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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悍情婦 第六章

韓之瑩坐困愁城的日子前前後後已長達一個月,一直到今天,她手上的石膏拿下來的?那才起了變化。

「可以活動了?」

唉進家門的周均杰,將隨身背包放在客廳的櫃子上後,便轉身看著拆下石膏及繃帶,正試著轉動右手腕的韓之瑩。

她沒好氣的睨他一眼,「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

語畢,她還將不滿的目光移到相繼從廚房走出的阿部和老鷹身上。

兩個中年人不介意的相視一笑後,走到周均杰的身邊道︰「可以用午餐了。」

他點點頭,「嗯,你們先出去走走。」

兩人聞言點點頭,略有所思的目光在瞥了一臉困惑的韓之瑩後,才笑笑的連袂離開。

周均杰站起身道︰「吃飯了!」

室內就只有他和韓之瑩兩人,但韓之瑩對周均杰的話卻毫無反應,只是繼續的活動重獲自由的右手腕。

「吃飯了。」他再說一次,但明顯的口氣變冷了。

她抬起頭來,睨他一眼,「你在跟我說話?」

「這兒還有其它人嗎?」

她冷笑一聲,「這可不一定,像我這個月來都是跟空氣說話。」

他黑眸微瞇,「你在抱怨?」

「我可以嗎?」她反問他,脂粉末施的麗質上布滿冷霜。

他嗤笑一聲,「讓你輕輕松松的賺進一千萬美金,你卻還要抱怨,那我也無話可說。」

語畢,他反身朝廚房一邊的餐桌走去,至于她有沒有跟上,他好似也不怎麼在意。

韓之瑩瞠視著他的背影,心中怒不可遏!她咬咬牙,倏地起身,大步的跟了上去。

當她在餐桌旁坐下後,已經動起刀叉享用羚羊肉的周均杰,僅抬起眼瞼瞟她一眼後,便低頭繼續用餐。

她一肚子火,但一想到自己的角色,便拿起刀叉開始用餐。認真的想來,她在這里的伙食都不錯,周均杰並沒有虧待她,可是這並不是她要的,她可不是來這里當閑人的。

雖想沉默以對,但想想說了話激怒他又如何?最壞的不過是,又繼續窩在這間木屋里當「少女乃女乃」而已。

韓之瑩放下刀叉,將口中的食物咀嚼咽下,拿起餐巾紙擦拭嘴巴後,直視著享用美食的周均杰。

看得出來,他這一個月來玩得盡興,原本白淨的皮膚,在南非的烈陽下曬成了古銅色,金色的頭發也深了些,讓他看來更像俊美的天太陽神阿波羅……「我手機的電池你還不打算還我嗎?」韓之瑩的語氣平靜,但黑白分明的眼眸卻見冷光。

周均杰頓了一下,繼續切開羚羊肉,以刀叉插起送入口中。

她按捺住性子,再次道︰「我要打電話。」

這一次,他抬起頭來冷睨她一眼,「怎麼?才一個月而已,你就不安于室了?」

听出他話中嘲諷的弦外之音,她臉色丕變,「請你將話講清楚!」

他放下刀叉,雙手環胸的將背靠往椅背,「我說一個月的時間沒人凌虐你,你受不了,想打電話求救了。」

這男人!她氣急敗壞,不甘示弱的怒道︰「我還以為在這片大草原下,你齷齪的心可以洗滌清淨了呢!」

原以為他听了會火冒三丈,殊料,他卻是露齒一笑,反擊道︰「我也以為在這樣純樸的環境下,讓你修身養性,也許可以讓你污穢不堪的身心變得純淨,但看來!」他眸光一冷,「還是不敵你邪婬的!」

「你……」她為之氣結,他好不容易不再是個悶葫蘆,沒想到開口說的沒有一句是人話!

周均杰坐直了身子,冷凝的看著她因怒氣而漲紅的粉?,「也許我太雞婆了,不該拆散你和史維比這對變態情侶。」

「你夠了!」她雙手握拳。

「夠了?」他搖搖頭,一臉冷笑,「說來,他對你還真是舍不得,我出了他入股時的資金再乘以十倍價錢給他,他對你們合伙的那間公司卻怎麼也不肯松手。」

「哈!原來是慘遭滑鐵盧了。」韓之瑩睨著他,心情卻是大好,總算有人給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教訓了。

「不過,目前的我還不想放棄,畢竟你是我好友的妹妹,我對你是該有份責任,至少讓你遠離那個人渣的凌虐。」說到後來,他原本冷峻的目光閃過一道哀慟。

他談到哥哥!?韓之瑩錯愕的目光掃向他,從她重新踏入他的生活至今,他是頭一回談到哥哥……周均杰直勾勾看著她震懾的容顏,語氣意外的緩和下來,「我想知道當年,你家為何將我電匯去的生活及賠償費用全退了回來。」

他想了解當年發生的事了,為什麼?他從不曾主動了解不是嗎?還是周爺爺跟他說了什麼?

韓之瑩抿緊唇瓣,記憶回到五年前。

當年深子看到那張銀行寄來的鉅額匯入款項通知時,立刻歇斯底里的將通知單撕成碎片,口里嚷叫著,「這能買回德光的命嗎?我不要錢、我不要錢……扔掉,把它扔掉,我不要!」

然後,她像個鬼魅般的哈哈陰笑,「你們要發誓,絕不接受周家的任何一毛錢,不然就不得好死,因為那是德光以死換來的錢……對不對、對不對……」

當時所有的人都哭了,因為已經半瘋的她竟然說出?人的心聲,他們原本就不打算使用那筆哥哥以生命換來的錢,他們不可能用,更不願意用……周均杰凝睬著陷入沉思的她,心中的思緒也跟著轉動。

這一個月的時間,他雖沉浸在非洲草原的獵游之旅,尋找獅、豹、象、犀牛及水牛這五霸的行蹤,縱然快樂,但心卻不似以往在這里度長假時的開朗豁達,反之,卻意外的沈郁……他心知肚明原因出在哪里,自然是那個重新步入他生命的女人。

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念著她,即便是看到成群的獅隊時,他的驚喜也只有一剎那;看到草原上,以長長的鼻管卷草來吃的大象時,也僅是微微一笑;而看到長約八十公分的花豹抓著樹干時,他甚至只是微揚嘴角。

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好的機會可以遇見非洲五霸,並看盡它們的作息生態,即便是他這五年來,每年在這個地方耗上一個半月,也不見得能看到這五種在非洲草原上最吸引人的大型哺乳類動物!

但此次卻令他相當的意外,他在一個月內全看到了,真是幸運!

尤其是今天,他一次遇見水牛跟白犀牛。

頭頂兩側長了狀似犀牛角的水牛,成群在草原上奔馳,還有一個白犀牛家庭,一對公母犀牛與一只大約只有一、兩歲的小犀牛在微亮的晨曦下,在草原上盡情戲耍,狀甚幸福。

看到那一幕,他心生羨慕,如果五年前的那一場婚禮沒被打斷,也許他和她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一雙可愛的子女……周均杰搖搖頭,搖去月兌軌的思緒,深吸了一口長氣後,再次直視著眼前的麗質道︰「我是真的想知道,你家只是小康家庭,生活的經濟來源也全在德光身上,但你們為什麼拒絕了那筆錢?」

她潤潤干澀的唇,將目光對上他的,「那是我哥用生命換來的錢,我們用不起!」

他濃眉一蹙,「愚蠢的自尊。」

她柳眉一擰,火冒三丈的道︰「那你呢?你和我哥之間不就是只有廉價的友情!?」

「你說什麼?」他怒火狂飆。

「難道不是?你不是以金錢來賠償你們喪失的友情?它是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不是?!」

他咬牙迸射出字字滿是怒意的話,「你簡宜搞不清楚狀況,我是希望代替德光照顧你們一家人,但你們卻自以為是的拒絕了我的好意。」

她怒視著他炯亮的冷眸,「你的好意我們收受不起。」

「哈!」他嗤笑一聲,不以為然的道︰「那現在呢?生活逼得你不得不和一個你厭惡至極的男人處在一起,這個中原因難道不就是你口中那低下的金錢。」

「你……」她氣炸心肺,卻找不到話反駁。

「金錢也許不是萬能,但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

她直直的瞠視著他,或許在他眼中,他們一家人作了愚蠢的決定,但她沒有一絲後悔,就算天天為金錢奔波勞苦,她也不曾後悔沒有收下他那一筆錢。

周均杰亦回視她毫不妥協的明眸,可以想見,這五年來她承受的壓力不小,不然,這雙翦水秋瞳里該仍有他所眷戀的純真才是!

一時沒了食欲,也沒有跟她吵架的心情,周均杰沉默的離開了餐桌。

韓之瑩愣了一下,隨即反應的追上前去,「等一下。」

他停下腳步,「還有事?」

「你應該知道的。」

他濃眉一揚,「你要拿回手機的電池?」

「沒錯!」

他聳聳肩,「還不是時候。」

這個答案和她預料的相距不遠,她沒有多言,身形一轉,快速的伸出手,一把搶走他扣在腰際皮帶上的手機。

周均杰沒想到右手剛好的她會出其不意的來這樣一下,錯愕間,手機硬是讓她給奪了去。

韓之瑩連連退了三步,隔出一段安全距離後,才露齒一笑,「我只是拿回我的東西而已。」

語畢,她將和自己同機型的WAP手機的電池拿下,再把手機扔回去給他。

周均杰接過手,揚眉睇視著她。

「我想若你不健忘,你那里還有我的另一個備用電池和充電器,希望你主動還我,而不是我得用這種方式再要回來。」

周均杰低頭瞥了少了電池的手機一眼,聳聳肩,表情上看不出喜怒。

韓之瑩見他一言不吭的走到櫃子邊,拿起隨身背包後,柳眉一蹙,跟了上去,「請你等一等。」

「怎麼?不是急著打電話會情郎嗎?何必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他頭也不回的將背包背上。

「現在是執勤的時間,等晚一會兒我再找時間打。」她懶得再駁斥他的「情郎說」。

「執勤?」他回過頭冷睨她一眼。

「不對嗎?」她輕撇嘴角。

「不需要。」

「那你找我來這兒是為什麼?當禁臠?」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不需要一個在我身旁頻殺風景的保鏢。」他邊說邊走出屋外。

韓之瑩也沒停下腳步,一路跟了上去,只是當她要尾隨周均杰的步伐,進入車庫時,站在車庫前的阿部和老鷹一閃身便擋在她面前,阻止她前進。

「讓開!」她很不願對這兩個慈愛的人擺出一張冷臉,可是她似乎沒得選擇。

「周先生沒有指示你可以跟著他。」阿部搖搖頭。

「我要過去。」她注意到周均杰已開門上車了。

「韓小姐,你還是回屋子里去吧。」老鷹也跟著搖頭。

韓之瑩面無表情的看著已發動引擎的周均杰,右手不停的握緊、松開,她的手已全好了,如果周均杰以為她還會乖乖的待在屋里,那他可是大錯特錯了!

周均杰倒車出了車庫,俊美的臉孔一片冰冷,不見波動的黑眸瞟了她一眼後,便將車子駛上路面。

老鷹和阿部見韓之瑩杵立不動,以為她認分了,沒想到,她卻一把抽出放在腳踝處的手槍,大喊一聲,「趴下!」

兩人愣了下,直覺的縮頭壓低身子。

「砰砰砰砰!」連續四聲槍響,伴隨而起的亦是四聲輪胎的爆破聲。

然後,四周陷入一片死寂,一直到幾只受了驚嚇的飛鳥從草原間展翅飛向空中時,才打破駭人的沉靜。

震懾不已的阿部及老鷹皺著眉頭抬起頭來,看到的卻是周均杰那輛四輪傳動的吉普車,四輪躺平,矮了一大截的杵在路面上。

一抹笑意快速的爬上兩人又黑又亮的眼眸,忍不住捂嘴竊笑。

他們早猜到身手矯健的韓之瑩,一定會想辦法突破僵局的,早在她右手還上著石膏卻能甩月兌他們,超越周均杰限制的一百公尺範圍時,他們心中就在等待這一刻。

他們認識周均杰五年了,雖然每年相處只有短短的一個半月,但善于察言觀色的他們,早明白他的心遺落在誰的身上。

另一旁,韓之瑩嘴角帶笑,直視著吉普車上,一臉驚愕卻又滿月復怒火的周均杰,他正氣呼呼的跳下車,彎身查看輪胎。

這個女人!

氣得俊臉發黑的周均杰站直了身,怒視著面帶微笑的韓之瑩,大聲咆哮,「你該死的在干嗎!?」

她挑釁的吹了一下槍管上冒出的煙,再將得意的目光移到那被她射破的輪胎,才將目光移回他身上,「槍法還是挺準的,對嗎?」

他怒不可遏走近她,「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我不是,我只是在執行任務。」

「打破四個輪胎?」

她聳聳肩上沒辦法,在我手傷尚未痊愈之前,我可以安慰自己是我手傷未愈,你對我的槍法沒有信心,所以才將我限制在這里,但現在情形不同了,我必須向你證明我有能力保護你。」

「所以你該死的將輪胎全射破?」

「我沒有傷到你,而且一槍射破一個輪胎,不是嗎?」

他咬咬牙,「我倒沒想到你的手好了,善辯的能力也加強了。」

「這是非常手段,不然,你肯定又甩下我自己走。」

「我不需要保鏢。」

「那好!」她的神色變?冷漠,「我明早就離開這兒。」

他濃眉擰緊,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在威脅我?」

「我不敢,出錢的是老板。」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會請史維比來代替我的位置,我覺得你比較欣賞、喜歡男保鏢。」她話中帶刺的將目光移向一邊豎直了耳朵,听她說話的阿部和老鷹。

聞言,兩人相視一笑。

周均杰一想到那個人渣出現在自己眼前,不禁惡心的反胃想吐。

他冷冷的看著她,「你留下。」

「你願意接受我這個『保鏢』的保護了?」

他能說不嗎?頭一回,他覺得她真的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需要他張開羽翼保護的小女人。

她竟懂得威脅他,真他媽的!

他抿抿唇,瞪了一旁捂嘴偷笑的兩人,「還杵在那兒干什ど?去將輪胎全換了!」

「呃,是!」阿部兩人連忙奔回車庫去取備用輪胎。

「親愛的保鏢小姐,待會兒我的安全可得全靠你了!」周均杰這一席話可是說得咬牙切齒。

「那有什麼問題呢!」韓之瑩大方的應諾。

聞言,周均杰只得勉強的咽下那席卷而上的洶涌怒濤,氣沖沖的越過她,到開著冷氣的屋內避陽消暑,看看能不能也消消心中的怒火。

這一天,韓之瑩終于如願以償的成了周均杰的保鏢,雖然一路上,他的臉臭得跟糞坑里的石頭沒兩樣,說的話也沒超過三句,但她還是很高興。

不過,才黃昏時,周均杰竟準備結束今天的獵游。

她不解的瞥他一眼,「我以為你告訴過我,黃昏時也是獵游的好時間?」

「怎麼?你這保鏢這會兒想觀光了?」他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仔細想想,這該是他今天和她相處以來,說得最長的一句話。

她抿抿唇,「當然不是,我只是提醒你好好的享受你的假期,將我當成隱形人也成,不要影響你的心情。」

「說得真好听!」他完全無法贊同。

韓之瑩見他沒有停車的意思,便閉口不再說話,反正他在哪里,她就在哪里,她有盡到自己應盡的本分,那領他那份酬勞,她便心安了。

開車回到車庫時,她沒有錯失阿部和老鷹一臉的困惑,他們和她顯然有著相同的疑問,為何在黃昏從見不到人影的他這會兒竟進屋去了?

她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夠了吧?」他冷峻的聲音響起。

她明白他的意思,但仍靜默的跟在他的身後,一直到他上二樓房間後,她也只愣了不到一秒,便舉步跟了進去。

周均杰在下午被她攪和過後,心中早沒有獵游的心情。

而今她還搞不清楚狀況的緊跟身後,他更是心中怒氣騰騰。

他沒有預警的突地停下步伐,若不是韓之瑩的反應迅速,急忙停下腳步,可能一頭撞上去。

他咬牙切齒的怒視著她,「我很累,想休息了,而你更可以閃人!」

「那你今天的行程結束了嗎?」她毫無畏懼的直視著他。

「那是我的事。」

「也是我的事,只要你還有外出的打算,我便得無時無刻的跟著你。」

「女人,別激怒我!」

「我只是在執行你賦予給我的任務。」

聞言,周均杰差些沒氣炸心肺,他黑眸半瞇,突地出手扣住她的縴腰,粗暴的將她的人往自己的身上攬。

韓之瑩倒抽了口冷氣,急忙轉身掙月兌。

但周均杰已是怒焰沖天,自不允許她就此離去。

他向前扣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再次扣住她的縴腰,但她如今雙手活動自如,自不會那般容易被他擒服,她飛快的掙月兌他的手,往後順著他攬她腰貼近他胸前的力道,主動貼了過去,然後一轉身,以手肘用力的向後一撞。

但周均杰也不是泛泛之輩,他一手擋住她的攻勢,另一只摟腰的大手,更是順勢往上,攫住她的下顎,硬是將她的臉轉了過來,傾身在那張紅艷的櫻唇印上自己渴求已久的薄唇。

韓之瑩沒料到他會乘機佔她便宜,心跳「咚」地漏跳一拍後,失速狂奔。

周均杰在接觸到久違多年的柔軟紅唇後,忍不住的加深了彼此的吻,饑渴的舌硬是撬開她緊閉的嘴,直驅而入後,與她逃躲的丁香舌糾纏。

她眼眶泛紅閃爍著淚光,?的是那身不由己的屈服,她仍抗拒不了他嗎?這曾被他細細膜拜過的身軀在他的熱吻下,輕易的被喚醒那沉睡多年的細胞……不!她不可以再淪陷了,她是個沒有權利得到幸福的人,又怎能重溫這在粗魯中又帶柔情的親吻呢?

她開始試著掙月兌,但他將她的手腳全扣住了,在他的鉗制下,她幾乎絲毫無法移動。

她柳眉一松,試著放松自己僵硬的身子,櫻唇內被糾纏的丁香舌也不再抗拒,主動的與他火熱的舌展開一陣撼動心房的溫柔繾蜷。

周均杰感受到她的屈服,在加深這記美好的吻時,也放松了對她的鉗制,帶著的手順著她腰間的曲線往胸部一路上去,然後,單手解開她的衣衫,探入她的白色,握住那想望已久誘人的渾圓,嘴邊逸出一聲聲滿足的申吟……「之瑩……」

韓之瑩和周均杰不同,她並未陷入如火的欲海中,強迫自己一直回憶哥哥被槍殺的那一幕,深子發病時怒咬她的那一幕,還有父親跳樓自殺的那一幕……此刻的她渾身冰涼,如陷寒冷的深淵,知覺麻木的任由周均杰的雙手恣意妄?。

這一幕又一幕的悲劇不全是周均杰造成的!?

而她喪失的又豈是一個愛她的哥哥、父親、嫂子?還有一段讓她無法悲悼的愛情。

周均杰不知道她的思緒翻涌,更不知道她正被刺骨的冰霜團團包圍,連他火熱的及擁吻,都無法融化那層層疊疊的寒冰一寸。

她冷眼的看著陷入的他,在沒有任何預警下,突地抬起膝蓋,用力的攻撞他的胯間。

他倒抽了口氣,整個人瑟縮一下,放開了她,狼狽不堪的倒坐在身後的沙發上。

連連幾個深呼吸後,他才找回自己因胯下痛楚而癱瘓的聲帶。

他怒不可遏的發出怒吼,「該死的!你到底在干什麼?」

韓之瑩面無表情,內心因往事的沉痛仍在淌血,語氣喑啞,「我只是幫你冷卻激情。」

「你!」他惡狠狠的瞪著她,對她的心狠感到難以置信,因為她居然攻擊他那話兒。

他恨得牙癢癢的,故意說出刺傷她的話,「我明白了,是不是我對你太溫柔了,你不習慣,因此要來點激烈的!」

她明白他指的是性虐待那一套,可是此刻的她實在沒心情跟他多談。

「我先到樓下去,如果你有外出計劃,我會隨時跟在你身旁。」

「該死的!你給我站住。」他怒氣沖沖的起身,走到她身前。

她為頭直視著他。

此時他才注意到她眼眸中隱約可見的淚光,「你哭什麼?」

「無聊!」她再次越過他身邊,但他一把揪住她的手。

她用著最後一絲耐心,冷冷的道︰「還有事要吩咐嗎?」

「你該死的為什麼攻擊我那里?」他不敢相信他愛的女人這樣心狠,居然狠狠的傷害他。

他心髒猛地一震,他愛的女人!?

是啊,他一直就無法忘情于她,現在意識自己還深愛著她的事實,又何需震撼。

他苦笑不言。

倒是韓之瑩對他的問題遲遲沒有回答,她在沉思,因為她找不到自己傷害他那個弱點的答案。

半晌,她淡淡的道︰「下意識的反擊吧,從弱點下手。」

語畢,她平靜的目光瞟了右手腕一下。

是啊,他不也那樣殘忍的傷害了她?

周均杰苦澀一笑,「看來我們是扯平了,你下去吧。」

她沉默的點點頭,轉身離開。

只是在跨離那間充滿空氣的臥房後,韓之瑩才驀然發覺內心有一股被掏空的空虛感,似乎是渴望重溫的胴體發出的無言抗議……而周均杰呢?他的心又何嘗好過?將她放在身邊還是明智之舉嗎?

咽下喉間的酸澀,他認真的考慮起讓那個人渣取代她的可能性……

韓之瑩回到樓下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到自己的臥房,將電池裝回自己的手機上,啜了一口冰茶,試著擺月兌那沉甸甸的心情後,才撥號打電話給遠在德國的母親。

「媽,家里都還好嗎?深子有沒有發病?」

「呃,都很好,深子也沒有發病,你離開的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她都按時吃藥,沒有發病。」工藤櫻子的聲音有點疲憊,但听得出來在接到女兒的電話後,她的語氣有著明顯的放松。

「那就好。」

韓之瑩雖這樣回答,但多年來,她早清楚深子的發病是不定時的,又怎麼可能在她出任務時平靜無事?看來母親又替她承受了不少痛楚……「你呢?你好嗎?」工藤櫻子忙著問。

「我很好,媽,真的,我很好。」

「好就好,好就好!」

「媽,你好好照顧自己和深子,這次任務的時間挺長,不過,我會看情形,早點回去,再見。」

如果周均杰一直沒有認清她的角色,那她便會將這個Case轉由史維比出任……工藤櫻子在那一端掛上了電話。

但韓之瑩卻在她收線的?那听到她捂嘴的啜泣聲。

瞬間,她淚如雨下,她不在母親的身邊,母親一定很無助、很寂寞吧!

期近半年的任務是她接過Case中最長的,但這次她沒有選擇,死神盯上的是周均杰,時間又拉得那麼長……不過,這一切的等待終究是值得的吧!

依死神過去的手法,他定會在死神帖的奪魂日子上出現,但按照周爺爺的猜測,周均杰刻意以應征情婦充當保鏢的行為在激怒死神後,死神出手的時間就不一定了,到時是周均杰死還是……她的心猛地揪痛了一下。

不!他不會死的,就算犧牲她這條命,她也要保住他的。

至于死神,就算和他玉石俱焚,她也要拿下他那條命!

深吸了一口氣,她瞪著手機,考慮著要不要打給史維比。

算了,每次出任務,兩人都是獨立作業,也不曾聯系過,她這次打給他,不是很奇怪?

再說,史維比是個相當敏銳的人,她可不想讓他從她略顯苦澀的聲音中,听出些蛛絲馬?!

畢竟她和周均杰的那一段戀情及婚禮都是在台面下發生的,她可不想讓他在好奇之余,抽絲剝繭的查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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