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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東施 第一章 假扮婢女(2)

秦姌月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尤其在這種奴婢生命很不值錢的時代,凡事冷眼旁觀方為上策,可是她還盼著透過章清蘭接觸威武侯府,又眼見章清蘭成日憂心忡忡的失神,顯然正在琢磨著如何給某人下毒,只可惜任她如何旁敲側擊,章清蘭一點口風也沒漏出來。

不過,她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更別說章清蘭如今進出頻率最高的就是廚房,而下毒往往從吃食下手,用點心思打听一下很快就有線索了。

「听說二太太喜歡吃鷓鴣。」秦姌月對著又在發呆的章清蘭道。

身子一僵,章清蘭緩緩的將目光從窗外移向秦姌月,不自在的道︰「二伯母喜歡吃鷓鴣與我何干?」

秦姌月身子向前一傾,用只有兩人听得見的音量道︰「鷓鴣喜歡吃半夏。」

章清蘭驚愕的瞪大眼楮,半晌,她轉向大丫鬟春晚,「你去外面守著。」

春晚應聲退出房間。

「三姑娘很驚訝我如何知道是嗎?我可不是只懂得草藥、做吃食,我也懂得跟別人打交道,從別人那兒打探消息。」頓了一下,秦姌月自顧自的又道︰「即使三姑娘可以順利透過鷓鴣將半夏送進二太太的口,可是三姑娘應該沒有想過,二太太若沒有長年食用鷓鴣,想要借此毒死二太太很難,再說了,此毒不難解,先用生姜解毒,再以清熱解毒方劑扶正固本,相信大周有許多大夫都知道。」

章清蘭怔愣的說不出話來。

見狀,秦姌月輕嘆了口氣,繼續充當老師教導她,「若三姑娘想借毒取人性命,就必須下別人無法解的毒,最好無色無味能溶于水,服用之後,即便仵作解剖屍體也不容易發現異狀、找到死因。」秦姌月又停了一下,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接著道︰「這個我很擅長。」

章清蘭真是嚇傻了。

秦姌月見了搖搖頭,試著引導她靜下心來思考,「三姑娘根本沒這個膽子,又何必冒險謀害人命?你們有不共戴天之仇嗎?還是說,她不死,你就活不了?難道沒有兩人可以共存的解決之道嗎?」

章清蘭有些不知所措的緊咬下唇。

「三姑娘與我相識不深,對我心存疑慮這是當然,可是三姑娘願意將三太太的身子交給我調養,何不試著再對我多點信任,說不定我能成為你的助力。」

章清蘭看著她好一會兒,支支吾吾的道︰「我……作了一個夢。」

秦姌月突然生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穿越成秦姌月之後,她有時會懷疑上一世只是一場夢……難道章清蘭也是?不,若是如此,她並非真正的章清蘭,她與二太太何來深仇大恨?還有一種可能,章清蘭是重生?

緩了一口氣,秦姌月狀似輕松的問︰「什麼夢?」

「李大夫斷定我娘得了宮寒,再也不能生育,祖母逼著我爹納妾,我爹不答應,祖母絕食,二伯母給娘出了主意,主動抬舉身邊的丫鬟當姨娘,一來可以向祖母證明她並非善妒之人,二來自個兒的丫鬟好掌控。娘不願意爹成為不孝之人,覺得這個主意甚好,便主動向祖母提出抬身邊的丫鬟當姨娘,沒想到此舉惹惱了爹,爹認為娘沒站在他這一邊,還學後院那些女人亂七八糟的手段,一氣之下同意納妾。爹爹一納妾,娘就後悔了,可是又能如何?這是她犯下的錯,她很是自責,後來病倒,從此再也沒起來。而我爹因為失去娘,後悔不應該跟她嘔氣也跟著病倒了,最後也是一病不起。至于我,夜半時分被娘的冤魂引到湖邊,然後被人推落湖里淹死了。」

秦姌月終于明白章清蘭為何想冒險謀取二太太的性命,這個夢境若真是章清蘭的真實經歷,他們一家三口可以說是被二太太害死的……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從二太太給三太太出主意這件事來看,二太太的確是最大嫌疑人,不過,這並不能證明二太太就是害死他們一家三口的凶手,說不定二太太只是遭人利用。

見她不發一語,章清蘭急忙的道︰「雖然只是作夢,但是感覺很真實,好像我真的在夢里走過一回。」

「我不是不相信三姑娘。只是下毒這種事必須計劃周全以免弄巧成拙,三姑娘不但無法除掉敵人,反而將自個兒搭進去,如此一來,你就更不能改變你爹娘的命運。」她根本不贊成章清蘭下毒報前世的仇,但是也想不到什麼好主意,再說此事還有未解之處,若真的是二太太,二太太意欲為何?三房又不是接班的長房,如何礙著二房?

「我明白,我正是因此猶豫不決,可是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主意。」章清蘭喪氣的雙肩垂下。

「這事慢慢來,倒是毒藥,我可以先做出來,不過我得進百草堂一趟。」

「你要進百草堂偷藥材?」

秦姌月點了點頭,「若從外面買藥材會留下證據,事情成了,我們也逃不了,所以從百草堂偷藥材是最妥當的法子。」

「我听說四叔很寶貝藥材房,時時刻刻派了藥童把守,我們想從那兒偷藥材有困難。」

「只要你四叔不在,其他的藥童我都可以應付,正巧,昨日你四叔出遠門去了。」

章清蘭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楮。

「三姑娘很驚訝我如何知道四爺出遠門嗎?」見章清蘭點點頭,秦姌月當然又逮住機會好好教育她,「雖然你是三房的人,但也是靖國公府的一分子,偶爾也該跟其他三房往來建立關系,要不,人人皆知之事,三房卻一點消息也沒有,這不是人家不告訴你們,而是你們從不關心。」

「自從作了那個夢之後,我就變得特別謹慎,生怕遭人算計。」雖知秦姌月很有見識,但直到此刻章清蘭才打心底敬佩這個與她同年的姑娘。

「謹慎沒錯,但不必杯弓蛇影,若因此錯過可以互相扶持的好姊妹,這豈不是你的損失?再說了,你不與敵人打交道,又如何看出敵人的弱點?你想知道如何應付敵人,總要先模清楚敵人的底細。」

章清蘭聞言苦笑,「我真是糊涂。」

「若是三姑娘想知道,我可以跟三姑娘說說章家其他幾位姑娘的事。」秦姌月隨即一一道來,章清蘭再一次見識到她的厲害。

閻子驍喜歡在月下煮茶,煮茶的是閻河,下棋的是他,而對手當然是自己,一手白棋,一手黑棋,偶爾再來一盞茶,其樂無窮。

閻子驍看似專心下棋,完全沒注意到周遭動靜,可是從外頭回來覆命的趙成剛剛停下腳步,他就抬頭看了一眼,「今日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趙成點了點頭,提出懷疑,「豫親王會不會察覺到這是皇上挖的坑?」

「這倒未必,豫親王是老狐狸,即使將謹王藏在燕州,他也不會急急忙忙趕在我後面派人追過去,就怕這次我們又猜錯了,謹王並不是藏在燕州。」他又白白演了一場戲。

還好,這次他正想避開成國公府那些莫名其妙、不知從哪兒蹦出來的表妹,要不,他一定要跟皇上抗議,莫要打探到一點消息就胡亂猜測,若下次有消息指出謹王藏在西北,他豈不是要在百草堂悶上五、六個月?

「還要繼續盯著豫親王府嗎?」

「盯著,待孟閔從燕州傳消息回來,確定那兒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再撤。」頓了一下,閻子驍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這些天豫親王一直待在府里沒出去?」

「是,說是豫親王身體微恙,不出門也不見客。」

閻子驍若有所思的挑起眉,「我去燕州找謹王,他卻刻意躲在府里不出門,這是什麼道理?」

一頓,趙成搔了搔頭,「這兩者好像扯不上關系。」

「雖然人人認定謹王失蹤與豫親王有關,可終究沒有證據,而豫親王也恨不得從此事月兌身。皇上派我去燕州尋找謹王下落,豫親王不是更應該高調的在眾人面前亮相,證明他不在意謹王是否活著、身在何處嗎?可是,他卻關在自個兒的府里過日子,這只有一種可能——他有不得不離開,卻又不能在眾人面前亮相的理由。」

略略一想,趙成就明白了,「此事只怕與謹王有關。」

「沒錯,若是豫親王真的不在府里,謹王很可能在京城。」

這時趙英急匆匆的走過來,「主子,有人闖進桃花林。」

「餓上一日,再將人扔出去。」尋常人只會在桃花林迷路,若是置之不理,可能會餓死在桃花林,閻子驍不介意死人,可是章連誠絕對不喜歡百草堂鬧出人命。

趙英頓了一下道︰「那位姑娘看起來好像可以通過桃花林。」

「姑娘?」

「是,兩個,一個留在桃花林外面。」

腦海立即閃過某只膽肥的老鼠,閻子驍饒富興味的唇角一勾,「你如何知道她可以通過桃花林?」

「她不會繞在原地打轉,且一次比一次更接近出口。」

「你可看出來其中的玄機?」

趙英搖了搖頭,「錯過一次,絕不會錯過第二次,因此不會一直繞在原地打轉,不過,她一直扶著桃樹前進,我尾隨在後查看桃樹有何異樣,可是看不出來。」

「既然有本事走進來,我就在這兒等著她。」閻子驍擺了擺手,「你們各自回到自個兒的崗位,閻河待在這兒就可以了。」

趙成和趙英領命一閃身退下,這時,秦姌月正好走出桃花林。

秦姌月回頭對著桃花林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笑得很張揚,「小小一個桃花林迷宮就想困住我,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她拉了一上的衣服,轉身繼續前進,目標當然是藥材房。

與桃花林相望的是一座湖,湖心陸地有一座樓閣,想必是藥材房所在,而連接兩邊陸地的是一座拱橋。

秦姌月滿心歡喜的踏上拱橋,過了拱橋,就見到柳樹下正在與自個兒對弈的閻子驍,一時呆若木雞。

「你這個丫鬟的膽子可真肥啊!」閻子驍主動開口道。

秦姌月立即跪下,大大的磕了一個頭,「四爺饒命,奴婢實在太想念家鄉的桃花釀,可是整個國公府只有這兒有桃花林,奴婢只好上這兒采桃花。」她沒見過章四爺,只是猜測此人是章連誠。

這個丫鬟反應真快!閻子驍打量了她一眼,生得可真丑,不過容貌在他眼中最不值錢,因為再美的姑娘站在他面前都相形失色,可是腦子里面的東西就不同了,那才是一個人是否值得費心的地方。他似笑非笑的道︰「你要采桃花不必走到這兒吧。」

「這兒很美,不小心就走過來了,不過我可以立即退回去,絕不打擾四爺。」秦姌月連忙站起身,還來不及采取行動,人家一盆冷水就潑過來了。

「我可有說要饒了你?」

秦姌月趕緊又跪下,「四爺大人大量,要不,奴婢的桃花釀一半歸四爺?」

「我看不出來這筆交易值得。」

「奴婢的桃花釀絕對教四爺喝了還想再喝,豈會不值得?」

「若是你的桃花釀沒有這等價值呢?」

「奴婢就告訴四爺,奴婢如何穿過桃花林。」桃花林設計成一座迷宮,擺明是要防止外人闖入這兒,而她相信絕大部分的人都繞在其中出不來,她能夠走出來肯定令他很驚訝,這也是她可以跟他交易的籌碼之一。

閻子驍目光一沉,這個丫鬟不簡單,他還沒問,她就搶先點明此事,甚至借此跟他做交易。

「四爺以為如何?」

「成交。」

秦姌月忍不住得意的揚起唇角,「四爺,采花至少要好多日。」言下之意,接下來她還要繼續造訪這兒。

這個丫鬟不但不簡單,而且很囂張!「我會派人采花,每日此時送到百草堂外面。」閻子驍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秦姌月從來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還有,桃花釀要用初開的鮮桃花,沖洗上面的浮塵再晾干。」

閻子驍看了閻河一眼,閻河立即明白過來的點點頭,表示記下了。

「還有……」

「在我未改變心意之前,你最好趕緊走人。」

秦姌月很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可是目的沒達到實在不甘心,她像只烏龜慢吞吞的站起來轉身走人,不過每走一步,還要回頭看上一眼,依依不舍的望著不遠處的樓閣,明明近在眼前,藥材的香味都聞到了……突然接到某人射過來的厲眼,她立即化成一道幽魂似的飄然離開。

若不是主子臉都綠了,閻河一定會大笑三聲,這個丫鬟太有意思了。主子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尋常姑娘見到主子若不是痴了就是傻了,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因為主子那雙犀利的眼楮少有人受得了,可是這丫鬟完全無視主子散發出來的魅力。

清了清喉嚨,閻河故作嚴肅的問︰「主子就這麼放過她了?」

「我還真好奇她如何穿過桃花林。」這是他今日大發慈悲的原因。

是嗎?閻河可不敢質疑,只是提醒道︰「若是她泄漏主子的行蹤呢?」

「她將我當成章四。」

「靖國公府的人應該都知道章四爺去了燕州。」

這會兒閻子驍又來了興致,「她以為我是章四,章四又去了燕州,你認為她會如何反應?」

怔愣了下,閻河搖了搖頭,他如何知道那個丫鬟有何反應?

「我還真好奇她有何反應,派個人盯著她。」

「是。」主人從來沒有對一個姑娘如此好奇……不,他覺得容忍更貼切,總之,主子難道沒察覺到自個兒的態度不對嗎?不過也許是他想太多了,主子是在這兒悶壞了,索性逗老鼠玩玩,並不是對這個丫鬟感興趣,還是一個看了就讓人想轉開頭的丑丫鬟,如何入得了主子的眼?

瞪著擺放在百草堂外面的一筐桃花,秦姌月忍不住咬牙切齒,「這個家伙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為何總是早我一步?」

「四叔的藥童對你真好!」章清蘭戲謔的瞅著秦姌月。

若她此刻是天仙美女,四叔的藥童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主動為她采摘桃花,還能理解,偏偏她如今的容貌慘不忍睹,四叔的藥童怎麼還如此討好她?

「我指點他幾句,他獲益匪淺,當然要巴結我啊。再說了,我的桃花釀是極品,我答應送他一半,難道他不應該出點力氣嗎?」雖是迫不得已,但一想到章四爺被她說成了藥童,秦姌月就覺得很爽。對外說去燕州,事實上卻躲在百草堂,這個章四爺肯定在干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她不能說出來,當然只能將他視為藥童,相信他本人也不會有意見。

「你的桃花釀真的很好喝嗎?」

「三姑娘喝過之後說不定會找我合伙賣酒,不只是桃花釀、還有桂花釀,各式果子酒我都很擅長。」

章清蘭覺得她很不可思議,「你怎能對自個兒如此有信心?」

秦姌月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若連我都不相信自個兒,我還能做什麼?」

章清蘭聞言一怔,是啊,為何她從來沒有想過?

「雖然我不贊成說大話,但是畏手畏腳也不好,三姑娘放心,我的桃花釀絕對是極品。」一想到桃花釀的味道,秦姌月忍不住咂嘴兒。

章清蘭真的覺得秦姌月很稀奇,雖然見識不凡,舉止卻帶著鄉野的氣息,可是不見一絲絲粗鄙,反倒有種恣意張揚的灑月兌。

「四叔的藥童也太好收買了,他對你是不是有什麼圖謀?」

怔愣了下,秦姌月哈哈大笑,然後正經八百道︰「四爺的藥童皆不足十歲。」

靖國公府的奴婢最愛八卦的對象就是章四爺了,因為章四爺不只生得極俊還未婚,難免教小泵娘們動了春心,提起章四爺,當然也會提及百草堂的藥童,不過焦點只有一個——為何四爺的藥童皆不滿十歲?

對此,她嚴格懷疑章四爺有戀童癖,要不,干啥專挑年幼的藥童?

「你也只有十四歲。」

「三姑娘,我十歲就成了一家之主。」

一頓,章清蘭笑著道︰「也是,你當然看不上四叔的藥童。」

秦姌月抬頭看著百草堂的匾額,立誓道︰「等著唄,總有一日你會主動為我打開百草堂的大門。」她隨即拿起裝著桃花的竹筐走人。

章清蘭緊跟著她問︰「姌兒,你不怕嗎?」兩人交心後,她的稱呼也親昵許多。

秦姌月顯然知道她在問什麼,「怕能如何?日子還不是要過下去。」

章清蘭笑了,是啊,日子總要過下去。

「姌兒,遇見你真好。」這是章清蘭發自內心的感謝。

「三姑娘不是說過嗎?老天爺憐憫良善之人。」

章清蘭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兩人離開不到一盞茶,閻子驍就從閻河口中得知百草堂外面主僕對話的內容。

閻子驍唇角一抽,確定的問︰「我?四爺的藥童?」

頓了一下,閻河小心翼翼地安慰道︰「這位丫鬟至少沒有出賣主子,只說了自己遇到藥童。」早知道送完那筐桃花就閃人,而不是躲在那兒偷听。不過,若是主子問起那丫鬟的反應,他又答不上來,豈不是他失職了?

閻子驍皮笑肉不笑的挑起眉,「所以,我對她大發慈悲倒也值得,是嗎?」

閻河干笑了幾聲,「在我看來這是最合宜的解釋,四爺出遠門了,百草堂只剩下藥童,還有獵犬。」閻河默默補上一句,難道主子更想當獵犬嗎?

獵犬會采花嗎?閻子驍冷冽的斜眼一看,閻河立即脖子一縮,恨不得將自個兒縮得不見蹤影。

「她倒是個機靈的,不過她真的是丫鬟嗎?我看她一點丫鬟的樣子也沒有。」身分卑微,還是個丑八怪,她怎能如此自信張揚?

「我去調查?」

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閻子驍高傲的道︰「不必了,再聰明機靈也不過是個丫鬟。」言下之意,難道他還應付不了一個丫鬟嗎?

閻河覺得主子太小看那丫鬟了,可是又不能滅主子的威風,只好提醒道︰「那丫鬟發下豪語——主子總有一日會主動為她打開百草堂的大門。」

劍眉一挑,閻子驍陰惻惻的道︰「我如此容易受人擺布嗎?」

「不不不,這種事只會發生在四爺身上,絕對不會發生在主子身上。」閻河趕緊將章連誠推出來當犧牲品。

「這是當然。」閻子驍驕傲的抬起下巴,目光隨即轉為銳利,「記住,不準再放她進來了。」

「……只要主子在,她絕不可能踏進這兒半步。」閻河知道自個兒不應該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但主子遇到她都招架不住了,換成是他,能應付得來嗎?

閻子驍根本沒將她放在眼里,轉眼將她拋到腦後,「今晚我要夜探豫親王府。」

「主子,這太危險了。」

「不用擔心,我只是瞧一眼,確定豫親王是否真的在府里,不會動手。」雖然閻子驍更想將整個豫親王府翻過來查一遍,但他「抗旨」沒去燕州絕不能讓言官知道,要不,皇上第一個饒不了他。

閻河張開嘴巴又閉上,是啊,主子也許這次不會動手,但萬一看不出名堂或者沒發現哪兒不對勁,他絕對會三天兩頭再夜探豫親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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