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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上位 第2章(2)

「小姐,老夫人又賞你珠寶,看來,老夫人真把你給疼進心坎里了。」

苞著左佳歡走在從老夫人院子回房的路上,小秋捧著溫氏送的一條玉項鏈,打從心底為她高興,可左佳歡表情卻沒太多歡喜神色。

她穿越來到此已一個月,雖然在短短半個月內,博得溫氏歡心,馮玉瓖在府里的地位扶搖直上,吃穿住只差嫡出的馮玉環一點點,常人是該知足,但她又不是為爭地位而來,她只想找出闢邪玉。

日前溫氏問她喜歡什麼,她直言喜歡玉飾品,溫氏還真送了一些玉飾品給她,她不敢冒然直問馮家是否有傳家寶,溫氏疑心重,她好不容易得了她的信任,若太躁進追問傳家寶遭溫氏懷疑,日後別說想看闢邪玉,連靠近溫氏都沒辦法了。

這一個月來,那岳老頭也沒再出現于她夢中給她指點,她想他肯定是把她放牛吃草,或者知道她一定有辦法找出闢邪玉,也許要等到她找到時,他才會再現身。

想到日前余金花說的「月老」,她眉心一蹙,岳老、月老——難不成出現在她夢中的那白頭老翁,真是月老?可不對呀,誠如余金花所言,月老不會把傻子變聰明,他只管姻緣,自然也不會管凡人生死事、還助她穿越……

多想無益,只要快點找出闢邪玉回去現代救父,管他是月老,還是越來越老,那都不打緊。

眉間浮現愁雲,她都來一個月了,也不知道爸爸現在的情況如何……

「哼,不過是一條玉項鏈,有必要讓丫鬟端著繞院子嗎?」

迎面走來的馮玉環,听到小秋的話,瞥看一眼她手中捧著的珠寶盒,不屑的哼道。

「是不須如此,畢竟這半個月來,女乃女乃賞給我的珠寶首飾可多了,比起先前那些,這只是一小項。」左佳歡涼涼的道︰「小秋,快把珠寶盒闔起,免得刺傷大小姐的眼和心。」

「笑話!這點東西哪能入我的眼。」馮玉環揚起下巴嘲諷道︰「只有小家小戶的人,才希罕這沒價值的東西,一個月前,有人還不惜當賊硬是偷走我的玉簪呢。」

她不提這事不打緊,一提及,左佳歡整個來氣。

原先她對原主偷玉簪一事不想追查,但成日待在府里實在無聊,加上偶爾听到下人的耳語,經她明察暗訪一番,查出了一些端倪,那玉簪似乎是馮玉環命她的貼身丫鬟小冬事先偷藏在馮玉瓖房里,事後主僕倆嚷嚷玉簪不見,大肆搜下人房,當然也搜了馮玉瓖的房間,一找到「贓物」,趁馮金城不在,溫氏病著,就把馮玉瓖往死里打。

雖知馮玉瓖極可能是被誣陷冤死,但她再三思量,這事不宜再鬧開,畢竟已事過境遷,「馮玉瓖」也還活著,日前余金花提及,溫氏就一臉不悅,府里的事多如牛毛,溫氏定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者,雖然她現下得溫氏歡心,但到底是庶出,就算馮玉環真陷害她,人家是嫡女有親娘罩著,加上她也沒證據證明,恐怕也沒辦法得到好處……

但馮玉環偏要提,一就把這缸水攪臭,沒辦法讓她受罪,至少燻臭她。

「那玉簪長什麼樣?」左佳歡佯裝一臉茫然。

她忘了所有事,全府上下皆知,馮玉環不疑有他,示意貼身丫鬟形容給她听。

「那玉簪,大概這麼長。」小冬拉開姆指和食指,約略比了下。「一支普通的玉簪,沒多余墜飾。」

「普通的玉簪?難不成是像小門小戶的人,會收藏的那種沒價值的小東西?」

左佳歡故意揚高聲調,讓四周的奴僕都听得見。「原來二小姐都是收藏那些呀。」

兩人雖是姊妹,但馮玉環可不認她,她規定她也得跟著下人喊她一聲「小姐」。

被她這一說,向來高傲的馮玉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惱羞成怒的她,見小秋低頭偷笑,一個箭步上前,舉高手就想摑她耳光。

「你這臭丫鬟笑什麼!」

左佳歡伸手抓住她高舉的手,不疾不徐的說︰「四周的奴僕都在笑,二小姐你要不要把他們全叫過來教訓一頓。」

馮玉環目光一掃,四周的奴僕全嚇得低頭做自己的工作,「我只看見這賤丫鬟在笑。」

她欲再度掌摑,可左佳歡擋在她面前,讓她無法靠近小秋。

馮玉環知道現在的馮玉瓖不同以往那般懦弱,力氣也出奇的大,斗不過的她殺氣騰騰的吼,「小冬,給我打!」「是,小姐。」

「你要是敢打小秋一下,我就打你十下。」左佳歡厲聲道。

小冬被恫嚇住,不敢再走上前。以往別說打小秋,要她打馮玉瓖她都敢,因為有二小姐給她撐腰,但現在,這個馮玉瓖不知是不是吃了仙丹,竟變得孔武有力,據說連守廳門的下人都攔不住她。

「小冬,你還杵著做什麼,還不快動手!」馮玉環發狂的吼。

小冬知道主子的性子,今曰要是不打到小秋,主子絕不善罷干休!她想,馮玉瓖頂多只是耍嘴皮嚇嚇她罷了,畢竟,二小姐人在場,她哪敢真打她?

仗著主子在,小冬真打了小秋一巴掌,主僕倆得意的嘴角甫揚起之際,就听見一陣連續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巴掌聲一落,接續的是小冬的哀號聲。

「好痛!小姐,我的臉……好痛。」火熱鮮紅的巴掌印,浮現在小冬的雙頰。

左佳歡怒瞪著她們倆,「我剛剛不是說了,你要是敢打小秋一下,我就打你十下。」

她打小是個左撇子,可女乃女乃堅持要她改用右手寫字,是以,長大後,她左右手通用,兩手的力道相當,打巴掌更是不會手軟,左右開弓,十下的重力道平均落在小冬兩頰。

她不是隨便說打就打的,方才不是有先「提醒」過了嗎,偏不听,那就只有挨巴掌的分。

這十個巴掌,也算是為冤死的馮玉瓖討回一點點小鮑道,要再敢興風作浪,她定會再替馮玉瓖討更大的公道!

「你……」見左佳歡出手比她還狠毒,擔心她打上癮,連她也打,馮玉環撂下話,「馮玉瓖,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讓你這麼囂張的!」

說完,她悻悻然離去,全然不顧小冬的死活。

「小姐,等、等我呀!」小冬一臉驚惶地看著左佳歡,慢慢的退了幾步,見她沒想再打她巴掌的舉動,她急轉身,逃命似的追主子去。

她打小冬一事,馮玉環一狀告到溫氏那兒去,溫氏沒多說什麼,但余金花得知她膽敢打她女兒的貼身丫鬟,就氣呼呼的把左佳歡叫到面前質問,甚至作勢要打她。

「馮玉瓖,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小冬是玉環的貼身丫鬟,你憑什麼打她!」

「原來別人的丫鬟是不能隨便打的?」左佳歡故作恍然大悟的道︰「母親,這事你怎沒告訴二小姐,方才她還想打我的貼身丫鬟小秋呢。」

「呃……」余金花語塞之余,硬是狡辯,「玉環是馮家的嫡長女,府里所有的丫鬟只要犯錯,她都可以管教她們。」

「原來是這樣啊,我生病後,馮家的規矩都忘光了。」左佳歡裝不懂,虛心請教,「那母親,丫鬟可以打小姐嗎?」

「不是說你變聰明了,這連傻子都知道,當然是不可以,又不是要造反了!」

「可我听下人說,我之所以傷得太重差點死了,是小冬和下人輪流鞭打我的……」她裝出一臉震驚,「難不成小冬這是在造反!」

「你胡說八道什麼!明明是你偷了我的玉簪,我才讓小冬……」

馮玉環氣得跳出來反駁,溫氏突然大喝,制止了她。

「你們鬧夠了沒!」溫氏壓著額際,一副頭痛不已的模樣。「角管家,派人把小冬抓過來。」

「是。」

「女乃女乃,您這是……」馮玉環一臉不明所以。

溫氏沉著臉,默不作聲,大廳內誰也不敢出聲,直到下人把小冬抓來。

「女乃女乃,您看,小冬臉腫成這樣就是她打的。」馮玉環忿忿指著左佳歡。

「角管家,拿蟒蛇鞭來。」

溫氏一下令,馮玉環竊笑著,她等著看馮玉瓖被教訓。

待角正取來鞭子,溫氏道︰「玉瓖,拿起鞭子,狠狠抽小冬十下。」

「什、什麼?」馮玉環以為溫氏老糊涂了,大聲嚷嚷起來,「女乃女乃,您是不是弄錯了,小冬被她打了巴掌,該受罰的應該是——」

話未完,溫氏怒拍桌,「再多說,我就連你一起打!」

「女乃女乃!」

余金花忙不迭拉住激動的女兒,示意她別再多嘴,免得跟著一起受鞭刑。

左佳歡猶豫了下,隨即拿起鞭子試甩一下。

「老夫人,饒命啊!」

小冬嚇得趴地求饒,但左佳歡打下第一鞭,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她大抵猜得到溫氏的用意,她知道她心有不甘,也許日後還會一直找小冬麻煩,與其如此,不如一次解決,免得馮玉環天天來告狀,惹她心煩。

再者,她定也知道馮玉環背著她干了什麼壞事,只是馮玉環畢竟是她的嫡孫女,她一再維護,可卻把她寵得無法無天,今日借此殺雞儆猴,要馮玉環好好收斂一下。

至于拿蟒蛇鞭,大概是想她一介弱女子就算力氣再大能拿得動,也打不了幾下,溫氏讓她鞭打小冬十下,只是表面話,無非是想讓她消心頭氣,小小教訓一下。

這鞭雖重,但她還能使得上力,第一鞭下了十足的力道,不為別的,就為馮玉瓖冤死討公道,從此,她再也不會以替馮玉瓖報仇為借口暗使壞。

再者,這一鞭足以嚇壞一旁觀看的馮玉環,她要讓她知道,敢惹她的下場為何,讓她心生警惕,不敢再輕舉妄動。

她只想找到闢邪玉,不想惹事生非,但前提是,旁人也別來惹她。

小冬受了重重的一鞭,趴倒在地,幾乎要暈厥,那淒厲叫聲撼動在場所有人。

馮玉環嚇得躲到娘親身後,怕站太近會受波及,左佳歡將力道放輕,使不到兩成力,打完十下,她將蟒蛇鞭交還給角管家。

溫氏將一切全看在眼里,知道現在的馮玉瓖遠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懂事。

「玉環,讓人把小冬帶下去。」溫氏警告,「日後誰要再敢生事,我斷不輕饒!」

馮玉環母女退下去後,角管家也另有事忙離開,所有人全走了,獨留左佳歡,溫氏頓時露出一副疲憊模樣,手不住揉著額際。

「玉瓖,我知道你在府里受了很多委屈,只是,唉……女乃女乃要煩心的事太多,很多事沒辦法面面到。」溫氏重重喟嘆,「都怪你那沒用的爹和爺爺,父子倆全一個樣!」

左佳歡幫溫氏按摩,先前溫氏和她提過府里大小事,她大略知道。馮家是做米糧生意的皇商,傳承百余年,卻因兩代好賭,如今外顯風光、卻是空殼子。原先溫氏見丈夫好賭,不敢指望丈夫,把所有希望全寄托在兒子馮金城身上,但寵兒太過,兒子也步了丈夫後塵,嗜賭成性,就算馮家是座金山也不堪長年累月的揮霍,馮家要不是有溫氏硬撐著,恐怕全家早蹲在路邊乞討了。

「玉瓖,你的兩個哥哥我是不敢指望了,你爹大賭,他們倆小賭,馮家早晚被他們賭光,我只求我在的時候,馮家別倒,等我兩眼一閉,誰該扛這個家的責任,誰就扛!」溫氏重重的嘆了聲,「這陣子,你別和玉環嘔氣,咱們馮家能不能再興旺,還得指望她未來夫家幫忙。」

「二小姐……呃,玉環要嫁人了?」這麼年輕就要嫁人?也好,她嫁了,馮府想必會平靜些。

「是蔣家……」想到她失憶,什麼事都不記得,溫氏輕喟了聲,現下她人不舒服也懶得多提。「我想休息了。」

「女乃女乃,我扶您回房。」

「不用了,讓丫鬟來就好。」溫氏看了她一眼,「玉瓖,照理說你比玉環大,應當先辦你的婚事,但現下的馮家需要蔣家……」

「女乃女乃,我沒關系,一切以興旺馮家為重。」

「那好,你放心,女乃女乃一定會幫你找一戶好人家的。」

「謝謝女乃女乃。」

看著溫氏略微佝僂的背影,左佳歡心頭真有一絲不舍。這馮家明明有大好家業,前途無量,卻被沒出息的男人們賭光家產,莫怪府里的家用溫氏得再三核對,一分一文,斤斤計較著。

是說,她來到馮家一個月,還真的鮮少見她爹乖乖待在家……她心口突一跳,馮金城好賭,該不會早已偷偷地把傳家寶闢邪玉,拿去當了吧?!

萬一真是這樣,那還得了!

不成,她不能再拖下去,得先確定闢邪玉是不是馮家的傳家寶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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