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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胖主母 第十章 陸玦的心意(1)

天上的雲高高的,看著綿軟得像白糖糕,風淡淡的,吹拂在臉上像蠶絲似的,天氣晴朗得讓人不由得放松。

「橋橋,我們到了……」

是陸玦的聲音。

寶臥橋回過神來,看到馬車已經停在一處空曠的林地上。她沒等下車的陸玦來牽她,自己跳下車轅,這林地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只有稀稀疏疏的灌木和看起來營養不良的柿子和橘子樹,不遠處是管著林地的兩家莊戶。

陸玦告訴她,一戶管著這片林地,一戶管著山頭,他當初買這片地的時候連莊戶那些人的身契都一並買下的。

林地、山頭、莊戶,這個男人也太心細了,把所有的細節都考慮在內。也就是說她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是個有田、有林地,還有了兩家莊戶的小地主婆了。

盡管田地和林地還沒有任何出息,但這不算什麼,重要的是林地以後墾了荒,可以種果樹,要是更進一步開墾成梯田種大米,那三十畝旱田用來種小麥和草藥,將來每年的租子和產出絕對足夠一家人吃穿嚼用。

陸玦凝視著寶臥橋臉上遮掩不住的笑容,神情也溫柔了幾分,「我本打算買京城近郊的田莊,只是京郊的田莊很吃香,幾乎都被世家大族瓜分完了,再遠得到天津衛去了,所以便改變主意買了此處。」

「我知道,只是這林地荒廢得多,種樹收成慢,不比田地的米糧,要是佃農勤快些,一年能有兩收,若是再聰明些,在田里養些魚、泥鰍、螺螂,還能向縣城的食肆兜售。林地卻沒這些好處還不好栽種,會種米糧的老把式多,精通種果子的莊頭少。」寶臥橋張口就來。

陸玦沒想到他的橋橋會懂這些,且她說起來頭頭是道,比他這不通庶務的人知道更為詳細,這些東西他本來想請莊頭慢慢教她的。

寶臥橋見陸玦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有些不自在。「你知道我愛看書,先前我跟浩瀚書鋪的掌櫃拿了幾本農書,很是下功夫鑽研了些。」

陸玦笑起來,「往後你必定是個優秀的當家主母!」

那可不一定,她是那種能懶就懶的人,打理田地和林地要不是有空間做後盾,她哪來的底氣?把苗種和樹苗都種壞了,浪費了珍貴的秧苗也不是不可能。

陸玦帶著她把林地大致逛了一圈,這才坐上馬車,一路談笑風生回了屬于他倆的小院。

下了馬車,發現門前局促站著幾個被陸玦喊來做工的匠人,工具放了一地,陸玦招呼他們進屋,寶臥橋則是去了廚房。

過了半炷香,陸玦過來了。

「在做什麼呢?」說著便雙臂往前伸,去環她的腰肢。

寶臥橋好一會才撿回自己的聲音,「你還沒吃午飯吧,我給你下碗面吃?」

陸玦看了眼自己干癟的小月復,笑道︰「還真餓了。」

她做的是武漢熱干面,把兩把面條放進滾燙的湯水舀了兩下就裝碗,碗不大,分量也不多,加上兩勺芝麻醬,配上蘿卜干、碎花生仁、碗豆、榨菜還有調料,她衡量著陸玦的食量,一二三四五六,裝了六小碗,用托盤端到食桌上。陸玦低低吹了聲口哨,這姑娘也太看得起他了。

不過當他拌勻嘗了一口以後才知道,除了味道確實讓人叫絕,芝麻的香,加上配菜調料,總感覺吃了一碗還不夠!

這下,他知道為什麼寶臥橋會裝成六小碗了。吃了一碗,原本只有三分餓的肚子變成了十分。

「這熱干面經過我自己改良,把分量減少,口味還可以吧?」

陸玦吃著第二碗,快樂顯而易見。「像這樣的分量我還可以再吃一份。」

「這會兒吃多了,晚飯要吃不下了。」

陸玦漫不經心的點頭,只要是寶臥橋煮的飯菜,無論多少他都能吃下,那六小碗的面很快被他解決,他把筷子放在碗上,拿帕子擦了擦嘴,吃飽了,心情跟著大好。

「那些匠人開工了?」她問,才一動又落入男人的懷里。

「工頭打包票,半天就能完工。」軟玉溫香,就算她身上多了淡淡的煙火氣,他也渾不在意。

她點頭,術業有專攻,專業的事情由專業的人來才是正道。

她去擰陸玦的面皮,「你老實招供,為什麼我總感覺你還有其他來錢的路子?」

陸玦心想,這是要他的投名狀嗎?之前給的帳本顯然還不夠安這小妮子的心,他告饒道︰「你啊,是鑽進錢眼了。」

小姑娘很痞的摩拿了一下光滑的下巴,「我這不是比旁人多了點求知精神嗎?」

她沒有非要將陸玦的銀錢財產都攢在荷包里的想法,這個男人太神秘,看著無所不能,能打仗還會下地,讓人感覺他的本事不只有帳簿上那一些靠充公得來的什物,她只想弄明白,也就是這樣。

當然她也就是問上一嘴而已,還真沒期待從陸玦口中得到什麼出乎意料的答案。

她以為,武官不若其他文官世家祖祖輩輩來錢的路子多,但誰說武將就真的只靠薪俸和下面的孝敬過日子?京里物價那麼高,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對寶臥橋的「逼供」,陸玦很是灑月兌,就知道他的小娘子舉一反三的能力很強。「也就小打小鬧的做了些生意。」

「哦。」她趴在陸玦懷里,藕臂攬著他的頸項,手指無意識的撩著他的發,專注的听著。

陸玦輕點了一下她鼻子。「我可不像你有一手精湛的廚藝,能種糧、種果樹,那時的我還是個半大小子,跟著祖父在遼東,祖父平時除了練兵還是練兵,生活枯燥得很,我和幾個同伴年紀差不多,個個都是傻大膽,經常偷偷溜去兩國交界處。世人都說遼東苦寒,可遼東真是個好地方,膘肥體壯的馬匹牛羊,精美特別的絨毯織品,珍貴的皮毛,珍稀野生動植物,唯一不好的就是冬天太冷了,而大疏的糧食、布料和茶葉、日用器皿……都是遼東游牧民族願意花大錢購買的好貨。」

他說得很慢,很清楚,「我伙同幾個和我交情好的跟邊關的游牧民族販賣大琥的東西,跟大琥販賣遼東的東西,很快來了錢,後來祖父奉詔戍邊去了東北,遼東倒騰貨物的活兒便交給了我一個伙伴,而東北邊疆這邊的好東西更多,」他扳著指頭數給她听。「遼寧、吉林、黑龍江,光驟馬、藥材就足夠形成一個龐大的貨運運輸了。」

寶臥橋頭一遭听陸玦一口氣說那麼多的話,瞬間有些消化不良,但是能把這麼大一個擔子交給同伙,絕不會是泛泛之交,定是和陸玦一起闖南蕩北、有著過命交情的伙伴。

對陸玦的崇拜有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這男人能文能武,在戰場上殺伐決斷,走文官的路,舉人手到擒來,還是做生意的好手,有實力的人用實力說話。

慢著……他說十幾歲就開始知道南貨北送,從中賺差價,她才沾沾自喜自己有個金手指的外掛空間,人家早就賺了個盆滿缽滿,甩自己十幾條街遠,拍馬都趕不上。

行吧,人比人氣死人,既然沒得比就不要比了。

寶臥橋的表情忽明忽暗、忽悲忽喜,松開環住他的手,忽然咬牙切齒的端起方才用過飯的碗盤,進廚房開始洗洗刷刷。

陸玦看在眼里,深深覺得她要再多使些力,筷子大概要被搓破層皮了。盯著寶臥橋勢如破竹的洗刷動作,陸玦又從後面環抱住她,把下頷抵在她的肩上,慢慢的道︰「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的產業,我的銀錢……還包括我這個人。」

「你的產業是我的,我賺的銀子是我的?」听著這樣的甜言蜜語,比什麼愛你一萬年還要更叫人心動。

「是,娘子英明!」

呿,寶臥橋嬌嗔的唾了他一口。

還沒晚上,打通隔間牆的工程就完成了,匠人還細心的粉刷,把所有細節做到盡善盡美,又把主家不需要的東西載走,幾個匠人拿了工錢,嘴咧得大大的趕著驟車離開,完全不拖泥帶水。

接著家俱鋪的人運來了層層被油紙布包裹著的家俱,還有沒拆開包裝不知道是什麼的物品。

寶臥橋窩在廚房開始計算明日那些士兵需要的工具,再把人手安排好,準備等瞿伯回來讓他帶人去買,明日就可以開工了。

那莊頭說,要是動作麻利些,四月初還能趕上把果苗栽下,一、二年內就能有收獲了。她知道這是往好的方向說,果樹嘛,沒個兩、三年哪有收獲。

按照她心里的小盤算,那些光禿禿的林地要是都能種上果樹,再用空間的靈泉加以灌溉,說不定一年就能有收成,要種的果樹她也想好了,江西的南豐蜜橘好吃,又叫不知火的丑橘是用兩種槿柑去雜交的品種,到了現代才有,雖然其貌不揚但實在太好吃了,是她在現代最喜歡的水果之一,也許她能利用空間嘗試把丑橘雜交出來也說不定。

至于樹苗,恐怕她得去縣城的花市走一遭。

當她準備回屋,看到陸玦那豐姿俊秀的人,忽然有道光撞進腦子里。陸玦的話言猶在耳,有這麼一條捷徑,她居然舍近求遠。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瓜子,一條筋的笨蛋吶!

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陸玦,突然寬闊不少的房間讓她有了霎時的不適應,一張雕滿蓮花並蒂的紅木床,繡滿九十九顆石榴百子千孫圖案的錦被,還有一張長條案桌,四足是外翻的馬蹄,上頭擺著文房四寶還有更讓她眼熟的石黛筆,罩著煙絲雨潑的蠶絲幔帳……這好像是成親洞房的布置啊,就差大紅雙翅喜帽和鳳冠霞帔。

想到這里,她忽然有些害臊,手腳都不知往哪擺了。

「我看你連衣物都放在箱籠中,每日要拿取甚為不便,作主給你買了大斗櫃,你我的衣物各放一層,可好?」

這好像太親密了,衣裳雖說分開放在不同的抽屜里,看起來互不相干,可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啊,不過貌似只有夫妻能這麼做!

再說喜歡是一回事,可這麼多東西一擺上,連下腳的地方都快沒有了。

不是她膚淺虛榮,漂亮的東西誰不喜歡?能說他做得不好嗎?當然不能,是太好了,連這麼細微的地方他都考慮到了。

寶臥橋的目光溫柔的落在陸玦身上,莞爾一笑。「你說什麼都好。」

「打理內宅我實在不行,床的幔帳也不知你喜不喜歡,還有錦被,這些先將就著,往後你要自己願意打理就怎麼打理。」

寶臥橋喜歡這樣的「以後」,彷佛兩人可以有一輩子的時間,以後的時光,以後的家,以後的一切一切,她喜歡這樣的聯想。

陸玦見寶臥橋沒說話,當她默認了,一時間房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兩人目光意外相對,火花四濺,陸玦表面上雖然維持著鎮定,身體卻很誠實,猝不及防的拉過她的手,凶猛且迅速的俯身吻上寶臥橋的唇。

小姑娘的唇瓣溫溫的又帶著一絲涼意,叫他心動,緊跟著舌頭青澀地探出去,無師自通的撬開了她香香的唇。

寶臥橋只覺得一股電流從頭漫到腳底,下意識往後躲,卻叫陸玦的手扶住她的後腦,無處可躲。

他一路暢行無阻的品嘗她的滋味,一手不自覺攬住她縴細的腰肢,像鉗子似把寶臥橋緊緊箍住。

寶臥橋仰起頭,紅著臉承受,唇齒纏綿,呼吸交融。

陸玦在心里給自己鼓了一把勇氣,推著她往床畔走,寶臥橋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便被陸玦壓在了床鋪上。

自己與他的胸月復相貼,異樣的感覺席卷全身,她輕輕咽了咽口水,覺得有些口干舌燥,臉上兩團散不開的紅暈越發濃郁了。

陸玦克制著力度抱住他的小娘子,她的身子軟軟的,骨肉勻稱,膚女敕雪白滑膩,他肚子餓了,很餓,想吃她。

鼻尖呼吸著她散發出來若有似無的香氣,再也壓抑不住下月復竄升的邪火,聲音頹靡又緊迫,「橋橋……橋兒……好橋兒……」

寶臥橋從不知道,就算不主動,單單只是配合逢迎便能叫去了半條小命。

她在到達巔峰後,仰著目光看著身邊男人鎖骨那塊性感的凹陷,她還疼著,不敢平白造次,只能偎在他的懷里,直到他起身喝水。

透過半透明的幔帳看過去,男人半果著身軀,後背寬厚,手臂結實,寬肩的下面是窄腰,線條流暢有力,挺拔好看,他轉過身,經過這段時日的鍛煉,月復間的肌肉交錯縱橫,有著一點都未曾偷工減料的六塊月復肌。

也許是寶臥橋的眼光太過灼熱,喝完水的陸玦又倒了一杯水拿過來。「看什麼呢?」

「看你啊。」這話沒經腦子的出口,寶臥橋立刻知道要糟。

下回,不,不是下回,是往後,她在這床笫上如狼似虎的男人面前說話得好好好好的斟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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