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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發福妻 第十五章 重生遇穿越(1)

「你究竟有沒有腦子?居然送畫給二皇子?」

談雲東得知此事後大怒,當著所有人的面將談思璘叫來訓斥。

「我分明交代你送畫給太子,修補你們之間的嫌隙,你偏生送畫給二皇子?這麼一來,太子會如何想?他一定會起疑心,懷疑咱們談家究竟要支持誰!你這個舉動是在給咱們談家招來禍端,這你可知道?」

談思璘面上表情淡淡的。「兒子後來又不想送畫給太子了。」

談雲東一听又氣得跳腳。「就算你不想送畫給太子,你也不該送給二皇子啊!」

談思璘唇角輕挑。「兒子想要將畫送給何人,兒子自有定見,這點就不勞父親操心了。」

談東雲拔高了嗓子道︰「枉費我一番苦心,要讓太子對你盡釋前嫌,你卻如此不受教!既然如此,後果你自行負責,不要來拖累我敬國公府!」

談思璘神態淡定。「兒子自然會為自己的言行舉止負責,父親不必擔心。」

談雲東聞言更是怒不可遏。「你這是擺明要跟我作對是吧?」

談思璘心里冷笑,表面仍恭敬地回道︰「父親這是哪里的話,各忠其主罷了,父子又豈會有隔夜仇?」

「各忠其主?」談雲東的眼眯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你要支持二皇子?」

「支持誰,不支持誰,兒子自有主張,就如同父親要支持東宮,兒子也不會置啄一樣。」他的雙眸直視著談雲東,神色微見凜冽。

見談雲東悻悻然拂袖,單氏不想讓事件就此打住,開口道︰「思璘,你這話就不對了,咱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支持哪位皇子,自是與敬國公府有莫大的干系,你說得太輕巧了,若等太子登基後,回頭來與咱們算這送畫給二皇子的罪,你擔的起嗎?」

「都住口。」老太君有些不高興了。「不過區區一幅畫,有必要讓你們這般一驚一乍地叨念著嗎?太子殿下哪里會如此沒有氣量了?一國儲君,哪里會因為思璘送畫給二皇子卻沒送他而懷疑咱們對東宮的忠心?」

談雲東蹙著眉。「母親有所不知,此事可大可小,關乎著咱們敬國公府未來百年的榮耀,絕不能等閑視之。」

單氏附和道︰「娘,老爺說的沒錯,咱們敬國公府是什麼人家?所有人都睜著眼楮在看,尤其如今思璘、思湛又同在朝中為相,咱們還能不謹言慎行嗎?」

老太君瞪著單氏。「就你一個人知道要謹言慎行,旁人都是傻子不知道嗎?思璘會那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再說了,太子如今正是用人之際,要是因為一幅畫就懷疑咱們談家的忠心,那是他的損失。」

談雲東更不高興了。「母親可不要一昧的坦護思璘,過去他長年待在府里,于事無礙,可如今他跟兒子一樣都是朝臣,便要對自身的言行小心再小心。」

老太君哼道︰「你們有功夫在這兒訓斥思璘,不如想想怎麼把二孫媳婦兒哄回來,不高興就往娘家住,咱們府里還有規矩嗎?」

本來還想說什麼的單氏立即閉了嘴,媳婦因為兒子那番休妻的言論氣得跑回娘家,她早親自去了兩趟,那死丫頭卻說什麼都不來,硬是要等思湛去接。

照她的意思,不回來就不回來,慢慢等著吧,她正好在盤算給思湛納妾,她回來反而壞事,可如今老太君都發話了,不把她接回來也不成。

廳里,談思湛眸色深深,不發一語,談雲東只是氣談思璘送畫給二皇子會引起太子誤會,但他想得更多。

談思湛為何討好二皇子?難道,日後登基的不是太子而是二皇子?這怎麼可能,雖然太子品性是差了點,但他可是皇後所出的嫡長子,皇上目前為止也沒有任何廢儲的意思,若說太子登不上皇位,他著實不信。

但……談思璘在討好二皇子,這事實又擺在眼前,談思璘會因為跟太子搶太湖奇石屏風結下梁子而故意去討好二皇子嗎?

他看著低眉順眼、置身事外的駱佟,臉上頓時陰晴不定起來。

她肯定知道日後登基的是哪個皇子,如果是二皇子,那麼她是將繼位者告訴談思璘了嗎?她是怎麼說的?她敢說實話嗎?他們夫妻的感情好到足以讓她放心吐實嗎?她是在什麼情況下吐實的?是在房事後說的嗎?

如此一想,談思璘那副光風霽月的模樣在他眼里看來越發礙眼了,恨不得將之碎尸萬段,除之而後快!

他那古怪的模樣全落入單氏眼里,眾人散後,她忙把他拉到一邊。

「你怎麼回事?不去接綺芳回來嗎?住得太久,你岳父母也會有微詞,況且你祖母都發話了,不接她回來也不成。」

他一听曾綺芳的名字就蹙眉。「比起接她,兒子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這件事,母親一定要幫兒子。」

「太太要見我?」

單氏派丫鬟過來請人,駱佟實在覺得奇怪,單氏為何要見她?

一直以來,上頭有老太君壓著,身邊又有思璘在,單氏也不敢對她如何,甚至還因為不喜歡她而免了她的晨昏問安,她們井水不犯河水,特意差人來叫她過去,這還是第一回。

單氏都派人來請了,她自然是要去的,只不過,她帶去的寸心和抱琴都讓單氏的大丫鬟柳枝給攔下。

「大女乃女乃見諒,太太說,要同大女乃女乃商議的是大事,讓丫鬟們都在門外守著。」

不想談話內容有第三個人听見,興許真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要說,駱佟吩咐道︰「那你們兩個就在這里守著吧!」

柳枝福了福身。「大女乃女乃請。」

柳枝將她引進房,上了茶。「大女乃女乃坐會兒,太太很快就過來,奴婢與大女乃女乃的奴婢就在門外,有事喚一聲便成。」

柳枝帶上門出去了,駱佟徑自坐下,她沒去踫那杯茶,正想著單氏究竟要跟她說什麼時,後面屏風忽地閃出一個人。

她驚訝的站起身,瞪著從屏風後閃出來的談思湛,瞬間明白自己上當了,單氏根本沒話對她說,是談思湛要引她過來的。

她一凜。「你這是在做什麼?」

談思湛陪著笑臉。「名希,你先別生氣,沒錯,母親不會進來,是我讓母親這麼做的,理由你應當明白吧,我有話對你說,可咱們之間說的話又不能讓旁人听去,你身邊又無時無刻都有丫鬟跟著,我是不得己才會出此下策。」

她板起了面孔。「不管你要說什麼,我都不想听。」

他急道︰「那麼你只要告訴我,談思璘為何要送畫給二皇子?只要告訴我這個就行了。」

她若硬是要走,他怕是會死拽著不讓她走,要是她高聲呼救,引來外間的丫鬟,不管造成這局面的始作俑者是誰,她也月兌不了干系,談思湛連休妻都敢說了,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她冷靜了下來,瞬也不瞬的看著談思湛。

若是他記得前生的一切,根本不必緊張他們夫妻為何要送畫給二皇子,他只要專注于扶持將來會登基的睿王就行了,不是嗎?

他現在會如此緊張,不啻代表著他不知道將來睿王會登基,他一心以為登基的理所當然是太子,可他認為她記得前生之事,她知道哪位皇子會登基,所以見他們送畫討好二皇子,他急了,這才不管不顧的央單氏讓他獨自見她。

他要單獨與她見面,不管他是如何說服單氏的,單氏听到此話都應該感到極為荒唐才是,可單氏縱容兒子,還是應允了他這不成體統的要求,安排了讓他們密會。

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來,焉有輕易放過的道理?

她蹙眉,嗤鼻道︰「你就為了問這事,想方設法地把我叫來這里?」

他的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她的眼神彷似在說多此一問,談思湛看在眼里,越發心驚。

不可能,登基的不可能是二皇子,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太子將會被廢?眼下可是看不到半點端倪……

駱佟將他的驚疑不定看在眼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臆測沒有錯。

「還需要問嗎?二皇子是將來的天子,我們送畫給他有什麼不對?我倒是不懂了,你一個勁兒的扶持太子是何用意?難道,你明里是太子的人,暗里是二皇子的人,是二皇子要你們假意扶持太子做內應,好從中獲取情報嗎?」

談思湛的表情在一瞬間就同她想象的一般,千金難買,實在精采,只有她一個人看不免可惜了。

她看著他並不吱聲,由著他自己去胡思亂想。

談思湛好不容易緩過了神,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掩飾眼中的驚駭之色。

「你說的不錯,我跟敬國公暗地里都是二皇子的人,二皇子對我們極為信任,談思璘這個時候才想要討好二皇子,恐怕二皇子也不會輕易接受他。」

駱佟在心中冷笑。

他這話分明是怕思璘捷足先登,得了二皇子的信任,想要打消他們的念頭。

「那可不一定。」她對他的話不以為然地道︰「如今大半的朝臣都在討好太子,我們盡早投效二皇子,便有望成為二皇子的心月復,將來的榮華富貴還不唾手可得嗎?」

她知道自己越不听他的,他就越會當真。

「榮華富貴?」談思湛嘴角噙了絲冷笑。「那也要看談思璘有沒有那個命可以享受!」

駱佟一陣激靈。「難不成……你想要買凶殺人?」

談思湛蹙眉。「名希,你為何把我想得如此不堪?我可是前狀元公,堂堂當朝右丞,我會做唆使殺人的下作勾當嗎?」

駱佟眸子滿是不屑。「湛玉振,你不要想錯了,前狀元公不是你,是真正的談思湛,而右丞這官位雖是你得到的,卻也不是憑你一己之力,說到底,你還是前生那個窩囊的湛玉振!」

「不要說了!」他瞬間惱羞成怒,月兌口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母親自談思璘幼年時便一直在他的補藥里投毒,因為怕一下弄死了談思璘,老太君那老虔婆會大肆追究,所以下的是慢性毒藥,那毒藥不會一下子要了他的命,但卻已傷了他的本,他不但不會有子嗣,也活不長!」

駱佟身子一震,語音發澀,「你說的……是真的?」

前生他的命就不長,難道這一世也是?她的出現沒有改變什麼嗎?

「是母親親口告訴我的!」談思湛一撇嘴。「她要我耐著性子等,世子頭餃早晚是我的,她還不知道她兒子三年前染了那場風寒就病死了,無福消受她這慈母深謀遠慮的安排,所以你現在知道了吧,能夠活著跟你長相廝守的人是我!我說要休妻,不是說說而已,我一定會給你正妻的名分,我湛玉振說到做到,這一世,絕不負你!」

駱佟眼里沒有半點動容,反而是濃濃的嘲諷。「湛玉振,你真可笑,前生你說過一模一樣的話,你忘了嗎?」

「那、那不能算數。」他臉色訕訕地辯道︰「我說過那是不得已的,那時我千里馬未遇伯樂,無權也無勢,身不由己,只能任人擺布,可現在不同,我能給你一切,我能為了你休妻……」

「住口,听你說話真是污了我的耳朵。」駱佟的聲音比嚴冬還冷。「你要休妻與否,是你的事,我永遠都是談思璘的女人,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最不樂意听到她是談思璘的女人這種話了。「名希,你為何就這麼冥頑不靈、不知變通?我都說了,談思璘會短命,他會死,良禽擇木而棲,你的依靠是我,若是你做了不好的選擇,悔之晚矣……」

駱佟越听越是厭惡,她索性拿起桌上的茶往他臉上潑。「你听好了,死沒什麼可怕的,思璘若死了,我便跟他一起死,我們生同衾,死同穴,生死都不分離!」

談思湛被潑得一頭一臉的茶,瞪著拂袖離去的駱佟,頓時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她上回踢他,這回又潑他茶,她究竟是怎麼了?難道她對他真的毫無留戀了嗎?

兒女私情事小,未來的大周天子不是如今的太子才是眼下的太事,他得速速去找談雲東商議,在這件事情上頭,他們絕不能有任何差池,這關系著他們未來能否平步青雲。

因此無論如何,他們都要想法子向二皇子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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