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業?天地良心,他齊宇莫出道這麼久,有人說他傲、說他大牌,就是沒有人敢說他不敬業。這一次他特地為了她放下工作,這是多少女人夢想得到的驕寵,偏偏這個女人不但不領情,反而還義正辭嚴的指責他不敬業;而且還說對工作認真是他「唯一」的優點,說得好像他除此之外一無可取,氣得他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可他就是喜歡她這直來直往、有話就說的個性,所以他沒有將脾氣發出來,只是盯著她看。
「你就算瞪死我,我也不會當你溜工的藉口。」華玉風真的不明白這男人心里在想些什麼。
「我發現你這個女人很難取悅。」齊宇莫揚起眉,不怎麼高興。
「取悅我?你干嘛要取悅我?我又不是多重要的人物,值得你齊宇莫費心來取悅我?」華玉風皺起眉頭,他為什麼突然對她這麼好?
「這麼多天,難道你都不知道我帶你來日本的原因?」齊宇莫似乎受到打擊般,臉色乍白乍紅。他怎麼也沒想到,像華玉風這麼聰明的女人,對感情的事卻遲鈍到了極點。是因為她不認為他會愛上她,還是她的眼里根本沒有他齊宇莫的存在?
「你不是說會告訴我原因?所以我也就沒有費神去想理由,現在你想告訴我了嗎?」華玉風覺得他的舉動真的很反常。
齊宇莫這幾天對她特別的注意,而且似乎還滿在意她的一舉一動,若不是因他是個眾所皆知的公子,只怕她還會誤會他的那些行為倒像是愛上她似的。
「可以,因為這個原因。」齊宇莫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光芒,伸手攬過她的腰,放低她的身子,毫無預警地吻住她。
華玉風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呆了,眼楮睜得老大的盯著他看,腦中亂轟轟的。唯一清楚的念頭是,如果她暈了過去,不曉得這些日本人會不會認為中國人真的是東亞病夫?
就在她還沒決定該不該暈倒時,幾道此起彼落的鎂光燈替她做了決定,生平第一次,華玉風暈倒了,而且是倒在巨星齊宇莫的懷里。
***
華玉風躺在客房里的床上,呆呆的看著房間的吊燈。
昨天被齊宇莫莫名其妙的給奪走了初吻,還不幸的被記者當場傍拍照留念,想必今天已經上了影劇版的頭條,她華玉風的好名聲就此宣告壽終正寢;回去時恐怕不是被齊宇莫那些女影迷、女歌迷扔雞蛋滋補養顏,就是被他那些女朋友們給拆了骨頭重整一番,這下麻煩可大了。
說實在的,也不知為什麼,她倒不是很生氣,只是覺得以後的事情會變得復雜,她雖不知道會變得更好或是更壞,但是有件事卻是肯定的,她是不怎麼喜歡這個改變。
這時,門上傳來重重的敲門聲,華玉風躺在床上動都不動。
她知道會在早上六點來敲她房門的人,除了齊宇莫不會有別人,他似乎有打攪她睡眠的嗜好。
經過昨天的那一場混亂之後,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他,因為她向來自傲的理智都在那一吻中被摧毀得蕩然無存。
不想理他,但是敲門聲不死心地持續著,堅持也算是他的優點之一,但現在卻是她最痛恨的一點。
華玉風翻身下床,戴上眼鏡,走過去開門。
丙然是齊宇莫!
「你怎麼連問都不問一聲就開門?你不知道這樣的行為很危險嗎?」齊宇莫皺著眉,自從發現自己對她的感情後,他就特別關心她的舉動。
華玉風翻翻白眼,「我當然知道是你才會開門,大清早會擾人清夢的除了你還會有誰?」
齊宇莫這時才有絲毫的愧疚,「對不起,這麼早吵醒你,不過等一下我要去拍片,只有這個時候能和你說話。」
華玉風喔了一聲,就在床尾坐下。「要跟我說什麼?」
齊宇莫撥撥頭發,俊美的臉上有一抹尷尬,他嘆了口氣,在華玉風的身邊坐下。
「我昨天吻你……」
華玉風一听他要提那一吻的事,連忙打斷他的話。「我已經忘了,那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你不必道歉,我也不會放在心上。」
「我不是要道歉,而且我也不可能當成沒有發生過。」齊宇莫直搖著頭。
「反正我不想听那些事,你要說的如果是這件事,那你大可省下口水,不用說了。」華玉風不自在的別過頭去,她可不想再提起那件令她臉紅的事。
「你不想听,但是我必須說,我會吻你是因為我喜歡你,而且這些話絕不是開玩笑。」齊宇莫直盯著她的臉,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愛戀。
華玉風听他如此說,任她再怎麼瀟灑,也不由得紅了臉。
「你不要胡說八道,你怎麼可能會喜歡上我?」華玉風站起身,躲開他的注視。
齊宇莫不悅地逼問︰「為什麼不可能?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男人愛上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不可能?」
「因為你是齊宇莫,所以不可能。」
齊宇莫冷淡地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個明星所以不能談感情?」
「不,我的意思是你……」華玉風停了一會兒,直截了當地說︰「你對女人的態度我清楚,太多女人愛你,但是你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一個女人,你只是在利用那些女人的真心,我不以為這樣的你會去愛人。」
齊宇莫無法反駁她的話,卻仍不自覺的生氣。「難道你就因為我不曾愛過人而否定我也會愛人?這是不公平的。」
「我不是要否定你,只是我沒有辦法相信你會突然間愛上我。」這個公子會愛她,打死她都不相信。
「突然間?誰說我是突然間愛上你的,二年!我們相處二年,為什麼我的身邊只有你一個女性工作人員,你想過嗎?」齊宇莫仍試圖讓她了解自己的感情。
「當然,你會讓我當宣傳是因為我是唯一不會對你著迷的女人。」華玉風想也不想的回答。
「錯了,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才會將你留在我身邊。」面對她的逃避,齊宇莫感到十分懊惱。
華玉風又被他的話嚇得臉紅了,她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不,不可能,不會有這種事,不可能!」
「事實就是如此!」齊宇莫氣憤的站起身,朝她逼進。
雖然他在二年後才發現自己當初決定讓她跟在身邊的真意,但這也算是真話。
華玉風見他愈靠愈近,人也一步步地後退,直到整個人貼在牆上。
「你不要再靠近我了,你這樣子我會說不出話來……」她伸直手臂阻擋他再貼近她。
齊宇莫低頭看著她,眼中既是笑意又帶著些氣惱。他雖然不奢望她會因為他的告白就棄甲投降,但是至少也不該這樣恐怖戒慎的模樣。
「不要說,只要想就好了。」齊宇莫捉住她的手,俯身蓋住她因驚訝而微張的唇瓣。
華玉風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暈了。
齊宇莫放開她,嘴角噙著滿意的笑容,這一吻,又將讓她苦惱好一陣子了吧?
華玉風喘著氣說︰「你……你不能再這樣子隨便吻我。」該死的!他竟然又吻她,更氣人的是,她根本抗拒不了。
「我對你從來不隨便。」齊宇莫笑著瞅她。
「誰知道。」華玉風不悅地睨了他一眼。
「如果你要我做出實際行動,我們可以馬上結婚。」齊宇莫眼神深沉的望著她,直看得華玉風由腳底板燙到頭皮。
「不要胡說,我們不可能結婚,我不會嫁給你。」
「為什麼?」齊宇莫咄咄逼人地追問。
「因為我又不愛你,怎麼能嫁給你!」華玉風氣憤地說,卻覺得心里有種怪怪的感覺,她甩甩頭不願去細想。
齊宇莫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這個不是問題,只要你愛上我不就行了。」
「愛你?別開這種玩笑了,我才沒有自虐到這種地步。」華玉風瞪著他。
齊宇莫心里有些難過,「什麼意思?愛上我有這麼恐怖嗎?」
「差不多,愛上個老是有幾千幾萬個女人覬覦的男人,只怕不神經崩潰才怪,我才不要讓我自己陷入那種困境,所以我寧願不結婚,也不嫁給名人。」
「難道你要我退出影劇圈才願意嫁我?」齊宇莫眯著眼試探地問她。
華玉風愕愣了一下,半晌才開口︰「不管你退不退出影劇圈,你這個人永遠就是女人追逐的目標,我不可能也不會嫁給你,所以你還是打消念頭,去找一個適合你而且愛你的女人,不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
「除了你之外,我不打算娶別的女人,而你也只能嫁我。」齊宇莫自信滿滿地向她宣誓。
「是嗎?」華玉風輕揚起眉,只覺得他定是在戲弄她。
「當然是。」齊宇莫再度輕啄她的唇,在她還沒有來得及抗議之前便轉身離開。
華玉風直到他離開房間後,才順著牆滑坐在地毯上。
她伸手捂著自己的嘴,臉上的表情似是苦惱,但是眼眸里卻是不容錯認的紊亂。
「怎麼辦?該坐以待斃嗎?」華玉風蹙著眉自語,一顆心慌亂了起來。
認輸不符合她的個性,她的長處就是知道自己要什麼,別人無法改變她。再說他也沒有資格在說愛上她之後,就將她的心搞得一片混亂,她必須重新掌握自己的思路。
「不,我華玉風豈是那種任人宰割之人?」華玉風跳起來,眼中的紊亂散去,大步的走向衣櫃,拖出她的行李箱,將衣物盡數的塞進皮箱內。
「要打仗也要到自己的地盤上去打,再說這是場無意義的戰爭,若是沒有了對手,他也打不起來吧!」華玉風輕輕地笑了起來。
她向來不喜歡逞強斗勇,也不認為逃跑是丟臉的事,反正勝利這種無形的東西,只不過是他人主觀的看法,根本影響不了人的本身,這也是她向來不喜歡與人爭,不喜歡與人奪的原因之一。此刻齊宇莫用雷霆萬鈞之勢朝她逼來,她有自覺躲不過他的強取豪奪,唯一能求得全身而退的方法,就只有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一旦她回到台灣,還有什麼地方是她躲不了的,人家說狡兔三窟,她何止三窟而已,齊宇莫想要找到她,那可不是容易的事。只要她能躲著,時間一久他對她那種莫名其妙的感情想必也就會隨時間而煙消雲散,那豈不是皆大歡喜?
一打定主意,她就一刻也待不住了,看著表,時針雖然才走了不到一格,但是她有把握齊宇莫已經離開飯店了。
她拿著行李直下飯店櫃台退房。雖說是齊宇莫趁她神智未清之時將她帶來日本,但是她和他之間可也沒有任何明文上的關系,這個房錢她還是自己付了較保險,省得心里老覺得自己欠了他。
退房的時侯,她還是下意識的四處張望一會兒,唯恐齊宇莫會突然出現,這種作賊的心態,一直到她上了飛機才消失,望著窗口下方愈離愈遠的東京,她才松了口氣,安穩地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