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孟青浑然忘我地申吟著,双手拉扯著他的衬衫,急著褪去那碍事的衣物,没想到此时辜宇臣却突然停了下来,后退一步,仿佛被雷电击中的惊骇双眸,直瞪著孙孟青。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她仍沉浸在中,不满足地朝他伸出双手。“过来嘛!”
所有的一切都不对!他真的无法碰她,即使他强硬命令自己,但身体依然拒绝接受她。
他的怀抱记忆的,是另一具更柔软香馥的身躯,羞羞涩涩的,从不主动,更没有夸张的激情反应。但这样的她却像一坛陈年醇酒,令人不饮自醉,且香气深留脑海之中,绕梁下去。
他愣愣地低头望著自己的手,他已经不太记得拥抱嫸芸时的感觉,但他的手、他的身体还记得,而且拒绝再接受另一个女人。
怎么会这样?难道从头到尾他都弄错了?他并非不爱前妻,他只是“以为”自己不爱……一阵寒意突然窜起,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如果这个怀疑是真的,那么他已经犯了一个不可原谅,而且可能永远无法弥补的滔天大错。
“不对!一切都错了……”他眼神空洞地望著她,喃喃自语。
“你终於发现了?”激情当头被硬生生推开,照理说孙孟青应该很生气才对,然而她除了些微愤怒之外,脸上的表情反倒有一抹洞悉真相的了然。
“你根本没爱过我吧?辜宇臣!”孙孟青冷哼了声,受伤最重的是自尊。
“我——”辜宇臣想说“有”,但怀疑却不断地涌上心头。
他真的爱过她吗?愈想,他愈无法肯定。
如果真爱一个人,是不会连碰她的都没有,即使他再不仅爱,也还不至於连这点都搞不清楚。
他欣赏她直爽的脾气,钦佩她的头脑与手腕,然而这就能代表爱情吗?
不是的!并非如此。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如此离谱。
他一直认为,嫸芸是父母为他指定的妻子,因此他和她之间,绝不可能产生爱情。他万万没想到,爱情早已化作平淡的感情,一点一滴地渗入生活之中,他太习以为常,而且视为理所当然,才会满不在乎地转身而去。
太可笑了!他虚度了三十二年的岁月,却连爱情的面貌都看不清楚。
“辜宇臣!你真的确定——没办法爱我?”即使强悍如孙孟青,仍免不了红了眼眶,毕竟她也不是经常对男人动心。
“对不起!”辜宇臣内疚地低头赔礼,他自知理亏,这是他最诚挚的歉意。
“你缓筢悔的!失去像我这么优秀的女人,你会终生懊悔的。”难舍这段感情的孙孟青鼻音浓重地低嚷。
“我知道。但我还是只能说—对不起!”辜宇臣一迳低著头,以从未有过的谦卑态度任她责备。
他明白这件事是自己错了,伤害了两个女人的心,他罪孽不浅,是该受点责骂没错。
“算了!一直说抱歉的人,根本不像原来的你,我爱的不是这样的辜宇臣。”
如果他强硬狡辩,冷血地笑她自作多情,那么她可能会赏他一巴掌,偏偏他什么辩解的话也不说,只是道歉,叫她有气也使不上来。
“我们分手吧!今晚我会收拾好东西,明天就搬出去,短时间之内,我不想看见你,你也别来找我,等到我气消之后,我若结婚会请你参加我的婚礼,让你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她忿忿然强调。
“我会静待那一天。”这是辜宇臣对她的歉意。
他与她,算是平和分手了。
处理完孙孟青的事,他知道真正困难的还在后头。
取得一个他以为爱、但其实没感觉的女人的谅解,远比求得一个他明明在意、却以为不在乎的女人的原谅容易多了。
接下来面临的才是最艰难的课题。
懊怎么求取嫸芸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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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呃,伯父、伯母……”
这天,杨嫸芸又带著女儿来看辜文治夫妇,她知道他们一定很思念孙女,所以只要有空就带女儿来陪陪他们。
“哎!不是说好了继续喊爸妈的吗?”
奔文治老早把孙女拉过来,又哄又疼,而柳清玥则细细地打量著媳妇儿。
她的气色明显比刚搬出去那阵子好多了,是否代表她和那个男人的感情已逐渐稳定?柳清玥目光黯然地微叹一口气,还是只能怪自己的儿子没眼光,自己没福气吧!
不过转念一想,嫸芸是个好女孩,儿子辜负了她,她另有幸福归宿,她这个前任婆婆应该给予祝福才对,怎么能唉声叹气呢?
羞惭心一起,她连忙关心道:“你和他还好吧?有没有决定什么时候结婚?”
“他?”杨嫸芸不了解她的意思。
“就是芫芫常常提起的徐先生啊?如果有打算再婚,不必顾忌我们,我们都会给你祝福的。”
“妈!我和徐谨书只是朋友。”杨嫸芸惊讶地道。
“没关系的,我不是老古板,再说今天是我们辜家对不起你,你不需要为了我们牺牲自己的幸福。”她以为嫸芸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
“不是的!妈您误会了,我和他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我暂时没打算再谈感情。”杨嫸芸郑重强调。
“真的吗?”看她说得斩钉截铁,柳清玥心中不由得又升起一股希望,或许那个笨儿子还有机会……
杨嫸芸没发现她流露在脸上的心思,苦苦思索著该怎么开口请公婆帮忙。
“爸、妈,我今天来,是想拜托您们一件事。”她万分为难地开口。
“什么事?”她难得开口请托,不但辜母瞧著她,就连辜父也停止逗弄孙女,专注地看著她。
“我想出去找工作,所以想请个保母到家里来照顾芫芫,但又怕我不在家,保母不知道会不会善待芫芫……”前阵子太多黑心保母虐婴的新闻,把她吓坏了。
“你要出去找工作?”辜文治露出诧异的表情,急忙问:“为什么要去工作?是不是钱不够用?我会告诉宇臣,让他多拨点钱到你户头——”
“不是的!爸,我想去工作,纯粹是为了实践自己的所学,同时转移生活重心,才不会整天在家胡思乱想。”
“你这么说也对啦。”辜文治点点头,对她的疼爱更深了几分。
这年头一年能拿到千万赡养费还愿意工作的女人,并不多了。
“所以我想问问您们,可以让我请保母过来这里照顾芫芫吗?每天上班前,我会先把芫芫送过来,下班之后立刻来接回去。这么一来,芫芫可以每天陪伴你们,也有人帮我留意保母,这样我才放心。”
“哎!既然这样,那就把芫芫送过来好了,不必请什么保母了。我们两个老的会帮忙照顾芫芫,就算忙不过来,也还有佣人可以支援啊。”
“这样我当然更安心!可是这么一来,我担心您们会太累,也实在太麻烦您们了……”杨嫸芸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照顾自己的孙女还有什么麻不麻烦的。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把芫芫送过来,让她陪著我们,我们也照顾她,祖孙和乐同堂,快乐似神仙。”辜文治说到最后,居然像念起诗词似的,逗笑了大家。
这时突然闯入一个人,像一盆沦水,浇熄了满室的欢乐与和谐。
“大家在笑什么?什么事这么开心呢?”
杨嫸芸错愕地望著突然出现在起居室门口的高大身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现在是上班时间不是吗?为了避免与他碰面,她都刻意挑这个时间来,没想到还是……
“你这时候应该在办公室的,跑回来干什么?!”辜文治瞪著儿子。他跷班吗?
“很久没回来了,正好开会经过这附近,顺道过来看看你们。”其实,根本是他安排了眼线在家里。
他贪婪的视线直盯著杨嫸芸,好一阵子没近看她,她是不是变瘦了?
不过即使清减了些,她依然还是很漂亮,柔媚的大眼,玲珑的身段,依然很有女性魅力,难怪徐谨书和庄大伟会同时恋上她。
今日一见,他才恍然大悟自己错过了什么,也更加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古语有云:浪子回头金不换。虽然他曾经糊涂、曾经走错过,但如今回头应该还算不迟吧?
杨嫸芸假装专心地看著茶几上那盆婆婆亲手插的花,就是不看辜宇臣。
然而即使不看他,她也知道他正看著自己,那大剌剌的目光如同火炬一般,快将她身上烧灼出两个洞了。
离婚之事,她虽不恨他,但也毕竟不是圣人,无法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自在地与他相处。
她的回避他看得出,那抿紧唇、坚决不看他的倔强,让他有点小惊讶。他一直以为她没有脾气,原来还是有的!如果不曾经历这次的事件,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
他自嘲地扯扯嘴角,视线往下飘,落在拉著她裙摆的芫芫身上,他目光一柔,蹲下来朝小女儿伸出双手。
“芫芫,还记得我吗?来,过来让爸爸抱抱好吗?”
说来惭愧,女儿出生至今,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伸手想抱女儿。
芫芫拉著母亲的裙摆,圆圆大大的眼珠子直盯著他,像在考虑要不要过去给他抱?
奔丰臣屏息等待著,心中出现从来不曾有过的惶恐与不安。不知道女儿是否已忘记他,只记得那个会抱著她转圈圈的徐叔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芫芫依然动也不动,羞涩地站在原地打量他,辜宇臣既尴尬又难受,缓缓缩回手。
没想到分离才不过一个月,女儿已经把他忘了!
杨嫸芸毕竟是心软,纵然辜宇臣对不起她,但是看到他黯然的表情,她还是於心不忍。
於是她拉拉女儿的小手,柔声问她:“你不是常常说想看爸爸吗?现在爸爸来了,你怎么不让他抱抱呢?”
芫芫抬头看看母亲,又看看正期盼望著她的男人,这才缓缓举步走过去,投进辜宇臣怀里,软软的童音喊道:“把拔!”
饼去辜宇臣从不认为当一个父亲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只要贡献精子,任何男人都可以成为父亲。
然而直到女儿窝进他怀里,用娇女敕可爱的嗓音喊他爸爸的这一刻,他才体会到身为父亲的骄傲与喜悦。
无论徐谨书多么宠她、懂得讨她开心,她喊爸爸的人,终究是他呀!
“芫芫!”他激动地抱紧女儿,在她颊上印下疼爱之吻,然后将发热的眼埋进她柔软的颈项间。
他的宝贝女儿!
“嘻嘻……好痒喔!”芫芫的脖子被他的呼吸搔得好痒,忍不住嘻嘻笑起来,像条虫一样在他怀中扭动。
杨嫸芸诧异地看著他们父女的亲密互动,辜宇臣他——变了!他和孩子玩闹,这是过去从来不曾有过的事。
“芫芫想把拔,可是把拔没有来看芫芫!”芫芫嘟起粉红小嘴,向父亲撒娇。
奔宇臣一听先是愧疚,随即大乐。
“对不起!是爸爸不好,不过没关系,以后爸爸每天都去看你好吗?”他刻意说得很大声,让某个人能够听见。
“奸啊好啊!”芫芫高兴地拍手,可是杨嫸芸一听就紧张了。
“芫芫,你不能太任性,爸爸很忙的,不可能每天来。”每天来?天!扁是偶尔与他见一次面,她就快昏倒了,要是天天见面,她真不敢想像!
“没关系!我现在才明白,工作与事业或许重要,但是家庭生活更重要,过去我没有挪出很多时间给芫芫,是我的疏失,以后我会导正这个遗憾,好好地陪陪芫芫。”
看著她像一只躲避猎人、惊慌失措的小兔子,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好好,那太好了!”辜家两老听到向来冷淡的儿子大彻大悟,打算好妤疼爱女儿,总算感到些许安慰。至少他不是完全不通人性啊!
“不……”杨嫸芸虚弱地申吟,多想高声喊出她的抗议。
为什么要这样逼她?她不要经常与他见面,她不要!他可知道,每见一回,她的心就痛一回?
奔宇臣转向她,挑起好看的剑眉,故意问:“你说什么?你不同意我去看芫芫吗?”
奔家两老一听到儿子的话,立即紧张地转头,用渴求的眼神看著杨嫸芸。
“嫸芸,我们知道宇臣很可恶,实在对不起你,但能不能请你看在芫芫的面子上……”
他们用眼神求她,求她不要拆散这对难得共享天伦之乐的父女。
面对两位老人家的哀求眼神,纵使杨嫸芸心中有千百个不愿意,也说不出口。
“呃……我……”辜父辜母持续用柔情攻势传送超强电波,杨嫸芸偷瞄了眼辜宇臣,他嘴角扬起的得意更加明显了。
她又气又恼,不明白为何都离了婚,他还要这样咄咄逼人?
然而,她偏偏无可奈何。这根本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算了,她——认了!
“当然……可以!”暗自咬牙,僵硬地说:“只要宇臣想看孩子,随时都可以来。”
这样总行了吧?她微瞠地暗赏辜宇臣一记白玉丸。但他却只用一种深邃而复杂的目光望著她,害她睑蛋儿蓦然一红,方才的恼怒硬生生被斩断。
她羞赧地别开头,感觉那灼热的视线依然绕著她移动,如影随形,怎么都摆月兑不了。
奔文治笑著对儿子说:“嫸芸刚才才在说,想出去找工作。”
“找工作?”辜宇臣眼中出现一抹诧异,转头瞄见转角的矮几上放著装有杨嫸芸与芫芫合照的相框,他的视线不由得多停留了一会儿。
“嗯。”杨嫸芸有点僵硬地点头,她没想到公公会说出来,而她并不想让辜宇臣知道的。
“嫸芸,你找到工作了吗?”辜文治不明白她想在前夫面前保有隐私的心情,又转头问杨嫸芸。
“呃……还没有,我正打算开始找。”在两位长辈面前,杨嫸芸实在说不出谎言。
“不用辛苦去找啦!宇臣来得正好,他认识很多企业界的大老板,让他帮你留意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工作机会就行啦!”辜文治疼她,舍不得让她奔波受罪,又怕她在不熟识的地方没人照应,会受人欺负。
“不!不用麻烦宇臣——”她忙不迭拒绝,一点都不想再和前夫有牵扯。
“一点都不麻烦。”辜宇臣立即接口道:“我确实认识不少商界的朋友,我想他们会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
我是什么样的人才,你又知道了?杨嫸芸真想抱头尖叫。
“真的不用了——”
“你现在和芫芫相依为命,怎能不多为芫芫著想?我绝对会帮你安排一份好的工作。
“好好,那就这么说定啦!”辜家两老真心替媳妇感到高兴。
杨嫸芸只觉得事情愈描愈黑,头隐隐抽疼起来,无法再承受这团紊乱。
“芫芫,跟爷爷女乃女乃和爸爸说再见。爸、妈,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了,改天再带芫芫来看您们。”
她和女儿向他们道后别,随即像逃难似的匆匆离去。
“我送你们出去吧。”
奔文治夫妇总会把握跟孙女相处的最后时刻,送她们到门外。
奔宇臣没有跟出去,只默默目送她们离去。
没一会儿,辜文治夫妇回来了。
“难得你回来,就留下来吃晚饭吧?”柳清玥问儿子。
“不了!我也有事得走了,改天有空再回来。”
说完,随即像道龙卷风般刮离。
奔文治夫妇纳闷地瞪著儿子的背影消失,面面相觑地互问:“他到底回来干什么?”
柳清玥怪异地摇摇头,视线不经意落在一旁的矮几上,随即惊叫:“欵!我放在茶几上的相片怎么不见了?”
“有吗?”辜文治转头一看,发现原来放置相框的地方空荡荡的,照片连同相框一起不翼而飞。
“早上我还拿起来看,那时候肯定还在,怎么这会儿不见了?是谁拿走的?”柳清玥纳闷不已。
“会不会是嫸芸自己拿回去了?”辜文治猜测。
“你糊涂啦?嫸芸一进门就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就连她离开也是我们亲自送出门的,她哪有时间拿?”柳清玥白了糊涂丈夫一眼。
“说得也是,那么到底是谁拿的?啊!”他突然想到另一个极有可能的“凶手”,柳清玥显然也想到了。
“会不会是……”他们望著彼此,同时大叫。
“一定是的!”辜文治兴奋极了,笑得满面通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呀!
“你说咱们笨儿子拿走嫸芸母女的相片,是不是开窍了?”柳清玥用手肘推了推丈夫的手臂。
“肯定是!肯定是!”辜文治还是只会呵呵傻笑。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帮助他们复合?”这是她最关心的事。
“这个嘛……让我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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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辜宇臣——他的企图很简单,就只是想要他的东西,回到他身边而已!
他的视线落在办公桌上的相框,嘴角不自禁开始上扬。这张杨嫸芸和芫芫的合照,是他从父母家里模—呃,“不告而取”回来的,因为照片中的母女好漂亮,让他见了便心情温暖。
不过唯一令他不满的,是照片中没有他!
这本该是一张温馨和乐的全家福合照,不该只有一对孤单的母女。
想起是谁造成这样的结果,他便升起一抹歉疚,不过他是个很少后侮的人,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於事,不如想办法解决或是弥补比较重要。
他现在该做的是补偿妻女受到的伤害,那远比镇日懊悔有用。
再说,他也不是会轻易向人低头道歉的人,要他抱著前妻恶心巴拉地痛哭忏悔,他死也做不到。
“为什么我每回见到你,你总是在发呆?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是个很爱发呆的男人!”一道讥讽的女声突兀地响起,他抬起头,发现是孙孟青来了。
也只有她有这坏习惯,不让秘书通报便迳自闯进来。
他看见她手中的旅行袋,有些诧异地说:“你要离开了?”
他知道她最近一直向公司请调,希望回美国去,他知道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她不想继续留在台湾,为此他由衷感到抱歉。
“是啊,回美国。中午的班机,所以先来向你打声招呼说句再见,好歹相交一场,虽然没名没分又没结果。”未了,她还嘲讽地轻哼一声。
奔丰臣没说什么,只点点头说:“祝你一路顺风。”
“唉!你还是这么冷漠无情,难怪当初我会被你吸引,因为你太像我了,我们两人一样无血无泪。”孙孟青摇头感叹。
事后想想,她也发觉彼此的不合适,两个情感浓厚的人若在一起,那便是火上加火,能够烧得出炙热的爱情,而一人情感浓厚、一人情感淡薄倒也折衷互补,如果是两个对情感都很淡薄的人凑在一起,不是寒上加寒,冷到最高点吗?
难怪他们到最后会无话可说,因为根本不合适嘛!
想通之后,她也庆幸及早认清这个事实,虽然难免还是有点怅然……毕竟像辜宇臣这么优秀的男人,实在不好找。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办公桌上,发现了那只新的相框,她走过去拿起来,盯著照片中温婉浅笑的秀丽女子。
“这就是你的前妻?”她问。
“老婆。”他强调。让她回到身边是迟早的事,毕竟他只习惯与她生活。
“长得倒不错,不过—哼!人家也不知道会不会原谅你。”如果是她老公对她做出这样的事,她早拿把刀把他砍了。
“她会的!嫸芸一向温柔好说话,既然我愿意回头,她没道理不接受我。”辜宇臣自信满满。
“我现在才发现,你这男人不但自私可恨,而且愚蠢极了。”反正两人不可能再成为恋人,孙孟青也不在乎说毒辣的话气死他。
“你这什么意思?”辜宇臣拧起眉头,显然相当不悦。从来没人敢说他愚蠢!
“你以为女人都是依附男人的软骨虫,都没有自尊的吗?再温柔的女人也有脾气,当你激起她的怒气时,就该知道得吃好一番苦头才可能有好结果。”
“嫸芸和你不同,她不会这样做的!”辜宇臣依然坚定认为,温柔的杨嫸芸不可能为难他。
“你把女人想得太简单了!”孙孟青冶哼。她真想留下来看他吃瘪的样子,只可惜她没有时间了。
“是你这女人太复杂了,和你交往需要花费很多心思,我祝福将来娶到你的男人。”他回敬一句挖苦。
“谢了!不过我怎么觉得你比我需要更多祝福?”
“你——”辜宇臣再次被气得想吐血。
“哈哈!不聊了,赶飞机去了。”
孙孟青挥挥手,潇洒地转身离去,把这段短暂的恋曲,永远留在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