以死,但得死得明白。

四处仍寂静,他等了一会儿,可除了鸟兽的叫声外,一点声音也没有,他深吐了一口气,试着移动步伐,但才往前移动半步,他左手又传来痛楚。该死的,子弹又擦过他左肩。

“天杀的,你到底要怎样?”他咬紧牙关,唇角渗出血丝。

暗影是故意的,这种暗示他明白,他要逼他自己跳下山崖,不!以他楚曜不屈的个性,他宁愿死在他枪下,也不要受他逼迫,他不杀他,他就和他耗,看谁有耐力。

又是一枪,但这枪不是打在楚曜身上,而是直接射入他身后的大树,这距离只要再偏个一公分,那子弹的中心位置可能就换到他俊美的脸上。

“别以为这会吓倒我,有种把我杀了,别玩这无聊的游戏。”他用着不屑的眼神瞥了四周一眼,“孬种!”

话才刚完,向他齐射而来的子弹说明了暗影的愤怒。

“啊!”他一一闪过子弹,然一颗子弹还是毫不客气的从他眼帘划过。

楚曜感觉眼睛传来一阵麻热痛楚,步伐一个不稳,人也往山崖掉落,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的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不舍,不舍他的父亲、兄弟、朋友……还有宴会上那玩弄他却不知其名的女人……

如果老天还眷顾他的话,只要让他活命,他一定会找出加害他的人,并加倍偿还,要那个人比现在的他更痛苦几倍,要不,他就不叫楚曜。

接着,迎接他的只有黑暗。

“蓝波,别躲了,快给我出来。”贺诗琦沿着小山路寻找施语柔的爱犬蓝波,已显得筋疲力尽了。

丙然是什么主人养什么狗,就一只黄色的小土狗嘛,有什么了不起!她瞄了身后的好友一眼,发出求救讯号。

“不用看我,是妳把蓝波气走的,妳要负责把牠找出来向牠赔不是。”施语柔双手交叉环胸,一脸事不关己。

“我气走的?”真是有理说不清!她只是“不小心”将牠丢到泳池里,谁叫牠狗仗人势,借着她有求于牠主人就处处跟她摆架子,连人都不敢欺负她贺诗琦了,更何况是一只狗。

要不是因离家出走没地方去,她才不会留在这受蓝波的气,还成天跟牠大眼瞪小眼。

施语柔耸耸肩,“谁对谁错我不管,可是我亲眼看妳把牠丢到泳池里,这也难怪牠要和妳赌气。”她刚才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情形。

从小诗离家无处可去来找她以来,她便要她在这住下,这幢盘踞小山腰的小别墅,原本是要留给她大哥娶媳妇时住的,但自他车祸死后,这别墅就一直空着,只派人定时打扫,父母无法忘怀丧子之痛,使得这屋子既不卖也不住人,三年了,最后还是她在这养了蓝波才稍显有生气。

她的爱狗一向养尊处优,遇到小诗,刚好成了冤家,贺大小姐碰上狗大少爷,有得看热闹了。

“是牠先故意在我床上撒尿的,我没把牠阉了当狗太监已是对牠仁慈了。”一想到这她就有气。死狗!没把牠拿来做香肉已经很不错了。

“谁叫妳要在牠的早餐里撒上一层辣椒粉。”真是被打败,一人一狗也能吵成这副德行,传出去不笑死人才会有鬼。

“可是牠昨天咬破我最爱的睡衣,不能叫牠赔钱,出出气总行吧。”贺诗琦一脸愤恨。那件睡衣可是她大学时最好的同学送的,这么有纪念价值的东西,那该死的蓝波竟咬破它,气死人了。

“妳不也把牠的狗窝给烧了?”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好在烧的不是她家。

“那是不小心的,啊呀……妳真是帮狗不帮友,我再怎说也是妳朋友,妳怎么帮起一条狗来了?”

她怎么知道那天发生什么事,她只是好心帮小柔清清后院,放火烧掉干枯的落叶,哪知竟连蓝波的狗屋也烧掉了。

“下用推了,找狗。”施语柔提醒她别忘了她的“重责大任”。

“汪……汪……”

她话才刚说完,就听得蓝波的声音传至,接着牠便从远处跑过来。

“臭蓝波,你终于出现了。”贺诗琦咬牙切齿的瞪看她的狗冤家。

但牠好象没有时间理她,径自咬拉着施语柔的裤角。

“牠好象有什么事要告诉妳耶?”贺诗琦狐疑的看着牠,“臭蓝波,你有什么事?”她蹲问。

蓝波看她蹲下,便转移阵地咬拉着她的衣角,“汪……汪……”

“你对我汪有什么用,我要是听得懂狗语,早发达了。”她拍着牠的头,笑牠的笨。

“汪……”蓝波又对她吼了一声,又往主人的裤角进攻。

“牠好象要带我们去哪?”施语柔也蹲瞧看着急的蓝波。

“好象是,妳不会跟去看看?”

“走,一起去。”她拉了贺诗琦起身。

她退了两步,“干我屁事,要去妳自己去。”她才不想没事找事做。

施语柔一副没商量余地的强行拉着她,“说一起去就一起去,别忘了妳现在吃我的、穿我的。”她威胁着。

“去就去,别老威胁我。”真怨叹自己吃人嘴软、拿人手软。

“那快走。”施语柔催促。

“好--”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走。

蓝波在前头带路,不一会儿,牠带着她们穿入草丛里,过了好半晌,牠终于停下来了,而牠身旁竟然躺着一个身上沾满血的男人,此时蓝波正用舌头替他舌忝着手臂上的伤口。

“老天。”走在前头的施语柔一声惊呼。

“怎么了?”贺诗琦从她身后探出头来一看,“啊--”她失声尖叫,“是死人啦!死蓝波,你就尽做这种无聊事。”她害怕的躲在好友身后,闭上眼的怪着。

“汪……汪……”好象听懂,蓝波不甘示弱的向她吠两声。

施语柔无奈的白了他们一眼,走过去探了那男人的鼻息,“他还活着。”

是谁下的毒手?她看着他手臂上的枪伤。把人逼下崖,还弄伤他眼睛,但伤他的人似乎想留他一条生路,他身上也只有几处伤痕,除了眼睛,其余还不算严重,没想到清幽的山腰上会有这种事发生。

“还活着?”贺诗琦一听她这么说,才放下心走了过去。“真的还假的?”她走近她身旁蹲下来,看了那男人一眼,“楚曜!”

真不敢相信是他,怎么会?她多希望是自己认错,但可惜的是,他即使化戎灰她也认得,前不久他才和她共舞,怎么现在他竟受伤倒在这?怎也没想到他们再见面会是这种情形。

忽然,一阵心痛的感觉窜入她心底,她急忙扶起他,“楚曜,你醒醒,怎会这样呢?”完全没感觉到泪水已在她眼眶中打转。

看着她的反应,施语柔充满疑惑,“妳认识他吗?”

贺诗琦点头,“他就是那天在宴会上,被我拿来当试验品的男人。快,小柔,妳是医师,快救他啊。”她紧张的扯着好友的衣袖。

“汪……汪……”蓝波也加入游说。

“但他来路不明,万一我们惹祸上身……”施语柔心有疑虑。

“我认识他,他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快救他,语柔我求求妳。”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求人,为了楚曜。

“快扶他到屋子里。”考虑再多也不比救人要紧,就算惹祸上身,她也认了。

“嗯!”贺诗琦展开笑颜,和好友展开了救人行动。

现在她心里什么都没法想,只希望楚曜不会有事,却不知道她的心已沦陷了。

贺诗琦救走楚曜后,在一棵大树后面,突然出现一个美丽的女人,她长及大腿的秀发飘扬在冷漠眼神之间,嘴角若有似无的扬起,外表看不出她和平常的女人有何不同,但她却是暗影。

她是故意留楚曜活口的,因为她要冀晟那无情的男人,偿还她这几年的痛。

而他绝对不会联想到以前软弱的她,会是今天的暗影……

“他怎么了?”贺诗琦着急的问施语柔,“他会……会死吗?”望着刚走出房间的好友,她眼中尽是担心。

“他伤得不重,但还是送他去医院比较好。”施语柔提出建议。

毕竟她家中药品及物资都有限,楚曜虽伤得不重,但他受伤的眼睛足令他在心灵受伤一阵子。

“不行,如果送他去医院,那院方一定会跟警方有联系的,到时若害了他怎么办?”现在的她竟痛恨自己了解他不够多。

“可是,我的能力毕竟有限,更何况他的眼睛……这是上上之策。”施语柔看向着急的好友。

“我还是觉得不妥,万一出了错害了他,而我又露了面,一定会被抓回去嫁给霆的。”贺诗琦皱着眉头,担心道:“他的眼睛……会复元吗?”

若是瞎了,得天独厚的他受得了这打击吗?

施语柔替自己倒了杯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复元的机会应该很大。”她喝了口水,“妳好象很关心他,怎么,爱上他了?”看这情形似乎很有可能,要不这天下事都不关己的小诗怎会如此紧张。

“别胡说,我只是……我只是……”只是什么?贺诗琦自己也说不上来。难道被小柔猜到了?!不!这怎么可能。

施语柔玩味的看了她一眼,“只是什么?”

“妳是不是没事做了,管那么多干么!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天晓得她现在心跳得有多快,那种感觉几乎是对自己默认了。

“好吧,既然这样,他既不是妳的爱人,也不是我的什么人,那我也不用白费工夫救他了,他就自求多福喽。”施语柔就喜欢逗她,乐得看她不好意思的模样。

这怎么行,小柔不救他,那他怎么办?“好,我承认我对他是有一点动心,可以了吧,妳到底帮不帮忙?”

“那好办,他是妳爱人,我哪有不帮的道理,我只能说包在我身上喽。”既然小诗真的喜欢他,她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谢谢喽!那他的……”贺诗琦现在最担心的是楚曜的眼睛有无大碍。

“放心!”当朋友那么多年,她心里想什么,自己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只是现在他的处境可能有危险,最起码也要等确定安全时,才能上医院做彻底的检查、治疗,相信我的医术,女华陀这封号我可不是浪得虚名。”

“那就好。”贺诗琦松了一口气。有希望就好,只是,楚曜这段时间可得过得辛苦一点了。

好难受!楚曜不安的动了动,头疼欲裂的感受使得他在黑暗中更不舒服的挣扎着,身子四处传来的麻痛令他感到无力,此刻的他在哪?地狱还是天堂?鲜明的记忆犹新,他恨透这种无力感。

试着张开眼睛,但不论他如何用力,除了黑暗,他感受到的只有更加的疼痛。

怎么一回事?忽然他想起暗影最后致命的一枪。该死,他的眼睛,这……不可能,他看不见了?难道这折磨人的恶耗到死也要跟着他?太好笑了吧,他竟是瞎了眼的走进地狱。

不对!他伸手探了四周。现在的他正躺在柔软的床上,这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直觉告诉他,他还活着。

他将双手往眼睛上触模,缠绕在眼睛上的绷带硬生生被他扯下来。

“不--”他真的看不到了!那不正意味着他从今以后要活在黑暗之中?“暗影,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你的命。”

楚曜开始疯狂的将身旁所能触碰到的东西往前摔去。这种事叫他怎么接受,他幸运的活下来,却从此要与黑暗为伍,不要,他宁可死,也不要这样活着,是谁救了他?为什么要这么鸡婆的救他?

“怎么了?”贺诗琦一听他房里传来骚动便赶紧跑上来,“你醒了?”说时,她毫不迟疑的往他身边移动,“感觉怎么样?”她触模他的额头。

但楚曜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紧握着拳头瞪着声音来的方向。是她救了他的?该死的,她那么鸡婆做什么?

看楚曜一头长发杂乱的披散在他肩上,贺诗琦这才注意到房内的惨状。老天,他刚才应该是发了一场大飙吧?

“你……”她猛吞了口口水,“你……没事……吧?”

“妳会怕吗?”楚曜低声问,声音里充满愤怒且无情。

“我……”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不……怕……”这是骗人的。

“是吗?”他嗤之以鼻,因为眼睛看不到,他随手乱抓,力道大得吓人,直到抓到贺诗琦的手,他才罢休。“感觉不像是。”

对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她毫无防备,一直到手臂被捏痛,她才惊叫出声,“别这样,很痛!”

他一点也没要松手的意思,“为什要救我?痛,是妳活该!”她皮肉上的痛哪比得上他心中的痛。

“放手!你放开我。”她急着挣月兑他,“只要是人都有恻隐之心,我是人,救你,我认为自己没做错什么。”

“别说得这么正义凛然,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被妳那该死的恻隐之心相救,我就是不想活,妳干么鸡婆?”他并没放手,反倒抓得更紧。

靶到手腕上的痛楚加剧,她的泪水不禁不争气的滚落,“是,我为什么要救你?!我活该,是我自找的,我该死,可以了吗?”

但泪水似乎没让他软化。“没错,妳是该死,因为妳救错人了。”他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

已经痛得受不了,她拉起他紧抓不放的手,不由分说就使劲的往手臂上一咬,一直到血腥味窜入她喉咙,她才转头往一旁吐,她讨厌这种味道,而楚曜的手臂上已渗出红色鲜血。

“不好受吧?”他耻笑着她愚笨的作法,“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多咬几口。”

“你这个变态。”贺诗琦瞪着他,心痛着不久前在宴会上温柔似水的他,如今竟变得如此冷血。

楚曜一使力将她往自己胸前拉,将她紧紧圈在怀中。“骂得好,我就是变态,后悔救我了吧?”

“放开我。”她在他怀中不安的扭动。

他扳起了她的头,“如果我不呢?”他将心里的恨都发泄在她身上,谁叫她笨得拿自己当炮灰?

“你这个狂妄、目中无人的变态,难怪老天爷要惩罚你,让你变成瞎子,你活……”

“妳找死……”她的话完全激怒了楚曜,他疯狂的将手往她脖子上掐。“这是妳自找的……”现在的他毫无冷静可言。

他说得没错,她真的是找死,难道她今天真的要死在他的手中?难过得说不出话的贺诗琦,暗自叹了口气。

“小诗!”施语柔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怎么她才回去拿些药品,一回来就成了这种局面了。

避不了那么多,她赶紧从药箱里拿出一支针筒,这本来是怕楚曜醒来太激动伤到自己所准备的,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她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她拿着针筒一个箭步上前便往楚曜手臂上刺下,而一直处于愤怒中的他根本没察觉,等到他发觉,已陷入黑暗了。

“咳、咳……”终于摆月兑了楚曜的魔掌,贺诗琦抚着被掐疼的脖子,红着脸猛咳,看了平躺在床上的楚曜一眼。如果不是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真会给他两巴掌,这不知感恩的东西!

“我想妳该给我一个解释。”施语柔无奈的看着她。还好她早一步赶来,否则现在正在帮好友收尸。

贺诗琦白了她一眼,“相信妳已经看得很清楚了。”纵然怒火未消,她还是伸手将他散乱在脸上的长发轻轻拨开。

天杀的楚曜!为什么她会对他有感觉呢?

贺诗琦端着饭菜走进楚曜的房间。

两天了,从他醒来至今,又过了两天,但这两天,楚曜显得异常平静,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甚至滴水未进,而她除了看他更变本加厉的虐待自己外,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疯了是不是。”她将饭菜放在床旁的桌子上后,一把将楚曜蒙在头上的被单掀起,但他仍一动也不动。

“快起来吃点东西,听到了没?”她低下头在他耳旁大喊,想当然耳,他置若罔闻。

贺诗琦拿他没办法,她干脆扯着他的手臂,想强拉他坐起身子。“喂,你听到了没?你再这么下去是不行的,快!快坐起来吃点东西好吗?”

可是她的力道毕竟没这么大,只好吁口气往床沿坐,想想别的法子。

楚曜静静感觉她一切的动作,两天下来,她老做着重复的动作,而他从没配合过,双眼失明已将他一身傲气全磨光了,原本的他总是站在人前,集外貌、财富、权力、智能于一身的他,是天之骄子,从小没尝过失败滋味的他,怎能容许自己跌倒?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很懦弱,甚至不堪一击,他根本没有勇气活下去,活着去接受别人异样和同情的眼光,他是懦夫!

贺诗琦无奈的看着他,“你行行好好吗?吃点东西,算我求你好不好?”她摇着他仍不为所动的身子。

“好,是你不配合的,别怪我。”她气不过的撂下话。他为何如此不爱护自己的身子?不都告诉过他,他的眼睛不是没有机会复元了吗?

既然他不配合,她也不再好言相劝,就不相信她贺诗琦拿他没办法。主意一打定,她将桌上的饭菜端过来,抓了一小把饭,将其弄成一团,再硬生往楚曜的口中送,“如何?”

想都没想到她会用这一招,楚曜起身吐掉那些白饭。

“妳疯了?”为什么这女人老爱使用这种怪招?

“你怎么吐掉了?暴殄天物。”贺诗琦给了自己一个胜利的笑容,“肯坐起来了吧。”她将饭菜端到他的面前,“吃饭了。”

楚曜却举起手往她站着的地方乱挥,一心想挥掉她手中的饭菜。

贺诗琦赶紧把饭菜举得老高,“别费力了,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哪有力气打掉我手上的饭菜。”

“我警告妳,别再惹我。”他记得上次不是才差点把她掐死吗?为什么她还学不乖。

“别惹你,可以呀,但你得把饭菜吃光光。”她和他谈条件。

难道他察觉不出来,她照料他是出自于一片关心?如果换成是别人,在那一天差点掐死她后,她压根不会无聊到再自讨苦吃了。

楚曜把头撇向一旁,“难道妳不懂什么叫放弃?”他是佩服她的毅力,却很讨厌她干涉自己的死活。

“老师没教我,”她的字典里从没有“放弃”这两个字。“不然这样好了,我喂你,怎样?”

“不需要,我只要妳马上消失在我面前。”

“那更没问题,只要你把饭菜吃了,我也没必要待在这,不是吗?”

“妳……”楚曜欣赏她的伶牙俐齿,可仍不妥协。“我的嘴上功夫没有妳好,但吃不吃饭是我的事,不用妳管。”

“不吃饭?你想死吗?”她第一次看到人家这么不爱惜生命。

“是,我是不想活,但妳管得着吗?”

“你……我想我也不用再和你讲什么蝼蚁尚且偷生那些屁话了,你真是……”一个男人怎这么没担当?但这也难怪,像他这么出色的男人,当然不允许自己跌下来。“你真的想死?”

“是又如何?”他回答得无所谓。

“好!”她将手上的饭菜放到他手中,“你先拿着,等我一下。”说着便跑出房门,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楚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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