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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攢錢不要命 第9章(1)

見永玹進門時,帶回一只精致的雕花木盒子,拂春隨口問了句,「你手上拿著什麼?」

「你過來瞧瞧。」他將木盒子擱到桌子上,掀起盒蓋,從里頭取出一只鎏金銅胎藍底琺瑯八音盒。

「噫,這琺瑯盒子瞧著挺細致的。」她打開藍色的琺瑯蓋,隨即瞠大眼,里頭有只同樣材質的藍色琺瑯鳥兒,竟隨著不知打哪兒發出來的鳥鳴聲旋轉起來,她驚奇的問道︰「這鳥怎麼又會叫又能動?」

「額娘先前在宮里見過這種八音盒,就一直惦記著,過陣子是額娘的壽辰,今兒恰好有個人送我這只琺瑯八音盒,我想著正好可以送給額娘。」

「原來這是要送給額娘的呀。」拂春有些失望,她原以為是要送給她的。瞧她愛不釋手,他哄道︰「你若喜歡,下次我給你也找一個。」

「嗯。對了,在額娘壽辰前,我可以把這琺瑯八音盒帶回去給我額娘他們也瞧瞧嗎?」她想著額娘他們怕是沒見過這種玩意,想帶回去給他們開開眼界。

「你帶回去無妨,別弄壞就成。」看她這般喜歡,永玹盤算著過兩日想辦法再托人給她找一個回來。

翌日,拂春得了個空,準備回娘家看看弟弟,回去前,不忘讓英兒將永玹昨日帶回來的那只琺瑯八音盒給帶上。

英兒應了聲,小心捧著那只裝著八音盒的雕花木箱子,一塊回了大學士府。

進了娘家,問了下人,得知額娘在常臨那兒,拂春直接去了弟弟的院子。

「這畫得真好,可一點都不輸給宮里頭的畫師。」

听出是三舅的聲音,拂春欣喜的提步跨過門坎,「三舅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拂春回來啦,我今兒個送些補藥過來給你阿瑪和額娘,順道過來看看常臨,這才多久不見,常臨的氣色好了許多,還有呀,他這畫工可真是絕了,你瞧他畫的這湖,靈性十足,那湖面上泛起的漣漪宛如真的在動,還有那條蹦出水面的魚,簡直像活了似的。」對外甥的畫,白佳裕德贊不絕口。

拂春看向三舅拿在手里的那幅畫,一片湖光山色,朝霞映著湖面,波光粼粼,彷佛有晨風吹過,揚起一圈圈的漣漪,一條游魚忽然從湖里躍出水面,魚口微張,身上鱗片反射著旭日的霞光,同時濺起了一串水珠,讓人有種身歷其境之感。

她一直知道常臨善于作畫,但沒想到他能畫得這般好。

「這畫畫得真好。」她也忍不住贊嘆道。

「是吧,若是那些文人雅士見了這幅畫,怕都要愛不釋手了。這常臨真是越發了得,往後憑著他這一手畫技,不愁沒飯吃。」

見三舅對常臨的畫作評價如此高,拂春也忍不住為弟弟高興,可是她左右看了看,沒見到弟弟在小廳里,問道︰「常臨呢?」

白佳氏笑盈盈地說道︰「他在書房里作畫呢。前幾天隨茵又帶他出去幾趟,回來後他就埋頭作畫,這是其中一幅,連你阿瑪看了都贊不絕口。」

拂春再瞄向三舅手里那幅畫,「看來讓他多出去走走對他確實有幫助。」常臨能有這番進步,隨茵算是最大功臣,她對隨茵十分感激。

白佳裕德也頷首道︰「是該讓他多出去走走,見見世面。」

聞言,拂春想起帶來的東西,「對了,我這趟回來,帶了一樣希罕的東西要給你們開開眼界。」她吩咐英兒把那只八音盒拿出來。

英兒打開雕花木盒子,小心翼翼取出里頭那只八音盒擺在桌案上。

拂春掀起蓋子,里頭頓時出現一只鳥,隨著鳥兒轉動,發出一陣清脆啁啾的鳥鳴聲。

「噫,這鳥竟會叫,還會轉動。」白佳氏看得嘖嘖稱奇。

白佳裕德常在外頭走動,見多識廣,說道︰「這是那些洋人的八音盒。」

「這是永玹帶回來的,說是過陣子他額娘壽辰,要送給她,我瞅著稀奇,便先帶過來給你們瞧瞧。」說完,拂春抬眸四處看了眼,問道︰「怎麼沒瞧見隨茵呢?」

白佳氏回道︰「她應該是在她屋里看書,這孩子這陣子都快把你阿瑪收藏的那些書給看完了。」

「要是阿瑪的書她看不夠,可以來王府借,永玹也有一屋子的書。」佛春說完,吩咐一名丫鬟去請隨茵過來,想讓她也瞧瞧這八音盒。

片刻後,隨茵過來,瞥見擱在桌案上那發出鳥鳴聲的琺瑯八音盒,是多看了幾眼,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趣?」拂春笑看著她,看在她待常臨不錯的分上,她心里已經認了她這個妹妹。

隨茵淡淡的回道︰「不過就是一只八音盒,只是做工精致了些。」

她好意找她來欣賞這難得的八音盒,被她這麼一說,宛如當著她的臉潑了盆冷水,拂春的笑容瞬間垮了,「你這人是不是不會說人話?」

隨茵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難道你听不懂我說的人話?」

「你……」

白佳氏連忙緩頰,「好了好了,隨茵就是這性子,拂春你別同她計較,她沒有惡意。」

白佳裕德卻笑道︰「難得有人能把咱們拂春給噎得說不出話來。」

「三舅,你是我親舅,還替她說話。」

「隨茵說的沒錯呀,這八音盒做工確實十分精致。」

「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適才那本書她還沒看完。

見隨茵不冷不熱地說完轉身便走,拂春惱得一股氣哽在胸口,「額娘,你看看她,我好意找她來說說話,她竟然這麼不耐煩。」

白佳氏笑道︰「你別怪她,這孩子沒事的話不愛多說閑話,你還沒去看常臨吧,去看看他。」

拂春點點頭,走進書房,見常臨專注的埋首在桌案後方作畫,她悄悄走到一旁看了一會兒,發現他在畫一幅街景圖,畫上有各種各樣的店鋪、攤子,有吆喝的小販和貨郎,還有形形色色的百姓穿梭其間,意趣盎然,十分生動。

見到弟弟的畫變得如此鮮活靈動,她原還有些氣惱隨茵,此時全都化為了對她的感謝。

若非當初她堅持不該將常臨鎖在深宅里,帶著他出去,常臨的畫不會變得如此豐富多彩。

先前以保護常臨為由,將他關在宅院里,不讓他出去,果然錯了,還好隨茵來了,否則常臨還不知要被他們這般關在府里多久。

她沒驚擾常臨,悄悄離開書房。

來到外頭時,就見三舅在等著她。

「拂春,要不要陪三舅練練手?」

已經有一陣子沒與人交手的拂春樂得一口答應,兩人來到院子外頭過招。

她的武功是跟著三舅學的,路數一樣,兩人比的是巧勁和對敵時的應變。

拆了幾十招後,兩人開懷的停下手。

「看來你嫁人後也沒偷懶,很好。」

白佳裕德欣慰地道。

「嫁給永玹後,我仍是每日都練一個時辰的武。」

兩人再敘了幾句話,拂春回了王府。

罷回寢院,巴顏氏便派人過來叫她。

自她接手府里的中饋之後,巴顏氏待她雖然稱不上和顏悅色,但這陣子也沒怎麼再刁難她。

她過去,福了個身,問道︰「不知額娘找我來有什麼事?」

「我听說永玹帶了個琺瑯鳥鳴八音盒回來,要給我當壽辰的禮物,可有這事?」提起這件事,巴顏氏難得露出慈眉善目的模樣。

那八音盒的事她先前同兒子提過一次,沒想到他一直惦記著,還幫她找來了,今兒個從他們房里的下人那里得知這消息,可把她興壞了。

「是有這事。」拂春心里有些納悶,不知這事怎麼會傳到婆婆這兒,昨日永玹還交代過暫時別告訴婆婆,要在她壽辰時給她一個驚喜,所以這事應不會是永玹告訴她的。

巴顏氏吩咐道︰「你讓人先拿過來給我瞧瞧。」

「可那是永玹要在您壽辰那天送給您的。」

「我想先瞧瞧這八音盒,你別讓他知道就是了,還不快讓人去拿過來。」

見她這般迫不及待,拂春只好讓英兒回屋里去把那只八音盒給拿過來。

餅了好一會兒,英兒神色慌張的回來稟告,「福晉,那八音盒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了?該不會是落在常臨那兒沒帶回來吧?」

「那時您給夫人和三老爺看過後,奴婢有收進木盒子里,可方才要帶過來時,這才發現木盒子里竟是空的。」因為察覺捧在手里的重量不太對,故而她打開外頭的雕花木盒子察看,這一看,發現里頭的八音盒竟然消失無蹤,可把她嚇壞了。

「怎會如此,那是被誰給拿走了?」

听著兩人的話,巴顏氏震怒的質問,「拂春,你這是把那永玹給我準備的壽辰賀禮給帶回娘家去,還弄丟了嗎?」

「這……額娘莫急,我再回去仔細找找。」說著,拂春匆忙跑回寢院,里里外外都翻找了一遍,也把院子里的下人全都找來仔細盤問,可是都沒有人見過那只音樂盒。

「怎麼會好端端的不見了呢?」找不到八音盒,拂春無法對婆婆交代,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巴顏氏則是等不及了,親自過來,「找到了沒有?」

「沒有。」拂春吶吶地回道。

巴顏氏陰沉著一張臉,命令道︰「來人,給我把這院子里的下人全都抓起來,每人打三十個板子,還有,把英兒那丫頭杖斃。」

英兒嚇得面無血色,馬上跪在地上。「太福晉,奴媿做錯了什麼,您要讓人仗斃奴婢?」

「你這賤丫頭弄丟了永玹要給我的壽辰賀禮,還不罪該萬死?你這賤命死一千次也不足以彌補你所犯下的過失!」

她今兒個盼了一整天,就是想看看兒子幫她準備的壽辰禮物,豈知那禮物竟然弄丟了,她先前有多期盼,此刻便有多震怒。

她更加惱怒的是拂春將她的壽禮帶回娘家去,但她再怎麼樣都是永玹的福晉,她打不得她,只能拿她身邊的丫鬟泄憤。

拂春急忙攔住那兩個要上前將英兒拖下去的婆子,「額娘,即使如此,英兒也罪不致死,就這樣打死她,未免太草菅人命。」

「奴才犯下如此大錯,我這主子杖斃她何錯之有?」

「我才是她的主子,誰也不許動英兒!」拂春護在英兒身前。

巴顏氏看向拂春的眼神,怨毒得彷佛想從她身上咬下一塊肉,「我還沒追究你擅自把永玹要供我的壽禮帶回你娘家的事,你還有臉替她出頭?!」為了兒子,她這陣子已經盡量在容忍拂春,卻沒想到拂春這麼不知好歹。

「我問了永玹,他說可以帶回去給我額娘他們瞧瞧。」八音盒弄丟了,拂春自知難以推卸責任,但她仍試著替英兒求情,「我會把八音盒找回來,求額娘饒了英兒一命。」

「好,莫說我不講情面,我就給你一個時辰,倘若一個時辰後你還找不到那只八音盒,就休怪我執行家法!」巴顏氏說完,狠狠剜她一眼,拂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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