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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酷守门员 第三章

早晨的阳光偷溜进粉白色的卧房内,金色的光线在空中舞动着,温柔地吻醒睡梦中的人儿。

羽扇般的黑睫轻轻拍动着,然后缓缓地睁开,露出一双倦意仍浓的眸子。

安玓雅伸了个懒腰,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后,赤足走进浴室里刷牙洗脸。

棒了一天,右手上的伤明显地比昨天严重了许多,没有及时上药加上昨夜逞强地工作,此刻不但红得更厉害,只要轻轻牵动就会扯出阵阵刺痛。

单手完成了挤牙膏的动作,她边刷着牙边踱步到客厅里,打开桌上的计算机接收电子邮件。

大概浏览了一下邮件的内容,她合上计算机,正要转身回到浴室,脚尖却踢到了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拾起陌生的钱包,她瞪着里头的驾照,当场呆了三秒,好不容易回过神时险些把牙膏都吞进肚子里。

照片内的人年轻清秀,大大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比天上炽热的太阳还要灿烂,赫然就是昨天在她家待上大半天的男人!

这钱包肯定是他不小心掉落的。

回到浴室,安玓雅匆匆漱口洗脸,换上一套衣服后便抄起钥匙出门,她随手招了辆出租车,来到市内有名的五星级饭店。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柜台服务生露出专业笑容,礼貌地向安玓雅问好。

“我要找……”安玓雅才开口就猛然一顿,发觉自己连他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她打开那个钱包,念出印在驾照上的名字:“恺翼·古……”

“古捷尔。”好听的男声自她身后响起,她回头看去,就见一身轻便打扮的美男子站在她身后,脸上挂着笑意。“恺翼·古捷尔,是我的名字。”

服务生一眼认出俊美的男人,对他微一颔首,“古捷尔先生。”

“这位小姐是来找我的。”古恺翼向服务生回以一笑,自她手中抽起钱包。“我还以为妳会把我的钱包独吞。”

“我看起来像会做那种事吗?”她瞋了他一眼。

“妳都不知道我多担心,没妳的电话,妳家住址夹在钱包里,我又没记路,还以为一辈子都看不到它了。”他说得可夸张了。

“那也是你自己活该,这么不小心。”她毫不同情。

迸恺翼对于她的冷淡不以为忤,仍是一脸笑意,绿眸移至她红肿的右手,他的胸口一紧,“手伤好点了吗?”

“差不多。”她随口带过,不希望他又开始向自己道歉。

“看起来比昨天严重了。”他的眉头揽得好紧,担心的情绪来得又急又猛,几乎要淹没了他。

“还好。”她也不是那么怕痛的人,只是单手做事有许多的不方便。

“要不要看医生?”他大为紧张,好像伤口是在他身上般。

“不用了,就算看医生也只是开药让我擦。”她说得轻描淡写,“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再见。”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古恺翼月兑口大喊:“等一下。”

他的话才说出口,两个人同时一怔,而他的叫喊声也惹来大厅里其它人好奇的目光。

“还有事吗?”安玓雅不解地看着他。

“呃……”灵巧的舌头生平第一次打结,古恺翼一时之间想不出该说什么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么鲁莽的事,但方才看到她要离开,下意识就说出挽留的话。

现在可好,他根本就没有留住她的理由。

“嗯?”见他只瞪着自己不说话,安玓雅秀气的眉头往上轻扬。

脑筋急急转动,古恺翼随口找了个留住她的理由,“我好饿。”

“所以呢?”她越听越迷糊了。

“我们去吃饭吧!妳上次不是说还要请我吃一顿好料吗?现在有没有空?”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安玓雅有些反应不过来,本来想开口回绝,但一想到昨夜她曾答应过他,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

她是个重承诺的人,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更何况只是一顿饭,反正现在又没什么事,就当是报答他昨天的帮忙也好。

“你想吃什么?”

想不到她居然没有拒绝!他好高兴!“妳做东,当然是妳决定啊!”

“我知道有个地方的东西不错,就在这附近。”她提议。“你准备好了吗?”

“随时都可以出发!”

“那走吧。”

他们并肩离开饭店,一阵属于炎夏的热风在他推开玻璃门时迎面吹来,让他眉头一皱。

“好讨厌的天气。”

“天气这么好还讨厌?”风和日丽,太阳暖暖的,晒得她舒服极了。

“又闷又热,哪里好?”他啐了一声,突然伸手击了一下右掌。“对了,妳还没告诉我呢!”

“告诉你什么?”她有听没懂,发现他有时候说话还真没重点。

“妳的名字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昨天一团混乱,让他回到饭店后才惊觉自己尚不知小姐芳名。

“安玓雅。”

“安玓雅,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

“妳今天没有开车?”古恺翼好奇地问。

“不方便。”她开的是手排车,右手的状况根本就不允许她驾驶。

他一听就知道是自己做的好事。“妳一定觉得我是个灾星。”

她摇头,“只是意外,你真的不用在意。”

“可是……”

停下脚步,安玓雅板着脸,被他的愧疚弄得有点不耐烦了。“先说好,如果你要跟我吃饭,就不能再道歉。”

望着那张不悦的小脸,他知道她是认真的,急忙道:“好好好!我不再说就是了!”

得到他的保证,安玓雅的脚步才有了动作,继续往目的地走。

一路上,他简直就像个大孩子,目光被街道上的各式商店吸引住,拉着她进到每一间店中,买下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原本只需十五分钟的路程,他们足足花了两个小时!而原本两手空空的古恺翼多出了十袋战利品,连安玓雅没有受伤的手也拎着一袋。

她怀疑,要是今天有开车的话,他会不会把她的车给塞满?

“好热喔!”坐在餐厅里,古恺翼双手扬着风,难耐地申吟着。

“谁教你硬要逛?”安玓雅嘴上说得冷淡,却贴心地替他点了一罐冰可乐,还请店家把冷气调强。

编掉清凉的饮料,古恺翼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我觉得我的血都沸腾了!”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久,但她已习惯了他夸张的用字,只是轻笑摇头。“你有喜欢吃些什么吗?”

他真的很像小孩子,明明没什么的一件小事情,他还是可以向全世界抱怨,让人哭笑不得。

“我什么都吃。”他虽然挑剔,但并不偏食。

拿着Menu,安玓雅向老板点了几样大众口味的菜,老板又拉着她聊了半晌,要不是有新的客人进店,还不舍得离开。

看来,安玓雅虽然个性文静不爱说话,她的气质却有吸引人的魔力,让人很自然的想要跟她说话、想要亲近她。

“妳常在外面吃饭?”见她与许多餐厅的老板都十分熟稔,古恺翼不禁问道。

“我不煮饭。”她非常老实。

“不会还是懒得做?”许多人都拿不会当成借口,其实只不过是懒惰。

“都有。”一个人住实在不好开伙,在外头吃反而方便多了。

“真不健康。”难怪她看起来这么纤瘦,一定是只吃外食导致不够营养。

闲聊间,老板娘将美食一一上桌,美味的食物传来诱人香味,令人食指大动,也让他忘了自己刚刚才说外食不健康。

“好吃!”他一口一个小笼包,吃得津津有味。

“所以我常来这里。”既然答应要请他吃美食,她当然得尽责,来到市内数一数二的餐馆内享受上等料理。

对于吃,她不是很讲究,但父母在生前带她吃遍世界各地的美食,加上干妈也是爱吃的人,从小苞在他们身边,让她练出对食物高敏感的舌头来。

“多吃一点啊!”他边吃边替她夹菜。她的身子这么纤瘦,让他忍不住想要喂她多吃点。

“你不用一直替我夹。”不习惯被如此盛情招呼,安玓雅十分不自在。

“妳的手不方便,我当然得帮妳啊!”他笑笑,又替她夹了一大匙蒜炒芥菜,“来来,多吃一点。”

“可以了!”她唤住了他,发现要是再不阻止,整盘菜都要落在她碗里了。“我自己来就好。”

“妳能用筷子吗?要不要向他们要叉子?”他想得周全。

“不,我用汤匙就好。”见他又开始把菜往她碗里搬,她立刻道:“你别顾着我,自己也要吃啊。”

迸恺翼听话地开始用餐,虽然身为外国人,但是他拿筷子的方法可是绝对的正确,完全被那盘菠萝虾球迷住了的他,吃得不亦乐乎。

他那一脸幸福的样子让安玓雅哭笑不得,她摇摇头,低头继续用饭。

习惯性地将鱼骨挑开后,她把鱼肉放进碗里,混在白饭之中再淋上些许酱油,这才送进嘴里吃。

望着她那可爱的吃法,古恺翼笑了。“妳的吃法好像小孩子喔。”

把菜肴拌混着饭,不是只有小孩子才这样吃?

有人说吃饭的习惯能反应一个人的性格,她这样稚气的用饭方式,让他隐约知道,其实她比外表看来还要纯真。

他忽然很想知道,真实的她是否也如外表所见的冷淡疏离。

“习惯了。”小时候母亲都是把饭弄成这样再喂她吃,她一直很喜欢那样的味道。“而且这样很好吃。”

“会吗?”他拿起筷子,从她碗中夹了一大口饭往自己嘴里塞。

“喂!”安玓雅瞪大眼,他怎么可以从她的碗里挖东西吃!

“真的很好吃耶!”他一口接一口,吃得不亦乐乎。

“你要吃自己弄,怎么可以吃别人碗里的?”她整碗饭都要被吃光了!

“别这么小气嘛!”他挥挥手,见她已停下动作,赶忙催促着,“来,快吃!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她没辙地摇摇头,吃了两口饭,习惯性地伸手拿可乐,不料右掌随即传来刺痛,可乐罐自她手中滑下,跌落在地上。

冰凉的可乐溅了一地,弄脏了地板,也弄湿了他的裤管。

“呃……”她紧咬着下唇,因疼痛而发出闷哼。

“小心!”

“抱歉……”

“别管那个了。”他着急地执起她的手,拿起沾了水的毛巾轻柔地擦去残留在她掌中的可乐,生怕把她弄痛了,“会很痛吗?”

“不、不会……”有点诧异他如此强烈的反应,安玓雅甚至忘了要阻拦,就这么任他握着自己的掌,细心地擦拭着。

发现她没有大碍,古恺翼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慢半拍地惊觉自己的踰越动作。

柔软的小手握在掌中,她暖暖的体温传至,让他的心一紧,彷佛轻微电流窜过全身,喉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没事了。”淡淡的红彩因他过于亲密的举动而染满了双颊,她抽回手,清了一下喉咙。“吃饭吧。”

一丝失落感因她的动作而闪过心头,他隐去眼中流露太多的情绪,刻意忽略胸中乱窜的奇异感觉,埋头吃饭。

暧昧的因子在空气中舞动着,不知不觉的旋落于某一处……

带着愉悦的心情回到饭店,古恺翼按下电梯按钮,边等待边哼着小调。

尖锐的叫喊声在他要步进电梯时唤住了他的脚步,他转头看去,就见捷丝喘着气向他冲来。

“你跑去哪了?!”

“姊?妳怎么在这里?黑离呢?”他以为她又带着她的亲爱的去逛街。

“他在找你啊!你又跑去哪了?你昨天被我骂不够吗?”一整个下午都找不到人的捷丝气急败坏,几乎要担心死了!

“我不是留字条给妳了吗?我跟朋友去吃午饭啊。”

“你在台湾哪来的朋友?”听他在骗人!

“刚认识啊!”一提起安玓雅,他笑得可灿烂了。

“刚认识?是男的女的?”捷丝明知故问,看他那副“春”样,大概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虽然爱笑,可不曾像此刻笑得那么花痴过。

“妳猜呢?”他反问,心情愉悦得没跟她唱反调呛声。

“你怎么会认识她?”来台湾这么久,他单独行动的日子才那么一天,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去哪里认识人?

“秘、密!”

“喂!你怎么这样?!快说啊!”他这样故作神秘,让她更想知道。

她这个弟弟,从未为了一个“朋友”而流露出这种表情。

他方才的眼神,甚至说得上温柔!

她从来没想过“温柔”这个词能与他拉上关系,向来不爱与女生有太多交集的他,在女士面前虽然很有风度,但总会拉出一段距离。别说女朋友了,除了母亲之外,他就连欣赏的女性都没有半个,现在却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女人而展出过分灿烂的笑颜,实在让她不得不好奇,他的初恋终于要来了吗?

“妳怎么这么八卦?”

“因为我是你老姊。”他真的是第一天认识她吗?“你到底说不说啊!”

“妳这种态度还真让我非常想告诉妳。”他讽刺道。

“哎呀!别这样嘛!苞我说啦!”

“咦?”被问烦了的古恺翼突然往她身后一指,兴奋地挥手大喊:“黑离!你回来啦!”

“老公?!”一听见老公的名字,捷丝猛地回头看去,然而人群中哪里有她深爱的身影?

上当了!

当她再度回身时,电梯门已缓缓关上,古恺翼的身影被她自个儿的倒影取代。

“古恺翼!”

迸恺翼露出得意的笑,按下自己所住的楼层,思量着待会儿该找谁陪他打电动。

边等待边把玩着磁卡,他的视线在接触上右手时变得深邃。

停下手上的动作,古恺翼失神地望着触碰过她的手掌,带茧的指掌彷佛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软软女敕女敕的手,暖呼呼的十分小巧,精致得彷佛会溶在他的手中,把他迷惑住。

她是个好精致的人儿,虽然身高并不算矮,但在他看来她却好娇小。身材纤瘦的她有着一双大大的黑瞳,及肩短发让人看不出她的年龄,细致的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般柔女敕,在台湾可怕的太阳荼毒下,肤色仍白皙如雪。

他猜,抱着她的感觉一定很好……

被了!他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迸恺翼暗斥自己脑中太过放肆的影像,却也纳闷,为何满脑子都是她的事情?

甩甩头,他想要将她的身影逐出脑海,却在踏出电梯时又忽然想到--

对了,她还有一个很美丽的、极具意思的名字。

安玓雅……

“我刚才吃过了……谢谢真姨,抱歉让妳准备了却没有去……掰掰。”

才步进家门不久的安玓雅挂上电话,清澈大眼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转了一圈,头一次在家中起了无聊的感觉。

好久没有试过这么空闲了,自由业的她几乎没真正放过假。因为工作本来就算悠闲,没有太多压力,每天对她来说都像外人所说的假期。而在家中依照自己步调写文章的她,也很少会有无聊的时间。

坐在沙发上,她挥挥绑上绷带的右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方才吃完饭,在古恺翼的坚持下,她还是去看了医生,结果发现手上的烫伤比想象中严重许多,要是没有看医生,后果可能会有点严重。

还记得当时将医生的话翻译给他听时,他的脸色瞬间铁青,而当医生说她要休养一个礼拜时,他更是闷了整整五分钟,可怕的脸色让医生都紧张起来。

到底谁才是受伤的那一个啊?

不过,她也很感激他,这一切明明就不关他的事,他却事事帮忙到底,从看医生拿药到送她回家,他都没有半句怨言,更不时说话逗她开心,还要她看开一点,说什么就当作放自己一个假。

他,是个难得的好人。

然而,想到整整一个星期不能用右手,她就觉得懊恼。才一个小时就让她闷得慌了,接下来的时间她要怎么捱?

无所事事的闷了一会儿,她最后决定到书店去买一些字帖,以及看看可有什么新书值得买回家阅读。

天空挂着耀眼的太阳,柏油路被烤得热烫烫的,能煎熟一颗生鸡蛋。

也不知是否因为受了古恺翼的影响,她忽然觉得天气热得让她有点受不了,脚步不自觉的加快。

在大型连锁书店里边享受冷气边闲逛,经过摆放国际杂志的书架时,安玓雅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她看着架上那本以一名当红运动员做封面的专业体坛杂志,封面上的球员有着俊美的五官,一双冰冷的绿眸没有渗入半点情感,冷酷且充满距离感,彷佛他是高高在上的神祇,傲视天下。

这张俊美得可怕的脸,赫然属于那与她分别不到一个小时的古恺翼!

她向来不是个爱管他人闲事的人,但是在自己还未意识到之前,已不自觉地伸手将那本杂志拿过来。

安玓雅十分讶异自己的行为,不过既然都拿起来了,就看看吧……

记得他曾说过自己是个运动员,但是她不能想象他是个能登上杂志封面的大人物。她的震惊还不止于此,杂志的内容看得她眼睛越睁越大,到了最后更是不敢置信地轻抽了口气。

杂志里的他与现实中的他完全不一样,俊美的面容没有一丝笑容,穿着沉重的护具,神情是认真的、专注的……稳重得像是另一个人。

“年度最佳守门员……”她喃喃念着,讶异地扬起眉头。“他是个守门员?”

不!他不只是个守门员!他不但破了多项纪录,更在十九岁那年夺得冬季奥运金牌……是现今冰上曲棍球界里,最强的守门员!

完、全、看、不、出、来!

不是她要小看他,而是那个像孩子似的男人太爱撒娇抱怨了,让她以为他是个做什么都会半途而废、在面临倒闭的球队里偶尔客串的半调子运动员。

但他……居然与她所想的完全相反!

继续往下看去,发现访问里的他对答如流,说话亦极具专业水准,怎么都不像是她所认识的大男孩。

如果不是手上阵阵的刺痛提醒她被烫伤过,安玓雅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见过古恺翼。

“借过一下。”

耳边的声音来自身后的另一名客人,她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挡在杂志柜前瞪着他的照片发呆,小脸不禁一阵烫热。

不知所措地将发丝拢到耳后,她拿着杂志与方才选焙的一些字帖、书籍,匆匆付款离开,其间一直低垂着头,不敢接触别人的视线。

回家的路上,她的脑中昏沉沉的,只是不断地想着相同的事情--

那个男人,居然会是如此了不起的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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