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暄柔未賞口出渾話污蔑她的康文範幾個耳光,但趁著她擔任他與朋友合開電腦公司的法律顧問合約到期時,她堅決不再續約,還親自退還對方的續聘合約。
「為什麼?我們向來合作愉快,為何你無意再當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康文範提出他的疑惑。
「康總是貴人多忘事或裝胡涂?幾天前才欠揍的說話污辱我姊,現在還希冀她再為你的公司效力,你算哪根蔥?」君司瀚不爽的回堵。雖然雷大哥未詳細指出他如何中傷他姊,可污辱人的話又能會好听到哪兒去,要不是雷大哥阻止,他早跑來再送他幾拳。今天雷大哥因公司忙走不開,他這個弟弟遂擔起保護姊姊的工作,陪她到康文範的公司來。
康文範愕然的望向君暄柔,「你全知道了?」知道他挨雷驍拳頭的真正原因?
「你認定依我看不慣惡勢力的個性,絕不會向雷驍追究你與他起沖突的原因,只會如你所願與他劃清界線,才有恃無恐的跟我告狀是吧?」她洞悉的戳破他的心機,沒告訴他當日心情低落混亂的自己確實差點著他的道,與雷驍翻臉。
「你和雷驍仍然在一起?!」
「我的姊夫非雷大哥莫屬。」君司瀚得意撂話,滿意極了雷驍五天前「你的姊夫只會是我」那句帥呆了的宣言。
聞言,君暄柔臉上一熱,眉間染上嬌羞。她確實將身與心全交給了雷驍——就在前晚,在她的住處,雷驍徹底的要了她。
「暄,你終于是我的了。」當他佔有她的那刻,他滿足愛憐的在她耳畔呢喃。
「你也是……我的。」忍住版別處于純真的刺疼不適,她羞赧輕應。
淺笑,吻去她眼角的淚滴,他以最溫柔的深情眷愛她……
「暄柔,你跟雷驍——」康文範駭然探問。听君司瀚的語意,雷驍豈非大有由情夫竄上她老公之位的可能!
君暄柔暗自穩住為雷驍怦然的心跳,拉回醉人也羞人的飄遠神思。「我跟雷驍很好,就像那則簡訊一樣。」
她是雷驍的。康文範听得懂她的暗示,心里扎刺著不甘心。她原本與他才是一對,為何贏得她的竟是她的情夫?一想,他直沖的月兌口而出,「你別忘了他會動手打人,這種人你也敢托付終身?」
她板起冷臉,「這件事你還敢提!你不覺得丟臉,我都替你感到可恥。」
「我看他是討打,我也送他幾拳好了。」握拳,君司瀚作勢就要上前扁他。
「你要是亂來我可以告你們。」他嚇得跳後兩大步。
「告我們?」君暄柔冷嗤,「你最想告的恐怕是雷驍吧?可以,你可以去按鈴申告,如果你認為你有半點勝算的話。」
臉色一黯,康文範昂揚的氣勢委靡大半。別提暄柔是律師界最難纏的女律師,與她打官司無疑是自討苦吃,最大關鍵在于這件毆人事件他口出惡言在先,哪站得住腳。若再加上雷驍那邊的人做證他壓根未毆打他,這官司他如何與對方打?
他絕不可能昏頭的再找雷驍挑釁,逼他動手來個人贓俱獲逮他進警局,被揍一拳已疼得他苦不堪言,假如真讓他揍得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肯定比死還痛苦。
他才不干!
「你要是有擔當就別再妄想走私感情,把你的心思花在即將迎娶的妻子與即將出世的孩子上頭,否則若真鬧出笑話,沒臉的不僅是你,還有你父母。」畢竟曾交往過,君暄柔語重心長的提醒他。
康文範錯愣,「你怎麼知道我要結婚了?」
「剛才王總已經把你下個月結婚,以及你未過門的妻子懷有兩個多月身孕的事告訴我姊。女朋友都已經有你的孩子,還想干涉我姊的感情,你真丟男人的臉。」君司瀚大搖其頭。這個自私的男人,實在跟雷大哥沒得比。
康文範被堵得啞口怨言。他也是這幾天才曉得盈欣懷了他的孩子,她跑到他家要他父母替她作主,讓他被老父老母罵得半死,氣責他放棄暄柔這麼優秀的女孩,把另一個女孩搞大肚子又想跟人家分手。他父親更氣得心髒病發住院,他無論如何不敢再忤逆他,遂答應迎娶盈欣。
「我說過我們分手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千,今天就當為我們的好聚好散劃下句點,貴公司的法律顧問請你另外找人。祝你幸福美滿。」
連再見都沒說,君暄柔和君司瀚頭也不回的離開,踏出這棟大樓後,她與康文範之間再無瓜葛。
未開口喊她,康文範任她消失于門外,逸出一聲不得不看破的沉重嘆息。事到如今,他是沒有再恣意妄為的資格,他必須負責的是另一個懷了他骨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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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
「嗯?怎麼了?」雷驍低問身旁的人兒,他們正要進入一家西式點心小陛,他牽握手心里的小手突地反扯住他,停下腳步。
「我看還是你自己進去好了。」抬頭睇他,君暄柔囁嚅低道。
濃眉半挑,「我只是陪客,葉璇想道謝的人是你。」
君暄柔明白。她以半個月的神速替葉璇打贏離婚官司,葉璇相當感激她,懇求她務必讓她請喝杯咖啡,聊表她的謝意。
「邀雷驍一起來吧,我順便為上次失禮向他哭訴的事賠罪。」
就是葉璇這句乍然冒出的話,令她不好意思拒絕她的邀約,猜測她想見雷驍卻又因她的身份而有所顧忌,于是迂回透過她相邀。她是和雷驍一同來赴約,可愈接近目的地她愈躊躇,她若在場,三個人會很尷尬吧?
「她也許有什麼心里話想跟你說。」略微猶豫,她老實道出心底的臆測。
「你呀,就愛胡思亂想。」俯下頭,雷驍微帶力道輕咬她嫣女敕紅唇,處以他習慣的懲罰。「我是你的,在我佔有你那晚你說過的,你忘了?對我有信心點,傻老婆。」
話落,他牽起俏臉染滿紅霞的她走入店里。暄的擔心是多余,這輩子除了她,再也沒有任何一名女子能撼動他的心。
「雷驍、君律師,這里。」等在角落座位的葉璇瞧見兩人,起身低喚。
君暄柔只能硬著頭皮隨雷驍迎上前。「抱歉,讓你久等了。」
「哪里,我也才剛到。」葉璇微笑說道,注意到兩人親密交扣的手。
察覺她瞥望的視線,君暄柔想掙月兌雷驍的牽握,他偏將她包覆得更緊,直至他們落坐,服務生送來咖啡,他才放開她。
「如果雷驍未婚,我或許會試著與他重續情緣。」葉璇冷不防進出一句。
君暄柔攪拌咖啡的手一滯,湯匙踫撞杯沿,發出清脆的匡啷聲,直撞擊她緊窒的心湖。她與雷驍確實還未結婚,而葉璇果然想重回他的懷抱?
「我和你之間已經過去了。」雷驍沉穩接話,伸手環攬住君暄柔,無言的傳遞他對她執著的情感。
「我知道,我們重逢那天,我就看得出來你心里只有君律師一個人。」
「那你剛剛又為何那樣說?」掙扎片刻,君暄柔還是決定問出心底的疙瘩。
葉璇緩緩放下咖啡,「有感而發吧,當人們心靈空虛脆弱時,總想抓住能支撐自己的支柱,不過我只是隨口說說,我很明白和雷驍的情緣早已盡了,而且現在的我也不可能那麼快再談感情。」受創的心,需要時間撫平與沉澱。
「他……你剛離婚的前夫沒再打擾你吧?」君暄柔關心的問。
她搖頭,「謝謝你的幫忙,讓我早日月兌離家暴夢魘。」
「我說過這是我的職責,你不必記掛在心。」
她匆地轉望雷驍,「你找到一個很了不起的老婆,知道我是你的前妻,還能如此無私的接受我的委托。」換作是她,恐怕無法辦到,而這亦是阻斷她確實曾興起與雷驍重新來過的念頭,她明了自己比不過君暄柔,更贏不回他的心。
「暄是獨一無二的。」摟緊她,雷驍驕傲得極為坦然。
「你怎麼這麼說。」君暄柔急扯他衣服。在前妻面前稱贊另一個女人獨一無二似乎有失厚道,況且她也還不是他老婆。
「無所謂,葉璇不會介意。」暄的善良美好,他想葉璇感受得到。
由衷頷首,葉璇的確很佩服君暄柔公私分明的氣度。「有件事我問一下,希望你們別在意。」
雷驍與君暄柔疑惑互望,由他開口,「什麼事?」
「小霽好嗎?」
未料到她有此一問,兩人眉峰暗蹙。莫非四年後的現在,她才打算要走小霽?
察言觀色,葉璇猜得出兩人在想什麼,她急忙表態,「我沒別的意思,是因為明天就要和家人到美國去,想在離開前知道小霽的情況。」
「你要移民美國?」雷驍和君暄柔訝然同問。
「到異鄉重新開始對我也許是最好的選擇。算我自私吧,我到現在仍然不喜歡小孩,但我想就當作跟台灣的自己做個了斷,知道他過得好,我能比較問心無愧的離開。」
「他過得很好,暄對他視如己出。」毫無諷刺意味,雷驍僅想表達小霽曾經失去的母愛,從今而後暄會給他。
「謝謝你生下小霽。」淡淡一句,透露出君暄柔對小霽的喜愛與疼惜。
葉璇眼眶泛紅的輕握她的手,「是我該謝謝你,謝謝。」感謝她心無城府又體貼入微的話,悄悄撫平她這些年偶然間會襲上心頭,生子卻未養的愧疚,她遠比自己更有資格當小霽的媽咪。
店外和煦陽光輕灑,店里輕柔樂音幽揚,令人感覺滿心的溫暖寧馨。
三人靜靜喝著咖啡,有默契的誰也未提及讓小霽與葉璇見面的事,彼此皆心照不宣,就這麼維持現狀,對小霽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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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他可以專心和準嬌妻商討結婚事宜,豈料一項意外的突發狀況,猝然打斷雷驍的計畫。
「這是怎麼回事?」他皺眉望著律師事務所碎裂成地的玻璃,有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二十分鐘前他和暄剛送走葉璇,馬上就接到司瀚通知事務所出事的急電,兩人匆匆趕到,怎料會看見滿地碎玻璃的景況。
「哪個混蛋破壞的啊?!」君暄柔對著一室的狼狽氣急敗壞的跳腳。
君司瀚哪里曉得。「我去接巧綸準備出門約會,載她過來拿忘在辦公室的錢包時,就見到這種慘狀了。」
「對啊,嚇死人了!也不知道誰砸的?」沈巧綸害怕的挽著男友手臂。幸好今天是假日,而且有司瀚陪她上來,否則她會被嚇死。
雷驍銳眸掃見牆角一枚刺眼物體,眸底瞬間掠過危險厲芒,「不是砸,而是用槍掃射。」
「槍?!」一旁三人全驚愕的看向他。
「地上散落的子彈是最顯著的證明。」
君司瀚與沈巧綸心底發毛的隨他比指的方向望去,君暄柔則大跨步就想趨前看個仔細。
雷驍一把拉回她,「別亂動,也許有其他陷阱。」
「你是指有人要對付我?」
「不見得。」他淡聲暗示目標也有可能是他。「司瀚,你們報警了嗎?」
「呃,我跟巧綸被屋里的突發狀況驚住,只想著找你跟姊過來,忘了報警。」
「很好。」
「嗄?」他不是應該听見他怎麼這樣胡涂之類的責備才對?
「巧綸的錢包沒被偷走是吧?」雷驍再道。
「對,里面的錢和信用卡都在。」沈巧綸回答完忍不住補問一句,「雷大哥怎麼知道?」
「對方使用槍械,示威警告的意味再明顯不過。」接腔的是君暄柔,她並未被眼前的狀況嚇到,反而滿月復疑思全在那示滅警告者為何方神聖上頭。
「你跟司瀚他們在旁邊等著,我得巡視一下屋子。」雷驍未將事情點得太白,他得審慎檢查屋里是否被安裝竊听或針孔等偵測設備。說話間他已致電給培亦,告訴他這里的緊急情況,要他和侑達立即調查這事與他有無關聯。
「我去檢查休息室。」了解這宗意外事件並不簡單,君暄柔靜不下心的想幫忙找出對方無意間留份破綻的線索。
「不準!」雷驍勾住她縴腰,止住她神勇的舉動。
「你!這是我的事務所——」
「听話,別讓我分神擔心你。」不容妥協的截下她的爭辯,他將她帶到門外,順道叫司瀚和巧綸出來,「你們兩個好好看著暄,提高警覺注意四周的動靜,若有什麼不對勁,馬上帶暄離開這里。」
話一說完,他拿走沈巧綸手里的鑰匙,不顧心上人的叫喚,一並將三人鎖在門外,開始搜尋屋內每個角落。
律師執業難免會得罪某些人,有人想找暄尋釁他能理解,但事情扯到槍枝委實不單純,對方究竟是針對他或暄而來?
心思盤旋繞轉,受過各項防衛克敵訓練的他,敏銳矯捷的檢查每一處可能遭人設下偵測陷阱的地方,當顧培亦與宋侑達趕來時,他已尋查完畢。
「老大,你就不能等我們來再搜查屋子嗎?萬一發生危險,你叫我跟培亦如何跟義父義母交代?」未等雷驍開門,宋侑達逕自以小鐵絲撬開門鎖,一進屋里瞧見安然無恙的老大,也不管會不會被罵,便落下一大串關心的數落。
「我的看法跟侑達一樣。」顧培亦也認為他這次行事欠思量。
「放心,我做事一向有分寸。」
他比常人靈敏的耳力並未听見任何爆裂物的計數聲響,且對方若想毀掉這里,用槍射毀玻璃無異多此一舉,只是令人心生戒心。
「我沒事。」這句話是對他鼓著俏瞼的準老婆說的,他知道她在生他的氣。
「我管你有沒有事,我又沒擔心你。」君暄柔用力瞠他。竟然把她鎖在門外,倘若他發生危險,她怎麼救他?存心急死她呀!
這個老姊,都不打自招對雷大哥的擔心還凶人家。君司瀚偷偷在心底嘀咕,和女友交換莞爾眼神,同時也驚嘆宋侑達方才的開門功夫。不曉得他哪兒學的?
「驍,有查到什麼嗎?」顧培亦無意掃興的打擾大哥跟未來嫂子的打情罵俏,但事有輕重緩急,先解決眼前的危機事件比較要緊。
雷驍立刻進入狀況,「屋里並無任何對我方不利的裝置。你們呢?」
「動用雷幫緊急偵查網,發現昨天深夜有幾名掠天盟的手下在這附近出現,只是掠天盟跟我們雷幫並無恩怨糾葛,所以沖著你或雷氏集團的機率是微乎其微。」宋侑達詳實陳述所得情報。
雷驍一句「掠天盟」的沉吟還未出口,君司瀚的驚嚷已落下——
「雷幫?!侑達哥的意思是,你們和雷大哥都是雷幫的人?」
「司瀚,小聲點。」君暄柔忙不迭低斥。他是想將雷驍的黑道背景昭告天下不成?
宋侑達與顧培亦謹慎的望向雷驍。原以為在場幾人均已知悉他隱藏的身份,然而事實似乎和他們所想的有所出入。
「我只告訴過暄,不過司瀚和巧綸是自己人,沒關系。是吧,喧?」雷驍轉向佳人,由她做決定是否要坦白他的另一身份。
「你可別誤會,我不是刻意隱瞞你是雷幫少幫主,而是怕司瀚會到處嚷嚷,替你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天啊!雷大哥就是那個令黑白兩道敬畏的雷幫少幫主?!」君司瀚的嘩然驚嚷差點將屋頂掀掉。
沈巧綸同樣愣直雙眼。怎麼也料想不到,雷驍即是司瀚听說來的那個厲害的黑道大哥。
君喧柔朝弟弟翻個白眼,再望向雷驍,「看吧,這小子的嗓門有多嚇人。」
「我怎麼可能不激動,雷幫少幫主一直是我最崇拜的偶像ㄟ!」自己的未來姊夫正是他崇仰的神秘少幫主,這讓他興奮斃了!
「崇拜的事等以後再說,先解決眼前的問題要緊。」雷驍理智的阻止他再激動下去。「暄,仔細想看看你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對,姊趕快想,這是謎題的關鍵。」君司瀚儼然成為雷驍身邊的跟班小弟般忙著催促。
毫不客氣的再送他枚衛生眼,君暄柔走向自己的辦公桌,「我打官司一向照規炬來,之前也未接過恐嚇電話。巧綸,這幾日你有接到奇怪電話嗎?」
「沒有,這幾天就和往常一樣平常。」
「是否曾接到比較特殊的委托案?」雷驍再問佳人。
「比較特殊的委托案?」翻動桌上卷宗的手匆頓,她抽出一只藍色卷宗,「難道是這個?」
「什麼案件?」雷驍急走向她。
其他四人亦將眸光調向她。
君暄柔暗呼不妙。有預感雷驍若得知她手頭的委托案定會大發雷霆,無奈她不認為這事瞞得過他。
索性抱緊卷宗,她咬牙坦白,「兩天前我接下一宗有關官員圖利的委托案。」
「官員圖利案?!」
不僅雷驍,君司瀚、沈巧綸、顧培亦與宋侑達競相倒抽冷氣。他們全都明了這種牽涉到政府官員的圖利案件有多復雜,聰明人絕不會沾踫,以免自找麻煩,但他們的君大律師居然接下這種委托!
「我要你馬上回絕,撤銷這項委托。」俊顏斂起,雷驍沉聲下命令。
「為什麼?」君喧柔不服的仰起小臉。
「該死的,這時候你還問我為什麼……」眸中燃火狂燒的鉗扣住她的腰,「這種官商勾結,甚至與黑道掛鉤的圖利案接不得,一旦踫觸只會招來危險,對方已經買凶向你示威警告,你還想拿生命安危開玩笑?」
「我沒有拿生命開玩笑,就因為明白這類案子的丑陋,我更希望將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違法官員全揪出來。」
「簡直胡來!你一個弱女子如何與陰險的豺狼對抗。」
「不試怎麼知道。」
「你說什麼?!」惱火的大吼,鉗制她細腰的手不自覺的使力環掐。這個正義過頭的小女人,竟想拿自個的小命向惡勢力挑戰,她當她有幾條命可試?
君司瀚與沈巧綸不約而同被雷驍的吼聲驚懾的縮了下脖子。首次見識到黑道大哥的怒火果真不是蓋的,有夠嚇人。
彼培亦和宋侑達亦是頭一回見自家老大如此怒氣勃發,然而兩人更佩服他們未來嫂子的勇氣,敢將他們老大氣成這樣。
「唔!你弄痛我了……」腰被勒得泛疼,君暄柔悶吟的伏向他胸前。
「該死。」察覺自己失控的力道,雷驍暗啐的放輕環掃她的力量,深吸口氣冷靜因她激烈翻騰的情緒,稍微緩下聲音,「要不要撤銷這項委托案?」
「不要!」倔氣的回答由他胸臆間逸出。本來她打算考慮的,誰教他那麼粗魯掐疼她,現在她不想考慮了。
非、常、好!再深吸口氣,雷驍抽走她懷里的卷宗丟向顧培亦,未給她開口的機會隨即交代,「培亦,回絕這項委托,再發黑函給掠天盟,他們若敢再妄動這里分毫,掠天盟就等著瓦解;侑達,找人清理這里,逼這宗圖利案的相關官員于十天內離開台灣,不想走的人,準備進雷幫為他們安排的牢籠吃免費牢飯;巧綸,這陣子你就當放假,待在家里,事務所暫時歇業。」
「雷大哥,那我呢?」未被點到名的君司瀚指著自己問。發現電影里那些黑幫老大的氣勢都不及雷大哥的十分之一,他那不怒而威的氣魄真是酷得沒話說。
「別對外人提起雷幫的事,還有,回去跟伯父伯母說一聲,我請暄到雷家別墅作客幾天。」
「誰要到你家作客啊!」君暄柔終于找到插話空隙,揚聲抗議。
怎奈雷驍攔腰抱起她,回擲給她一句,「我說的。」便不由分說抱她離開。
「果然只有雷大哥制得住暄柔姊。」望著消失門外的一對璧人,沈巧綸有感而發。有雷大哥在,暄柔姊總算不能以身試險了。
屋里其他三個男人認同的點頭,而後解散,各自進行負責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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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天,雷驍的命令一下,只消八天即化解原本可能撲噬她的所有危機。
掠天盟一收到雷幫的黑函,駭得人人自危,為首的頭兒懼怕雷幫找他開刀,于最短間內潛逃至大陸,掠天盟形同分崩瓦解。
至于圖利的幾位黑心官員,得知令黑白兩道畏懼的雷幫插手介入這項案子,全在接到要其遠離台灣,否則雷幫將提供免費牢籠讓他們進去蹲的警告令後,紛紛找借口走避國外。
君暄柔清楚雷驍功不可沒,可對他的微詞在這八天來從沒少過。
什麼請她到雷家別墅作客,他根本是軟禁她,在圖利案引起的風波未平息的八天里,他不準她離開別墅大門半步,不是他自己盯著她,就是要小霽纏著她。而且為了逼她親口承諾以後不再踫這類危險案子,他竟然、竟然以愛她整夜的方式當脅迫,她沒承諾,他便纏綿熾烈的愛得她隔天累得久久下不了床,就像昨晚……
「臭雷驍。」站在他房里的穿衣鏡前,她紅著臉低啐,稍早前她才起床,剛泡完澡、整理好儀容。都是他,前兩天當小霽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才睡這麼晚時,窘得她舌頭直打結,說不出她沒不舒服,只是被他爹地累壞了。
「我听到有人偷罵我。」
磁性的嗓音飄入她耳里,她于鏡中對上一雙令人心弦輕悸的迷人黑眸。忍住失序的心跳轉過身,她倔悍回嗆,「誰說,我是光明正大的罵。」
似早料到她的回答,雷驍淺笑的摟住她,曖昧的含咬她柔潤耳珠,「恢復精神啦?」
「你還敢說!」她臉上燙熱的閃躲他的放肆捉弄。他真的好可惡!
「那就答應我,以後別再接圖利案的委托。」他打蛇隨棍上的追討她的承諾。
「你會不會管太多?」骨子里的倔強因子作祟,她硬是不想這麼快向他低頭。
雷驍深眸倏眯,「我管太多?」
「我又不是你老婆。」
「就快是了。」爸媽明天就要回台為兩人籌辦婚禮。
「那是你自己講的,我可沒說要嫁給你。」哼,曉得她的厲害了吧。
眯起的眼底添入一簇危險火花,「你沒說要嫁?」
「對——呃,你想做什麼?」終于看出他眼里的危險,君暄柔大刺刺的回答轉為有所顧忌的疑問。雖不想承認,但霸氣中不失體貼的他從不會連著纏累她兩天,難道他改變主意,又想以他過人的體力要她?
「沒什麼,想施行我曾經盤算過的計畫而已。」
「你盤算過的計畫?」
「押你上教堂。」
錯愣、傻眼,她在措手不及間被他扛抱至肩上,抗議無用的被挾持離開他的臥房。「厚!你這個不良情夫,人家不要嫁啦……」
尾聲
雷氏花海牧場
冬去春來,牧場里新添一大片蒼翠欲滴的女敕綠景色,令人心曠神怡,牧場的每一處小地方,都能成為君暄柔觀賞的景點。
她很慶幸老天安排她與雷驍相遇,才能發現如此美麗迷人的桃花源,但想到他押她上教堂結婚,她又覺得她似乎被老天爺整了。
沒錯,她還是嫁了。
兩個月前,雷驍當真押著正賭氣跟他嚷嚷說不嫁的她到教堂公證耶!接著他父母回台為兩人舉辦熱鬧風光的婚禮,讓她連想落跑的念頭都來不及有,就成為他的妻子。
他還請待她好得沒話說的公公、婆婆出馬,要她下回別再接危機四伏的官員圖利案,令她只能無條件答應。
她有點可憐呵?可是呀……上身彎趴畜牧區的柵欄上,她的小嘴彎揚出一道幸福弧度。她那個由情夫竄位的霸道老公很疼她,不覺間表現的細膩關愛總令她盈滿窩心的感動,有他的陪伴照顧,上回她突然再犯的生理痛也未再發作過。
另外還有一項令她相當開心的事,安德烈已經跟她處得很好嘍!雖然雷驍仍不允許她獨自騎它,擔心她發生墜馬危險,但它會主動跟她示好、撒嬌,就像現在一樣……
「安德烈!」
一道低喝凌空蕩來,正輕蹭她臉頰的馬兒低嘶的撤開對她的撒嬌,安份的望向它的主人。
「你干麼喊得這麼大聲?」君暄柔嬌睇向朝她走來的俊挺人影。
雷驍由身後佔有的摟過她,「你是我老婆,安德烈怎麼可以親你。」他轉向馬兒,「去,去找你自己的老婆歐思嘉談情說愛。」才跟培亦在電話中談論一項決策案時,這匹馬就趁機偷親他嬌妻,真不像話。
安德烈輕嘶了聲,乖乖的將女主人還給男主人,跑開陪它也才新婚不久的另一半。
「哪有人跟一匹馬吃醋的。」君暄柔好氣又好笑的捏他環放她身前的手背。
「就我啊,你的親親老公。」雷驍大方承認,下顎舒適的擱在她肩上。
「是,你連自個兒子的醋也吃,連續兩個周末都拐他到我爸媽那兒,不讓他跟我們來度假。」
兩人結婚後,只要放假便跑來台中度假,也帶小霽來過好幾次,不過這兩周他總是先拐小霽星期六、日去陪她爸媽,小家伙也總是開心的答應,沒吵著要跟來台中。
雷驍俊朗而笑,「我想跟我老婆多點獨處時間,當然得想辦法支開小電燈泡,爸媽和司瀚可是很歡迎小霽去吵他們呢。」
這倒是,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很喜愛小霽,小霽也很高興自己多了外公、外婆和舅舅。然而盡避爸媽相當中意雷驍這個女婿,她仍未告訴他們有關雷幫的事,也囑咐司瀚別說,因為老人家觀念保守,這事就瞞著他們好了。
她也隱瞞好友雷驍的少幫主身份,她知道千韻和她下個月就要嫁的未婚夫都會站在雷驍這邊,但千韻的準老公畢竟是警官,縱使兩個大男人再惺惺相惜,她也得防範消息不小心流至警方那兒,為雷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雷驍!」頸間忽傳來的異樣酥麻截斷她的思緒,君暄柔臉紅的轉過身,嗔瞪著不安份在她頸項吮吻的他,「你很放肆哦。」
「誰教你那麼迷人,讓我隨時都想對你放肆。」他深情壞笑。
君暄柔心悸地烙深臉上的紅霞。「,小心我向千韻的老公密告,你是黑道大哥。」
「無所謂,我沒做傷天害理的事,警方若敢找我碴,倒楣的是他們。」
听听,多無畏霸氣的語氣呵,兜個圈回來的意思,也就是她被他吃得死死的就對了。「你果然還是很不良。」
「是嗎?喜叔剛才告訴我,他今天引進一批罕見的玫瑰盆栽,要栽植在山坡另一邊新闢的玫瑰園,你要不要去看?」他壞心的挖陷阱讓她跳。
「要!」沒發覺他上下句子的不連貫,她欣喜的只想要他帶她去看肯定眩目至極的玫瑰。
「吻我。」
「耶?!」
雷驍輕柔的擁緊她,性感唇邊有笑,「給我一個纏綿熱情的吻,我們馬上去賞花。」
她上當了!她說他放肆,他便設計要她主動對他放肆,這個男人實在是……
欸。「臭老公,你真的好壞。」拿他沒轍的輕啐,她頰染羞紅,伸手攀摟住笑得迷魅惑人的他,踮起腳尖,闔眼湊上紅唇,心顫的與他唇舌纏踡。
她就是深深戀上這個不良到底的老公,即使老斗不過愛捉弄她的他,這輩子,她也甘之如飴……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