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怎麼了?臉色白得嚇人。」服侍陶妃的宮女個個嚇得手足無惜。
「啊!我好難受……喔……快……快叫太醫呀!」陶妃按著胸口驚慌地嚷叫著。「稟娘娘,太醫正在趕來的路上,你再忍忍吧!」焦急的宮女站在門口引頸而望,要是娘娘有個三長兩短,那她們這些侍女可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王……找王來……」陶妃一心懸念的還是只有他。
「可是…」誰都知道王早對後宮嬪妃不聞不問,此刻八成和受寵的王妃墜入溫柔鄉中,誰敢冒著生命危險跑去坤寧宮找人?
「可是什麼!快去!」陶妃額上的汗珠正汩汩淌出,這些貪生怕死的飯桶,難道她現在的狀況還無法說動王移駕嗎?
「是。」宮女滿心無奈、溫吞吞地朝坤寧宮走去,嘴里還咕咕噥噥的抱怨這門苦差事。
她人還未踏進坤寧宮的大汀,侍衛就把她給攔了下來。「你哪個宮的?這麼晚了來這干嘛?」
「陶妃娘娘命我來請主。」宮女唯唯諾諾的說明來意。
「這麼不懂規矩,閑雜人等不得靠近坤寧宮,你新來的呀!」侍衛狠狠地教訓了她一頓。
「對不起,我……我們家娘娘病得很重,能不能煩勞幫我通報一聲?」小爆女瑟縮地問。
「不行!」侍衛公事公辦的回絕。
「求求你,我要是沒請到王會被娘娘剝皮的。」小爆女焦急得眼淚都要奪眶而出。
「我也知道你主子不好伺候,但這是規矩,今兒個我要是放你通行,不換我自找麻煩?」這禁軍可是歸後北官護法所管,她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上司,沒事還是少惹為妙。
「可——」
「那可不可的,你還是快走吧!」侍衛揮揮手要她離開。
「怎麼回事?你在欺負人家小泵娘嗎?」莊愛一身黑色勁裝出現在侍衛身後,似乎不像準備要進入夢鄉的樣子。
「這……你又是打哪兒來的?怎麼——」侍衛疑惑的指了指內庭,這人怎麼從里頭冒出來?他好像沒見過呀!
「連我你都不認得啦!」莊愛好笑的逗他。
瞧他這身打扮,一副要去做壞事的樣子,可越看還真有點面熟呢!侍衛搔搔頭百思不解。
「你這笨瓜子。」莊愛習慣性的罵他。
「啊!你是——」還來不及將「王妃」兩字說出口就被她給扦斷了。
「噓!別嚷嚷。」莊愛急忙要他噤聲,要是吵到那個熟睡中的男人就毀了。
「是。」侍衛前後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這讓一旁的小爆女看得是一頭霧水。
「你們倆剛才拉拉扯扯的在干嘛?笨瓜子你老實說,是不是約心上人來這幽會呀?」莊愛不正經的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啊!王——」他被她這舉動給嚇了一大跳。
「嗯?!」莊愛瞪了他一眼。
「呃……請自重,讓人看到不好。」要是被王知道他曾和王妃如此親近,肯定會小命休矣。
「你和心上人幽會被看到難道就好嗎?」莊愛反問他。
「這位……大哥,你別誤會,我不是——」小爆女連忙想澄清誤會。
莊愛誤以為她是怕她把事情傳了出去。「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啦!你別緊張。」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位姑娘是陶妃娘娘的侍女,她是來找王的。」侍衛趕緊一口氣說完,以免越描越黑。
「陶妃?!她叫你來找他干嘛?」莊愛口氣不變,陶妃那嘴臉她想來就有氣,夜深人靜的派人來準沒好事。
「娘娘病重,希望能見王一面。」她不僅眼前這名男子為何直呼王為「他」,但這本就不是她該管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傳達娘娘的旨意。
「陶妃生病了?嚴不嚴重啊?」莊愛的惻隱之心油然而生。
「似乎頂嚴重的。」小爆女如實說道。
「快帶我去瞧瞧。」莊愛拉起她的手就要走。
「這……娘娘想見的人是——」她為難的說。
「好吧?好吧!我去叫他起床這總行了吧?」真是的,莊愛留下面面相覷的兩人,匆匆忙忙的跑回寢宮去。
「喂!快起來呀!起床啦!」莊愛用力推開房門,一路大嚷著來到厙昆銑的身邊,沒料到他居然一把抱住她,一個轉身就將莊愛壓在身下。
「別吵。」厙昆銑呢喃了一聲,窩在她的頸間繼續睡他的覺。
「你醒醒,陶妃生病了。」莊愛用力的想推開他。
「噓!你好吵。」厙昆銑輕輕地啃著她的脖子阻止她吵鬧。
好癢,莊愛閃躲著他的侵略。「別這樣,快起來了。」
「天都還沒亮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喚醒我,該不是又想要了吧?」他微酣地奉上深情的吻。
「唔……」莊愛被他挑逗得差點忘了正事,「討厭!人家是要你趕緊去探望陶妃的,她病得很嚴重,你快跟我去看看嘛!」
「就為了這事,你三更半夜把我叫醒?!」他轉過身又準備補眠去。
「你別再睡了。」莊愛根本不讓他得逞,拼命搖晃他。
「生病就讓太醫看看,我去又幫不上什麼忙。」厙昆銑被她搖得根本無法人眠。
莊愛將他身上的被子掀開來。「可是她指名要你去呀!」
「你怎麼知道?咦……你這身衣服哪來的?」厙昆銑雙眼射出精光,猛瞧著一身勁裝的她。
「哎呀!這不重要啦!先去看看陶妃好不好?」她急忙轉移話題,撒嬌的偎著他問。
「你真是……」有個這麼好管閑事的王妃真麻煩。
「走啦!」莊愛催促著。
「總得讓我穿件衣服吧!」他無奈的了下赤身的自己。
「喔!」莊愛的臉霎時紅起來,羞得都不知道該將視線擺哪兒。「你快去啦!」她一手捂著眼楮,一手推他。
「遵命。」真拿她沒辦法,厙昆銑認命的起身。
「穿好了沒?」莊愛沒敢張開眼。
「你不會自己看嗎?」厙昆銑好笑的走近她,拉開她捂著雙眼的手。
「啊!」莊愛閉著眼大喊。
厙昆銑好整以瑕的湊近她的臉,感覺兩人連鼻息都交融在一起了。
「你……你……你想……想干嘛?」莊愛緊張的瞪大雙眼。
「我沒這麼恐怖吧!瞧你緊張的,不是要去看陶妃嗎?還不走?」厙昆銑取笑她的驚慌失措。
「討厭。」又被他耍了,莊愛給了他一記拳頭。
「等會兒我可要你好好給我解釋這身裝扮的來由。」他可沒忘了她那身奇異的扮相。
莊愛皺著一張小臉,不過才第一次想偷偷逃跑就被捉個正著,真是有夠倒霉的。
「太醫……」陶妃擔心不已。
「怎麼樣?」厙昆銑問老太醫。
「娘娘的癥狀是中毒,我已經替她放過血,修養一陣子應該沒事,不過……」太醫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你快說呀!」陶妃才剛放松的情緒又緊繃起來。
「唉!解毒還需下毒者,這余毒未清,恐怕……」太醫同情地看了陶妃一眼直搖著頭。
「恐怕什麼?我會不會死?太醫,你快說呀!」陶妃害怕的追問。
「娘娘先別急,這毒是傷不了性命的,但恐怕對生育有所影響。」太醫老老實實的回答。
「什麼?!似是說……我不能生了?」陶妃難以置信的尖叫。
太醫立刻給了她一線生機。」除非三日內尋獲解藥。」
「太醫,陶妃怎會莫名其妙中這等怪毒?」厙昆銑眉頭深鎖。
「是啊!我也感到不解。」陶妃實在思不透自己如何中毒的。
「病從口入,飲食方面的可能性極大。」根據多年經驗,這是條百試不爽的管道。
「你想想今天有沒有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莊愛關心的問。
「沒有啊!只除了……」陶妃努力地回憶當日的膳食。
「什麼?」莊愛好奇的追問。
「王親賜的雞湯比較特別以外,其余的都和其他嬪妃一般。」陶妃語氣中有此許的甜蜜。
「雞湯?什麼雞湯?」厙昆銑壓根就不曉得自己賜過什麼雞湯給後宮的妃子。
「正是怕莊妹妹吃味所以不敢承認嗎,那雞湯明明是你要人送來給我的。」陶妃還炫耀的朝莊愛睨了一眼。
「我沒有要人送雞湯給你。」厙昆銑深感事出有因,急忙命人找來送湯的宮女查證。
這時陶妃才恍然大悟,難不成是自己……
天啊!不會吧!這種咎由自取的戲碼不可能這麼巧發生在自己身上才是。冷靜、冷靜點,別自己嚇自己。陶妃臉色難看至極。
不一會兒工夫,送湯的宮女來到厙昆銑面前,他立刻問明事情的始末。
「那湯本是南護衛要我端給酈妃娘娘的,但因酈妃娘娘出宮
祭神,所以南護衛便要我端來給陶妃娘娘,還交代是王御賜的。」宮女戰戰兢兢的說。
「去把南護衛給我找來。」這是居然牽扯到搖扁身上,厙昆銑可真是頭痛不已。
「你先別氣,南護衛不可能會毒害陶妃的。」莊愛關心地撫慰他。
「那可難說喲!誰都知道南護衛和妹妹是同一掛的,為了替你鞏固地位,怕也不是不可能。」陶妃乘機將罪名推到南搖扁身上。
「你胡說!我不準你信口開河。」莊愛氣急敗壞的嚷道。
「哼!搞不好還是你指使的。」陶妃也不甘不弱的在厙昆銑面前挑撥離間,此時不栽髒更待何時?
「我才沒有——」
「統統給我閉嘴!」他怒喝一聲。
「王——」陶妃眼眶含淚,楚楚可憐的博取同情。
「別哭,我會查明真相的。」厙昆銑就是見不得女人的淚水泛濫。
「你是不是也懷疑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莊愛見到他那只擱在陶妃肩上的手就覺得礙眼。
「我沒這麼說。」厙昆銑倒也沒如此認為。
「你就有這麼想。」見不得他對別的女人好,莊愛開始無理取鬧。
「我沒有。」女人真是難搞,他一句話都沒說就能被抹黑至此。
厙昆銑想起身安慰莊愛,但陶妃似乎察覺到他的企圖,死命的圈著他,直將淚水往他身上抹,害他只好捺著性子安慰她。
莊愛被這一幕給氣紅了眼,她被懷疑、栽贓,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厙昆銑居然無動于中,還緊緊抱著他的陶妃拼命安慰。
「你干嘛對她那麼好?我才是被她誣賴的人。」莊愛酸味橫溢的將他的手自陶妃肩上扯下。
「王,她好狠的心啊!害得我不能替你生下龍子,你不會嫌棄我吧?」陶妃裝腔作勢的撲倒在厙昆銑的懷里。
「太醫說只要拿到解藥就沒事了,你別擔心。」厙昆銑要她放心的舉動又觸怒了莊愛。
「哼!等她吃了解藥,我著你順便讓她替你生個孩子,以免她不信自個兒的毒已經解了,還找借口死纏著你。」莊愛氣憤的奪門而出。
厙昆銑雖然很想追出去安撫一番,但是又不能放著陶妃這事不管,要不那個下毒手的人或許還會危害其他人,甚至是他愛逾生命的莊愛。
「王妃,你怎麼了?」被宣召而來的南搖扁在陶妃的寢宮外和莊愛撞個正著。
「南護衛,我看你還是別進去得好。」莊愛沒好氣的說。
「為什麼?」南搖扁一頭霧水。
「有人想栽贓嫁禍給你呢!弄不好連腦袋瓜子都丟了。」莊愛為方才厙昆銑的態度兀自氣憤不已,那死沒良心的,居然摟著那女人婉言相勸慰。
「我不懂。」南搖扁依舊是大二金剛模不著頭腦上頂王妃到底在說些什麼?
「陶妃說我讓你下毒害她,這會兒你家主子正打算找你去興師問罪呢!」莊愛故意夸大事實。
「下毒?!我哪有?」她一听非同小可,急忙否認。
「廢話!我根本沒和你串謀,哪來這回事?」莊愛鼓著腮幫子沒好氣的說。
「那陶妃干啥誣賴我們?」
「南護衛,你真沒在雞湯中下毒嗎?」
「雞湯?我?有沒有搞錯啊!那雞湯……」南搖扁偏著頭回想,霎時靈光一現。「不對呀!那雞湯原本是王囑咐御膳房替王妃熬的……可我們今兒個溜出宮去——」
「你是說……那湯原本該是我!」莊愛不由得慶幸自己的好運。
「我想湯反正也熬好了,就借花獻佛!」南搖扁俏皮的攤手聳肩,這下子王該好生獎勵她一番才是,要不是她這番陰錯陽差,現今躺在床上的可就是他心愛的王妃了。
「會是誰想害我呢?」莊愛忘了方才的不快,這會兒她只想揪出那個下毒手的人來。
「這事我看得趕緊稟告少主去。」南搖扁說著就要朝王妃屋里走去。「咦,王妃不跟我一道去嗎?」她走了兩步又回頭看著一動也不動的莊愛。
「你去行了,我還有事。」莊愛賭氣的對南搖扁說。「順便告訴你家少主好生照顧陶妃不用理我了怎麼說她也是代我受過的,別虧待了人家。」語氣之酸讓南搖扁為之失笑。
「屬下我一定會替你轉告的,要不要順便請少主在此留宿幾日呢?」她開著玩笑。
「哼!他最好都別回去。」莊愛頭一甩就急忙離開,留下南搖扁一人站在原地抿唇嗤笑。
「搖扁,你怎麼一個人愣在這兒傻笑?少主還等著你問話呢!」北官權衡正奉命要去催人,一踏出屋外就見到南搖扁杵在原地,早不知來了多久。
「喔!就來了嘛!」南搖扁乖乖的跟著北官權衡進入屋內。
「少主。」她恭謹的低下頭,眼中卻閃過一絲戲謔。
「搖扁,我問你,陶妃稍早喝下的湯是不是你派人送來的?」厙昆銑皺著眉頭看向死命貼靠在他身上的陶妃。
「沒錯。」南搖扁點了點頭。
「王,你看她都承認了。」陶妃逮住南搖扁的話尾先發制人。
「別吵!」厙昆銑不耐的斥責陶妃,心里急著要趕緊問明真相好去追佳人。」搖扁,你說清楚,為什麼假借我的名義送湯給陶妃?」
「少主難道忘了早上臨出門前才吩咐過的事?那雞湯是你要御膳房炖的。」南搖扁並不急著解釋。
「我是要璇璣送去坤寧宮給小愛又不是——」厙昆銑用責難的眼神看著南搖扁。
「王,你好偏心啊!」陶妃妒恨的撒潑。
「少主一早出門探視田作後,王妃就拉著我和璇璣陪她出宮去,這湯她自然是一口都沒動過。」南搖扁接著又說︰「也幸好如此,王妃娘娘這才能逃過此劫。」她得意的邀功。
「難道陶妃所喝的雞湯就是……」厙昆銑暫時將她們私自出宮之事撇下不談,眼前要緊的是弄清下毒事件的原委。
「就是啊!我想反正湯好不容易才熬好的就沒敢暴殄天物,連忙要人趁熱送來給陶妃娘娘,怎麼知道就……」南搖扁還有點幸災樂禍的看著陶妃。
「你……原來是你多事破壞了我的計劃。」陶妃口不擇言的怒吼。
「計劃?」南搖扁疑惑的問。
「什麼計劃?」厙昆既也听出了蹊蹺。
「沒……沒……沒什麼。」陶妃支支吾吾的否認。
「我不信,你最好給我老實招來。」厙昆銑是何等聰明的人物,豈會被她三言兩語搪塞過去。
「王,你別誤會,我是說南護衛的多事害我想替你懷龍子的計劃泡湯了。」陶妃轉得可真牽強。「王,我不能生孩子了,嗚……嗚…」我不要啊!」她連忙呼天搶地的演起戲來。
「別哭了,太醫說還有救的。」厙昆銑只得暫時拋去心頭的懷疑安慰懷中哭泣的女人。
「少主,你安心待在這里吧!王妃娘娘交代要你好生照顧陶妃人用理她了,因為她感念陶妃娘娘是代她受過的,請你別虧待了人家。」南瑤光奸笑的遣退下人,臨走前還不忘轉述莊愛的話,「他還詛要你最好待在這里都別回去呢!」說著就將門給合上。
陶妃一听不由得心花怒放了起來,想不到她因禍得福,反倒得到王的關愛。
而厙昆銑則是心頭一震,這妮子,他都還沒質問她那一身打扮的由來和溜出宮的事呢!她竟然先跟他耍起脾氣來了。
「這幾天你好好靜養一下。」他迫不及待的起身替陶妃蓋好被子。
「王,你要上哪兒去?」陶妃哀怨的問。
「回宮去。」說完便飛也似的離開。
「王——」不是說好要留宿陪她的?這……真是太欺侮人了,陶妃險些氣炸的瞪視那道門。
「哼!」莊愛一見到厙昆銑就沒好氣的冷哼一聲。
「生氣啦?」他軟言軟語的湊近莊愛身邊,討好的摟著她的肩。
莊愛不語的掙開他的大掌。這個臭男人居然還嘻皮笑臉的用那雙剛摟過其他女人的爛手模她,真是氣人。
「你同陶妃吃個什麼味兒?我心上根本就容不下他人。」厙昆銑將她一雙柔美置于胸口。
「騙人!」莊愛嚷道。
「我瞧你才是個小騙子。」他寵溺地輕捏她的鼻頭。「不是說不嫁給我的?怎麼這會兒又吃起飛醋來著?」
「臭美,誰吃你的醋了?」莊愛打死都不承認她心頭這種五味雜陳的滋味和莫名其妙的行為謂之吃醋。
「那你干嘛一見到我抱別的女人就不理我?」厙昆銑索性將莊愛抱到他腿上戲謔的問。
「我才沒有,你高興抱誰就去抱誰,喜歡同多少個女人牽扯不清也不關我的事。」莊愛死鴨子嘴硬的說。
「真的嗎?」他頗為懷疑的口氣。
「對,你滾回陶妃那兒去吧!」莊愛故作無所謂的推著他,殊不
知她這種不成熟的舉動壓根兒就不具說服力。
庫昆銑強忍住放聲大笑的。「那怎麼成?我要是上陶妃
那兒,你不躲進棉被里哭才怪。」
「我才不會,你盡避去。」被人說得像個小可憐似的,莊愛不快
極了,她像是這麼沒風度的人嗎?
厙昆銑低笑著。「真要我去?」
「你想去就去,別一直問我。」莊愛悶悶的說。
「我當然要征求一下你的意思!要不被妒婦一刀砍死豈不冤枉?」厙昆銑不怕死的嘲弄她。
「我才不是妒婦,你……該死……你拐著彎罵我。」莊愛羞恨得漲紅了臉,一只粉拳不忘朝他身上招呼。
「娘子饒命啊!」厙昆銑作戲似的討饒。
「誰是你娘子。」莊愛沒好氣的用力捶了他一下。
「你想謀殺親夫啊!」厙昆銑制止她繼續使大的捶打。
她別開臉沒搭話。
「還沒打夠呀?」他勾過她的俏臉問道。
「誰教你佔我便宜。」莊愛嘟著嘴,絲毫不知自己這近似撒嬌的行為多麼誘人。
厙昆銑不由自主的受到吸引,低下頭就狂猛地攫取了她的唇,不由分說的攻城掠地。
「你剛才也是這樣對陶妃的呢?」她心頭猶如打翻醋壇子,酸溜溜的。
「拜托,女人,你別疑神疑鬼的好不好?」厙昆銑真服了他這天才王妃,跟他親熱之時還有空胡思亂想,看來他的男性魅力稍嫌不足。
「誰教你不安于室。」她哀怨地用力戳他強健的胸膛。
「不安于室是用來形容女子的。」他真是感到有點無力,莊愛的國學造詣的確不高。
「我不管,你就是不安于室,你不安于室、不安于堂。」莊愛還故意一再重復的嚷著。
「好好好,你怎麼說怎麼對。」真拿她沒辦法。
「你敷衍我。」莊愛雖不聰明,卻也听得出厙昆銑話中的無奈。
「不敢。」他再度擺出低姿態。
「說吧!」莊愛一臉的無所謂。
「說什麼?」厙昆銑模不著頭緒。
「你準備怎麼處置我這個下毒手的壞女人?」她以為厙昆銑還不相信她是清白的。
「這個嘛……還真傷腦筋。」厙昆銑惡作劇的搔搔顏。
莊愛沮喪不已。「你真的認為是我做的?」沒想到厙昆銑還是不相信她。
「當然……除了你——」他慢條斯理的看她一眼。
「怎樣?」莊愛一顆心被提得老高。
「我得想想要怎麼處置你才不會落人話柄。」一副他也很想幫她月兌罪的模樣。
雖然她是清白的,不過听到厙昆銑這番表示,莊愛心里還是喜孜孜的,看來他是真的對她有情。
「啊!」她被他突如其來的懸空抱起。「你干嘛?」害怕重心不穩,她急忙摟緊厙昆銑的頸臂。
「既然今晚的瞌睡蟲已經被你趕跑了,你當然得補償我一夜無眠的損失!」厙昆銑將她抱往內室。
「什麼嘛!你剛才不是在想如何懲罰我的嗎?」莊愛莫名祈以。
「我這不正……好好的懲罰……你了?」他將莊愛小心翼冀的放在床上。
「人家說的是陶妃——」
他打斷她的話。「搖扁全都告訴我了,我知道那件事和你無關,不過你也得要小心點才是。」他真怕自己的嚴密保護仍有不周之處。
「放心啦!我福大命大,像今天不就是因為我偷跑出去才沒喝下——」一見他臉色不豫,她連忙住口。「啊!好困喔!我想睡了。」莊愛被子一掀就窩了進去,將眼楮閉上。「你給我起來。」差點都忘了這事,厙昆銑沒好氣的將她的棉被奪走。
「哎呀!人家好想睡覺,有事天亮後再說啦!」莊愛將頭朝內側轉去。
厙昆銑在她耳邊吹氣騷擾。「我有說你可以睡覺了嗎?」
「別……會癢。」她只好投降的坐起身,「人家好悶嘛!所以才出去走走散心,你不能連這點自由都不給我啊!」
「我沒說你不能出去,但是……」他沒記錯的話似乎曾經說過
要得到他的許可和陪伴才行。
「你不能怪我沒報備,誰教你自己跑得不見人影。」她就是算準了他出宮才敢囂張。
「好,那你告訴我,方才你一身要去做賊的裝扮又作何解釋?」厙昆銑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亟欲月兌罪的莊愛,他都還沒說些什麼,這小妮子倒是挺會惡人先告狀的。
「我才沒要去做賊呢!」
「喔?那你倒是說說看,穿那身黑夜不做賊要干嘛?」厙昆銑好整以暇的雙手環胸等著听她辯解。
「我……我只是……只是……」莊愛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嗯?」
「人家只是睡不著想去夜游罷了。」真是個不大高明的謊言。
「喔……夜游啊?」
「對,去游游。」她笑得勉強。
「我都曉得你有這等興致,這樣吧……我今晚就破例帶你去夜游。」厙昆銑怎會不知道莊愛想逃跑已經很久了,他不由分說的拉她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