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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得寵又賣乖 第1章(2)

宋冬雨覺得人果然不能夠太過鐵齒,並且想著是不是應該馬後炮的去找間文昌廟拜拜,看能不能阻斷打從自己接受考核以來就沒斷過的噩運。

自從抽出了那不靠譜的考題後,她的第一個念頭自然是先查閱狀元樓的醫書,打算看看有沒有前人寫過類似的書,再來想想自己的這一本該如何編寫。

沒想到唯一一本居然就是自家師父寫的,讓她頓時覺得自家師父真是坑徒弟的高手,抽簽的時候被捉弄了一回,沒想到更坑徒弟的居然在這兒。

說不上是幸運還是不幸,甄子酖寫的這本給了她方向,可是也給她造成不小的阻礙,畢竟一些能夠寫的基礎都已經寫過了,她若是重復寫絕對過不了關。

只不過她相信比起成天躲著偷懶的師父,她長年在外頭奔走,就算沒有掛上狀元樓的招牌也能夠招來不少病例。

可是她想像得美好,卻小看了男人的自尊心。

就算宋冬雨打出狀元樓的招牌,私下找一些以前醫過的病患還有病患的家屬,但是幾乎沒有半個人願意承認自己「胯下有疾」,頂多就是拐著彎問她有沒有哪種方子可以讓人「重振雄風」。

呵呵!就是有,她也不給這些不提供病案的人。

踫了幾次釘子後,她知道問題在哪兒了。

就像婦人們也習慣找成了婚的女大夫看病是一樣的道理,男子就是要討論這種病狀,也會找成了親的男大夫,假如她已經成了親,或者是做婦人打扮,說不得這些男人就不會那麼排斥她問問關于他們胯下那二兩肉的問題。

一想到這兒,宋冬雨就想起了自個兒小時候似乎定下了一樁女圭女圭親來著。

她搖了搖手腕上早已經換過手鏈的玉墜,卻想不起來這樁女圭女圭親到底是什麼時候訂下的。

雖說她從來沒想過嫁人這個問題,但是既然剛好這門親事有用,拿來利用一番倒也無妨。

宋冬雨按著記憶尋到應該是未婚夫的家中的時候,即使她有想過這些年因為自己無消無息,對方可能已經娶妻生子,也有可能早就搬出了這個小村子,卻沒料到對方不但還住在這兒,居然還讓她听見了他說自己「不行」!

她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好好的冷靜冷靜。

雖然她是需要一個男人當丈夫,但是這個男人親口承認自己「不行」這件事,還是給她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可仔細想想也是有好處的,她現在就有一個現成的病患例子可以用,不過也不是沒有壞處,看來她在成親之前得先有守活寡的準備。

在許多紛擾的想法像萬馬奔騰一樣在腦子里呼嘯而過的時候,宋冬雨沒想到那個男人已經發現躲在樹叢後正在考慮要不要出來見人的她。

既然都已經被發現了,躲躲藏藏的也不是她的性子,她理了理因為趕路而有些髒亂的衣裳和頭發,緩緩走了出來。

罷剛听著男人和那個女子說話,她想像中的男人該是冷酷的莊稼漢的樣子才對,可是沒想到一對上這男人的雙眼,卻讓她忍不住停住了步伐,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前走。

男人身材高壯,赤果的上半身布滿勞動後的汗水,黝黑的臉上有一條從右眉到臉頰的疤痕,搭上他本來就顯得剛硬的臉部線條,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格外凶惡。

可偏偏這樣的人卻又有一雙深邃的黑眸,細長的眼型,眼尾又有些風騷的微微上勾,那眼直勾勾的對著人瞧的時候,像是要把人的魂都給看穿。

宋冬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一個照面就把人從上到下給看得清清楚楚,就連那人眼里一瞬間的怔愣都沒錯過。

「你是……冬兒?」武軒夔有些不敢置信的開口。

冬兒這個小名在這樣的小村子里也算是隨處可見的,可是從這個男人嘴里喊出來,宋冬雨沒有半點懷疑她就是他說的那個冬兒。

「我是宋冬雨……你是武家哥哥?」宋冬雨其實早已確定,可還是裝作一副臉生的模樣。

武軒夔听到她這麼說,頓時感覺到原本空空蕩蕩的心,似乎都因為這簡單的四個字而變得溫暖起來。

當然,或許也是因為她還梳著姑娘的發式,讓他曾經有過的擔憂也瞬間消失無蹤。

他應了聲,卻不知道接下來該再說些什麼,只是眼神有些貪婪的瞅著眼前的小泵娘。

當年那個還矮他一個頭的小丫頭,現在頂多就是到他的肩膀而已,那仍顯得有些圓潤的臉蛋,還看得出當年圓臉小丫頭的樣子,只是多了幾分少女的身姿,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讓她看起來跟這個小村子里的其他姑娘格外的不同。

宋冬雨不是個習慣沉默的人,尤其是現在考核的事情已經因為各種原因不斷被延後,她心里正急著呢,哪里還有心情玩這種猜猜看的游戲。

她性子果斷,上上下下打量著男人,不管肌肉還是體格,甚至連那重點部位也都多飄去幾個眼神關注一番,她在心中默默的點點頭,覺得這男人雖然可能「不行」,但是整體來說還是可以的,起碼沒缺什麼。

她抬頭看向武軒夔,見他還跟個二愣子似的直盯著她瞧,她越發覺得自己打小定下的這樁婚事不算差了。

起碼不是那種對著女人就把鼻孔朝天,活像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樣,而且對于也是很分得清的,瞧他剛剛死守著自己的底線,死活不讓那個姑娘得逞就知道了。

也不怪她對男人的要求降得如此之低,誰讓她這些年形形色色的男人見過許多,除了她師父那個真的只守著一人到老,還那麼黏乎的是個大例外,其他的……她也不多說了,都是跟她爹差不了多少的混帳東西。

反正男人都是一個樣,若是要找個掛名丈夫,眼前這個男人倒也是個不錯的人選,起碼看起來不是會拈花惹草的模樣,個性看起來也老實。

心中快速的盤算著,覺得這打小定下的親事對自己也不虧,又想到這樣的男人看起來不差,有眼光的顯然也不是只有她一個,瞧剛剛那個不知道名字的女人主動下跪求嫁人就知道了,金子到哪里都會發光,她要是拖拖拉拉的,說不得還真的有哪個女人表示不在意守活寡,這男人一個守不住,就讓人給拐走了。

既然是她看上的人,煮熟的鴨子豈能讓它給飛了?當然不能!

懊下手就下手,絕對是宋冬雨行事的原則。

「你是武軒夔?打小苞宋家一個姑娘定過親的?」宋冬雨雖然已經知道了他的身分,可還是想要再確定一次。

武軒夔不是感受不到她剛剛幾近放肆的打量目光,可是一听到她自己提起了那樁親事,心中頓時又升起了不該有的期待,心提得老高,眼神多了幾分熱烈,緩緩地點了點頭當做回應。

她微微一笑,豐潤的兩頰露出一對淺淺的酒窩,小臉自信地微微抬起。「我就是跟你訂親的宋冬雨,我回來了,我們成親吧!」

她說完後,便靜靜地等著他的回覆,心里也打著月復稿,覺得他若是像剛剛對待那個姑娘一樣拒絕了她,她應該說什麼?還是她干脆直接把人打暈或是下藥把他給迷暈?

武軒夔定定的看著她那張揚的小模樣,回道︰「好。」

他等待了這麼久,不就是等著這一日嗎?

「放心!雖說你有那啥難言之隱,但我……什麼?你剛剛說什麼?」宋冬雨話說了一半,才發覺他的回答跟她預想中的不一樣,不由得滿臉疑惑的看著他。

「我說好。」見她一臉錯愕,他忍不住想像她兒時一般,抬手模模她的頭,可是手抬到一半,最後還是忍住了。

來日方長……他這麼對自己說。

「好……那就好……那什麼時候成親?」宋冬雨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很急迫的樣子,但是她的確又挺急的。

寫醫書又不是寫話本子,只要求個語句通順,沒有錯漏字就成,到時候有關的醫案還有後續的追蹤等等,都得要花時間仔細辯證,她光是希望一年之內就成書,都覺得時間不夠用了,若是再耽擱下去,都不知道何時才能寫得完,偏偏考核的時間可不是無限期的,只有一年半,可沒有多少時間讓她揮霍了。

「你很急?」

武軒夔現在終于察覺到不對勁了,一個姑娘家久久沒回家鄉,結果也不回家就直接找到訂親的男人家中,緊接著自己問起親事來,難不成是因為有什麼隱情需要趕緊成親?

「我不急,呵呵……我就是問問,嗯……我是想著你也老大不小了,怕你急呢!」宋冬雨連忙找了一個絕佳的借口。

「我是滿急的。」他定定地看著她,低沉的嗓音微微顫抖。「我現在就可以準備拜堂的東西,雖然簡陋了些,可是今夜之前一定能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這麼多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等待的是一個約定,還是只是一個他自己想像出來的執著,但無論是哪一種,現在都是夢要成真的時候了,就算她在下一刻說要反悔,他也不會放手的。

宋冬雨沒想到他的速度這麼快,不禁愣了下,對上他那像是蘊含著某種即將要噴發什麼的雙眸,她莫名覺得好像有種被野獸盯住的錯覺。

揉了揉眼,眼前的男人除了那道疤痕看起來凶狠了點以外,應該沒有任何的危險性……吧?

「我沒問題。」宋冬雨點點頭,為了避免自己看起來太過急迫,她又傲嬌的補上了一句,「我不是很著急的,是看在你年紀大了想成親,我才勉為其難答應的。」

「嗯。」武軒夔沒有反駁,她說什麼都好,他只在意最後的結果是不是他想要的而已。

他把她帶進屋子里,升好了火爐,把屋子烤得暖烘烘的,又替她燒了熱水,接著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一堆點心果干,擺了滿滿當當的一桌子,這才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

宋冬雨看著他那樣子,一邊嗑起了果干,忍不住噗哧笑出聲。

他怎麼看起來像是怕弄丟自己獵物的野獸呢?

很久之後,她才赫然發覺,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準確得可怕。

她的感覺沒有錯,只是現在她還很單純,還不明白自己就是那只被野獸叼進窩里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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