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隼騎。」在電話聲響了兩長聲後,谷隼騎拿起話筒。
「阿隼,我是義父,你現在在哪里?」
「義父!?」有段時間沒听見的聲音,對谷屯騎而言還是很熟悉。
「什麼口氣,我不能打電話給你嗎?」天宇王不悅。
稍微拿開了話筒,谷隼騎忍受不了在他耳邊擊鼓似的喝斥聲,「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怎麼會知道我在西班牙?」
「你還有臉問?說起你們四個兄弟,個個就像飄在天空上的雲,每回要到哪兒去從不留下聯絡方式,這回我和你干爹要不是又打電話回馬來西亞給青陽,我看我們就要露宿街頭了。」
「你們不在宇宙之門?」
這會兒他是真的納悶了,就他有記憶以來,兩老從不出門的,即使有再重要的事情,他們也是要四陽子代表去解決,他們等于是和外界完全隔絕了。
「廢話,待在那麼舒適的家中,我們會找你嗎?」
「你和干爹現在在哪里?」
「新加坡。」
「新加坡!?」他們不僅是出門,甚至是出國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你不要重覆我的話行嗎?我們就不能出來度假、散心嗎?」
看到阿聖帶著小然幾乎要玩遍全世界了,如果他和地宙王一直苦守著宇宙之門,那豈不枉費老天爺給他們如此硬朗的身子了?
所以,他們也決定要好好的玩,拿年輕人賺的錢來享受人生,不讓他們專美于前。
嘴角扯動了一下,谷隼騎笑了,紫陽的女人的確好本事,她簡直是將義父完全變了個入,他不嚴肅的樣子其實和干爹一樣,很可愛的。
「既然要玩,為什麼不選蚌較遠的地方?」
嗟了聲,天宇王滿月復的牢騷與不滿就要發作了,「幸好我們沒有離開東南亞,否則死在更遠的國家,尸體要運回來就更困難了。」
「義父,發生什歷事了,你怎麼說這種話?干爹呢?」
「他還在努力與你旗下新加坡的水霧酒店經理周旋著。」地宙王堅持由他出面去接洽,因為他怕自己的臭脾氣會搞砸一切。真的,換作是他,他定狠狠的摑幾巴掌給那個經理,有眼不識泰山嘛!
對他們的身份竟然置疑?難道他們一副看起來就窮酸相,不像是他們負責人的義父與干爹?
「什麼意思?」谷隼騎被搞糊涂了。
「水霧酒店的經理不讓我們免費享受總統套房的食宿招待,我們端出你的名字還是沒有人理我們。」天宇王的口氣似抱怨又如訴苦。
他們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來感受一下他領導出來的酒店會是如何的舒適,平日听他吹噓,沒有機會證實,好不容易神采奕奕地來到新加坡想住幾晚,卻遭年輕小伙子狠狠拒絕,面子都丟光了!
「有這回事?」
「我會無聊得打國際電話和你開玩笑嗎?你要好好的指責那個烴理,我和你干爹兩個人在大廳里都快成為大家的笑柄了,保證再保證你是我們的兒子,他們卻用一種不相信的眼神瞪著我們。」
「好,我會要經理帶著全體員工向你們致歉的。」谷隼騎忍住笑意。
讓義父和干爹受到這種待遇的經理是有錯,但另一方面著眼,平日不出門的兩老,是否也要為這件事情擔起一部份的責任?
在外界,他從不談起天宇王與地宙王,口耳相傳的猜測延續至今,大有人說他們已不在世間了,如今突然跑出來兩個自稱是他們的男人,當然會被認認是冒牌貨了。
「還有一件事。」
「你們就交代給經理去辦吧。」谷隼騎直覺認為好面子的他還想享受一些特權。
「酒店的經理是你的分身嗎?你在忙什麼,這麼急著打發我?你身旁有女人陪著?」天宇王一句猜測沒有預警的跳出來。
心震了一下,谷隼騎嚇了一跳,他果然料事如神。「怎麼……會有,我一個人在而已。」望了眼正專心看著電腦螢幕的孟岑,他打馬虎眼。
沒有接受他的答案,天宇王逕自說道︰「真奇怪,你成日和女人泡在一起,怎麼一點結果也沒有?」
視線還是落在房間內另一個人身上,谷隼騎點了一支煙,「要有什麼結果?我不是聖王,不會被女人綁住。」心里總覺得這句話有些言不由衷。
「這不是值得驕傲的事情,明年春天我和你干爹要重返社交界,屆時希望能有一件大事跟隨著宣布。」
不懂他的意思,所以谷隼騎靜默。
「阿聖決定要在明年春天結婚,我想你就帶個女人一起來參加吧。」
「這還不簡單,我一定到。」
「我要在那天一起宣布你與同行女伴的訂婚日期,所以你最好是慎重選擇對象。」答得真快,天宇王在心里笑著他的沉不住氣。
「我不答應……」他到哪兒去找一個女人呀,他也沒有結婚的打算……情不自主的,他很習慣的又看往孟岑的方向。
直盯著螢幕的孟岑感覺到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站了起來,然後她抬起頭,迎上谷隼騎的目光,流通過身體的酥麻快感今她渾身輕顫。
他在和誰講電話,什麼人可以讓他似無招架之力的反抗不得?她低垂著頭,不解。
就這樣一個動作,讓男人跌入她的女性磁場中,谷隼騎發覺他很想就這樣被一個女人綁住,他第一次愛一個女人,他是愛上孟岑了,他愛她,愛她玲瓏有致的曲線,愛她溫滑香軟的觸感,愛她吐氣若蘭……才對義父說過的話,在此刻就被推翻了。
也許承認愛她的這個想法不是突然,他是在很早以前就受她所吸引,因她是這般獨具特色的女人,不隨波逐流,不極力討好他……原來有個性的女人是可以如此吸引人。
一個聲音闖進了他的思維。「不答應也得答應,宇宙之門這麼大,需要熱鬧點,若是你自己找不到對象,別客氣,盡量吩咐,我和你干爹會竭盡所能的替你物色、安排,相信會有很多女人搶著要當花陽的太太。」
「我不要……」
「那你就相信直覺,由自己挑選最合你意的女人。好了,就這麼說定了,我要去等登記了。」
卡的一聲,天宇王決定斷線。
☆☆☆
「孟岑!?」
一聲呼喚,讓坐在吧台前冥想的孟岑回過神來,側頭看著喊她的人。
「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沒有等到她的回答,男人立刻又接話。
臉色深沉得像古井底,孟岑不想承認身份,她以英文回答,「先生,我想你認錯人了。」
堅持自己的眼光,男人不相信,「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姜建廷呀!」
站了起身,孟岑想藉此表示她的回答。
無奈對方卻沒打算放過她,又追了上來。他考慮是否要用婉轉的開場白來討論一個微妙且令人困擾的問題。
「孟岑,我知道那時候拋棄你很不對,但是我們兩家確實不是門當戶對,我是迫于無奈才和你分手!」
攔住她的去路,姜建廷開始解釋八年前的誤會。
往事被提起,孟岑感覺像是坑疤未完全撫平的傷痕又被狠狠的撕開來,心頭隱隱刺痛,「我不想談這些。」
「可是你是因為對這件事情還存有芥蒂,所以才不理我的,不是嗎?」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這件事對我一點影響也沒有,我早忘記了!」她欲輕描淡寫的述說,然而一幕幕的往事浮掠過心頭,她的心就愈不能平靜。
她曾經是姜建廷的父親特聘的殺手,當年她的任務是取下巨業集團董事長的項上人頭,因為兩家是各據一方的商業龍頭,而一直想霸佔整個台灣百貨市場的姜家,想出了永絕後患的辦法,他們要敵方死,讓其公司內部產生大變動,乘他們內亂時給自己一個更大的發展空間。
它是個大任務,在事情成功後為她帶來了一筆可觀的收入,但卻也給了她身心一個最大的傷害。
那時候她違反了自己不在工作中摻入感情的規定,並非是她對敵手留情了,而是與雇方的公子有了秘密的約會,一段不被大家承認的關系。
大概是少女情懷總是詩吧,處于少女懷春年紀的她,或許此起一般同年齡女生來得成熟與懂事,可是她同她們般也會欣賞男孩子,在姜家出入頻繁的結果,就是讓她自己受到了姜家少爺的注意與墜入他所編織下的情網。
她很明白姜建廷看上自己是因她比平常的女孩多了一點神秘感,他記得他常常說她像是蒙著一層紗的玫瑰,恍若多刺卻又吸引人去踫觸。他清楚她的身份,卻沒有被嚇跑,反而憑著他是某大學中文系的高材生不時送著優美的詩句給她。
他說他愛她的高傲與不屈服,也愛她冷漠的神態,曾經他將自己捧上了天,她一直信以為真,認為自己就要嫁人豪門,結束為錢奔波的日子了,誰知道信誓旦旦的諾言可以在一夕之間化為謊言。
因為她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良好的背景,沒有富可敵國的財勢,所以姜家的長輩不接受她,即使她曾出生入死的為他們解決了眼中釘,可是在酬勞收付之後,他們認為就是關系終止之時。
她記得很清楚,這個結局安排出來時,姜建廷避不出面,是她在他們學校大門口等了一個星期後,才找到他的人,而他給她的話,八年來她記憶深刻。
才告訴過欣賞自己冷漠、獨立樣子的他,很快的就改變想法,他竟然批評她一點女人味都沒有,說她是沒有感情的動物……天知道,她才為了他徹底給自己新的風貌,強迫自己要欽去殺手的傲氣,有點小女人的樣子!
他的話無疑是冬天澆了她一盆冰水,冷入心坎里。
這幾年來,她奉持著這個教訓在過日子,她從來不讓男人靠自己太近,尤其是姊姊的事情更教她相信世界上的男人全是不可信的衣冠禽獸。
「我還是要向你說聲對不起。」
「好,我接受,我可以走了吧?」
「孟岑,你何苦這麼冷淡呢?我們難得多年後重逢在異鄉,應該彼此照料才是。
「姜建廷努力想將關系挽回。
眼前的女人全然月兌胎換骨的模樣,在一旁他觀察許久,發現她舉手投足問盡有女人的風采,多年前的青澀已教成熟給取代,現在的孟岑是個渾身都散發自在與性感的女人。
「對不起,我沒有個有錢的老爸,可以靠著興趣過活,我必須努力賺錢。」她知道他的興趣是作畫,從大家在大學時代拼命打工賺錢時,他卻可以不務正途去副修繪畫課,就可明白他父親是如何的放縱他。
「你來西班牙工作?」他很訝異。
「絕對不是度假。」孟岑一副不願多談。
「你……還從事以前那一行嗎?」
姜建廷問得小心翼翼,他依稀記得她的俐落身手。在一次從超商出來遭搶時,她獨自打跑了壞人,令他這個大男人在旁邊開了眼界,卻什麼忙都幫不上。
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孟岑不知如何回答。她現今和谷隼騎的關系應不屬于此,白虎沒要她取他的命了。
「應該沒有吧,我記得你說過只要存夠錢就會離開這一行了,對吧?!其實對你的一切我還是記得很清楚。」他現在很想和她重來,他相信會全然不同的。
「我該說聲謝謝嗎?因為你還記得我曾經是個殺手、家世配不上你的殺手!」
就是這樣一句無法轉寰的事實陳述,沒有涉及指責或謾罵。
「你就不能和氣點嗎?」
「這樣的我還不夠和氣,比起當年你的態度,我已經認為我很賞你臉了。」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但孟岑還是覺得她連呼出的氣息都帶著怒火。
她已不是當年少不更事,初嘗愛情滋味的天真少女了,他毀了她一切不實際的夢想,是他造就現實的自己。
嘆了口氣,「我以為我們可以和顏悅色的討論這個問題……你談戀愛了嗎?」
他突來一問。
「為什麼這麼說?」身子一怔,孟岑望著他。
「因為你變得好有女人味,現在的你若成為我畫筆下的女主角,我會為這幅畫取名為‘愛河中的精靈’。」
尚愣于他的猜測,孟岑不十分明白他的觀點,但為了不想和他多交談,使她也不願多問。
「恐怕沒那個機會,因為你猜錯了。對不起,我還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了。
「她是利用谷隼騎沐浴的時間到樓下的酒吧坐坐,過了這麼久,想必他也洗好了,她該回去了。
「等等,你也住在這家酒店吧,哪一號房呢?」
「不會有人讓你進去的總統套房。」她為特別享有的保全服務感到高興,她不想再和他有所牽扯了。
「你……」張大了嘴巴,姜建廷不敢置信掠過腦海的念頭。
明了他誤會了,孟岑澄清,「不是麻雀變鳳凰,那種電影情節與我絕緣、輪不到我,只是為了工作方便。」
真的只是「工作」方便。
「你會住到什麼時候?」
「看我老板的心情而定,對不起,我真的得走了。」不想讓他知道太多,孟岑小跑步深怕他追過來。
☆☆☆
從跳台上躍下水,像一道白箭般破水而入,孟岑在一段距離外的水面浮上來,呼了一口氣後,以優雅的姿勢悠游著。
在她發現西班牙的酒店有著室內游泳池之後,她每天總要挑上一個小時到這兒,也許身旁會有著來自各國的朋友,但語言的隔閡與陌生感,他們對她產生不了影響,她可以盡其心思去想著她的事情。
愈來愈明白谷隼騎對自己的心意,也漸漸清楚一個人要勇敢面對自己的內心,她恐怕是愛上他了,無論是自大或目中無人的狂傲都教她欣賞,不遑多讓的男性體貼與不經意流露出的溫柔,全讓人動心不已……他的唇就像一把的刷子,在他們倆身上涂抹出激情的色彩,他使她承認女人也是有的,承認它並無不對,她能記得她攀住他,整個身體緊貼著他,貪戀他的溫暖和力感,就像飛蛾離不開火焰……她的狂放與改變,是他所促成,她發現自己不能沒有他。
然,這是不對的。她的迷戀只徒然有害無益,再沉溺下去,對她的責任、她的感情、未來都無法交代。
她得恢復,如果他總是讓她像線上的傀儡般跳動,她又如何能期待完成任務呢?
比隼騎同姜建廷般,都是不能對她負責任的男人,一個為了家庭因素,另一個則是本性使然,戲花的浪子,怎可能在她之後停止一切追逐的游戲,他樂此不疲的,不是嗎?
別說她的身份又是他的敵手派來的商業間諜了,自命不凡的男人不會容許他的女人背叛他,這點她已從平日交談中探知……站在十字路口,她的彷徨比任何人要來得多。
奮力劃著水,在扶梯前她靠岸了,若是真實人生中能有個可以倚賴的胸膛,她或許可以不用如此煩心。
多年來訓練出殺手的冷靜,在來到西班牙後蕩然無存,谷隼騎那個霸道的男人總是有辦法激起她最深處的火焰,教人按捺不住的發火,卻也是這個因素,她提早從盲目的認知中清醒自己。
原來再堅持的自己,不過是僅有軀殼的勇敢,內心,她還是很脆弱。
為了姊姊,為了皮皮,她強忍下所有的委屈,她明白這個家不能沒有她,甘心扛起一切的她,現在才明白自己也是需要一個棲息的臂膀。
事情已出乎她的預料發展,難以忘懷他唇上的亢奮、親密誘人的感覺,在喚醒她長久蟄伏的激情後,她怎能接受他在東窗事發後唾棄自己?
將臉埋入溫水中,卻怎麼也冷靜不了她擔心的情緒。
她不想心就這麼結束呀!
☆☆☆
倚在門旁,谷隼騎在等待來訪的人。
癟台幾分鐘前通知他,有一個男人在查問著總統套房里住著什麼人,為了明白對方的身份,順便打發時間,他決定滿足他的好奇心。
電梯門開了,一個蓄著長發,活月兌就是藝術家打扮的男人走了出來。不過來人第一眼瞧見他的表情可難以解釋了,像是懷疑與驚訝,但相信里頭不可置信的成份居多。
「听說你找我?」谷隼騎一派輕松的問道,他的記憶中沒有這個人。
望了望四方,姜建廷以為服務生帶錯路。
「相信你眼前所看到的,這兒是總統套房沒錯,而我住在這里,我們認識嗎?」
眼前男人散發出的泱泱氣度中帶著的咄咄逼人,讓姜建廷很不爽,從小至大,沒有人敢用這種不屑的口氣與他對談。
「有一位孟岑小姐住這兒嗎?」
挑高了眉,谷隼騎的心開始往下墜,他對這男人的身份置疑,「她現在不在。」
「她真的住在這兒,和你一起?」
「沒錯,你哪位?」
「我是她朋友,八年前的男朋友。」姜建廷很驕傲的說。
「男朋友?」似乎要將這三個字碎尸萬段,谷隼騎寒著臉,孟岑從沒說過她曾經交過男朋友。「你找她做什麼?」
依道理說,這個男人應該是她在大學時代交往的,沒出錯的話,他人該在台灣,為什麼此刻會出現在他的酒店里,難道他們還有聯絡?
孟岑斗膽背著他和其他男人來往?這個想法像一只過緊的靴子一樣夾痛了他,她最好不要!
「你又是誰?」
「先回答我的問題。」谷隼騎很堅定。
「憑什麼?」他不是小柄中生,會被他的氣勢給震倒。
「我是這家酒店的負責人,若你想得知有關她的消息,除非是老實的主動告與你的身份,否則孟岑的一切你不會查到。」
從來不用自己的財勢去壓鎮別人,這是他的頭一遭,為了那個女人。
餅去他一直拒絕相信,也從來不想要愛情,但那份愛已經俘虜了他,促使他采取了種種的行動去捍衛。
「我是台灣百貨業的小開,我相信我想知道的事情我父親都會想辦法幫忙的。」
注意到他耳後塞了一支畫筆,谷隼騎幾乎是確定了他早先的猜測,「你是個畫家吧,所以才不知道我的身份,如果你父親敢和宇宙之門的其中一份子作對,我會訂個匾額送給他!」他冷嘲地哼了聲。
口中念念有詞,姜建廷是真的沒听過宇宙之門的名諱,他不理政治、也不問經濟,只關心藝術,對于社會上的消息很少去踫觸,然而眼前男人的氣勢又不像是假裝出來的。
「你和孟岑是什麼關系?」
「依你看呢?」
「你們……」他無法想像,因為孟岑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個很正經的女孩,交往兩個月,他未識她的唇滋味。
「她是我的助理。」谷隼騎竟發現他說不出口他們真正的關系,「女伴」兩個字像讓距離拉遠反而沒有變近。
狐疑的打量著他,「就這樣?」
「你希望怎樣?」
「若你們關系如此單純、簡單,為何要住在一起?」孟岑和這樣一個男人同住,不會出事嗎?
當她告訴自己,麻雀變鳳凰的戲碼不會發生在她身上時,口氣是那樣的認真,這是否代表他們的關系僅是正常的主雇?眼前男人的狂暴氣息,難道不會扭曲了上司與助理問的那條分隔直線?
「我想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問太多了。」
「你是為了想省錢所以不願挪出一個房間給她嗎?若是為此,我可以自己掏腰包……」
「免了,你就這麼有把握她會接受你的好心安排?」他的表情陰沉得像暴風雨的前夕。
「我打算重新追求她。」想了兩天,他的決定唯有這個。這幾個小時里,他的靈感不絕,他認為這是孟岑帶給他的。
「你住在水世界里嗎?」
「是的,僅次于總統套房的第一等房間。」他也是有金錢背景的,姜建廷希望他能明白這個事實。
「你相不相信你再這麼堅持下去,我會趕你出水世界,並且讓你有錢卻在西班牙找不到住宿飯店,只有睡公園的命運?」他渾身散發著純然粗暴而且令人害怕的怒氣。
比隼騎禁不住要挾,這個男人不懂得知難而退,猛地抒虎須,讓人想教訓他。
男人不知難而退的話語令他火冒三丈,他已經徘徊在無法控制的情緒邊緣。
「你……」
「自你八年前和孟岑分手後,你就沒有機會再和她重頭來過了,女人通常不吃回頭草。」
不願放棄,姜建廷又說︰「你無法替她做決定,我會找到孟岑談的。你只是她的老板,又不是她的代言人,不能左右她的決定。」
氣得牙齒發顫,谷隼騎粗鄙地低咒一聲,惡聲的說︰「你很有勇氣,但想必沒耳聞我花陽的個性,被我看上眼的東西,我絕不輕易放過,對生意是如此,對女人也一樣。孟岑是我的,而你家的百貨業,在此刻引起了我的興趣,明天我要收購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握住經營權,勸你最好馬上打電話回台灣告訴你的父親這個消息,貴企業算是半毀了。」
甩上了門,他將姜建廷隔絕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