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豪華七四七商用客機破天荒的只走下四名乘客,為首的是一臉冷峻的風元帝和嬌滴滴的妻子雲采晨,跟在他們身後的則是英俊卻一臉嚴肅的風御海,優雅的下機緩緩的走在最後頭的則是風家三少風淮恩。
接機的排場從停機場到機場大門外一公里,整齊的制服一字排開,有機場地勤服務人員,空姐空少,還有紐約政府及各機關首長派出的人馬分據兩旁,另外最聲勢浩大的則是紐約警方所派出的保安大隊,每個人的臉上莫不嚴正以待,卻又充滿見到風家族成員的強烈期待。
風城財團的神秘古堡標志早已飄揚在世界各地的重要都會區,每個人對風家族的點滴傳奇事跡大都能朗朗上口,但能見其人可是大大的不易,更何況風家族在兩個月前替各國政府掃蕩了義大利黑手黨大半的黨部,將人人畏懼的黑手黨勢力幾乎削弱殆盡,一夜之間便成了各國人民爭相稱頌的世界英雄,現在只要他們出現之處莫不引起各國元首的驕傲與民眾的盛大歡迎。
「他們在干什麼?希望我們可以早一點進棺材嗎?」風元帝不悅的直皺眉,長手一伸將妻子摟近。
「他們是來歡迎我們還有保護我們。」風御海亦是啼笑皆非,雖然他好大喜功,但為了自己一條命可以活久一點,他出外通常不帶保鑣,一個人低調的走遍世界各地,很少人認識他,行走間也可以更方便些。
「順便昭告天下我們風家族的人來了,準備好槍枝彈藥等著喂飽我們。」風淮恩搖頭一笑,一雙眸子犀利而含笑的四處掃視,看似優雅的身子隨時維持在備戰狀態。
「是誰這麼饒舌多話?改明兒把他的舌頭割下來烤。」
「吃吃人肉包子也不錯。」
雲采晨好笑的看著身旁的兩個男人咬牙切齒的你一言我一語,難得,他們兩人口徑一致啊!
「嫂子在這里,你們兩個說話文明些。」說完,風淮恩對雲采晨眨眨眼,雲采晨則溫柔的一笑表示同意。
「風淮恩!你在干什麼?」風元帝將他們兩人眉目傳情的模樣看在眼底,非常的不是滋味,兩道濃眉挑得老高。
「我不是二哥,對嫂子沒興趣,你放一百二十個心。」
風御海皺起眉,瞪向風淮恩,「你找死嗎?」
「我已經陪你死過一次,夠了。」
「那就給我閉嘴!」
風淮恩微笑著,乖乖的點頭,「好,你是大哥嘛,不,現在你成了二哥,我該听大哥的還是二哥的?」
這小子,故意挑撥離間……
風元帝和風御海不約而同的將冷冷的目光掃向唯恐天下不亂的風淮恩,正要開
口,一名高大威猛的金發男子走向他們,頷首朝他們行了個禮。
「你們好,我是紐約警方保安大隊隊長湯姆森,關于風城四少爺在紐約市內發生的事我國政府感到萬分抱歉,總統已下令指示全國動員,非得將那開槍的歹徒繩之以法不可,請各位放心。」
「貴國政府的誠意我們都知道了,現在我們只想安全的離開機場抵達風城紐約的別墅,其他的以後再談。」
「好的,我們現在全力護送各位到第五大道,保護幾位的安全,這邊請。」湯姆森恭敬有禮地道。
「麻煩你們了。」風御海朝他點點頭。
「那是我們的榮幸。」說著,湯姆森領著一行四人往獨立的通關口走出機場,親自護送他們上車並將他們送到目的地。
雖然風元帝還是風城的掛名總裁,但對外的發言及財團統籌依然是風御海一手包辦,原因是風元帝不喜交際應酬,更不屑管理風城這龐大的財團,還掛著名是不想讓外人以為風兄弟老是在鬧內哄,給一些無聊人士有機可趁。
*****
「大哥,大嫂,二哥,三哥,你們都來了。」風琉璃神情淡漠的從房里走出來,只要風御海在場,他的笑容是吝于見人的。
「你沒受傷吧?」風元帝放開妻子走向風琉璃,擔心的將他從頭審視到腳才稍稍松開眉宇。
「沒有,只是有點淤傷,整輛車翻過來,踫撞難免,而且大部份的傷都讓允陽代我承受了,我沒事。」風琉璃淡然一笑。
「那就好,允陽呢?」
「在床上躺著。」
「在床上?他傷得很嚴重嗎?我去看看。」風元帝一听到殷允陽竟然躺在床上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這個男人是鐵打的,除非受了重傷快死了,否則根本不可能不來迎接他們。
「為什麼沒人告訴我允陽他受了重傷?」聞言,風淮恩擔心的皺起眉,長腿一跨便要跟風元帝去看殷允陽的傷勢。
殷允陽從小和他們一起長大,可以說比風元帝跟他們還親,如果不是那小子老是不改叫他們少爺的習慣,固執的像頭牛,他跟他老早就是可以勾肩搭背的親密兄弟,叫他怎麼不擔心?
風琉璃身手矯健的移動身子擋在他們面前,「別吵他,他在睡覺。」
「睡覺?」大白天的……
「是啊,他為了保護我可是累壞了,我不準你們兩個去吵他。」
「他傷得那麼重,我們怎麼可以不去看看?讓開,琉璃!」風元帝伸手要撥開風琉璃擋駕的手。
「誰跟你說他受重傷來著?他只是在睡覺。」風琉璃擋不住他,悶悶的在他身後嘀咕了句。
風淮恩看了風琉璃一副心虛模樣,緩緩地走向他,低頭問道︰「你對他做了什麼?嗯?我親愛的弟弟?」
「只是幾顆安眠藥而已。」風琉璃低低的說了句。
「什麼?」風御海聞言色變,「你竟然做出這種事來?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如果你剛好出了什麼事,允陽怎麼保護得了你?」
風琉璃皺起居,對自己听到的話感到很不以為然也很生氣,更為殷允陽不值,一連串的話便不假思索的月兌口而出——
「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何況,他又不真是我的保鑣,你不要把他對我的保護當成理所當然。」
「你敢頂嘴?」風御海氣結的瞪著他,「為了一個保鑣?」
「他不是保鑣!」風琉璃也火了,早忘記了在風御海面前要當個乖寶寶的承諾,反正那個人現在睡昏了,不會知道他不小心違背了諾言。
「我說他是就是!」
「你這個——」
「你們兩個給我住口!吵死人了!」風元帝不耐的瞪視著他們,見到兩人像是仇人似的對峙,他真的很懷疑風琉璃這二十四年來究竟是怎麼跟風御海生活在一起。
「大哥!」
「這里沒有你插嘴的余地!」
風御海和風琉璃同時間開了口,一瞬間,火藥味充斥在這三個人身上,雲采晨拉了拉風元帝的手臂,風淮恩則一臉的似笑非笑。
「我們今天是來吵架的嗎?如果是,我找人泡壺茶來,我們好好的坐下來吵,站著吵太累了。」
這句話一出,讓風琉璃微微一愕,因為通常這句話都是他說的,冷眼看世情的人一向是他,風淮恩的一句話讓他驚覺自己方才的失常,就因為風御海對殷允陽的敵意竟讓他突然像只刺蝟一樣,毫不考慮後果的予以反擊與悍衛……
風琉璃默然不語,腳跟一旋便走到柔軟的沙發上坐下來,平靜與冷漠在瞬間回到他臉上。
「我去看允陽。」風元帝拉著雲采晨離開了戰場。
「我累了想先回房休息。」風御海跟著離開。
風淮恩則一臉微笑的走向風琉璃,他知道他在思考,思考一個他從來不曾用心去想過的問題。
風琉璃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美眸一瞪,「風淮恩,你干什麼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我只是在看你究竟想通了沒。」
「想通什麼?要不要跟你去殺人放火?」
「這種事你通常不必考慮就會答應了。」風淮恩了若指掌道。
「說得我很沒人性似的。」
「是啊,像是只野生的狼,見人就恨不得咬上一口過過癮,也只有允陽受得了你。」
「沒事提他做什麼?」
「讓你心虛啊。」
「我為什麼要心虛?你忘了嗎?他跟我一樣都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