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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立正站好 第七章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魚玄機就習慣了仇世緯那充滿霸氣的擁抱和厚實的胸膛。

好不容易送走魚家夫婦,稍微松口氣的她慵懶地躺在仇世緯的懷中,一種安心的感覺油然而生。

靶受著他在她頭頂上輕輕撫模的大掌,那種被愛憐的滋味對她而言其實很陌生,因為「天才」是從不被允許軟弱的。

所以在湯瑪士的身邊,沒有人會寵溺她,每個人也都習慣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她必須堅強而獨立的面對湯瑪士交代給她的功課,那種日子很寂寞。

以前她因為不懂,所以也不會渴望過這種獨屬于男人對女人的寵溺,但是現在,她必須承認,她漸漸地習慣被寵溺的美好了。

悄然地打了一個哈欠,魚玄機因為舒服和放松逐漸地進入了迷離的世界。

似乎意識到她的全然放松,原本一直靜默著的仇世緯突然開口,「告訴我你的過去。」

一提到「過去」兩個字,她原本放松的身軀倏然緊繃起來。

「為什麼你想知道?」

「其實我已經知道,只是比較想要听你說。」他坦然地承認他私底下調查過她的一切,並不想瞞她。

「既然知道了干麼還要問我?」並不像一般人一樣,在知道被調查後勃然大怒,她只是淡然的問。

「因為我想听你親口說。」報告上面寫的東西是別人觀察得來的,他想探詢的是她心底最深處的感受。

「可是我不想說。」毫不考慮地回絕了他,事實上,她從沒打算和任何人分享她的過往。

那是最不願回想起的記憶,她只打算遺忘。

「說!」頭一次,仇世緯對她用著命令的口吻說話,他不容許她逃避自己的過去。

很多事只有說出來,才能真正的獲得解月兌。

「不想!」魚玄機還是搖了搖頭,原本舒適地窩在他懷中的身子,開始大動作的挪移。

她的舉動只代表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生氣了。

可他不容許她退縮,拉住她想要挪移的身子,硬是把她留在他的懷里。

「你放手!」她不悅的低嚷。

「我不會放,這輩子都不會!」面對她的不悅,仇世緯卻笑了,笑容照亮了他的俊顏,讓她差點恍了神。

他喜歡她這種最真實的反應,他並不愛看到她總是戴著一張面具的模樣,讓人感受不到真實。

「一輩子可是很久,你別胡亂許下這種不可能的承諾。」這世上沒有、水恆不變的東西,她總是這麼相信著。

「從以前到現在,只要是我許諾的,沒有做不到的,包括替你屠龍。但你得要試著相信我,只有相信,你才會愛上我,這是你答應過的,記得嗎?」

「我知道我自己答應過什麼,但並不包括和你分享我的過去。」

「既然我都知道了,為什麼不能說?」仇世緯不肯放松的步步進逼。

「你……」從他深邃的眸子中,她看到了他的固執,在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之後,她也明白他有多固執。

她可以選擇與他對峙下去,可問題是,他的固執有時候連她都自嘆弗如。用力地瞪著他,她心底著實不想和他這樣僵持下去。

說實話,她真的還挺享受他那溫暖的懷抱的。

再次將她僵直的身軀拉回自己的身旁,仇世緯抱著她為兩人調整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說吧!」

「不想!」魚玄機還是這樣答道,可是窩在他的懷中,語氣似乎再也無法像方才那樣強硬。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該懲罰湯瑪土到什麼樣的程度?」他的語氣好象在談論天氣一般的輕松自然。

然而听到他的話,她怎麼也輕松不起來,雖然說她早就料到湯瑪士一定會有動作,卻沒想過他會找上仇世緯。

「他想怎麼樣?你又有什麼盤算?」她急忙地問,但仇世緯只是搖著頭,什麼也不肯說。

「你想知道?!很簡單,拿『過去』往事來換。」他笑得一臉勝券在握的賊樣,活月兌月兌一副精明商人的嘴臉。

「你……」魚玄機本來想要再次沉下臉開罵,但突然間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她似乎意識到他的堅持所為何來了。

他的詢問不在刺探,而是真心的想要讓她得到真正的解月兌,他是真的希望分享她的生命吧!

心不自然地跳動著,她看著他的眼光突然變得不太一樣。

這男人當真是要撒下天羅地網,讓她再也無處可逃嗎?

面對這張無形的網,原本貪戀自由的她卻一點兒也不覺得束縛,因為她漸漸懂得他的腦袋里繞轉著什麼樣的心思。

她開始懂愛了嗎?她不知道。

可是她知道自己漸漸地懂他,心中原本的抗拒逐漸消失,她閉上眼,緩緩地開始述說著過往——

「認真說起來湯瑪士除了剝奪了我的自由之外,他並沒有虧待過我。在我十二歲的時候,他發現我在數字和商業上的天份,所以用一大筆錢向一生庸庸碌碌的親生父母買下我,讓我隨他回到美國。他給了我一個華麗的牢籠,希望我認份的待在里頭,為他創造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王國。

「一開始我不知道他想要干什麼,我一直以為他是一個單純致力于腦部能量開發的學者,直到後來我發現他的私心,那些偉大的研究不過是一個借口,他只希望借重我的能力,獲得金錢和權勢,所以我開始覺得厭煩想逃。

「他發現之後,開始派人監視我,每次逃跑失敗,原該屬于我的自由就少去一些,就在我終于覺得窒息喘不過氣來時,一直照顧著我的小魚兒終于看不下去。

「那一次她安排好了一切,準備帶著我再一次的逃跑,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屋子突然起了火,眼看著火勢愈來愈大,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小魚兒為了讓我不要被著了火的梁柱砸到,自己受了重傷,她在將死之際,要求我將身上的飾品戴在她的身上,然後要我以她的身份回到台灣,替她孝順她的父母,過著平凡人的生活,而她則代替我死在異鄉……」

述說完,原本以為事情都過了那麼久,她不會再有任何的情緒,可是此際那滿頰的淚痕,卻證明她依然在乎。

看著她的模樣,仇世緯可以感受到當年孤單的她有多麼的無助,他的心為她揪著,可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緊緊地抱著她,任她發泄自己的情緒。

「從今以後一切有我!」一句話勝過了千言萬語。

「有些事我想自己做。」

哭泣之後,她再次恢復了該有的堅強,仰望著他,態度很堅定。

「再次遇到湯瑪士,我就有了玉石俱焚的決心,因為什麼籌碼都沒有的我,很可能會斗不過他,但你的出現,讓我有了武器和他相抗衡,如果說你願意,我希望你什麼都不要做,只要靜靜的看著,這一次我不會再任他為所欲為。」

他搖搖頭,「別忘了,王子是不能讓公主只身涉險的。」

「我只要你看著。」見他擺明了不肯袖手旁觀,魚玄機像個孩子似的,氣鼓了雙頰。

仇世緯回望著她,但笑不語,她不知道早在決定當她的王子那一刻,他就已經不可能袖手旁觀了。

「你一定要這麼該死的頑劣嗎?」她瞪著他,問道。

「你一定要這麼該死的固執嗎?」他看著她,反問。

然後他重重地吻上了她,用行動告訴她,即使她覺得他頑劣,他還是會一意孤行。

「你……」氣急敗壞的魚玄機本來想要掙扎,可是他的唇卻好象有魔力」樣,輕而易舉地卸下她的怒氣。

在這記激情纏綿的熱吻之後,微喘著氣的仇世緯輕聲的在她的耳邊喃道︰「不管將來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記得,從今以後你不再是一個人,你有我。」

淚無預警地落下,她只覺自己的心口熱熱的,只因為他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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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WN集團總裁特助涉嫌盜賣商業機密,DOWN集團股價一路狂跌。

瞪著報紙這個斗大的標題,魚玄機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要不是不論她怎麼揉,這些字還是沒有消失,她真要以為自己的眼楮出現了幻覺,得立刻去掛眼科看醫生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仇世緯竟然這樣對她,昨夜還那樣溫柔的耳鬢廝磨,今天竟能如此給她一記重擊。

而且還是用這種讓全天下的人以為她不是個好東西,一點也不值得信任的方式。

懊死的!

她氣得迭聲低咒,渾身發抖。

從小到大,她從來不曾這樣憤怒過,就連被湯瑪士那樣對待,以及後來小魚兒因為她而離世都沒有過。

她有一種徹底被背叛和出賣的感覺,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

他還親口承諾過要將DOWN集團交到她的手上,成為她的武器,讓她去對付湯瑪士的。

昨夜他甚至親口在她的耳邊許下諾言,說無論如何,以後她的身邊一定有他。

結果呢?

他居然在隔天用這樣的方法顛覆自己親口許下的承諾,只要一想到她曾真的想要去相信,心火就快速的往上竄燒。

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煙消雲散,愈想愈惱的魚玄機伸手將報紙一抓就要往外沖去,這輩子唯一如此沖動的結果就是與正要進門的仇世緯撞個正著。

她沖得太快,一頭栽進仇世緯那堅實的胸膛中,雖說撞上的不是牆而是人,可這堵內牆還是挺硬的。

這一撞,撞得她整個人七葷八素,要不是仇世緯眼明手快的扶住她,只怕她的後腦勺要遭殃。

「這麼急著去哪里啊?」

從來不曾見過她有這樣莽撞的時候,仇世緯扶穩她之後,便關心的問道。

听到他的問題,她顧不得額際還不斷傳來的疼痛,抬眼怒瞪著他,說起話來更是夾槍帶棍的。

「你還敢問我要去哪里?」

仇世緯終于察覺到她的憤怒是沖著自己來的,目光隨即落在她手中的那張報紙上。

原來如此!他朗笑出聲,卻換來魚玄機更大的憤怒。

「你怎麼可以這樣玩弄我?在我終于願意去相信的時候!」她咬著牙質問臉上沒有半絲羞慚神情的仇世緯。

「我沒有……」

他試著為自己解釋,可是憤怒至極的她哪里听得下去。

「如果說你後悔了,不想用DOWN集團那麼大的代價來得到我,你可以直說,不必用這種羞辱人的方式。」

「我沒後悔!」從頭到尾都沒有,他很堅定的道。

「沒有嗎?」昨日的慵懶和順從在這個時候全都消失無蹤,她再次戴起了面具,又回復到仇世緯第一次見到她時,那種對什麼事情都漫不在乎的模樣。

「你上小學時老師沒有教過你,做人要誠實嗎?」

「有。」看來她真的氣壞了。

「既然有,你就該照做,否則當心你的老師回來找你算帳。」她冷哼了一聲,說起話來更是字字帶刺。

「他不會回來找我算帳,因為我一向誠實。」

「好個大言不慚的說法。」如果說謊成為一門課程,他絕對可以順利拿到博士學位吧,

事情都鐵證如山的明擺眼前了,他竟然還可以這樣面不改色,簡直就是把「不要臉」這門學問練得爐火純青。

氣得用力丟下手中的報紙,她二話不說腳跟一旋,邁步準備走人。

「你干麼?」

「離開!」

「你要去哪里?」他扯住她不讓她走。

「只要沒有你的地方都可以,即使我必須回到湯瑪士的身邊。」被阻止前進的魚玄機賭氣說道。

一听到她的話,仇世緯原本還問著笑意的神情立時被一股深沉的怒火所取代。

她竟然敢拿那個曾經囚禁她、傷害她的人渣來和他相提並論,雖然明知她是氣極了才口不擇言,但他還是因這番話氣得幾乎喪失了理智。

自從認定她是他的終生伴侶之後,他樣樣都為她著想,甚至願意為了她傾盡所有,結果只是一個誤會,她就這樣武斷的抹煞了一切。

他掏心掏肺的對待,換來這樣的結果,他真的沒有辦法接受。

「收回這句話。」

「有這個必要嗎?」魚玄機傲然地仰頭瞪著他,唇角泛著一抹冰冷的笑。

「該死的,我要你收回這句話!」仇世緯憤怒地再一次咬牙警告,連他自己都不敢保證她要是再不收回她的話,他會因為胸口中那巨濤一般的怒火做出什麼令他們倆都後悔的事出來。

可是她只是冷冷地望著他,緊咬著牙根不肯開口。

她這一副倔強的模樣讓他心寒,難道他真的那麼不值得讓她留戀嗎?他突然放開她的手,冷冷地望著她,「整件事情其實是一個誤會,只要你願意听,我可以跟你解釋。」

「我不想听!」魚玄機想也沒想的就道。

再多的解釋,不過是更大的謊言罷了,她不想听,听得愈多,只是愈加證明自己的愚蠢,竟然這樣輕易地就相信了他。

「很好!」仇世緯咬牙吐出了這兩個字,冷冷地笑了,望著她的眼神也跟著變得冰冷。

迎著他那冰冷的眼神,她不閃不避,兩人的視線在寂靜之中交纏。

「我走了!」再待下去似乎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只要你踏出這扇門,你我之間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望著她堅定離去的身影,他逼著自己這樣說。

他不想這樣的,可是她那絲毫不留餘地的絕然,逼得他只能這麼說。

听到他的話,魚玄機的身影猛地一震,但是踩出的步伐依然堅定,完全不留給自己任何後悔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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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個帝王般端坐在王位之上,審視著對魚玄機大加撻伐的報紙,湯瑪士的臉上噙著一絲冷笑,胸有成竹的等待著。

他知道消息見報後,魚玄機一定會知道全都是他搞的鬼,然後立刻來找他,他知道她已無路可走。

丙不其然,他的等待並沒有太久。

「你真的不肯放手,對不對?」

如此的無所不用其極,斬斷她的每一條後路,的確很像是偏執的湯瑪士會做出來的事情。

「當然!」他爽快地給了她一個預料之中的答案。

雙手環胸,她冷冷地俯視著自信滿滿的他,突然間,她想通了一件事。

懊來的事是逃不過,也躲不掉的,再閃避下去不過是浪費彼此的時間。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爭戰已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往日的情誼不過是架構在利益之上的虛偽。

「告訴我,要到什麼樣的地步,你才會罷手?」

「永遠不會!」

「很像是你會說的話。」魚玄機頷首,臉上綻放一朵詭異的笑容。

她伸手進大衣的口袋,掏出一瓶藥罐,「知道這是什麼嗎?」

看著那一顆顆白色的藥丸,湯瑪士搖了搖頭。

「這是一瓶隨時可以結束這種無謂糾纏的藥。」

如果死亡是終結這荒謬一切的唯一終點,那麼她會毫不猶豫地前往。

「你的確可以輕易的死去,但是對那些你在乎的人呢?魚家夫婦和東方花菱!」

「人一旦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你以為我還能夠在乎什麼呢?」她的表情很平和,沒有一絲激動,就像只是在閑聊一般。

「你……」終于,湯瑪士刻意維持的平靜有了裂痕,臉色漸漸蒼白的他激動的說道︰「Dono,為什麼你執意要浪費自己的天賦呢?你明明就可以名留青史,創造出一番豐功偉業,好讓後人贊頌你的偉大。」

「你所說的天賦禁錮了我的靈魂,我寧願不要它。」

「那你想怎麼樣?我想我們之間應該可以找到一個平衡點。」他相信凡是人就會有弱點、有貪求,她也不例外。

不過他也很清楚,要禁錮一個人很簡單,但要阻止一個死意甚堅的人卻很難。

他軟下了態度,不再用那種盛氣凌人,恍若主宰一切般的態度和她說話。

「我要的很簡單,我只替你做事一年,這一年,我會替你創造你想象之中的王國,但是一年之後,你我之間就再也無涉。」

「這……」只有一年,能有多大的作為?!她再厲害,一年能做的還是有限。

這樣的結果跟他想象之中的夢想差距太大了。

可是當他看到她眸底的堅決時,湯瑪士知道如果他不點頭,那麼可能連這一年都不會有。

「好,我答應你。」

魚玄機達到了目的。

「還有,這一年中,我不許你有任何打探我爸媽下落的動作。」她也很清楚,自己只是把所有的問題往後拖延一年而已。

以湯瑪士堅持固執的個性,他不可能輕易放手的。

本來,她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借助仇世緯的力量來與他相抗衡,可是事實證明,一切只不過是一場美麗的誤會。

所以這次,她決定靠自己的力量,用一年的時間,徹底打垮湯瑪士。

「沒問題。」這點湯瑪士連考慮都不用考慮,就答應了她。

反正很多事不用明著來,他有太多方法可以掌握魚家夫婦的行蹤而不讓她知道。

他很清楚,魚家夫婦是魚玄機心中唯一放不下的,是他箝制住她的唯一法寶,他才不可能白白放著這樣的法寶而不用。

「最後,我要你承諾,永遠不能和仇世緯合作,不許給他任何利益。」

收買人一向是湯瑪士的絕活,冷靜下來的魚玄機也想通了,仇世緯之所以出賣她絕對是為了金錢。

既然如此,那麼讓他白忙一場似乎是一個很好的懲罰。

她不會原諒這個錯待她的男人,永遠不會。

「這些我都答應。」

對湯瑪士來說,現在的她即使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會想盡辦法摘下來給她,更何況只是這種簡單的要求,所以他毫不考慮的答應了。

在他心中,他其實是看不起仇世緯的,既然不曾將他瞧在眼底,那麼曾經對他有過的承諾,他當然不會在乎。

「很好!」

魚玄機頷首,從剛剛就不帶任何情緒的臉龐終于浮現一絲笑容。

但在那笑容的背後,她很清楚未來和湯瑪士之間還有很多場硬仗要打,這個小小的成功不過是第一步罷了!

這一次,她不會再要靠任何人的力量,她要自己打贏這場硬仗。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還是靠自己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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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暴風來襲可一丁點兒也不夸張。

而且風力正在持續增強當中。

她竟然真的敢這麼做?

她這個白痴!

居然選擇了與虎謀皮的笨方法,那份報告上還說她是舉世難得的商業奇才,就他看來,她的智商可能不及三歲小女圭女圭。

可惡!

「你再瞪,那則消息也不會從報紙上消失,省省你的力氣吧!」方傲然不想他浪費時間的好心勸道。

「滾!」簡潔有力的一個字,憤然地從仇世緯的口中逸出,現在的他沒有心思應對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好朋友。

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立刻沖到魚玄機面前,狠狠地扭斷她那雪白細致的脖子。

雖然那天正在氣頭上的他將話說得絕然,可他的心底還是放不下。

魔魅呵!

魚玄機那個女人一定是老天爺派來折磨他的魔魅,所以他才會明明氣極了,卻依然無法對她的一切袖手旁觀。

「對我發脾氣是沒用的,有本事你去把她弄回來啊!」面對他熊熊的怒火,方傲然沒好氣的道。

他實在看不慣仇世緯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副隨時都會火山爆發的蠢樣。

女人嘛!只不過是用來排遣寂寞的工具罷了,值得這樣嗎?

「我和她沒關系。」仇世緯再次咬牙宣告。

「拜托你,自己當自己白痴沒關系,別把我們也當成白痴好嗎?」眉一挑、唇一撇,方傲然只差沒叫他用這句話去騙三歲小孩算了。

他擺明了是在睜著眼楮說瞎話,如果真的沒關系的話,現在的他會臉色鐵青成這樣?如果真的沒關系,那他這幾天的暴風雨是怎麼形成的?

謗本就是自欺欺人嘛!

他倒真想看看,他要撐到什麼時候。

「我和她在她踏出這扇大門時,已經恩斷情絕了。」

這句話仇世緯在這幾天已經不知道說了幾次,可是每次眾人听到的反應,大概都跟方傲然現在的反應差不多

翻著白眼、高挑著眉,擺明了不相信。

「話可以拿來騙別人,可是不要騙自己。」

「我……」

「既然還愛著人家就乖乖承認,她誤會你有什麼大不了的,想辦法把誤會解釋清楚就好啦!我拜托你趕快回復以前的模樣,不要被一個女人弄得這樣自欺欺人行嗎?」方傲然像是在教訓孩子似的說道。

「我已經不愛她了。」仇世緯還是固執的一逕否認。

「嘖嘖嘖……」

「好,既然你已經不愛了,那麼你一定也不會想要知道關于她的事情,那我就不要把這個消息說出來顧人怨,我還是回我的辦公室去好了。」

真是個冥頑不靈的家伙,看來他只好使出撒手 了,他故意留下這句有著無限想象空間的話,轉身就要走人。

一步……兩步……三步……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吱!丙然不出他所料,對于魚玄機那個女人的事情,仇世緯只有三步的耐性,看來蝶飛和俠客那兩頓大餐他是吃定了。

「你不是不想知道?」即使仇世緯的合作讓他輕松地贏得兩頓大餐,但是方傲然還是忍不住地賣起了關子,誰教仇世緯難得有被他欺負的機會呢!

「你說不說?」仇世緯咬著牙問,瞧方傲然那幸災樂禍的神情,難道是玄機那個笨女人又做了什麼蠢事嗎?

罷才不是還說得好象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嗎?現在又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常听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善變得很,但他卻覺得踫到「愛」這種蠢東西的男人才善變。

「再給你三秒鐘的時間!」仇世緯的威脅才出口,他手中緊握的筆也跟著應聲而斷。

「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是西門不小心打听到,最近湯瑪士似乎在偷偷趕辦魚玄機的證件。」

「要西門查清楚他想要干什麼!」想也沒想,」听到這個消息的仇世緯立刻開代。

他前後態度轉變之大,著實讓方傲然大開眼界,雖然明知此舉無異是在老虎嘴邊拔毛,但他還是忍不住筆意地說道︰「現在是我听錯,還是你說錯?剛剛不是說有人以後和魚玄機再無牽涉嗎?」

「滾!」用最簡單、最原始的一個字送走了一臉賊笑的方傲然,仇世緯回身,雙眸落在窗外的藍天白雲上。

再無牽涉嗎?

如果可以再回到還沒見到她時的那種心境,那麼他也很希望可以再無牽涉,可問題是很多心情一旦變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一如他對她。

即使她那不分青紅皂白的誤會讓他氣得咬牙切齒,可是他依然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她痛苦而撒手不管。

既然無法就這樣放手,那就再去攪和吧,只是這一回,湯瑪士得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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