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鱼玄机就习惯了仇世纬那充满霸气的拥抱和厚实的胸膛。
好不容易送走鱼家夫妇,稍微松口气的她慵懒地躺在仇世纬的怀中,一种安心的感觉油然而生。
靶受着他在她头顶上轻轻抚模的大掌,那种被爱怜的滋味对她而言其实很陌生,因为“天才”是从不被允许软弱的。
所以在汤玛士的身边,没有人会宠溺她,每个人也都习惯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她必须坚强而独立的面对汤玛士交代给她的功课,那种日子很寂寞。
以前她因为不懂,所以也不会渴望过这种独属于男人对女人的宠溺,但是现在,她必须承认,她渐渐地习惯被宠溺的美好了。
悄然地打了一个哈欠,鱼玄机因为舒服和放松逐渐地进入了迷离的世界。
似乎意识到她的全然放松,原本一直静默着的仇世纬突然开口,“告诉我你的过去。”
一提到“过去”两个字,她原本放松的身躯倏然紧绷起来。
“为什么你想知道?”
“其实我已经知道,只是比较想要听你说。”他坦然地承认他私底下调查过她的一切,并不想瞒她。
“既然知道了干么还要问我?”并不像一般人一样,在知道被调查后勃然大怒,她只是淡然的问。
“因为我想听你亲口说。”报告上面写的东西是别人观察得来的,他想探询的是她心底最深处的感受。
“可是我不想说。”毫不考虑地回绝了他,事实上,她从没打算和任何人分享她的过往。
那是最不愿回想起的记忆,她只打算遗忘。
“说!”头一次,仇世纬对她用着命令的口吻说话,他不容许她逃避自己的过去。
很多事只有说出来,才能真正的获得解月兑。
“不想!”鱼玄机还是摇了摇头,原本舒适地窝在他怀中的身子,开始大动作的挪移。
她的举动只代表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生气了。
可他不容许她退缩,拉住她想要挪移的身子,硬是把她留在他的怀里。
“你放手!”她不悦的低嚷。
“我不会放,这辈子都不会!”面对她的不悦,仇世纬却笑了,笑容照亮了他的俊颜,让她差点恍了神。
他喜欢她这种最真实的反应,他并不爱看到她总是戴着一张面具的模样,让人感受不到真实。
“一辈子可是很久,你别胡乱许下这种不可能的承诺。”这世上没有、水恒不变的东西,她总是这么相信着。
“从以前到现在,只要是我许诺的,没有做不到的,包括替你屠龙。但你得要试着相信我,只有相信,你才会爱上我,这是你答应过的,记得吗?”
“我知道我自己答应过什么,但并不包括和你分享我的过去。”
“既然我都知道了,为什么不能说?”仇世纬不肯放松的步步进逼。
“你……”从他深邃的眸子中,她看到了他的固执,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她也明白他有多固执。
她可以选择与他对峙下去,可问题是,他的固执有时候连她都自叹弗如。用力地瞪着他,她心底着实不想和他这样僵持下去。
说实话,她真的还挺享受他那温暖的怀抱的。
再次将她僵直的身躯拉回自己的身旁,仇世纬抱着她为两人调整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说吧!”
“不想!”鱼玄机还是这样答道,可是窝在他的怀中,语气似乎再也无法像方才那样强硬。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该惩罚汤玛土到什么样的程度?”他的语气好象在谈论天气一般的轻松自然。
然而听到他的话,她怎么也轻松不起来,虽然说她早就料到汤玛士一定会有动作,却没想过他会找上仇世纬。
“他想怎么样?你又有什么盘算?”她急忙地问,但仇世纬只是摇着头,什么也不肯说。
“你想知道?!很简单,拿『过去』往事来换。”他笑得一脸胜券在握的贼样,活月兑月兑一副精明商人的嘴脸。
“你……”鱼玄机本来想要再次沉下脸开骂,但突然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似乎意识到他的坚持所为何来了。
他的询问不在刺探,而是真心的想要让她得到真正的解月兑,他是真的希望分享她的生命吧!
心不自然地跳动着,她看着他的眼光突然变得不太一样。
这男人当真是要撒下天罗地网,让她再也无处可逃吗?
面对这张无形的网,原本贪恋自由的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束缚,因为她渐渐懂得他的脑袋里绕转着什么样的心思。
她开始懂爱了吗?她不知道。
可是她知道自己渐渐地懂他,心中原本的抗拒逐渐消失,她闭上眼,缓缓地开始述说着过往——
“认真说起来汤玛士除了剥夺了我的自由之外,他并没有亏待过我。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他发现我在数字和商业上的天份,所以用一大笔钱向一生庸庸碌碌的亲生父母买下我,让我随他回到美国。他给了我一个华丽的牢笼,希望我认份的待在里头,为他创造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王国。
“一开始我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单纯致力于脑部能量开发的学者,直到后来我发现他的私心,那些伟大的研究不过是一个借口,他只希望借重我的能力,获得金钱和权势,所以我开始觉得厌烦想逃。
“他发现之后,开始派人监视我,每次逃跑失败,原该属于我的自由就少去一些,就在我终于觉得窒息喘不过气来时,一直照顾着我的小鱼儿终于看不下去。
“那一次她安排好了一切,准备带着我再一次的逃跑,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屋子突然起了火,眼看着火势愈来愈大,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小鱼儿为了让我不要被着了火的梁柱砸到,自己受了重伤,她在将死之际,要求我将身上的饰品戴在她的身上,然后要我以她的身份回到台湾,替她孝顺她的父母,过着平凡人的生活,而她则代替我死在异乡……”
述说完,原本以为事情都过了那么久,她不会再有任何的情绪,可是此际那满颊的泪痕,却证明她依然在乎。
看着她的模样,仇世纬可以感受到当年孤单的她有多么的无助,他的心为她揪着,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任她发泄自己的情绪。
“从今以后一切有我!”一句话胜过了千言万语。
“有些事我想自己做。”
哭泣之后,她再次恢复了该有的坚强,仰望着他,态度很坚定。
“再次遇到汤玛士,我就有了玉石俱焚的决心,因为什么筹码都没有的我,很可能会斗不过他,但你的出现,让我有了武器和他相抗衡,如果说你愿意,我希望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静静的看着,这一次我不会再任他为所欲为。”
他摇摇头,“别忘了,王子是不能让公主只身涉险的。”
“我只要你看着。”见他摆明了不肯袖手旁观,鱼玄机像个孩子似的,气鼓了双颊。
仇世纬回望着她,但笑不语,她不知道早在决定当她的王子那一刻,他就已经不可能袖手旁观了。
“你一定要这么该死的顽劣吗?”她瞪着他,问道。
“你一定要这么该死的固执吗?”他看着她,反问。
然后他重重地吻上了她,用行动告诉她,即使她觉得他顽劣,他还是会一意孤行。
“你……”气急败坏的鱼玄机本来想要挣扎,可是他的唇却好象有魔力”样,轻而易举地卸下她的怒气。
在这记激情缠绵的热吻之后,微喘着气的仇世纬轻声的在她的耳边喃道:“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记得,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你有我。”
泪无预警地落下,她只觉自己的心口热热的,只因为他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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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WN集团总裁特助涉嫌盗卖商业机密,DOWN集团股价一路狂跌。
瞪着报纸这个斗大的标题,鱼玄机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要不是不论她怎么揉,这些字还是没有消失,她真要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得立刻去挂眼科看医生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仇世纬竟然这样对她,昨夜还那样温柔的耳鬓厮磨,今天竟能如此给她一记重击。
而且还是用这种让全天下的人以为她不是个好东西,一点也不值得信任的方式。
懊死的!
她气得迭声低咒,浑身发抖。
从小到大,她从来不曾这样愤怒过,就连被汤玛士那样对待,以及后来小鱼儿因为她而离世都没有过。
她有一种彻底被背叛和出卖的感觉,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他还亲口承诺过要将DOWN集团交到她的手上,成为她的武器,让她去对付汤玛士的。
昨夜他甚至亲口在她的耳边许下诺言,说无论如何,以后她的身边一定有他。
结果呢?
他居然在隔天用这样的方法颠覆自己亲口许下的承诺,只要一想到她曾真的想要去相信,心火就快速的往上窜烧。
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烟消云散,愈想愈恼的鱼玄机伸手将报纸一抓就要往外冲去,这辈子唯一如此冲动的结果就是与正要进门的仇世纬撞个正着。
她冲得太快,一头栽进仇世纬那坚实的胸膛中,虽说撞上的不是墙而是人,可这堵内墙还是挺硬的。
这一撞,撞得她整个人七荤八素,要不是仇世纬眼明手快的扶住她,只怕她的后脑勺要遭殃。
“这么急着去哪里啊?”
从来不曾见过她有这样莽撞的时候,仇世纬扶稳她之后,便关心的问道。
听到他的问题,她顾不得额际还不断传来的疼痛,抬眼怒瞪着他,说起话来更是夹枪带棍的。
“你还敢问我要去哪里?”
仇世纬终于察觉到她的愤怒是冲着自己来的,目光随即落在她手中的那张报纸上。
原来如此!他朗笑出声,却换来鱼玄机更大的愤怒。
“你怎么可以这样玩弄我?在我终于愿意去相信的时候!”她咬着牙质问脸上没有半丝羞惭神情的仇世纬。
“我没有……”
他试着为自己解释,可是愤怒至极的她哪里听得下去。
“如果说你后悔了,不想用DOWN集团那么大的代价来得到我,你可以直说,不必用这种羞辱人的方式。”
“我没后悔!”从头到尾都没有,他很坚定的道。
“没有吗?”昨日的慵懒和顺从在这个时候全都消失无踪,她再次戴起了面具,又回复到仇世纬第一次见到她时,那种对什么事情都漫不在乎的模样。
“你上小学时老师没有教过你,做人要诚实吗?”
“有。”看来她真的气坏了。
“既然有,你就该照做,否则当心你的老师回来找你算帐。”她冷哼了一声,说起话来更是字字带刺。
“他不会回来找我算帐,因为我一向诚实。”
“好个大言不惭的说法。”如果说谎成为一门课程,他绝对可以顺利拿到博士学位吧,
事情都铁证如山的明摆眼前了,他竟然还可以这样面不改色,简直就是把“不要脸”这门学问练得炉火纯青。
气得用力丢下手中的报纸,她二话不说脚跟一旋,迈步准备走人。
“你干么?”
“离开!”
“你要去哪里?”他扯住她不让她走。
“只要没有你的地方都可以,即使我必须回到汤玛士的身边。”被阻止前进的鱼玄机赌气说道。
一听到她的话,仇世纬原本还问着笑意的神情立时被一股深沉的怒火所取代。
她竟然敢拿那个曾经囚禁她、伤害她的人渣来和他相提并论,虽然明知她是气极了才口不择言,但他还是因这番话气得几乎丧失了理智。
自从认定她是他的终生伴侣之后,他样样都为她着想,甚至愿意为了她倾尽所有,结果只是一个误会,她就这样武断的抹煞了一切。
他掏心掏肺的对待,换来这样的结果,他真的没有办法接受。
“收回这句话。”
“有这个必要吗?”鱼玄机傲然地仰头瞪着他,唇角泛着一抹冰冷的笑。
“该死的,我要你收回这句话!”仇世纬愤怒地再一次咬牙警告,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她要是再不收回她的话,他会因为胸口中那巨涛一般的怒火做出什么令他们俩都后悔的事出来。
可是她只是冷冷地望着他,紧咬着牙根不肯开口。
她这一副倔强的模样让他心寒,难道他真的那么不值得让她留恋吗?他突然放开她的手,冷冷地望着她,“整件事情其实是一个误会,只要你愿意听,我可以跟你解释。”
“我不想听!”鱼玄机想也没想的就道。
再多的解释,不过是更大的谎言罢了,她不想听,听得愈多,只是愈加证明自己的愚蠢,竟然这样轻易地就相信了他。
“很好!”仇世纬咬牙吐出了这两个字,冷冷地笑了,望着她的眼神也跟着变得冰冷。
迎着他那冰冷的眼神,她不闪不避,两人的视线在寂静之中交缠。
“我走了!”再待下去似乎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只要你踏出这扇门,你我之间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望着她坚定离去的身影,他逼着自己这样说。
他不想这样的,可是她那丝毫不留馀地的绝然,逼得他只能这么说。
听到他的话,鱼玄机的身影猛地一震,但是踩出的步伐依然坚定,完全不留给自己任何后悔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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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帝王般端坐在王位之上,审视着对鱼玄机大加挞伐的报纸,汤玛士的脸上噙着一丝冷笑,胸有成竹的等待着。
他知道消息见报后,鱼玄机一定会知道全都是他搞的鬼,然后立刻来找他,他知道她已无路可走。
丙不其然,他的等待并没有太久。
“你真的不肯放手,对不对?”
如此的无所不用其极,斩断她的每一条后路,的确很像是偏执的汤玛士会做出来的事情。
“当然!”他爽快地给了她一个预料之中的答案。
双手环胸,她冷冷地俯视着自信满满的他,突然间,她想通了一件事。
懊来的事是逃不过,也躲不掉的,再闪避下去不过是浪费彼此的时间。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争战已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往日的情谊不过是架构在利益之上的虚伪。
“告诉我,要到什么样的地步,你才会罢手?”
“永远不会!”
“很像是你会说的话。”鱼玄机颔首,脸上绽放一朵诡异的笑容。
她伸手进大衣的口袋,掏出一瓶药罐,“知道这是什么吗?”
看着那一颗颗白色的药丸,汤玛士摇了摇头。
“这是一瓶随时可以结束这种无谓纠缠的药。”
如果死亡是终结这荒谬一切的唯一终点,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地前往。
“你的确可以轻易的死去,但是对那些你在乎的人呢?鱼家夫妇和东方花菱!”
“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以为我还能够在乎什么呢?”她的表情很平和,没有一丝激动,就像只是在闲聊一般。
“你……”终于,汤玛士刻意维持的平静有了裂痕,脸色渐渐苍白的他激动的说道:“Dono,为什么你执意要浪费自己的天赋呢?你明明就可以名留青史,创造出一番丰功伟业,好让后人赞颂你的伟大。”
“你所说的天赋禁锢了我的灵魂,我宁愿不要它。”
“那你想怎么样?我想我们之间应该可以找到一个平衡点。”他相信凡是人就会有弱点、有贪求,她也不例外。
不过他也很清楚,要禁锢一个人很简单,但要阻止一个死意甚坚的人却很难。
他软下了态度,不再用那种盛气凌人,恍若主宰一切般的态度和她说话。
“我要的很简单,我只替你做事一年,这一年,我会替你创造你想象之中的王国,但是一年之后,你我之间就再也无涉。”
“这……”只有一年,能有多大的作为?!她再厉害,一年能做的还是有限。
这样的结果跟他想象之中的梦想差距太大了。
可是当他看到她眸底的坚决时,汤玛士知道如果他不点头,那么可能连这一年都不会有。
“好,我答应你。”
鱼玄机达到了目的。
“还有,这一年中,我不许你有任何打探我爸妈下落的动作。”她也很清楚,自己只是把所有的问题往后拖延一年而已。
以汤玛士坚持固执的个性,他不可能轻易放手的。
本来,她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借助仇世纬的力量来与他相抗衡,可是事实证明,一切只不过是一场美丽的误会。
所以这次,她决定靠自己的力量,用一年的时间,彻底打垮汤玛士。
“没问题。”这点汤玛士连考虑都不用考虑,就答应了她。
反正很多事不用明着来,他有太多方法可以掌握鱼家夫妇的行踪而不让她知道。
他很清楚,鱼家夫妇是鱼玄机心中唯一放不下的,是他箝制住她的唯一法宝,他才不可能白白放着这样的法宝而不用。
“最后,我要你承诺,永远不能和仇世纬合作,不许给他任何利益。”
收买人一向是汤玛士的绝活,冷静下来的鱼玄机也想通了,仇世纬之所以出卖她绝对是为了金钱。
既然如此,那么让他白忙一场似乎是一个很好的惩罚。
她不会原谅这个错待她的男人,永远不会。
“这些我都答应。”
对汤玛士来说,现在的她即使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想尽办法摘下来给她,更何况只是这种简单的要求,所以他毫不考虑的答应了。
在他心中,他其实是看不起仇世纬的,既然不曾将他瞧在眼底,那么曾经对他有过的承诺,他当然不会在乎。
“很好!”
鱼玄机颔首,从刚刚就不带任何情绪的脸庞终于浮现一丝笑容。
但在那笑容的背后,她很清楚未来和汤玛士之间还有很多场硬仗要打,这个小小的成功不过是第一步罢了!
这一次,她不会再要靠任何人的力量,她要自己打赢这场硬仗。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靠自己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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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暴风来袭可一丁点儿也不夸张。
而且风力正在持续增强当中。
她竟然真的敢这么做?
她这个白痴!
居然选择了与虎谋皮的笨方法,那份报告上还说她是举世难得的商业奇才,就他看来,她的智商可能不及三岁小女圭女圭。
可恶!
“你再瞪,那则消息也不会从报纸上消失,省省你的力气吧!”方傲然不想他浪费时间的好心劝道。
“滚!”简洁有力的一个字,愤然地从仇世纬的口中逸出,现在的他没有心思应对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好朋友。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立刻冲到鱼玄机面前,狠狠地扭断她那雪白细致的脖子。
虽然那天正在气头上的他将话说得绝然,可他的心底还是放不下。
魔魅呵!
鱼玄机那个女人一定是老天爷派来折磨他的魔魅,所以他才会明明气极了,却依然无法对她的一切袖手旁观。
“对我发脾气是没用的,有本事你去把她弄回来啊!”面对他熊熊的怒火,方傲然没好气的道。
他实在看不惯仇世纬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副随时都会火山爆发的蠢样。
女人嘛!只不过是用来排遣寂寞的工具罢了,值得这样吗?
“我和她没关系。”仇世纬再次咬牙宣告。
“拜托你,自己当自己白痴没关系,别把我们也当成白痴好吗?”眉一挑、唇一撇,方傲然只差没叫他用这句话去骗三岁小孩算了。
他摆明了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如果真的没关系的话,现在的他会脸色铁青成这样?如果真的没关系,那他这几天的暴风雨是怎么形成的?
谤本就是自欺欺人嘛!
他倒真想看看,他要撑到什么时候。
“我和她在她踏出这扇大门时,已经恩断情绝了。”
这句话仇世纬在这几天已经不知道说了几次,可是每次众人听到的反应,大概都跟方傲然现在的反应差不多
翻着白眼、高挑着眉,摆明了不相信。
“话可以拿来骗别人,可是不要骗自己。”
“我……”
“既然还爱着人家就乖乖承认,她误会你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办法把误会解释清楚就好啦!我拜托你赶快回复以前的模样,不要被一个女人弄得这样自欺欺人行吗?”方傲然像是在教训孩子似的说道。
“我已经不爱她了。”仇世纬还是固执的一迳否认。
“啧啧啧……”
“好,既然你已经不爱了,那么你一定也不会想要知道关于她的事情,那我就不要把这个消息说出来顾人怨,我还是回我的办公室去好了。”
真是个冥顽不灵的家伙,看来他只好使出撒手锏了,他故意留下这句有着无限想象空间的话,转身就要走人。
一步……两步……三步……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吱!丙然不出他所料,对于鱼玄机那个女人的事情,仇世纬只有三步的耐性,看来蝶飞和侠客那两顿大餐他是吃定了。
“你不是不想知道?”即使仇世纬的合作让他轻松地赢得两顿大餐,但是方傲然还是忍不住地卖起了关子,谁教仇世纬难得有被他欺负的机会呢!
“你说不说?”仇世纬咬着牙问,瞧方傲然那幸灾乐祸的神情,难道是玄机那个笨女人又做了什么蠢事吗?
罢才不是还说得好象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吗?现在又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常听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善变得很,但他却觉得碰到“爱”这种蠢东西的男人才善变。
“再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仇世纬的威胁才出口,他手中紧握的笔也跟着应声而断。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西门不小心打听到,最近汤玛士似乎在偷偷赶办鱼玄机的证件。”
“要西门查清楚他想要干什么!”想也没想,”听到这个消息的仇世纬立刻开代。
他前后态度转变之大,着实让方傲然大开眼界,虽然明知此举无异是在老虎嘴边拔毛,但他还是忍不住笔意地说道:“现在是我听错,还是你说错?刚刚不是说有人以后和鱼玄机再无牵涉吗?”
“滚!”用最简单、最原始的一个字送走了一脸贼笑的方傲然,仇世纬回身,双眸落在窗外的蓝天白云上。
再无牵涉吗?
如果可以再回到还没见到她时的那种心境,那么他也很希望可以再无牵涉,可问题是很多心情一旦变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一如他对她。
即使她那不分青红皂白的误会让他气得咬牙切齿,可是他依然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而撒手不管。
既然无法就这样放手,那就再去搅和吧,只是这一回,汤玛士得要付出更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