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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會生財 第六章 出嫁大陣仗(1)

由于秦襄兒也不小了,翻過年就要十八,所以陳家也很干脆,應下了蕭遠航臘月迎娶,距離也不到幾個月,這可不就忙了起來。

第一次賣紙的分成,秦襄兒全數交給了曹秀景,讓曹秀景替她置辦嫁妝。

曹秀景也不推辭,一力攬下,但秦襄兒不知道,這些錢陳家全讓她壓箱底了,另外陳家再拿出五十兩銀,替她在鎮里買下十畝良田,讓她以後可以收田租,還替她買了一副珍珠頭面,樣式並不華麗,但在這一帶絕對是好東西了。

而秦襄兒也不能像以前一樣,想去鎮上就去鎮上,她得將嫁衣蓋頭什麼的全繡出來。這陣子曹秀景也不讓她上灶和干活兒了,有客人來就把她趕到房間去,讓她在房間里養著。

秦襄兒知道長輩的好意,便听話的要她做什麼就做什麼,唯獨在教授村里幫工如何做新紙這個部分她從不假他人之手。

也就是說,蕭遠航已經很久沒能見到秦襄兒了。

臘月嫁女已經匆促,但度日如年的蕭遠航恨不得早一日成親,免得日日夜夜受著這相思之苦。

幾次拜訪都不得見,他只能讓小舶透過福生替他傳傳紙條、遞遞禮物,問問她最近在忙些什麼,而他自己也從曹秀景這里得到了一件秦襄兒做的棉襖和一雙鞋,樂得他幾乎找不著北。

陳家這里忙著辦嫁妝,蕭家那兒卻是兩眼一抹黑,成親事宜多如牛毛,蕭家兩兄弟直接被各種習俗弄懵了,有心想找許大娘再幫幫忙,但太白湖水剛退之後的休漁期間是船廠最忙的時候,蕭遠航有時自己都月兌不開身了,做為管事的許大娘自然就更沒空了。

忙過這一陣之後又要為過年做準備,許大娘更是焦頭爛額,蕭遠航就完全不敢麻煩她了,就是許大娘自己過來問,他也不好意思的推拒,畢竟船廠里她還有正事要辦,誰叫他想在臘月迎娶佳人,只能面臨這種求助無門的情況。

最後還是許大娘提醒了他一句,反正男方要準備的就是聘禮和新房,聘禮她能給他列一張單子,照本宣科就是,至于新房,向來都是請女方家人過來布置的,他可以直接去請曹秀景,其間有什麼不懂的,就一次問明白。

得了這消息,蕭遠航覷了空又去請曹秀景及陳大力,在他左顧右盼仍未能見到心愛的人兒之後,也只能將陳氏夫妻請到自家,將自己對婚俗一籌莫展的事坦誠以告。

曹秀景剛坐上蕭遠航那艘大船時已然嘖嘖稱奇,來到蕭家,看到蕭家的光景,卻是啞口無言。

倒不是蕭家如何破落,相反的,蕭家挺大的,是陳家的兩、三倍大,有著寬敞的前後院,屋子本身是青磚瓦房,修得堅固又齊整,然而令陳大力及曹秀景詫異的是,這麼大的房子,居然什麼都沒有,偌大的前院一片空蕩蕩,只有一棵榆樹,牆邊放著一些蕭遠航造船的工具,那地面平得拿來曬谷子都可以。

陳大力本能的蹲下來模了一把蕭家前院的土,然後不由自主地感慨道︰「听說這一塊以前是河道,這底土可是以前留下來的河底淤土,翻上來種點菜蔬肯定好,就這麼空著可惜了啊……」

蕭遠航尷尬地笑道︰「我也覺得可惜了,但我大部分時間都在船廠,小舶還小,現在又上了學堂,所以沒人能侍弄菜園。」

「襄兒雖不是鄉下出身,但這一年多也隨我學了不少農事,要是她來種肯定沒問題。」曹秀景若有所思地道。

「若是襄兒想種,那我就替她松地肥土下菜種,她只要澆澆水種著玩就好,橫豎不靠這個吃飯。」蕭遠航連忙說道,他可舍不得那嬌滴滴的姑娘拿鋤頭!

曹秀景滿意地點了點頭,兩人又隨著蕭遠航進到屋內。

這屋內的情況比外頭好些,正屋桌椅櫥櫃齊全,用的還是棒木那樣的好木頭,就是有些空蕩蕩的,連個茶壺茶杯都沒有,在這樣微涼的天氣,看上去有些蕭條。

這回不用陳氏夫妻開口,蕭遠航自己也覺得挺不像話,模模鼻子說道︰「因為我大多在船廠里,要用什麼廠里都有,家里就沒再添什麼東西……」

「你新房里不會只有床吧?」曹秀景表情有些難解。

「……」蕭遠航干笑不語。

兩夫妻見他的這反應,問明了新房是哪間,便逕自走進去看,然而只是粗粗這麼看一眼,不僅曹秀景,連陳大力都無言了。

真的只有一張床,連鋪蓋都沒有,他老兄穿過的衣服,隨隨便便堆在了床角,只有一件整整齊齊疊起來放在床頭的,是秦襄兒做的棉襖。

這蕭遠航為人實在又可靠,但活得也真是粗糙,就連陳大力都知道,至少還要有個衣箱放衣服吧,否則他的衣服都放哪里?

這屋子里有四間房,曹秀景沒有一一去看,心里存著一種不妙的感覺直接走到了後頭灶間,果然不出她所料,有個大碗櫥,鍋子擦得鏗亮,菜刀案板都有,只是除了這些工具,連根菜葉都看不到,更不用說米醋鹽油這些東西了,灶里甚至干干淨淨,顯然沒在使用。她直勾勾看著蕭遠航,在後者解釋前開口,「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大多在船廠里,小舶上學堂,你們一日三餐都在船廠或學堂解決了,所以這廚房什麼食材調味品都沒有也是很正常的?」

「有鹽的,有鹽的。」蕭遠航邀功似的由碗櫥里取出一罐鹽。

這要是自己兒子,她可能已經一巴掌朝他後腦杓下去了。曹秀景哭笑不得地道︰「這麼大概一看,我也看分明了。你的院子要種菜,就要買菜種,還有翻地的鋤頭和割草的鎌刀,還有你的正屋總要有茶具吧?新房里添個梳妝台,最好再加個繡架,喜被喜帳在成親前一日我們會拿來。最後就是灶房,柴米油鹽醬醋茶,你一樣都沒有,成親之後準備吃土過活?還有鍋碗瓢盆也都要添置一套……」

曹秀景絮絮叨叨說完一堆,蕭遠航也認真地听完,他拿起勺子在水缸里舀了勺水,遞給了曹秀景。「景姨你先喝口水,我去交代點事情,馬上就回來。」

說完,他飛快地跑了出去,留曹秀景與陳大力面面相覷,對這個活得粗枝大葉的爺兒們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至少我知道了這家伙家里沒杯子是怎麼喝水的。」曹秀景沒好氣地叨念了一句,咕嚕咕嚕灌下一大口水,才覺得心氣消了點。「還別說,這水挺甘甜的,不愧是咱們荊山流下來的水……」

兩夫妻聊著聊著就逕自出了灶間。

灶間再往外就是後院,曹秀景有些咋舌的看著這個寬廣不下于前院的後院,而且也一樣的空曠。

陳大力老毛病又犯了,模了模地下的土,不由搖了搖頭。「遠航是真不會過日子啊,這麼好的房子和地,就這麼白白放著。」

曹秀景吁口氣。「幸好咱們襄兒是個會過日子的,就盼著她嫁進來之後,這屋子能有一點改變吧。」

夫妻兩人閑話好一陣子,肚子都有些餓了,都不知過了多久,蕭遠航卻還沒回,正納悶他去了哪兒,就听到前院傳來了聲響。

兩人連忙繞過屋子走到前院,卻發現蕭遠航領著一群壯漢,一人扛著一樣東西,浩浩蕩蕩的進門了。

「那個……農具放前院。」蕭遠航隨手指了個地方,那個扛著鋤頭與鎌刀還拎著一把菜種的人,馬上把東西卸下。

「梳妝台和繡架搬到我房里去,茶具擺正房桌上,鍋碗瓢盆放在灶間的大櫥子里,醬料油醋什麼的擺灶上就好……」

曹秀景與陳大力傻眼的看著一群小伙子來來去去,就把空蕩蕩的蕭家填得有了些煙火氣。

其中一個年紀十五、六歲,劍眉星目,虎背熊腰,長得很是精神的少年,笑嘻嘻地朝著兩人說道︰「陳叔,景姨,我們蕭大哥家里還缺什麼,你們盡管開口,我們幾個包準馬上送來,以後嫂子嫁進來不會吃虧的!」

原來蕭遠航消失這麼一陣,是現听現買去了?曹秀景很是哭笑不得,還來不及反應,就見蕭遠航輕輕踢了那少年的一腳。

「景姨和陳叔也是你朱小松叫的?要你來獻殷勤?」

那名喚朱小松的青年被踢了也不惱,仍嘻皮笑臉的。「唉唉,蕭大哥你的親人,不就是我們的親人嗎?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那一定是!」

「蕭大哥的叔姨就是我們的叔姨,蕭大哥的妻子就是我們的嫂子,不會錯的!」

曹秀景與陳大力原還被這群少年弄得有點懵,這會兒突然明白過來,這幾個應當是蕭遠航的後輩,還是感情很好、稱兄道弟的那種。

他們的心里被這群少年所說的親人熨得暖暖的,以往家里就只有福生一個後輩,還是個悶不吭聲的,家里氣氛如同一灘死水,後來襄兒來了,不僅教得福生活潑了,還替他們帶來了個蕭遠航,蕭遠航更附贈了這麼一幫子兄弟,陳大力與曹秀景當即覺得自己多了好多晚輩,身邊彷佛熱鬧起來。

尤其是曹秀景,她一開始還擔心襄兒嫁過來會孤伶伶的,看來不用擔心了。

「既然都是親人,你們今天幫忙搬東西也辛苦了,午膳就在這兒用吧,我做姨的也露一手,看你們想吃什麼,我就做什麼!」

「我要吃紅燒肉!」

「我要吃炒雞蛋!」

「那啥,別忘了蒸魚啊!還要炒河蝦……」

幾個小伙子一人一句話熱鬧極了,直到蕭遠航輕輕地咳了兩聲,院子里吵鬧的聲音才突然小了下去。

「你們今天不是來搬東西的,還有更重要的事,都忘了自己來干麼的嗎?」他沒好氣地環視了眾人一眼。

小伙子們隨即露出了心虛的表情。沒辦法,听許大娘說蕭大哥的媳婦兒很會煮菜,那嫂子的姨母肯定更會煮吧?曹秀景豪氣的請吃飯,這叫他們這群吃垮老子的半大小子,如何能忍?

「給你們兩刻鐘,去把食材買回來,吃飽了下午才有力氣干活!」

蕭遠航扔過去一個錢袋,朱小松接了,幾個小子高高興興地又沖出去買菜了。

陳大力與曹秀景看得好笑。

曹秀景好奇地問道︰「遠航,你剛說下午還有更重要的活兒要干,是什麼啊?」

蕭遠航隨即一正臉色。「這便是我今日特地請陳叔及景姨來的原因,你們也看過我那後院了,相當空曠,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替襄兒做些東西。小松他們是船廠里我手下的學徒,都是來幫忙的……」

隔日,陳大力與曹秀景就忙前忙後的采買了一大堆的食材,秦襄兒也在後院忙著洗菜,為著今日會來訪的一大票客人。

未到午時,陳家外頭就響起了喧譚嬉鬧聲。

這大冬天的,還有人這麼好興致在外頭玩,引得左鄰右舍紛紛出來查看,不過看到帶頭的是面無表情的蕭遠航,村民們也大多是會心一笑,又把門關起回家烤火了。

這麼大陣仗,陳家人自然也听到了,在他們還沒走近的時候,陳大力已經先去打開了大門。

「陳叔我們來啦!」

「做什麼好吃的等我們啊!」

陳大力看著這一大幫小伙子活潑有朝氣的樣子,心里直想發笑,說道︰「今天準備的東西,肯定能讓你們吃飽,快進來吧!」

一群少年興沖沖的越過蕭遠航沖進陳家,一口一個景姨的,很快就把曹秀景逗樂了。

小舶更是不甘示弱,誰能比他還熟陳家呢?自然而然的就直接進了福生房間,把那一到冬天就成書呆子的小家伙拖出來見客。

蕭遠航還是一派穩重,只是在門口與陳大力見禮後就不住的東張西望。

陳大力忍住笑。「都快要成親了,你景姨怎麼可能讓你見到她呢?人自然是在後院忙著,你們今天這一餐,全靠她了。」

他表現得有這麼明顯?蕭遠航臉上訥訥,便與陳大力進了屋,和曹秀景問候一聲之後,便狀似自然地說道︰「我去劈柴。」

說完,直接便往後院去了。

「喂!遠航你等等……」曹秀景想喚住他,卻被陳大力阻止了。

陳大力笑道︰「習俗歸習俗,但遠航都已經來這兒了,你當真一眼也不讓他看?難不成你要憋死他?放心吧,襄兒丫頭心里有成算,不會吃虧的。」

想想也是,曹秀景啼笑皆非的朝蕭遠航離去的方向瞥了一眼,便視而不見的繼續忙著手里的事了。

而蕭遠航在正房月兌了身,自是直奔心愛的人所在之處。

秦襄兒早就知道蕭遠航今天會帶著一幫兄弟來認門,就為了吃她的手藝,所以很認真的擇著菜,一邊就著灶膛烤火,一邊在心里思索著等會兒該煮些什麼。

蕭遠航一進灶間,看到的就是她溫婉嫻靜坐在那里擇菜的模樣,一時之間心頭的浮躁便被這幅美好的畫面給平息了。

秦襄兒隱約覺得灶間里的光線暗了些,抬起頭一看,卻是這大個子站在門口,嚴嚴實實的擋住了冬日溫暖的太陽。

也真是好些時日沒見了,心里頭怪想念的,她朝他嫣然一笑,蕭遠航當下覺得這陣子的空虛就被這美麗的笑容填滿了。

「襄兒!」他忘情地叫道。

「蕭大哥……」

「我們都要成親了,以後就別叫大哥了。」蕭遠航以前听她這麼喊還不覺得什麼,現在怎麼听怎麼瞥扭。「叫我阿航吧!我爹娘都這麼叫的,以後你進門也是我家人了……」說到這里,他又啊了一聲。「也要讓陳叔和景姨都改口才是,他們昨兒個才到我家看過,和我那些小弟們都很親熱的。」

說到他家,秦襄兒掩嘴輕輕笑了起來,放下手里的菜,走到他身邊促狹地道︰「听說你家什麼都沒有,喝水用的還是瓢,灶里比鍋里還干淨,把姨丈和景姨嚇了一跳。」

蕭遠航覺得臉上微熱,不好意思地道︰「以前沒想到要娶媳婦,就過得糙了些,反正在船廠有吃有喝就好了……」

「那你現在怎麼又想娶媳婦了?」她故意反問。

隱約覺得這問題有陷阱,蕭遠航回得格外小心,也格外真誠。「那當然是真的喜歡你了!襄兒,我在船廠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了!能和你成親,我高興了好幾日睡不著,你那麼漂亮,那麼溫柔,做飯還好吃,能得到你做妻子,我都以為我在作夢……」

「所以你一天到晚帶小舶到景姨家蹭飯,是貪我做飯好吃?」

「是好吃啊!你不知道,船廠里雖然供膳食,但許大娘那手藝……我們吃的也就比豬食好一點。昨日那群小子吃了景姨做的菜,連連稱贊,結果景姨說你做的菜更好吃,他們不全瘋狂了嗎。」

瞧他認真解釋的樣子,秦襄兒忍住不笑,憋紅了雙頰,那嬌美的模樣都要閃花蕭遠航的眼,他一時情動,忍不住就將她摟進懷里。「襄兒,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想我做飯好吃?」她忍不住故意和他抬杠,這男人緊張的模樣真可愛。「還是想你的破衣裳終于有人補,菜地有人種,灶里也終于能燒火了?」

「襄兒,我娶你進門,是讓你享福的,那些雜事你不必做,我買個婆子回來服侍你,讓你做少女乃女乃,每日飯來張口茶來伸手就好。」

「可你不是說,我若是日後還想繼續忙著作坊的事,都隨我的心意,怎麼又叫我閑著不必做了?」

「……」蕭遠航覺得自己冷汗都快滴下來了。

秦襄兒真的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蕭遠航也終于明白她是在逗他,忍不住低下頭來,一把吻住她那可惡的笑容。

想想,很快就要有這麼一個溫柔婉約、為人風趣,吻起來還香甜的妻子,他整個人益發火熱起來,更恨不得時光的腳步再快些,讓他能早點將佳人娶回家。

兩人還親熱著,突然曹秀景的聲音由遠而近傳來。

「襄兒!要做飯了嗎?我讓你姨丈去買了臘肉和臘腸回來,你想想還能再做什麼……」

秦襄兒聞言一驚,立刻從纏綿中清醒過來,她用力推著蕭遠航,蕭遠航卻不肯放,能多抱一刻是一刻。

「別怕。」他眷戀地看著她被吻得嫣紅的唇,卻只能憐惜地又親了親她的額。「不會被發現的。」

「景姨快來了,你……」

秦襄兒的話才說一半,曹秀景幾乎來到了門口,卻听到她的腳步聲停下,似乎被什麼人給阻攔了。

「景姨,我想吃紅燒肉啊!上回你說我嫂子做的紅燒肉比你做的還好吃,蕭大哥最喜歡吃了,我們也要吃吃看……」

「還有你家菜地里那白菜水靈靈的,看起來就好吃,咱們能不能掰一個回來炖啊?」

「景姨景姨,你別忘了你說要烤雞給我們吃的!雞我們自己帶了,你看看是不是現在殺了……」

听聲音是朱小松他們,竟是硬生生的堵了曹秀景的去路,還把她逗得眉開眼笑。

蕭遠航篤定地對懷里人說道︰「你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像上回那樣突然被人打斷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秦襄兒簡直好氣又好笑。「橫豎你帶他們來,根本不是來認門的,是來把風的?」

蕭遠航笑得別有深意,低下頭又想吻她。

不過這次他卻沒得逞,佳人伸手在他腰間的軟肉一扭,蕭遠航手一松,秦襄兒便溜出了他的懷抱。

「襄兒!」蕭遠航無奈地看著她。

秦襄兒沒好氣的瞪他,曹秀景就在幾步之外,就算有人堵了,難道還真能讓他放肆的想親熱多久就親熱多久?

不過看他那欲求不滿可憐兮兮的臉,秦襄兒末了還是忍俊不禁,嬌嗔道︰「你不是喜歡吃紅燒肉,不放手我怎麼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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