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少延真的完全介入她的生活了,而且趕都趕不走,一住就是一年多!
朗紫靈瞪著本來是自己專用的浴室,此刻卻放了一堆男性日用品,她真想把它們全掃進馬桶里。
「你丟了它們沒關系,我不介意用你的香皂、牙膏、面紙……」屈少延仿佛看穿她的想法。
「惡心!」她連忙把私人用品全收起來。
「你用不用浴室?不然我要洗澡了,還是你要跟我一起洗?」他故意開她玩笑,她的臉倏地一紅,呈現出一種很可愛的淡粉色。
自從圖書館事件,發現她很容易對男女之間的話題臉紅之後,他就三不五時想鬧鬧她,看她又氣又羞的模樣,真的很好玩。
「屈少延,我不是沒脾氣的喔!」她抬頭瞪著他,才發現他原來長得好高,她才到他胸口而已,原來他是欺負她個兒小。
她以前從沒仔細注意過他,其實他長相斯文英俊,兩道濃濃的眉毛下,是一雙永遠充滿朝氣的眼楮,微揚的嘴角就是他愛笑的證明,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簡直可以去拍牙膏廣告了。
「很好,我還滿想看你發脾氣的樣子。」他環胸倚在門邊等著,半敞的衣襟里露出光滑結實的胸肌。
蚌子只到他胸口的朗紫靈,把他胸前的奸風景全收入了眼簾,她驚愕的目光停了三秒後,才反應過來,紅著臉把頭轉開。
她小小的反應全看在他眼里,他扯嘴一笑。「看來你雖然討厭我的人,但還滿喜歡我身材的?」
「你——走開啦!」被戳破想法的她,羞惱地走人。
晚餐,朗母準備了滿滿一桌的山珍海味。
「媽,爸在工廠不回來,這麼多菜誰吃呀?」朗紫靈看到這麼多的飯菜,里頭四分之三的菜色,全是要動手剝殼或是去骨頭的麻煩菜,她光看頭就痛。
「你和少延就要大學聯考了,今天我到廟里求簽,廟公說你們都會考到好學校,我一高興,就煮了這麼多。」朗母邊說邊張羅著碗筷。
屈少延洗完澡下樓,朗紫靈一看到他,腦海立刻出現他結實的胸肌,臉又是一紅,連忙替朗母盛飯。
朗母看女兒主動幫忙,感動得不得了,又看看少延這個俊俏懂事的小孩,真想把他們兩個送作堆,有少延照顧,她也可放下一百二十個心。
「哇!這麼豐富呀,伯母手藝真好!」屈少延開心地看著桌上的菜肴。
「花言巧語。」紫靈口里含著飯嘟嘍著。
「來,吃飯。都是自己人,別客氣。」朗母招呼著。
「誰跟他自己人……」紫靈邊嚼邊低聲喃念道。
「小靈,你說什麼?」朗母沒听清楚。
「沒事!」紫靈沒好氣地挾菜放進碗里。
她嘴里的嘟嚷,屈少延全听見了,但他不想跟她計較,反正一年多來他已經習慣了。
他懂事地先為朗母挾了一只雞腿,再為朗紫靈挾了雞翅和蝦子。
「我不吃這個。」她把碗里的東西撥回盤子里。她向來只吃煮好的、切好的、剝好的。
朗母一听,便順手幫她剝起蝦子。
「伯母,她想吃就自己處理,我想這點能力她應該有的。」屈少延阻止朗母,還故意以瞧不起的眼神看向朗紫靈。
「你——」她怒目一瞠,忍下氣,為了賭一口氣,她將一整盤蝦子移到面前。「剝就剝。」
看到女兒真的剝起蝦子,朗母滿意得直點頭,更決定,如果女兒上台北念書,一定要把女兒交給屈少延照顧。
「少延,你打算念哪所大學?」朗母問著。
「只要是理工類的我都會填。」
炳!那我就填商學或文學類,最好永遠不要和他同校!朗紫靈剝著蝦殼,愉快地打算著。
現在,在屈少延的磨練下,她終於有了人生的第一個目標,那就是——遠離屈少延!
「正好,小靈她不喜歡背書,我和她爸正想叫她去考理工類的。」朗母愉快地笑著。
「不要!」朗紫靈一听立刻驚叫。「我、我想念英文系!」為了遠離屈少延,她一定會痛下決心狂背英文。
屈少延有些驚訝,想給予贊賞的笑容,可是揚起的嘴角卻牽強得很。
他不明白,明明紫靈變得積極肯動腦筋背英文,他應該開心,應該成就感十足的呀,可是他的心卻難受得很?
他深深地看著她,而她卻回以他非常得意的笑。
他皺緊眉頭,揣測她臉上的笑意。她為什麼會突然笑得這麼開心?難道她是為了終於能擺月兌他而對他笑?
想必也是,和她同住一年多,她從沒給過他好臉色,更遑論笑容,看來她真的很討厭看到他,急著想擺月兌他。
現在,他開始質疑自己想改變紫靈的念頭,到底是不是錯了?
「英文系也不錯,將來可以當英文老師。」朗母贊成的猛點頭。
「嗯,還可以擺月兌某些討厭的人呢!一舉兩得。」她瞪向屈少延,話中有話。
屈少延的心突然一陣難受,原來她真想擺月兌他,他還以為就算畢業考上不同學校,還可互相連絡照顧,可是——唉!看來畢業後是不可能再見到她了。
想到這兒,他的心難受地揪緊著。
「什麼討厭的人?」朗母不明白地問著。
「……伯母,我吃飽了,你們慢用。」屈少延不等朗紫靈回答,起身回房。
身後,朗母為了讓紫靈能動背英文,似乎沒有反對她的意思。
他垂下頭,心情更是沮喪,腳步也更沉重了……
回到房間,屈少延實在想不透心情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低落,提不起勁,一點兒都不像他。
他回想朗紫靈終於能擺月兌他時的笑容,他的心就好悶,忍下住重捶枕頭發泄。
叩!叩!
外頭響起敲門聲。
「誰?」他有氣無力地應道。
「我。」門外是一道心不甘情下願的聲音。
屈少延心情有一刻飛了起來,可是一想到紫靈討厭他的表情,又瞬間跌落谷底。
霎時間,他忽然明白,他心情不好全都是因為朗紫靈!
他驚愕地發現,自己真的非常在乎朗紫靈對他的看法,還有她的一舉一動,他想改變她、管她,也全是因為他擔心她。
他擔心,以她這樣消極的個性,受到挫折時一定會站不起來,也擔心她什麼都懶得解釋的個性,將來出社會一定會被人欺侮,更擔心她什麼都不在乎的個性,人生可能會就這麼虛度了,還擔心……
唉~~他對她真的有一千個擔心,一萬個放不下呀!教他如何放手,讓她離開他的視線呢?
她對他從沒好臉色,但他卻從來不在意地陪在她身邊,他不禁自問,難道自己全是因為責任、因為看不慣她的生活態度才這麼做的嗎?
他該不會喜歡上她吧?喜歡上消極又懶散的朗紫靈?怎麼可能!
但如果不是,他又為什麼會因為她的喜而喜、因為她的憂而憂?又為什麼一想到即將離開她,心就因為舍下得而揪得緊緊的?
他好想弄清楚自己對她的感情是真喜歡,還是只因為離情依依?於是他開了門,專注地看著她。
「干麼盯著我看?」紫靈被瞧得臉熱熱的,眼楮東瞄西看的,就是不敢看向他。「我媽怕你沒吃飽,要我拿給你,拿去。」說完,她把手上的飯菜塞給他,就想逃走。
「等一下!」屈少延抓住她的手,把她拉進房間。
他搭著她的肩,在明亮的燈光下望進她的眼,尋找心里最真的聲音、最直接的感覺。
看著她閃亮的美眸,他的心會因此怦然而動︰握著她的雙肩,他會想將她藏進自己的羽翼下保護︰與她的鼻息交錯,他的血液沸騰︰心滿滿的,胸口滿滿的……只要有她在身邊,只要靜靜地看著她,他的心就好滿足、奸愉悅。
他對任何人都不會有這樣的激動,唯有她才能令他怦然心動,他肯定,自己—定是愛上朗紫靈了!
此刻,他好想吻她紅艷艷的嘴唇,他咽著口水,感到口乾。
「你……你干麼?」她眨著眼,有些結巴。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看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好炙熱、好專注,害她的臉莫名地紅了起來,心跳也不自覺地加速,感覺周遭溫度似乎不斷地上升。
「小靈……」他喚著她,聲音奸溫柔、好迷人。
「嗯?」朗紫靈的心一窒,心髒好像被人提到半空中,明明胸口脹脹的,可是卻緊張得不敢大口吸氣、吐氣。
他盯著她的唇,低下頭,緩緩地靠近她,理智不斷阻止他,可是青澀的初戀卻讓人想任性妄為。
天!他真的奸想吻她,她青澀的甜蜜氣息引誘著他。
朗紫靈盯著他半閉的眼和性感的唇,明知道即將要發生的事,可是她卻無法反應,她的心跳如擂鼓,全身無力的跌坐在床上。
屈少延半跪在她身前,他執起她的下巴,看見她的眼神好慌、好無辜,令人涌起一股想保護她的念頭。
他試探性地親親她的臉頰,見她沒有反抗,他再吻了她的唇。
「唔……」朗紫靈瞪大眼,慌亂地看著他,她又羞又氣地想推開他,可是腦中一片空白,手腳全不受控制。
她該反抗的,可是唇上的酥麻漸漸讓她昏了心智,而一種陌生的刺激更竄遍四肢末楷,讓她身體全熱了起來。
屈少延輕輕地吻著她,感覺那柔軟、溫熱的唇,一把火在他體內燒開,他加深了吻,舌尖也貪婪地嘗著她甜蜜的唇,直到她閉上了眼,也沉醉在他的吻里。
幾分鐘後,屈少延依依不舍地放開她,他看著她的眼,想知道那迷蒙的眼底是不是有他。
「你……」朗紫靈還無法回神,那泛紅的雙頰、迷蒙的眼、微嘟的小嘴,每一分神態都好迷人。
「你心里有我嗎?」他指著她的胸口。
「什……麼?」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喜歡我嗎?」他問道,心里好緊張。
「什麼!」他的話像顆石子投入她的心湖,朗紫靈仿佛听見了心底的回音,可是卻又害怕面對現實的忽視那聲音。
「你喜歡我嗎?」他又問。
「當然不喜歡!」她回過神推開他,大聲說道,手還連忙擦著嘴唇。
「不喜歡?那剛才你還跟我接吻?」屈少延生氣地問道。
「別說了,我不知道!」她搗住耳朵,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討厭他,卻又和他接吻。
「看著我!」他失望地抓下她的手。「小靈,你明明心里有我!」
「才不是!我討厭你,我最討厭你的!」她搖著頭,想甩掉腦子里和她唱反調的聲音。「剛剛只是吻而已,就像演戲那樣……」她又連忙聲明。
「什麼?演戲引」屈少延好生氣。
「我要回房了。」她推開他,下敢再面對他,慌亂地逃走。
完全沒戀愛經驗的屈少延這下感情嚴重受挫,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更不明白為什麼紫靈可以在不喜歡他的情況下和他接吻?
唉!喜歡上她無疑是自找罪受,因為她和他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他可沒忘她是多麼地討厭他。
朗紫靈回到房間,立刻把房門鎖上。她手指顫抖地撫著雙唇,上面還留有屈少延的溫度和微微的酥麻。
奇怪,她明明討厭這個人,恨下得一輩子不要見到他,怎麼還會接受他的吻?
而且,兩人接吻時口水混在一起,不是很嗯心嗎?可是為什麼她下但沒有思心的感覺,反而還覺得像是在嘗酸甜的草莓,想讓人一嘗再嘗?
她想得出神,可是腦子里除了屈少延炙熱的眼神和溫柔的吻,什麼答案也沒有。
「啊……好煩喔!」她叫著撲向床。
難道是她喜歡上他了?!一個念頭竄出,她驚愕地坐正,又馬上否認——
「不不不!我是討厭他的!他雞婆、自以為是又老愛說話氣我,所以,我不可能喜歡他!」
她煩悶地用枕頭蒙著頭,希望壓下不斷浮現在她腦中的屈少延。
向來不習慣思考的腦子,此刻什麼答案也想不出來。
自從那天「擦槍走火」後,屈少延和朗紫靈像極了陌生人,在家里、在學校,能不見到面就盡量避免,他們的眼神總是下期而遇,遇上了卻又迅速避開。
他們這樣的關系,一直持續到了大考前三天的一個台風天——
這天早上的天氣詭譎,天色昏暗,灰蒙蒙的。屈少延牽著腳踏車,想早點去圖書館排隊看書,朗母要他別出門,但他說沒關系,執意出門。
因為家里有朗紫靈在,他的心全系在隔壁房里的佳人,根本無法專心看書。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圖書館卻因為台風警報沒有開放,他只好再回頭,隨便在街上找了家紅茶鋪待著。
到了晚上,風勢、雨勢漸漸增強,沒看見屈少延回家的朗母開始擔心起來了
「小靈啊!」她上樓叫著正在睡覺的女兒。
「嗯……」朗紫靈迷糊地應著。
「下來幫我看店,我去看看少延怎麼還沒回來。」
「他要回來就會回來了。」她胡亂說完,又繼續睡著了。
「快點啦!」朗母搖著她。
「好啦。」朗紫靈掙扎著起身,睡眼惺忪地下樓。
朗母騎著機車上圖書館找,結果發現圖書館今天根本沒開放,她又急又怕地趕回家——
「小靈呀,少延回來了沒?」她全身濕答答地走進家門。
捧著課本的朗紫靈故作不在意地搖搖頭,心里卻不禁開始緊張起來。
台風已經登陸,外面風雨交加的,屈少延不回來能去哪里?該不會發生意外了吧?!
「真糟糕……」朗母焦急地看著屋外。「外面風大雨大的,路上還有好幾棵大樹被風吹倒,他一個人騎腳踏車,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危險?」
「媽……」母親說中了她的擔憂,她嚇得臉色都白了。
「我們再等等看好了,如果等下到,再叫里長幫忙廣播找人。」朗母拉了張椅子,坐下來等。
可是兩人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還不見屈少延回家,朗母終於決定打電話給里長,正要撥電話時,屈少延一身狼狽的出現了——
「唉唷!怎麼被雨淋成這樣!小靈,快把浴巾拿來。」朗母心疼地看著屈少延。
朗紫靈沒動,她的眼淚在眼眶里滾著,下一秒,她突然生氣地哭叫起來——
「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如果你討厭我,不想看到我,就直說,不必這樣躲我!」
「我——」屈少延心疼她的淚水,可是又冷又餓令他有氣無力。
「你可惡!」朗紫靈把書丟在他身上,轉身哭著跑上樓。
朗母搖搖頭。「少延,你別怪她,她為你擔心得連晚餐都沒吃。」
「我知道。」知道朗紫靈其實並不是不在乎他,他的心忽地感到奸暖和,身體也不再發抖了。「伯母,對不起,我本來想等風雨小一點再回來的,可是雨卻愈下愈大,所以——」
「沒關系,人平安回來就好,你趕快上樓泡個熱水澡,我煮姜湯給你暍。」
「謝謝。」屈少延好感動,朗母待他就像兒子一般,他失蹤了一天,她不但沒有罵他,還這麼關心他,他真下知該如何報答。
上了樓,屈少延沒有立刻洗澡,反而敲了朗紫靈的門。
「小靈,開門。」屈少延等了一下,沒听見聲音,又敲了一次。「小靈,是我,我們談談好不好?」
門突然被打開了,眼楮又紅又腫的朗紫靈出現在他面前。
「干麼?!」她口氣很差地說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們擔心的。」他身體好熱,頭好昏,奸像發燒了。
「你回不回來關我什麼事?!」她口是心非,可是擔心的淚水卻又下听使喚的開始往下掉。
「你明明擔心在乎我的,為什麼要否認?」頭痛欲裂的他皺著眉,拭去她臉上的淚。
「我沒有否認,我是真的討厭你!」她也不懂自己,為什麼明明很討厭他,可是當他出事,她卻又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不用一直強調。」他倚著門,頭重腳輕,心底好失望、好難過。
「我真的很下喜歡你介入我的生活,你把我的世界變得好復雜。我明明過得很好,為什麼要听你的話改變?我不要改變,我不喜歡現在這個樣子,你可不可以別再管我了?!」她愈說,淚掉得愈凶。
現在的她常常會因為他又怒又憂,情緒起起伏伏,她真的很不喜歡那種心飄懸在半空中的感覺,就像今晚一樣,如果她可以什麼都不理,心也就下會這麼難受了。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他看著她,心底好感傷。
「真的?」她停住淚看著他,心底雖松了一口氣,卻沒有得到預期中的開心。
他嘆氣,點點頭。
等上了大學,他們就真的分道揚鑣了。他不會忘記她的大學志願。
這次聯考,屈少延因為發高燒,所以考得並不理想,不過,雖然考不上公立大學,還是可以選擇到不錯的私立學校。
分發後,他果真考上台北的大學,看到朗紫靈憂郁的神情,他不敢問她考上哪所大學,怕問到她的傷心處,只能默默地打包行李,準備搬到台北。
他走到浴室準備收拾自己的日用品,卻從沒關好的門縫中看到正在里頭掉眼淚的朗紫靈,他的心一陣揪緊,想沖進去抱住她,可是又想到她討厭看到他,於是作罷。
他只能靜靜地站在浴室門外,陪著她。
浴室里,朗紫靈好難過,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難過。
屈少延要離開,她應該開心得放鞭炮才對,因為再也沒有人會想要改變她的生活,再也沒有人會干涉她的一舉一動,她終於可以依自己的方式過日子了。
這麼開心的事,為什麼她的心卻難受得緊?胸口郁悶得直想哭?
「少延,你行李打包好了沒?火車出發時間差不多了。」朗母在樓下催著。
「喔。」屈少延出聲應答後看向浴室內,果然看到朗紫靈驚慌的眼,於是他推開門——
「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想拿我的東西。」他指著鏡台前的日用品,心疼她臉上的淚水。「你……考不好沒關系,如果不想念,明年再重考就奸了。」他邊收拾著邊勸道,以為她為了考不到理想學校在哭。
「不用你擔心,我如願考上英文系了。」她吸吸鼻子故作開心地說道。
「那你……」他不懂。那為什麼哭?
「能和你不同學校,我開心得喜極而泣。呵呵∼∼終於可以擺月兌你了,老天爺對我真不錯。」她說著,心卻隱隱刺痛。
真傷人呀!屈少延臉色黯了下來,默默地收拾著。
收拾完後,他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道了聲︰「再見。」
「NO!是不再見!掰∼∼慢走!」她趕緊補充。
「我們真的不再見了?」他好難過,但不願意放棄。
「為防你愛管人的毛病又犯,我看我們還是不見面為妙。」
「如果我不再干涉你的生活,我們可以見面嗎?」
朗紫靈沉默了一下,故意說︰「我看你本性難栘,我們還是各走各的路吧。」
屈少延重重地嘆了氣。「算了,或許我們的緣分真的到這里了,謝謝你這一年多來的照顧,你多保重,我走了。」
唉!沒想到他的初戀竟是這麼的短暫。
「不送。」她笑著揮揮手,但等屈少延下了樓,她的表情卻又下自覺地愁了起來。
「伯母,這些日子多謝你的照顧。」提著行李下了樓,屈少延道別著,他的眼楮一直看著樓梯口,卻遲遲等不到朗紫靈下樓。
「都是自己人,別客氣。」朗母笑中帶淚。「到台北安定好之後,要記得打電話回來喔。」
「我會的。」看來紫靈真的不會出來送他了,他奸失望。「那我走了。」
「我載你去搭火車。」
屈少延點頭。離開時,他還不斷地回頭望,但始終沒等到朗紫靈出來送他,最後他只好死心離開了。
看到屈少延離開,站在二樓窗口的朗紫靈眉頭皺得好緊,她的心里感到又是解月兌、又是不舍,好矛盾。不喜歡思考的她,不願再分析為何胸口有股沉悶的感覺,她寧可只去想,等屈少延走後,屬於她的生活就又回來了。
她努力咧嘴一笑,就像只放出籠的小鳥。
終於又能自由自在了。
她就不相信,以她原本的方式,生活就真會如屈少延所言的一團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