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坐在沙發椅里,谷隼騎的身軀僵硬,動也不動,仿若雕像一般,他的臉上卻刻蝕著痛苦的線條。
從游泳池回來的孟岑,打開房門看到的就是這幕,他坐在壁爐前,手拿著一杯半滿的琥珀色酒液,听到聲響,他的眸子立刻就逮著了她,似乎他一直在等待她回來。
「你到哪兒去了?」他命令的語氣令她渾身一僵。
又怎麼了?「我不是和你說過要到樓下去游泳嗎?」
「是嗎?」谷隼騎嗤聲懷疑。
「要不然你倒說說看我頭發為何會這麼濕?」孟岑的脾氣被他的不信任給提了起來,西班牙她又不熟,她能上哪兒去?何況她是著輕便的運動服離開的!
體內的暴戾因子流竄激昂,吶喊著殺人的沖動,谷隼騎視線攫住她,「我怎麼知道你頭發濕是不是因為游泳的關系,搞不好是去和某個男人洗鴛鴦浴!」
放下提袋,孟岑氣沖沖的走至他面前,「我能去和誰洗鴛鴦浴,這個酒店哪個人不知道我是你花陽的女人?」
「就是有人很不識好歹,他不相信你是我的女人!」只不過是她眼中的一點光亮就影向他至斯,他不該這麼容易就被她的神情所牽制,但這就是她的特別之處,不是嗎?
比集騎心里苦笑著。他是認栽了!
「誰?」她想不出來。
「你真的不知道嗎?」他的手放在她的臉龐,往下移動,滑過腰際,盈握她的臀部,她開始喘息著。「你的欲火這麼容易就被燃起,教我怎麼相信你和那個男人沒來往?」
一掌摑過他,孟岑大怒地道︰「不要隨便給我安罪名。」
哀過發燙的臉頰,谷隼騎神色發寒,他站了起來拉過她,「你很大膽,非要考驗我對你的忍耐力嗎?」
驚懼他的眼神,孟岑心底也有著不服從,因為他的抹黑,她扭著身軀想掙月兌,他的唇卻已壓下,灼熱的舌直采她口中,強迫地擄獲她的。
被那種迅速猛烈的侵入震驚,她大聲哭喊,推著他的肩膀。「放開我,我不會這樣給你的……」
從她的眼角可以看到他的腳交互移動著支撐身體的重量,好像是在輕輕挪動好看清她的全身。
「不給我,你要給誰?你要知道你全身都是我的!」谷隼騎犀利的語音令孟岑的視線回到了他臉上。
「我沒有拿你的一毛錢,我的身體是我自己的!」孟岑的身體僵硬,她的眼里閃過層層怒意,混雜著恐懼。
頓了好一會兒,谷隼騎就睜著眼看著她,然後冷冷地笑著,「很好,你想惹我生氣,叫我把你當妓女看待嗎?沒問題,這一把錢全是你的,而我現在要上你,可以嗎,孟岑小姐?」
他的大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定在門上,」腿突然插到了她的腿間,從一旁的櫃子里取出一疊美金鈔票,往上拋。
羞辱的淚水氾濫了她的雙眼,孟岑仍做著反抗,「放開我……」
「我說過你是我谷隼騎一個人的所有品!」他的唇掠奪著她的,舌頭掃到了她的口中深處,那是驚人的完全佔有。從粗暴緩緩轉為細膩,他要孟岑接受他……就是承受不了柔情,孟岑在他的計劃中認輸了,她回應著他的吻。
而隨著兩人猛烈的唇纏深深糾葛,漸漸蠱惑著的序幕。
喘著氣離開她,谷隼騎輕撫她下巴縴細的曲線,他的目光在滑到她的唇時,一股驕傲立刻流過全身,因為是自己導致它的腫脹豐潤。
再次俯近,熱血涌進頭部,強烈的沖進完全沒有遮掩的腰下,他的手隔著薄薄的底褲著她。
陷身在無可比擬的里,他潛進她的甜蜜,他移動著,深深吸進她的舌,微微施壓,品嘗她的滋味,然後隨著她撤退,他的舌刺進她嘴里,開始一段無法偽裝的節奏。
他的手從她的肩膀上移向她高聳渾圓的,當他的手指攫住她的頂峰,輕柔的捏擠時,她忍不住地發出一聲狂喜的輕喘。
在她的完全被他納入口中時,她又申吟出聲,他的舌頭和他的唇以絕佳的魅力挑逗著她發顫不已的花蕾……不知不覺的,孟岑張開她的雙腿,全身因需求而顫抖著,一種全然被征服的感受穿過她、侵蝕著她,就像是失去控制的森林大火,蔓延到任何一處可以燃燒的地方,在她的身體內部,她覺得熾熱、濕潤,更大的滿足感在等待著她,是一種原始的能力,足以扯裂靈魂的緊繃。
突然,上半身的重量不見了,一股冷颼的寒意襲來,她住下一看,谷隼騎已滑下了身子,頭發覆在她兩腿間的頂點,他正在吻一個孟岑難以想像的地方,而縱使她滿含訝異地看著,她的臀部還是不停地往前靠,來與他的嘴巴應和。
「說,告訴我,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她完全沉溺的表情教谷隼騎心是放了下來,她對自己的反應更加強烈了。
「是……我是你的,你一個人的……」飄飄如謫仙的孟岑含糊難辨的聲音誘人。
「我是誰?」
「谷……隼騎。」
「很好。」性感的唇和敏捷的臀,在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和諧地開始已然熟悉的旋律。
結束後,谷隼騎躺在床上,等著孟岑淋浴出來。
「你還沒告訴我你和那個男人的關系。」他執意要問到答案,從她口中得到的答案。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擦拭著頭發,孟岑背對著他。
她怎能讓方才的事情發生,他拿她當妓女,她為什麼還要接受他?對于才說過的話,她想一並否決,喪失理智的情況下,她不會承認自己的言行。
比隼騎的不信任與不分青紅皂白,教人心寒。
「那個台灣百貨業的小開,你八年前的男朋友,你們還有聯絡?」
「我沒有!」弄懂是怎麼一回事,孟岑回身否定說明。
「人家都找上門了。」谷隼騎不要自己的醋勁表現得太明顯,淡淡的道。
「我和他已經沒關系了,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該被他的幾句話所影響。」姜建延到底想怎麼樣?
「想必是你的態度不夠堅決,要不然他不會再糾纏不清。」他是願意相信自己的女人,在她給他的保證後。
「要我怎麼說你才肯相信?」
「我只要你記住你是我的女人,就這麼簡單。」
放下浴巾,「你對他說我是你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孟岑不希望這件事情給除了白虎之外的任何一個台灣人知情。
也許是怕太多人知道,消息容易走漏吧,謠言是非常可怕的,不用多久就能傳到姊姊的耳中,她就是不要讓她听聞。
「你怕他知道?如果你們真的沒關系了,你該表現出你不在乎的樣子。」谷隼騎眼神又銳利了起來。
「你不認為就算我如何保證都無效嗎?反正你從來不相信我!」按下電源,孟岑不再開口的看著電視。
嘆口氣,他不再逼著要得到答案了。他不說,她就不能敏感地察覺他的心意嗎?
比隼騎有絲懊惱。
☆☆☆
「花陽,你要我幫忙調查的事情,我可以給你消息了。」
「你不覺得你拖太久了嗎?」谷隼騎抱怨著,他提供的酬勞是隨青陽開條件,這麼優渥的前提下,他竟然可以不屑一顧,拖到現在才給答案。
「你要不要听?」明白他在發牢騷,谷頌爵持住性子問。
「要,當然要。」廢話,等這天他等多久了。
兩天來,孟岑刻意避著他,睡覺總是縮至最邊緣的角落,他都害怕她會因翻身而滾下床,清楚她還為了自己對她的不信任而生氣,所以他也不敢主動示好,就放任她去,只要她不離開他的視線,他就放心。
她是無聲無息的溜進他的心坎里,但他對她的感情比他願意承認的還要深。他是不能沒有她了,否則不會如此在意她的情緒起伏。
「首先,你也知道的,她是台灣人,但上回你所提供的她的學籍資料,和我的調查有所出入。」
「她不是那所大學的學生嗎?」拿起無線話筒,他走到落地窗前,躲開孟岑可以听到聲音的範圍。
「是的,可是她並未畢業,在三年級下學期的時候她就輟學了。」
隱隱听到青陽翻動紙張的聲音,「有這種事?」當初孟岑來應征的時候,從她的面部表情中根本瞧不出她在說謊,若當時他回答要再進一步確定她的學歷時,她是否會緊張得無措?
「她有個姊姊,父母在她大一的時候離開了,之後就是她們姊妹倆相依為命,她們的日子一直很清苦。」
「我知道她需要錢,這點在應征工作的時候她說得很明白。」
「她需要錢的程度不是你所能想像的那麼簡單,孟岑的父親在死後留下了一筆債,而這一筆債在一般家庭的眼中不是小數目,不過‘你的女人’很厲害,她很快就償清了。」刻意強調的四個字,谷頌爵等著他糾正自己的形容詞,但谷隼騎顯然並不引以為杵。
喔,看來事情在他的預料中發展,浪子花陽是要收心歸隊了,但在這之前,他得要先明白這個女人對他的用心才行。
「她哪來的錢?那時候她應該還在學校念書吧?」納悶不已,谷隼騎認為孟岑的調查資料撲朔迷離,如同她本人一樣的令人難懂。
「所以重點來了,你身邊的那個女人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不要吊我胃口,把你知道的都快說出來!」他已經在孟岑將自身保護得好好的情況下,與她度過好一陣子的神秘日子了,他希望以今天做為其終止日。
喝了一口水,「知道鏢影殺手嗎?」
「多年前那個引起廣泛討論的殺手?和孟岑有什麼關聯?谷頌爵,你不要逼我破口罵人!」覺得他在顧左右而言他,浪費他的時間,谷隼騎很不快。
嘴角一抹花陽看不見的笑,他的沉不住氣和去年的紫陽真的有得拚,踫上女人時,他們同一個樣子。「當然有關系了,我不會報告些垃圾資料讓你知道。」
「你究竟想說什麼?」
「大家都知道鏢影殺手,當時報章雜志也報導過這個人犯案的手法,但真正身份卻無人明白,相信除了雇請殺手的當事人之外,誰能肯定其性別?鏢影殺手是男或女,在大眾的看法中,想必一致認為是男人,但我願意在這里公布謎底,出乎意料,殺手的性別是女人!」
「青陽,你該不會想告訴我,孟岑就是那個鏢影殺手吧?」邏輯推理能力不錯,谷隼騎很快就點出他的用意。
可是他不想相信這是事實。
「就是這樣。」谷頌爵不容置喙。「在震撼國際的日本首富山下先生,在公司停車場遭人用飛鏢刺殺封喉一事發生時,孟岑人在日本,而隔天她就返回台灣了。」他指證歷歷。
搖著頭,「不可能……」
想起在別墅公園孟岑用飛鏢刺破一顆球的事情,谷隼騎對自己的堅持想法漸漸薄弱,內心肯定青陽說詞的聲音愈高張。
「它是事實,孟岑在大學時代參加的社團全是些男孩子居多的運動,射箭、劍道與基本的跆拳、柔道,她是樣樣精通,我想她會加入殺手這行,不是沒有理由與目標的。一個人正值需要錢時,什麼念頭都會出現。」
「怎麼會這樣?」谷隼騎還是不敢相信,外表看似柔弱的孟岑,會是個令人不敢招惹的狠角色。
「如果你因為這些資料就被嚇住,那麼接下來的結果你最好等到明天再听好了,除非你有一顆強而有力的心髒。」
「繼續說吧!」他早知道孟岑的一切神秘,他不相信會有比此更教人詫異吃驚的了。
「你剛才說過她需要錢,是吧?其實她接下了幾個大任務後,存的錢夠她支付父親的賭債了,可是因她的姊姊被歹徒強暴後生下了一個患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小男孩,龐大的醫藥費是很可觀的,尤其是小男孩的病情持續惡化,已到非開刀不可的地步,而台灣沒有醫生有把握手術能成功,所以必須藉助外國的醫學長才,現在她姊姊和外甥就在美國等待手術中。」
「他們不是沒錢嗎?」他懷疑過了,那時候孟岑要求打電話到美國給她姊姊時,他就為此而想不透了。
「記住我之前說過的話嗎?一個人在沒有錢的情況下,什麼事情都會答應,就算要她走回頭路。」
「你是說孟岑又接下任務了?這次她的目標是誰?又是誰指使的……不!」悚然察覺,谷隼騎抗拒的叫了出聲,他回過身去看了往自己望來的孟岑。
「原本白虎應該是找她取你的性命,但依你還活得好好的現況來分析,也許他改變了決定。孟岑一家人都在他的掌控下,愛小男孩的孟岑會為了他而答應白虎任何事情的,小男孩在美國的開刀手術早該輪到他了,但卻遲遲沒有入院,我想是因為孟岑尚未做到白虎要求的事情所導致!」
比頌爵精確的措辭,顯示心中快速盤算谷隼騎接下來會有的反應。
「她來應征助理為的是接近我以竊取投資資料給白虎,讓他能在股市中打敗我,這是白虎一直以來拼命努力卻沒有成功過的事情。」他懂了,完全懂了。
誓不放手的白虎踫到急需用錢的陰冷殺手,這樣的交易關系很容易就一拍即合,只是孟岑最後為何會願意做他的女伴呢,他們又有什麼計劃?
心痛,一陣一陣的如針戳,他萬般想不到他的女人會是帶著有目的的心情與他相處。
今生他首次對女人敞開心門,而她沒接受,反而將一切摔向他的臉,虛假與無情,這些字眼像殘酷的拳頭一樣捶著他的心。
孟岑該找他商量的,她說他不信任她,那麼她又何嘗信任他了?
對她的愛意如此的明顯,他從來不對女入低聲下氣、不考慮女人的感受,對她,自己是百般的順從與改變,她真的沒發現嗎?如此清楚的承認愛她的心,她為何就不肯睜開眼楮看明白?
什麼事情都可以和他談的,他想听見她自己承認答應白虎的這件糊涂事,而非經由調查來證明她是個說謊者!
「另外關于感情方面……阿隼,你還想听嗎?」發覺他的情緒轉變了,谷頌爵認為他會沒有心情再听下去。
「說吧,我想不差這件事情的刺激。」
「孟岑在八年前談過一次戀愛,或許也不算是戀愛,我認為她只是單方面的傾心罷了,她出任務的時候,愛上了委托人的兒子,不過據我所知,對方當時已有個女朋友,是同班同學,他一直瞞著孟岑。」
「那個男人是百貨業的小開?」
「是的,任務結束後,男人的父母也得知孟岑與其兒子有來往,于是嚴格制止他們再聯絡,理由是門不當戶不對,當然,那個男人沒有第二句話,因為孟岑之于他,只是一個打發無聊時間的女人罷了,然而這整件事情,對女方的影向就大了,資料上顯示她從此不踫愛情。」
「那個男人現在有對象嗎?」為了不要將事情鬧大,也表示他對孟岑的信任,所以他最終並未收購姜氐企業的股票,但听了青陽的這些話後,他有了另一個決定了。
「有,都訂婚了,是台灣一個做出口貿易富商的千金小姐。」
「很好。」都已經快有老婆了,他還如此的風流,想要孟岑當小姨太嗎?原來他的誠懇都是假扮出來的!
他的決定是勢必要付諸行動了,他要毀了姜家的一切。
「我的調查資料就這些了,應該也夠了吧?」他有預感,事情的結局不會太難看。
「青陽,你最近還有任務嗎?」
「沒有,我打算休息幾天……喂,你別打我的主意,我不會答應的。」天知道,孟岑的殺手資料他是間接再間接又間接才得到的,只要求訂制一個新的青焰管,他認為太便宜花陽了。
「替我到美國安頓一下孟岑的姊姊和她兒子,我可以給你另一個隨你開口的酬勞。」那女人和奸巧的白虎談生意,簡直是漠視自己的利益。
「你知道我不需要那麼多的空白支票……算了,大家兄弟一場,不要落得太市儈的指罵,我答應你,至于報酬等我想到再向你索討吧!」
耳聞干爹與義父的決定,為了撮合谷隼騎與孟岑,給他們一個好看的面子,在宴會上能夠揚眉吐氣,他就犧牲一下假期了。
「先謝謝你了。」接下來就是他和孟岑兩個人間的事情了。
一個清楚交代,他會給她機會解釋的。
☆☆☆
孟岑已經感覺到了,從前天晚上谷隼騎講完一通電話之後,他就常常若有所思的盯住自己,讓她很不自在。
「你有事情要跟我說嗎?」鼓起勇氣,孟岑問道。
「我認為該是你有話要同我說,沒有嗎?」
比隼騎的語氣使她警覺地直視他的眼楮,他不會這麼怏就發現了吧,她才剛傳真過去台灣不久而已呀!
「我……沒有呀!」
「真的沒有?」谷隼騎的目光變得如利刃般,她還不老實說嗎?他都發現了。
餅了一天才與她攤牌,是因為他知道她就快要有行動了,所以他守株待兔的等待她撥電話或傳真給在台灣的白虎,而兩個鐘頭前的台灣股市開盤,她的確踫過了傳真機,內部記憶顯示是撥給白虎的公司,她傳送了一份他今天決定買賣的股票明細給他。
結果證明她情願相信白虎也不信他會助她度過難關。
猜中她的決定,他早在資料中動過手腳,他今天買賣的股票只有一家公司與白虎到手的資料相同。
「你……以為我想心對你說什麼?」孟岑原本想和以前一樣,以強硬的態度來表示自己,但收到他的眼神,她卻懦弱了起來,氣勢消長。
「說什麼你最清楚了。」
「不要和我打啞謎!」她不認為這麼小心翼翼不露出破綻的行動會讓他看出什麼,尤其是他未看盤前。
「我對不坦白的女人厭惡至極點。」
比隼騎嫌惡的表情深深的嵌入孟岑的心底,她的臉龐倏地變得蒼白如紙,她的身軀在顫抖,不只因為溫度低,更是因為他說對了。
她就是無法坦白,因為她怕他會有這種表情,所以她不敢對他說明自己與白虎的關系,誰知道躲避的結果,還是逃不開命運的捉弄,他開始懷疑自己了……正視笑容苛刻的他,孟岑也說︰「我也很討厭不坦白的女人。」
望著她的氤氳眸子變得困惑,無法聚集焦距,谷隼騎在心里直鼓吹著她快說出實情,他會原諒她的……可是他什麼也沒等到。
「我一再的告訢過你我不容許女人背叛我,你還記得嗎?」
點頭算是回應他,孟岑覺得他現在說的每一個清脆的字眼都像毒藥似的掉進凝重的沉默里面,它們在誘使自己說出實情,但她一點反應也不能有,皮皮的手術倚賴著她。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身邊從來沒有女人敢利用我,甚至背叛我,我希望你不要成為第一位。」
「我……不會。」
「那最好。可以讓你知道,只要做錯事肯承認,我也許會原諒她第一次,但絕對要保證不會有再犯第二次的時候。」
「我……」
「怎麼,你有話要說嗎?」谷隼騎滿心歡喜的等待她的回答。
「沒有……」孟岑終究是提不起勇氣,即使听了他的話,她還是不敢,她是那麼的怕他呀!
幾乎是失望了,他挫敗的抹了抹臉,「好,我相信你這一次。我想讓你知道,我愛你,但若再有相同的事情發生,我會大義滅親。」
決心給她第二次機會,不知滿足的白虎肯定會再給她電話的,到時候他仍然會布下誘餌,屆時是否再選擇背叛他,就看她能否迷途知返了。
我愛你!?孟岑被這三個字給震懾住了。這雖是她首次從男人的口中听到這句話,但從來沒想過會是在這種情形下,谷隼騎又怎能將這三個字說得如此冷靜,他又知道這三個字帶給她多大的壓力嗎?
這個時候他承認了自己的心意,而她若也馬上承認自己做了錯事,她只相信他會更唾棄自己的!
淚水自眼瞼底下滲出來,蒼白的雙頰閃爍著無盡的哀傷,她該怎麼辦?
別過臉,谷隼騎強迫自己假裝沒有看到她的眼淚,忍住安慰她的沖動,他多想不計一切的原諒她,但不能,她得學會信任他呀,她要知道就算天塌下來了,也會有他先替她扛著,不讓她受到傷害……她必須學會相信他才行!
「還有,台灣百貨業小開家的股權已在我的名下,他現在應該結束悠閑的生活趕回去了。」
「為什麼?」孟岑不明白他怎麼又改變決策了,而且沒有先給她知道。
「一個懲罰罷了,听說他訂婚了,對方的家世挺不錯的,我想在他們家境沒落之後,這段聯姻是否還能如期舉行?人家也是很講究門當戶對的。」
望著他的背影,孟岑感覺一股冷氣直沖腦門,他在暗示什麼?她和姜建廷當初分開的原因就是為此,他突然提出,為什麼?
她覺得谷集駐似乎知道她所有事情了!?
「我很不舒服,想先到床上去躺著。」西班牙現在時間凌晨將近五點,而台灣的股市快收盤了。
「去吧,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看著他走向電腦,窩在棉被里的孟岑一個動作都不敢做出來,就靜靜的躺著,她的內心根本不能平靜。
她無法估算谷隼騎會因她的背叛而損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