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鼻涕貢貢流,傷心氣憤的情緒充斥在裴珞沁的胸臆間,她一臉「懊睹睹」,為免側目地垂首直直走,踩著憤怒的腳步一刻不稍停。
死木塊、臭蠢蛋、豬頭時騛騜!竟然為了一個不存在這世上的皇上而甩她巴掌!真是氣死她了!
她好氣、好氣!心情低劣得想大吼,想踹車發泄,念頭乍起,她便胡亂抹去臉上涕淚縱橫的狼狽,相準路旁一輛看來很耐摧殘的轎車拔腿踹去──
「啊!」她吃痛慘叫一聲,緊接著車子防盜鈴聲大作,像在抗議她的惡行,心虛之余她趕忙開溜。
懊死!踢到輪圈,她的腳趾準「黑青」了啦!痛死人了!
狼狽跛著腳,一拐一拐地快走過紅磚道,可別讓車主逮到她虐待人家的車,否則捱一頓好罵是免不了了!
心痛、臉痛、腳也痛,她又在犯衰了!般不懂開開心心要作菜給他吃,好好的一天卻搞得烏煙瘴氣!
不知走了多久,一旁的景物從商店林立、車水馬龍轉成了枝極女敕綠、林蔭茂密的公園,她在公園外圍找了處石椅坐下,泄氣皮球似地頹下雙肩,如兔子般通紅的雙眼上界怨地瞅視面前四十五度角,十足失意的模樣。
唉!她也不想當個不可理喻的番婆嘛!
她承認是自己過于激動,被時騛騜奉為天的皇上,在她口中眨成了屁,也難怪忠心耿耿的他會被惹火。
不過,他也不該動手摑她巴掌,雖然她感受得到他起碼有控制住力道,然而這是很傷人心的!
他也不想想看,若不是因為她太急、太在乎,怎會像針扎到似地暴跳如雷,失去理性呢?
只要想到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及皇上,她就忍不住擔憂、忍不住吃味,他可知道,逮捕那樣一個喪心病狂的惡人危險性有多大,他怎麼就不會為自己著想呢!
包何況,他居然有那麼可怕的念頭──逮拓拔蒼冥回古代!那她咧?他到底將她置于何處?
她不想離開他,不想這份感情就這麼斷了線!只要他強烈的責任感肯減少一點點,正義感也別那麼豐富,情況就不會那麼令她擔憂了……
然而,這麼一來,他就不是時騛騜了。
想想,會漸漸愛上他,不也是因為他這些優點嗎?耿直、剛正,崎磊落,不論何時何地,責任感都是擺第一,這樣才是他!
無奈一笑,甩甩頭,愛了這麼一個思想固執、觀念保守的古董男人,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看吧!她氣得離家出走,他卻不趕緊來找她!
哼!平時輕功不是一級棒嗎?該派上用場的時候也不曉得用,就算她從小就是田徑選手,也不可能連高超輕功也追不上吧?
這下倒好,沒有穩當的台階可下,教她怎麼拉得下臉!難不成要認分地鼻子模模自己回家?
裴珞沁出神地思索著如何自動回家卻不致失了面子的理由,也揣想著該怎麼解除不愉快之後的尷尬,兀自沉浸在思緒中的她忽略了周遭的變化,沒注意一道削瘦身影逐漸朝自己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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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幾日前在路上湊巧發現了時騛騜和裴珞沁的行蹤,包藏禍心的拓拔蒼冥便一路跟蹤到他們的住處,對他們住在哪棟哪樓,幾時出門、幾時回家已模得透徹。
他早伺機而動,幾天來一直守在他們住家附近,打算等裴珞沁落單,挾持她為餌以引誘時騛騜出面,他再予以威脅攻擊。
那女人對時騵駿而言一定非比尋常,見他眼神老是追隨她,兩人形影不離,一塊出門、一塊返家,連買日用品也一起行動,總之有她就有時騛騜,活像在彼此的腰帶上纏了死結似的,以致于他耗了三、四天的時間等待機會,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讓他等到她單獨外出了。
沉陷在自己低迷心情中的裴珞沁顯然半點警覺心都沒有,沒有發現一路尾隨的車子,從住家開始便跟到公園來。
拓拔蒼冥坐在車里,銳利的眸子環顧四周,謹慎打量,正中午的,鮮少有人來公園附近晃……
此時不行動,更待何時?
一決定,他便毫不遲疑地下車,悄然無息地邁步接近坐在石椅上苦惱凝思的裴珞沁。
一道陰影兜頭罩下,裴珞沁直覺地抬頭察看,視線未來得及對焦,一記凌厲的重擊猝然朝她後頸劈下,她痛呼一聲,陷入混沌的暈眩,站不住腳,隨即一片黑暗如巨網般將她吞噬……
拓拔蒼冥動作敏捷地扛起她虛軟的身體,靈巧身形一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塞進車中,順利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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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的知覺讓幾個巴掌給逐漸喚醒,裴珞沁神智依然混沌,唯一清晰的是頸後強烈的痛楚。
頰上一只粗糙的大掌不斷地以不重但又稱不上客氣的力道拍打她,皺皺眉,想揮開那令人討厭的踫觸,這才發現雙手動彈不得,被反綁在身後,驚惶地猛然睜眼,焦距尚未聚攏,她再次察覺自己躺在硬梆梆、冷冰冰的地上。
這是哪里?情況的不對勁讓裴珞沁醒轉之後腦中冒出的無數疑問,下意識感到濃濃的不安。
「呿!也許是我哥羅芳用得太多了,老半天才醒,浪費我寶貴的時間。」低嘎粗啞的男性嗓音傳入她耳里,听似自言自語的嘀咕。
拓拔蒼冥蹲在裴珞沁身旁,不懷好意地睥睨她,撇著唇不甚有耐心地等她適應光線,發現自己的存在。
「你是誰?!」裴珞沁驚悸地抬頭。
視線一聚攏,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有些面熟的男性臉孔,頭痛、暈眩的不適讓她一時想不起來,唯一不用確定的則是那張臉絕不是好人臉!
「嘖嘖,記性真差,才十來天時間就忘了我的樣子!」邪佞笑笑,他眼神詭譎,好整以暇的模樣似乎打算就以這姿勢和她聊天。
裴珞沁斜睇著他,努力思索這男人到底是誰……平頭、胡子、邪氣的眼、猥瑣的臉──銀行搶匪!也就是說……拓拔蒼冥!這答案一跳月兌出來,狂肆的緊張感便在她胸腔沖撞。
他怎會找上她?他想做什麼?
搶她的錢?她銀行那些存款他應該連塞牙縫都不夠吧引
那該不會、該不會……她想起了時騛騜對拓拔蒼冥的述敘批評──心狠手辣、作惡多端,喪心病狂地犯了數十起奸殺案……對,時騵駐就是因為他奸殺了公主,才被皇上派來追捕他的!
天啊!這惡心的家伙應該不會想對她先奸後殺吧?!
思及此,全然的畏怕佔據了腦海,她清亮的眼瞳布滿了恐懼。
「怎麼?想起來了吧?」扯唇一笑,他從她眼中讀出答案,很滿意看見她加深的恐懼。
「呃……搶匪大哥,丫你都得逞了,事實上我也沒造成你的阻礙啊,借問一下,你找我來是想謝謝我這假人質讓你順利離開嗎?如果是這樣,就不必那麼客氣了,我有事,先走一步,再見……不,是再也不見!」
困難地翻身,以肩膀頂地,吃力地爬起,裴珞沁決定扮傻裝白目,最好別讓他發現自己知道他的真實身分。
「謝謝你?!」拓拔蒼冥目瞪口呆,這女人耍白痴的功力還真高!「想走,恐怕沒那麼容易!」倏地回神,懊惱被她唬弄。
「麥安ㄋㄟ啦!我窮得很,根本沒錢,再說那天你不是搶很多了嗎?我沒父沒母、沒親沒戚,你綁我是沒人會拿錢贖我的啦!」被他像拎小雞似地給拎回原地,她苦著小臉哀求。
「喔,那倒好,沒親沒戚,把你殺了也沒人會發現。」他嗓音輕、笑容輕,這話卻在她心里投下大石。
赫!說錯話!她惶恐地僵著臉,腦袋瓜子轉了轉。
「不好不好,殺了我沒好處,還讓你再多背一條殺人罪!」頭搖成波浪鼓,裴珞沁笑得比哭還難看。
嗚……那ㄟ架衰啦!今天是什麼鬼日子,惡運連連,落入這只變態大野狼手里,她能逃出生天嗎?
「怎麼會沒好處?好處就是供我消遺啊!你覺得先奸後殺好呢?還是先殺再奸咧?」眼底透出癲狂,他捻捻胡子煞有其事地思考起來。
渾身冷汗直冒,難道她裴珞沁在花樣的年華就要香消玉殞了?
怎麼辦?她好怕!就算死,她也不願意被這惡心男人玷污……早知道,白天硬上也要把自己送給心愛的男人,也好過被別人糟蹋!
「搶匪大哥,你這兩個建議都不太好耶,我個人認為,不如你放我回去,我把銀行里所有的存款都拿出來孝敬你,大家交個朋友咩!」驚悚的眼淚懸在眼眶,她卻硬著頭皮裝笑臉拖延時間。
「你挺風趣的嘛!」唇角泛起詭異邪佞的笑意,拓拔蒼冥步步逼近,隱藏的危險氣息蓄勢待發。
「好說好說。」她干笑地悄悄後退。
「再裝,你再裝啊!和時騛騜在一起會不知道我是誰嗎?」他臉色驟變,霍地一個箭步,兩人距離立刻間不容隙,猛然扯住她散亂的馬尾,讓她不得不仰著臉面對他,朝她赫然咆哮。
一句雷公般的吼叫嚇掉裴珞沁半條魂,緊閉眼、緊皺臉,縮起脖子,他口沫橫飛直噴而來。
時騛騜?!她沒听錯!他知道他們相識?
慘了……她心底明白事情無轉圜余地。仇人相遇份外眼紅,她不用肖想這變態會放過她了。
「我、我和他不熟啦!怎麼會知道你是誰咧?」她睜眼說瞎話,撇清與時騛騜的關系,或許他會放了她。
死家伙!貼這麼近,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口臭嗎?裴珞沁拚命想撇開頭,試著屏住呼吸。
「你把我當傻子啊!隨便就可以打發?」拓拔蒼冥咬牙說,蘊含冷凜的語氣迸射令人膽寒的危險。
「你到底想怎樣啦!」她受不了地沖口。
他狠戾地瞪她一眼,倏地松手,退了兩步,詭邪地咧唇似笑非笑,從夾克里掏出一支行動電話。
「這是你的電話。」他好整以暇地開了機。
來到這時代三個月,現代電器用品已難不倒他,行動電話這玩意他也有,和那群狐群狗黨就是靠這聯絡,正巧她的機型和他的同廠,要操作不是問題。
裴珞沁蹬視他的動作,不知他接下來又想搞什麼鬼。
「電話號碼?」他垂首看著手機,冷冷地問。
「096XXX……」她不情不願地從唇畔逸出手機號碼。
「誰的電話?」本想按下撥出鍵,她的爽快讓他驀然想到什麼,開口再確認。
「我的啊。」她再撇唇。
「我要你的電話干嘛!」他猛地又朝她吼,快被她裝傻惹瘋了!
「你又沒說……」喜怒無常的變態!她偷偷翻個白眼,蚊納般地咕噥。
「聯絡時騛騜的電話!」他抬眸眯起眼,一字一字清楚地說。
裴珞沁心下一凜,猜測他是想以她當誘餌,引時騛騜出來……
「你想做什麼?」她全身緊繃,更加戒備。
「做什麼?瞧你這麼聰明,還猜不出我想做什麼嗎?」他饒富深意的笑瞧得裴珞沁頭皮發麻,「你是時騛騜那討人厭家伙的弱點,所以有你這個把柄在我手中,不怕他不乖乖束手就擒,任我宰割,到時,我就把他殺了永絕後患,免得老有個陰魂不散的渾蛋緊跟不放。」他說得得意。
裴珞沁听聞他可怕的意圖,駭得臉色蒼白如紙!她眼色倉皇地環顧四周想找機會逃月兌,仔細一看才發覺這里好大,挑空的空間里,不知啥作用的機器物品東倒西歪廢棄滿地,到處都積滿了厚厚的塵埃,儼然是一間荒廢的倉庫……
她對情況做了迅速的估量,沒忘記拓拔蒼冥和時騛騜同是武林好手,對輕功一定拿手……唉!這麼大,用不著跑到門口,就會被逮住的!
「除去時騛騜這個阻礙,我手中又握有紫晶佛,听說下個月就有唐代佛教古物來台灣展出,其中一項就是神奇的大輪盤,屆時我便能自由來去時空中……帶著這些槍械回去,就可以稱霸武林、唯我獨尊,要當皇帝也不是問題,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啦!炳哈……」拓拔蒼冥逕自編織美夢,忘我地說出盤算多日的計畫,笑得狂放邪肆。
「我、我不知道……」驚惶的她訥訥說著。
騛騜倘若知道她落入拓拔蒼冥手中一定會毫不猶豫就沖來救她,拓拔蒼冥有現代武器,他怎打得過他?!
不!她不能成為騛騜的包袱!
這拓拔蒼冥果真一肚子壞水,她不敢想像,要是騛騜死在他手里……不行!她寧可是自己……
「你說什麼?!」他的狂放笑意倏地說走就走,立刻又怒氣蒸騰地咆哮,脾氣十分陰晴不定。
這變態,翻臉和翻書一樣快,前一秒才笑,後一秒便像要吃人似的,吳宇森的變臉若讓他來詮釋,一定也賣座!
「我說我不知道號碼。」撇開頭,裴珞沁鼓起勇氣重申,不見他猙獰的面孔才不致于將陡然涌現的勇氣給嚇退。
「媽的!還想騙我!」長腿勁地一踹,正中她月復部,將她踢飛落地,吃痛的申吟頓時響起。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別想利用我!」不再和他「裝肖仔」,她閉目忍耐疼痛過去。
「還嘴硬!快說!」幾個大步跨向她,拓拔蒼冥毫不留情地揪起她的頭發,一把將她從地上拖起。
裴珞沁疼得面容皺起,幾欲痛呼出聲,但仍倔強得咬牙吞下,一張嘴抿得像蚌殼,不說就是不說,抵死也不從,眼簾也不願掀,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惹得拓拔蒼冥更為光火。
「你不怕我殺了你?!」他憤怒的氣息噴拂在她慘白的臉上,挾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
餅近的距離激起她渾身雞皮疙瘩,絕望染上心頭,裴珞沁忍住每個細胞里叫囂的恐懼,已有犧牲的打算。
「要殺就殺,廢話少說!」她緩緩睜眼,鄙夷地狠瞪他。
「你!」拓拔蒼冥氣結,一雙狹長眸底跳動著噬血光芒。
未幾,他忍下怒意,抽動的嘴角緩緩牽起一抹笑,接著,松開了她,上揚的弧度漸漸擴大,他又狂妄地放聲大笑起來。
裴珞沁不屑地斜睨他,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他已經被射出千萬個窟窿。
「我搞不懂時騛騜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舍身維護他?」他佯裝出一副百思不解的模樣。
「什麼都比你好。」她咕噥一句。
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她當然也不例外。不諱言,方才有一瞬她也為自己月兌口的勇敢感到詫異,然而,此刻舍身的勇氣無疑是來自于愛,這事的沖擊讓她頂然認知了愛時騛騜甚過于自己。
「哼!才說你聰明,原來這麼傻,你怎麼不想想我怎麼找得到你?我找得到你,理所當然就找得到時騛騜,不論你說或不說,我照樣有辦法對付他。捉你來,只是想讓過程順利點,讓他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主動投降,我倒要看看堂堂御前一品侍衛跪在我眼前求饒的樣子有多威武驕傲!呵,既然你不肯配合的話……」拓拔蒼冥忽然又改變態度,陰毒的話語說得像對待情人般的低低絮語,手背一反粗暴,輕緩地摩挲著她的臉頰,絕佳的膚觸令他流連忘返,欲念陡升。
「別踫我!」裴珞沁斥喝,對他的動作和語氣感到毛骨悚然,這一思考,才驚覺他的說詞並不是在唬她。
「由得了你作主嗎?說不說?」他邪佞地挑挑眉輕問。
使勁將她撇開的臉扳正,仔細瞧,才發覺時騛騜看上的這個女人長得還挺標致,身材嘛……他饒富興味地上下打量一番──玲瓏有致!
她咬牙猶豫,死,她不怕,被他侵犯的恐懼倒牢牢地攫住她的每一根神經。
「不說也行,那就等我們快活過了,再來商討。」拓拔蒼冥獰笑著,一只大掌已不安分地梭巡在她曲線柔軟的腰臀間。
「不要──」
裴珞沁發出震顫驚喊的同時,就被拓拔蒼冥猛地揪住手臂往地上狠拽,她無暇分神顧及撞擊的痛楚,只記得奮力爬起逃月兌,拓拔蒼冥不讓她有絲毫喘息的空間,大掌握住她的腳踝,殘暴地將她整個人拖回,俯在她上方,一巴掌甩得她頭暈腦脹、眼冒金星。
「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啐。
「你這衣冠禽獸!走開、走開──」
佔據心頭的恐懼令裴珞沁不住地發抖,雙手反縛根本不能抗拒,雙腳使勁蹬踢卻無法影響他分毫。
她害怕得無以復加,懼怕的眼淚潰然決堤奔流不止,心底暗暗呼喊著時騛騜,多希望他在這一刻能出現解救自己。
「不知好歹的女人,我就不信你嘴巴有多硬!」
拓拔蒼冥雙腿跨跪在她身側,以身形壓制著她,邪獰的大掌迫不及待地探上她的身,激得她駭然尖叫,發了瘋似地拚命扭轉身體,想甩月兌他的鉗制與侵犯,無奈只是徒然。
殺了她還痛快些……絕望籠罩了她。
「不要!求你不要……」如此殘酷的折磨她無法負荷,到最後,她失聲痛哭得只能哀求。
「說不說?!」他陰鶩大喝,大掌探向她的牛仔褲頭扯開鈕扣,以示威嚇。
「說……我說……」她恨恨地大喊,無法再逞強。
「哼!犯賤,早說不就成了,害我還得半途收勢!」拓拔蒼冥撇嘴啐道。
目前還是引出時騛騜的正事要緊,暫時放她一馬,待他解決了時騛騜,再慢慢享受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