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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女友 第二章

「人還沒來嗎?」紀路可頻頻望向門口。

「我的大少爺,拜托你別那麼猴急,人家夏小姐是來上班,不是來跟你約會的。」李彤潑了他一桶冷水。

必于昨天下午所發生的事,她已經听了眾多目擊者向她報告過了,當然也包括總經理讓人來個過肩摔的事跡。

她翻開手上一份有關夏秀玫個人檔案的卷宗,那是昨天讓征信社去查的。她念道︰

「夏秀玫,二十歲,曾獲得校際武術冠軍、柔道業余組亞軍,學校功課優異,名列前茅。

今年考上T大,但是並沒有去注冊,母親葉滿因生產而過世,父親夏正原不久後再娶,與繼母張玉花另育有一女夏盈如,今年十六歲。

案親夏正原素有賭博惡習,日前因賭帳糾紛讓人打傷入院……」

紀路可尚未听完,即一臉夸張的悲痛表情,「好可憐的身世,正好讓我用熱情來溫暖她……」

李彤啪地一聲合上卷宗,正色地看著他,「少爺,對于這樣窮苦人家出身的小姐,你要格外小心,說不定人家是抱著其他目的來的。」

「不會——不會——」紀路可揚揚手,對夏秀玫挺有信心的。

自昨天下午見過她之後,她那張冷酷的小臉、那雙明澈的美眸,不知怎地,總在他眼前打轉,讓他怎麼都忘不了。

「這位夏小姐不過才二十歲,就算得過校際冠軍,也還算是太生女敕了,她不適合這項職務。」李彤就事論事。

紀路可擺擺手,語氣堅定︰「李阿姨,不管她是為了錢也好,為了我的人也好,甚至是太年輕,都不是問題,既然我一定要選一個貼身保鏢,那麼我是要定她了!」

「少爺……」

紀路可由辦公椅上站起身,擺明了不想再多談。李彤也只有將未說完的話,暫時先咽了下去。

站起後,他手扶著腰,不禁皺眉道︰「這女人也真夠狠的,昨天那一個過肩摔,讓我今天還腰酸背痛的。」

話聲甫落,夏秀玫已經來到他的辦公室。

她一身輕便裝束,上頭一件短T恤,一件直筒牛仔褲,原本及肩長發隨意在腦後綁成一束馬尾。

李彤以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夏秀玫。

夏秀玫只是回以冷冷的一眼,淡淡道︰「我來了。」

一見到她,紀路可雙眼立刻發亮,隨即態度殷勤地招呼道︰「來來,先坐、先坐,細節我們再慢慢談。」

相較于紀路可的熱情,夏秀玫始終態度冷淡,她酷酷地往沙發上坐下,雙手環在胸前,蹙著眉瞪著眼前這個將是她接下來一個月的老板。

「現在要我做什麼?」她冷冷地問。

見自家主子那樣熱情招呼,人家小姐的回應冷淡如水,李彤忍不住為他的一頭熱而暗中翻了翻白眼。

看情形,不管她再如何苦口婆心,他的決心是不會更改了。

紀路可在她面前坐下,專注地凝視著她清秀的面容,胸口不知怎麼地,竟覺得一陣舒暢。

見他直直地瞪著自己近半分鐘,夏秀玫終于沒好氣地開口︰「看夠了沒有?」

「你還真凶啊!」紀路可笑了。這女人真有趣!

「現在我需要做些什麼?」夏秀玫微慍地道。

這男人干嘛用那種奇怪的眼光猛盯著她瞧,真是欠揍!

她向來將自己的情緒控制得很好,就算遇上有人來追討老爸的賭債,她也能冷靜地處理,但這男人……

這男人真是破了她自傲的紀錄,沒兩、三分鐘,就讓她動了想揍人的!

要不是看在他一個月三十萬台幣請她的份上,她早就一拳揍扁他那張俊臉了!

李彤也注意到兩人間火藥味十足的交流,她暗暗嘆了口氣,以公事化的口氣替他答道︰「夏小姐,你的工作內容很簡單,就是二十四小時保護紀先生的人身安全,換句話說,便是擔任紀先生的私人保鏢。」

「那麼,月薪?」夏秀玫提出她最在意的問題,雖然他早說過一個月三十萬元請她,但她還是得再一次確認才行。

李彤取了一份卷宗遞到她的面前。「月薪為三十萬台幣,接下來的這一個月間,你必須二十四小時貼身跟著紀先生,確保紀先生的人身安全。

鮑司方面另會安排司機與座車,合約和三十萬元的即期支票也在這里,你先過目一下,如果沒什麼問題,就請你在最後一頁簽名,合約立即生效。」

夏秀玫取餅合約,眼角余光瞥見紀路可那直盯著她的眼光,赤果果地,仿佛她沒穿衣服似的,令她心里一陣反感。

胸口猛然涌上一股怒氣,她忍不住又想一拳打掉他那欠揍的眼神,然後瀟灑地走人,但……

想起自己父親正在住院,又想起繼母那張勢利的嘴臉,這筆數目目前對她而言相當重要,于是沒多作猶豫,拿起筆,她立刻在合約上簽了名字。

「太好了,這樣一來我們就要天天作伴了。」紀路可取餅合約,笑得十分開心。

他那副小人得逞的笑容,仿佛帶著什麼陰謀似的,無由地惹她心煩。

夏秀玫忍不住蹙緊眉頭,真不曉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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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就是寒舍,請自便。」走進屋里,紀路可笑著對她介紹。

從車子一駛進這座小莊園,夏秀玫就已經在觀察他口中所謂的「寒舍」了。

這寒舍里里外外的豪華裝潢讓她暗暗吃驚,而且花圃讓人照顧得很好,時值春天,花朵盛開,美不勝收。

他口中的寒舍,足以成為她夢中的城堡。

「少爺,您今天提早回來了。」一名年約五旬的女人,笑容可掬地迎了上來。

「來來,何媽,跟你介紹一下……」紀路可指著手環胸前的夏秀玫。「這位夏小姐從今天起要在咱們這里住上一陣子。」

「夏小姐,你好,大家都叫我何媽。」何媽親切地笑著。「這里還有我先生替紀家照顧花圃,大家都叫他何爸,不過現在他正好不在。」

不習慣人家表現的善意,夏秀玫臉上仍是一副酷酷的表情,「你好。」

「秀玫,何媽燒的菜可是一流,大餐廳都比不上的。」紀路可豎起大拇指,贊嘆有加,惹得何媽十分不好意思。

秀玫?夏秀玫不禁蹙緊一對柳眉,心里有一股氣卻又不好發作。她何時跟這家伙這麼親近了?他居然直接喊她秀玫!

「哪有,少爺,那是你過獎了。」

夏秀玫並未接腔,但她看得出來,柯媽臉上的表情是驕傲的。

「來來,我帶你參觀一下環境。」紀路可興致高昂地拉起她的手。

登時,夏秀玫像是被燙到了一般,將自己的手自他的大掌中猛地抽回,她不習慣與人那樣親近。

見她責備地瞪著他,紀路可愣了一下,才領悟到自己做了什麼讓她生氣的事。

「啊,不好意思,實在太習慣了。」

「哼。」夏秀玫冷哼一聲。

紀路可接著道︰「這個地方,我只帶女朋友來過。」

夏秀玫冷冷地撇過頭去。原來是金屋藏嬌的地方。

「跟我上樓,我帶你去看看房間。」

紀路可拾階而上,夏秀玫也跟著他的腳步,走上造型雅致的回旋梯。

二樓只有一個房間,正確來說,二樓並沒有隔間,整個二樓就是一個大房間,四面采光,室內十分明亮,令人感到舒暢。

「這就是我的房間,怎麼樣?」

見他的生活如此奢華,不知怎麼地,夏秀玫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這家伙因父親而得以過得這麼享受,卻不知上進,只知在女人堆中打轉,真是敗家到了極點!

不過,她不打算表示意見,只是問道︰「我的房間呢?」

「呃?你的房間?」紀路可愣了愣。「合約上載明了你必須二十四小時與我形影不離,所以你必須和我同睡在這個房間。」

夏秀玫瞪大了眼,平穩的情緒終于掀起些許波瀾。

「你要我跟你睡同一個房間?」這家伙有沒有搞錯?居然要她和他同寢?

紀路可點點頭,給了她一抹迷死人的微笑。

「門都沒有!」夏秀玫冷斥了一聲,很有個性地轉身就走。

紀路可也沒攔她,只是輕松地坐上他那張特大號的床,懶懶地道︰「如果你後悔了,毀約金是十倍,也就是說,三百萬台幣整!」

「什麼?」已經走到樓梯口的她,氣急敗壞地沖到他面前,激動地嚷道︰「你剛剛說什麼?」

什麼三百萬?她一定是听錯了……

紀路可懶懶地撇撇唇角,眼角很快地掠過一抹詭光。

「合約你沒看清楚嗎?毀約金是三十萬的十倍,也就是說,如果你沒辦法待滿一個月,你就必須支付毀約金三百萬元整。」

「你、你騙人!」她不敢相信!

紀路可一臉無辜。

「合約你自己手上也有一份,有空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看,如果你真的要毀約,我也不反對,不過,請提早通知我一聲,我好讓律師和你聯絡,到時你就會知道我是不是騙人。」

三百萬……夏秀玫困難地咽了口口水,心髒幾乎麻痹!

都怪她剛才情緒復雜,沒有仔細看清楚合約……

喔,不,不能怪她,應該怪這該死的臭男人,方才在他的辦公室里,他干嘛用那種赤果果的眼神直盯著她,害她一時心思紊亂,才沒靜下心來仔細看台約。

「你、你這該死的老狐狸!」她咬牙切齒地狠瞪著他。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狡猾的男人,讓她一向自持有加的平穩情緒,一遇到他就破功!

他真有惹怒她的天分!

瞧她乍紅乍白的臉色,紀路可感到一陣愉悅。沒想到他真有本事,能讓冰山變火山。

「多謝夸獎,我紀家三代都是從商的,你也知道,無奸不成商嘛。」紀路可得意地笑道。

「你!」面對他那該死的笑容,夏秀玫氣得幾乎想立刻掐死他。

「放心,我是正人君子,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哼!」夏秀玫忿忿地瞪著他,壓根不信。

這家伙說的話能信才有鬼,上回還不是因為他對她「毛手毛腳」,才會讓她當眾給他來個過肩摔!

「怎麼樣?要繼續留下來,還是毀約?」

夏秀玫在心里掙扎了半天,終于道︰「行,你睡床,我睡沙發!」

忍耐!一個月,只要一個月,她就能將這惱人的一切全數丟到腦後,開始她的新生活!

瞧著她那氣紅了的雙頰,紀路可的薄唇抿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這小妮子,還真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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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晚來臨時,夏秀玫不得不承認,自己實在太高估自己了!

只要一想到和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就睡不著。

忍不住看看手上的電子腕表,已經清晨兩點多了,天!

這不過是第一個晚上,未來還有整整二十九個晚上,叫她怎麼熬?

她頹喪地將毯子拉高,蓋住自己的頭,忽然間,她敏感地注意到房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人輕輕走動的腳步聲,全身神經在剎那間戒備了起來,她不敢稍加妄動,生怕打草驚蛇。

她沒忘記自己的職責,即刻地,她在心里猜測是不是小偷,或是想對紀路可不利的那班人馬。

屏氣凝神,夏秀玫全神貫注地听著那輕不可聞的腳步聲。

那聲音似乎在離她不遠處停了下來,于是她深吸口氣,猛地掀開被子,長腿朝那道黑影狠狠踢去一腳——

「唉喲!」慘叫聲頓時響起。

她順手扭亮燈,見是紀路可倒在地上,而他臉上那痛苦不堪的表情,似乎顯示他受創很深。

「是你?」夏秀玫皺眉,臉上沒有絲毫同情之色。

這家伙半夜不睡覺,偷偷模模地究竟想干什麼?

「你、你好狠,再低一點,你就踢中我家‘祠堂’了!」紀路可可憐兮兮地蜷伏在地上,哀怨地控訴。

「你三更半夜有覺不睡,鬼鬼祟祟地干什麼?」她冷著聲問道。

紀路可緩緩地站起身來,一張俊臉疼得扭曲變形。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才對,你三更半夜不睡覺,在那里頻頻抽氣、嘆氣,要不是我的八字夠硬,還以為是聶小倩跑到我房里來了。」

夏秀玫沒想到是這種情形,先是愣了愣,又道︰「這沙發太軟,我睡得不舒服。」

聞言,紀路可抿起一抹詭笑,滿臉曖昧。「我不介意你上我的床來睡啊,反正我的床夠大。」

「你那張床不知有多少個女人睡過,髒死了。」夏秀玫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嗤哼道。

「喂喂喂,小姐,你說這話就太不公道了,這男女情事是你情我願,我紀某人自認,從來沒有虧待過任何一個女人。」

夏秀玫不屑的眸光上下打量他,「我看你一定是平時招惹太多女人,才會惹得人家要殺你、砍你,恨不得把你碎尸萬段。」她冷哼一聲,「難怪你要請私人保鏢。」

「很抱歉,你猜錯了。」紀路可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曾經和我在一起過的女人,沒有一個不對我豎起大拇指的,怎麼還有人舍得把我碎尸萬段?」

夏秀玫輕扯嘴角哼道︰「老王賣瓜。」

「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浮夸的嫌疑。」紀路可一臉皮皮的笑意。

「那麼你說說,究竟是誰寄給你那些恐嚇信?又是什麼人想對你不利?」

紀路可眼光閃爍,「我怎麼知道?那是警方的責任。」

夏秀玫注意到他眼神的變化。「你說謊,你看起來明明就知道是誰企圖傷害你。」

「我不知道。」語畢,他轉身踱到他的大床邊,伸手欲月兌掉剛下床時穿上的上衣,惹得她一陣驚叫。

「你、你干什麼?」

紀路可打了一個大哈欠,「我干什麼?當然是繼續睡覺啊。」

「不行!」夏秀玫瞪大了眼,小臉乍紅乍白。「你、你穿衣服就行了,不許月兌掉上衣。」

「小姐,我習慣果睡。」紀路可皺起眉丘,一臉為難。

「不行,我說不許月兌就是不許月兌。」這男人是怎麼回事?老是出些讓她難以應付的狀況?而且,剛剛她怎麼不知道他是果身睡覺的啊?

「怎麼?你害羞啊?」紀路可眼角瞄見她那一臉尷尬的神色,不禁興起想逗弄她的念頭。

「如果害羞的話,關燈不就得了?烏漆抹黑地,誰看得見?」語畢,他邪邪地朝她一笑,「如果你平時也有果睡習慣的話,不要太遷就我,我是絕對不會反對的。」

「哼,無聊!」他那該死的皮皮笑容,讓她忍不住逞強道︰「誰害羞了?」

她在柔道館里,也常看見男同學練習完後打著赤膊的模樣,那時她也從沒多想什麼,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一思及他要果睡,她就莫名心慌!

「那就好。」紀路可又打了一個大哈欠,伸了伸懶腰。「既然你不是害羞,那我就月兌了,晚安。」

夏秀玫眼睜睜地看著他在面前寬衣解帶,一顆心猛地狂跳,一股熱潮瞬間涌上雙頰,熱燙不已。

紀路可將上半身的衣服月兌去,露出他精壯的胸肌。

沒想到他會有一副強健的體魄,與均勻優美的肌肉曲線,夏秀玫看著,忽覺小臉一陣燥熱。

紀路可瞥了她一眼,緊接著伸手拉了拉褲頭,不意外又听到她一陣的驚叫。

「你、你干什麼?」她瞠大了眼,他月兌了上衣還不罷休,居然還想在她面前月兌掉下半身?

「果睡啊。」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夏秀玫忍不住在心里想著,他褪下睡褲之後,是不是還會把里頭的小褲褲也一並月兌掉?

一思及這可能性極大,她的小臉瞬地通紅心跳加速。

「你、你、你……」她紅著臉,結結巴巴地喃了半天,卻遲遲沒有下文。

「呵……」紀路可眯上眼,又打了一個大哈欠,準備月兌下睡褲。

夏秀玫心里一慌,下意識地轉過身去,一顆心急速地跳動,就連自己都能听見自己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她沒注意到與他見面之後,她一向冷淡的情緒,似乎輕易地就因他而波動,更沒發現她的話似乎也變多了……

窩在暖暖被窩里的紀路可裝睡之余,偷偷地睜眼打量她臉上那副慌亂的表情,以及她那緊張兮兮的動作。

瞧她那副清純可愛的模樣,紀路可薄唇忍不住微微揚起一抹弧度。

呵,她……真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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