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心火 第十章

體貼?真是笑話,五分鐘後婕安這麼想,說窮凶惡極還差不多。她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而他知道。

他一點也不害羞地將衣服月兌光,而這種舉動告訴她他習慣在女人面前。然而,又有哪個正常的女人會希望他穿衣服?他高大、修長,而且非常有體力,他的臀部是渾圓和結實的,她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竭力抗拒想撫模他的沖動。他有碼頭工人般的雙肩和運動員般的大腿,長而且有力。她以前從未如此喜歡看一個男人。

他走進瀑布,讓水沖到他身上,他頭向後仰,同時甩甩頭發。點點日光灑在他令人贊嘆、有彈性的肌肉上。散在空氣中的水花像寶石般閃爍。他的男性象征沉重地垂在大腿之間。他是那麼完美;全然的男性身軀使得她胸部緊縮,導致呼吸困難。

他目不轉楮地看著她,他的眼珠那麼藍,雖然兩人相隔四十嘆,她仍能清楚看到它的顏色。他向前走一點,湍急的水柱打在他背上;他站在水池里的岩石邊。他完全對她,沒有水柱擋住他強而有力的曲線。他瞪著她時,他的男性象征開始蠢動,變得大又長,快速的朝月復部伸展。

他去死,她全身發熱地想。世上沒有比這更生動的表達方式。沒有比知道自己被需要更具誘惑的了,而他知道這一點。光只是看著她身體就有反應,比任何花言巧語、玩笑式的猥褻哄騙,或是那些令人骨頭松軟的吻更能摧毀她的抵抗力。

她無法將目光移開他的,同時覺得自己變得虛弱無力。她的唾液開始增多,她抽搐著吞下。那東西真叫人印象深刻。她快要大聲申吟了。

她拉回視線抬頭看他,他的目光明亮且期待。哦,是的,他的確知道自己在對她做什麼。這個男人這麼殘忍,她有另一種幾乎無法控制的沖動想拿石頭扔他。

他哼著歌,結束沐浴,然後拿衣服拚命擦身體,故意慢慢來。婕安的手握緊放在她大腿旁的獵槍,強迫自己看著回營地的路,看看是否有多事的人膽敢考驗柏恩隨意發出的威脅。鳥兒歌唱著在樹間飛翔,只要他們飛到陽光下,羽毛就會閃閃發亮。這里祥和平靜,充滿野性美,而站在瀑布底下的果男就像其他叢林生物一樣,像是回到了家。

她心想,若只有他們兩人住在這里,而方圓百里之內都沒有住家會是什麼光景?

這種念頭一形成她就因其荒謬而嘲弄自己。這里並非天堂,而他也不是亞當。他是路柏恩,是個無賴和冒險家,會夢想與他共度余生的女人一定是瘋了。他想要女人只是短暫的,有人滿足他的即可。只要是女人就可以了。完事之後,有了另一項任務時他就消失了。她猜想他可能偶爾會再出現,希望有東西吃、有人陪他睡,而他不太可能找不到願意為他這麼做的女人,可是那個女人不會是婕安。

尋找安薩城是她發跡的機會。她可以藉此選擇她的職位,雖然她尚未決定自己要什麼。她跟基金會沒有聯系;在歐薩拉和安薩族的事件之後,她就沒再與基金會聯絡了。為了這趟旅行,她請了長假,可是她不確定是否還要回去?若是職務與以前一樣,那她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她已經做好決定了,一個與路柏恩無關的決定,不管他站在瀑布底下的有多壯觀都一樣。

他已經洗完澡並且離開水池站在岸邊擦干身子。他沒有要背對她的意思,而她也就用不著費事將頭轉開;相反的,她接受他無言的邀請,厚著臉皮打量他。

「你不是個好守衛,」他開口,一絲笑容在他嘴邊蕩漾。「你看我的時間比看四周還多。」

「那是因為你猛向我搖旗子引開我的注意,,’她回答。「我不想讓你失望。」

「我不是在搖旗子,」他指出。「不過,如果你指的是‘旗竿’我會同意,可是——」

她抓著一粒石子,在他把話說完之前朝他扔過去。她曾在高中和大學時當過壘球隊員,因此也有強壯的手臂和相當的準頭。石頭砸到他的大腿,驚險地接近他的‘旗竿’。

「哎喲!」他可怕地看她一眼。「老天爺!’’他咆哮。「看看你到底在做什麼?」

「我剛才看了。我一向很有準頭,」她又撿起一顆石子。「要我丟給你看嗎?」

他急忙轉過身,不想再冒險被瞄準的石頭打中。她的聲音又出現那種甜甜的語調,而他見鬼的連一分鐘都不信任她。在她能想到別的事情之前,他穿上衣服,可是很快地他臉上又浮現笑容。不論如何,他很高興。他看到她對自己喚起的反應。她要他,很好,她不會再拒絕他多久了。他不敢相信她的理智能抗拒他那麼久,讓他知道他不能擁有她。這麼做除了給兩人帶來沮喪之外,又達到了什麼鬼目的?

可是他又必須承認這樣很有趣。婕安可能會把他逼瘋,可是在她身旁絕對不會無聊。在任何情況下只要跟她打交道,他就得隨時保有理智;他習慣玩弄女人于股掌之間,毫不費力地迷住她們,可是婕安既不被誘惑,也不被迷住。

他穿好衣服,走近她,把槍從她手上拿走。他仔細地觀察四周,然後彎腰給她一個吻。「好了,該你了。」

即使是一個輕輕的踫觸也令她的嘴跳了一下。「你發誓會留在這里守衛嗎?」

他藍色的眼楮變得冷靜。「對于這種事我是很認真的,甜心。」

「你說得對,真抱歉。」她後悔地說道。打從旅途開始,他就很用心且很有恆心地保護她。她洗澡的時候他不會松懈守衛或離開崗位。他最後可能上前冒犯她,但他會確定沒其他人敢這麼做。她一定喪失理智了,因為了解到這一點讓她有種奇怪的安全感。柏恩往後坐,盡量讓自己舒服一點,準備好欣賞表演。可是在將注意力集中到婕安身上前,他仍仔細地看了四周一遍。想到要看她,他的心就跳得很快。

婕安走到水邊,深呼吸一口。這一刻無法逃避︰為了洗澡她——定得月兌衣服,而她不想喪失洗澡的機會。但是假如路柏恩以為她會為他表演月兌衣舞,那他一定會很失望。

她坐下,除去靴子和襪子,然後背對他月兌下其他衣服。她接受只能保持一定程度的害羞的事實,可是只能做到能做的。在月兌掉襯衫之前,她拿起毛巾圍住臀部,接著除下內外衣,並調整毛巾蓋住胸部。她不敢看他;她知道他的臉會像暴風雨來臨時的天空一樣黑。

她滑到瀑布後面,除掉毛巾,放在主處的石頭上讓它保持干燥。她一絲不掛地跨進水中,因為其力量而倒抽一口氣代替尖叫。水比她所想的還冷,而且沖刷著她的頭和肩膀。一開始時很痛苦,可是過了一會兒之後她繃緊的肌肉回應著水的按摩,然後開始愉悅地放松。她小心地呆在瀑布後面,保持背向柏恩。她拿起香皂開始快樂地涂抹全身。

柏恩看著她模糊的身體,痛苦地期待。轉身!他不斷地想,好像他能隨心所欲地運用他的想像力把她轉過身來似的。轉身。他想看她,需要看她。不是他不喜歡從水中看到她的臀部,而是他要更多。他要看她的胸部,需要用真實的影像替代他發燒的想像力。他急切地想知道她平坦的小骯到她女性核心的曲線,想知道她的毛發是直的還是卷的?是豐盛繁茂還是只有一點點?

他的手心出汗,于是他伸手擦擦褲子,將汗抹掉。他的呼吸既沉重又心跳得很急。這個保守的小女巫去死,她什麼都沒給他看。她難道不知道他很想看她嗎?

周遭的一個小騷動引開他的注意力。他跳起來,眯起眼楮看著對岸,準備好要射擊。那個騷動又開始了,等他看到那個東西身上的斑點和條紋之後,他才松了口氣。那是比兔子大一點的齒類動物,印地安人抓他們來當食物。

柏恩不只吃過一次,其味道嘗起來像豬肉。它們喜歡在河岸邊築巢,因此在這里看到它們很平常。假如那只東西不動,他根本就不會看到它。它的肉可以讓他們換換口味,可是他沒開槍。他們的食物還夠;沒吃完前他是不會打獵的。

為了謹慎,他再看一看四周,可是鳥兒仍舊飛來飛去,未受打擾。于是他又把注意力轉回到婕安身上。

她的頭向後仰,正在洗頭。他看著她每一個動作,特別注意她身體的曲線,和她優雅自然的動作。幾分鐘之後,他的雙眼開始疼痛,因為他真想拂開擋住視線的水簾,然而他仍然沒有將臉別開。他這一生從未如此饑渴。他絕望地想︰就算是看一點點也好。他此刻就像一個快餓死的男人連一點點食物都想要。他無法不生氣,因為還未有過一個女人有這種駕馭他的力量。如果有人拒絕他,一下就會有別的女人願意送上門來。可是現在沒有其他女人,他郁郁寡歡地想就算有也于事無補。他要婕安,任何女人都無法取代她。第一次見到婕安之後,晚上他甚至沒有回到黛莎床上。因為那天下午他忙得團團轉所以當時沒想那麼多。現在回想起來,他認為那是不好的征兆。正常來說,他會回到黛莎的公寓並再次與她,然而,他卻回到自己的地方,考慮該如何自處。

一直到現在,他都喜歡這個游戲,而且完全確定他最後會擁有她。追逐本身就是一種樂趣,而婕安是那麼難以捉模,她竟敢向他每一分的男性直覺挑戰。他現在不再那麼愉快了。他有不屈不撓的決心,而那正是他不喜歡的。如果為了某些理由——上帝,即使有這種想法也是不可思議——他終究沒有跟她上床,他會覺得是一種嚴重的損失。那種損失或多或少會改變他,讓他的生活不那麼完整。生平第一次他覺得沒有其他的女人,可以平衡失去這個女人的痛苦。

不,他壓根兒就不喜歡這個可能性。想到這里令他無助,那是一種他不熟悉的感覺,而他想逃開。

她已經洗完澡並從瀑布後面出來,身上仍圍著那條該死的浴布。她濕重的頭發像水獺的外皮般垂在後面,的雙肩在紅色的落日照耀下閃爍著水珠。她撿起髒衣服,未看他一眼,又消失在瀑布後面。她要他就像他要她一樣。他知道,在她看著他洗澡時,他從她眼中讀到這個訊息。她怎能那樣不顧自己的?她甚至連看都不想看他對自己這種瘋狂計劃的反應。她是一個冷漠的對手,冷漠到他認為他已棋逢敵手。這種想法令他驚慌,因為這意味著他的機會只有百分之五十,而他對這種數字感到不舒服。十比九會好一點;不,天殺的,為什麼要給她機會呢?他要百分之百確定她會成為他的——少一點點都不行。

洗完衣服之後,婕安再度從瀑布後面出來,走到放干淨衣服的地方。他懷疑她穿衣服能像月兌衣服一樣,表演「你看到了,你又沒看到」的把戲。看著她的當兒,他發現她能。女人如何學到這一招的?這的確非常令人困擾。

婕安清洗完,感到滿意之後,坐下來穿靴子,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回頭看他。「我好了。準備要走了嗎?」

他還沒準備好,可是天色漸漸暗了,不得不馬上回營地去。他敏捷地走到岸邊,跨過石頭來到她身旁。「你是個狡猾的小混蛋,你知道嗎?」

「哦?」她綠眼圓睜,一副很無辜的樣子。「為什麼呢?」

「別張大眼楮看我。」他把手放在她腰上,眼神變得古怪的嚴肅。

「來吧,我們得回去。天快黑了,希望派比會留點東西給我們吃。」

他們把濕衣服收起來,婕安把手槍塞好,確定不會被看見。她有點困惑,柏恩有些變了,可是她又不敢過問。他只是有點……不同。

他們爬出溪谷,走回營地。當他們走近火堆時,婕安覺得柯提文和瑞克比平常更漫不經心,而杜雷蒙則比平常更悶悶不樂。也許是因為杜雷蒙想去偷看她洗澡,而柯提文不準他去。在尚未解開路標指引的密碼前,他不想惹惱柏恩。其他人似乎沒注意到什麼,可是柯提文雖夠狡猾,可以他們不在時拿走地圖,他卻沒想到自己的計策早已被識破。

每個人都鬼鬼祟祟地看著她和柏恩,于是她明白他們在想什麼,可是她什麼都不能做。柏恩自作主張的讓每個人都相信他們有了性關系;雖然她很想否認,可是她知道這麼做只是浪費時間而已。她不會笨到將保護人踢開。

她像平常一樣吃完東西之後就立即回到自己的帳篷。當她打開背包時,她發現地圖雖在,卻不是放在原來的位置。那麼為自身著想,他們的確已經翻過地圖了。

她重復核對下一步的密碼,確定自己在第一次就解對了。然後,滿意于事事順利,她月兌下衣服,躺下睡覺。她覺得比平常累;跟路柏恩打交道特別耗費精神。

他們逐漸深入山區,而且路途讓人覺得痛苦不堪。他們必須在山谷中爬上爬下,再加上地面很滑,因此柏恩想把整個隊伍用繩子連結起來,像登山隊一樣。他們一天所能走的路程比起以往至少減少了一半。最令人擔心的是,他們必須繞很多路,因此婕安一直都在擔心會錯過一個目標。然而她想不出還有別條路可走,別的路都是專業的登山者用繩索吊上吊下才能攀爬的峭壁。由于沒有別的選擇,他們只好走前人開拓出來的路。

如此爬了五天之後,他們在窄小又迎風的山邊小徑上,踫到來得又急又快的暴風雨。沒有地方可躲雨,而且小路也沒有多余的空間可以讓他們攤開帆布擋雨。小路比大自然在山邊形成的凹陷還窄,上下都是垂直的峭壁。他們受風吹雨打,閃電擊向四周,雷聲轟隆隆在頭頂上響起。「盡量靠山壁蹲下!」柏恩大叫。他在隊伍前面走來走去,確定大家都能听到,然後他回到婕安蹲著的地方,雨水打在她的頭和肩上。他蹲在她身旁,用手臂圈住她,盡量替她擋住刺人的雨水。熱帶暴風雨一點都不溫和,那巨力萬鈞之勢將樹葉紛紛打落並使得萬物匆忙躲雨。

她縮在他懷里,認命地等待暴風雨過去。在這種可怕的天氣里想要強行趕路簡直是自殺,更不用說這麼做一點好處都沒有,因為等他們找到躲雨之處時,暴風雨早就結束了。

雨勢持續了好一會兒。從山上流下來的水形成的小溪逐漸變寬且有威脅性。他們現在是頭上有雨水沖上半身,而腳下則有夾帶泥沙的水打著他們的腳。暴風雨似乎沒有止息的時候,而他們好像已經蹲了好幾個鐘頭,被閃電和打雷嚇得直發抖。可是突然間,它停了,臨走前還有金屬般的雷聲在山邊回響。雨停了,太陽跑出來,其光亮幾乎令人目盲。

他們小心地站起來,伸展抽筋的腳和背。像其他人一樣,馬丁從防水的背包里掏出一支煙並找打火機。濕掉的打火機從他指尖滑落,掉到岸邊。他想也沒想,出于一種反射動作就往前一步伸手去撿。

一切都在一瞬間發生。

「不要靠這麼近。」柏恩嚴厲地叫住他。

他們听見濕滑的摩擦聲,而馬丁只有時間恐懼地尖叫一聲,地面就在他腳下崩陷,緊接著他人就不見了。在尖叫聲驟然停止時,他們似乎都還能听到他的聲音。「他媽的!」柏恩快速行動,解開攬在肩上的繩子拋出去。「回來!」他大吼。「大家離開懸崖,下雨使土質松軟。」他們順從地退回山邊蹲下,臉上表情驚疑不定。

四周沒有地方可以固定住繩索,因此他將它綁在下手臂同時把一端丟向派比。「別讓我掉下去了。」他說道,然後慢慢爬向崖邊。

婕安往前走,她的心跳到喉嚨里了,可是她強迫自己停步,加上她的重量只會使他更危險。于是她擺好姿勢,萬一在柏恩底下的土也松動時,她好助派比一臂之力。

柏恩小心探向崖邊。「馬丁!」

盡避他叫了兩次,仍沒有回答。他扭過頭。「望遠鏡。」

喬吉很快找出望遠鏡,把它丟到松軟的地面接近柏恩伸長的手邊,小心地不靠近懸崖。

柏恩拿起望遠鏡調整焦距。好一會兒他都沒有出聲,然後他把望遠鏡丟回去給喬吉,爬離崖邊。

「薛瑞克,接替馬丁的位子抬擔架。」他簡潔地說道,而瑞克則因嚇壞了而毫無怨言地服從。

婕安臉色發白顫抖著。她踫巧在馬丁走過去時看著他,而當土地下陷時,她看到他驚懼的表情和眼中流露的無助。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可是卻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她父親也是在這群山之中墜落山崖而死的。是在這條路上嗎?他的眼神是否也如此驚懼和無助?

「現在該怎麼辦?」她幾乎有氣無力地說道。

柏恩銳利地看她一眼。「繼續前進,我們得離開這里。」

「可是……我們必須到下面去找他;他可能沒死。」她覺得他們至少該試一下,即使以邏輯來推論,她也知道除非奇跡出現,否則馬丁不可能還活著。「而且假如……假如他死了,我們得把他埋葬。」

「我們找不到他,」柏恩回答,走近她。他不喜歡她的樣子,她看起來快休克了。

「可是我們必須找到他。他可能只是受了傷」

「不,他死了。」

「你怎知道他是否還有呼吸?就算有望遠鏡也—-」

「婕安。」他抱住她,把她拉進渾身泥濘的懷里,伸手安撫她濕漉漉的頭發。

「他死了,我絕不會騙你。」馬丁的頭骨像破碎的西瓜般散落在岩石底下。他們無法幫他,而他不想讓婕安看到他的尸體。

「那麼我們得找到他的尸體。」

「沒辦法。就算有工具,這種路面也無法支撐。要把他弄上來得動用一批專家。」

她沉默了一會兒,可是他感覺到她抖得很厲害而將她抱緊一點。

「我們會再回來找他的尸體吧」她終于開口問道。

在這種情況下,他得告訴她實情。「沒有必要回來。」在他們回來之前叢林的生物會破壞馬丁身體的遺跡。

「我懂了。」她挺直肩膀,把他推開。她真的明白了。如果她不是這麼震驚和沮喪,她絕不會問這麼蠢的問題。他們一點也幫不上馬丁的忙。他們所能為自己做的就是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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