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扯到哪里去了!」他將切好的羊小排塞入她又張口欲言的小嘴里,這個小女人好端端的做啥詛咒他。
「咦,這里的羊小排也很好吃厚,我要說的重點不是這個啦!」嬌瞪他一眼,她端起紅酒啜了一口,等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又說道︰「你每天從早忙到晚,一天有十幾個小時都在工作,這樣的作息太不正常,不改進一下,你遲早會把身體搞壞。」
「沒那麼嚴重,集團有許多事需要我親力親為,忙慣了就能適應。」
「身體健康豈能教你這樣漢視?帝亞不會因為你偶爾的放松就出問題,你沒必要把自己繃得這麼緊,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康驛心中一震,她知道他給自己極大的壓力?
他像回避又像試探的裝傻,「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自從帝亞的副總裁退居幕後,在前線坐鎮與管理集團的重責大任就落在你肩上,你擔心有所疏忽,事必躬親,絲毫不敢懈怠,只差沒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公司處理公事,對吧?」
「你又知道了?是丘楷這麼告訴你的?」
很訝異她完全道中他的顧忌與責無旁貸的負責態度,然而想起這有可能是丘楷和她聊天時所提及的看法,他胸中頓起介意,她與丘楷私下還是常有接觸?
「才不是,跟你相處這麼久,就算不是百分百了解你,但我這個特助至少曉得你在工作上抱持怎樣的態度,之前你在街上說你今天也累了,但你原本還不是打算回台北再到公司看看有無需要處理的事。」
若非過重的責任感使然,這男人又怎會這樣心系公事?樓晴茵沒發現的是,她對他的了解里,有著對他的不舍情懷。
「所以你在取笑我逞強?」
「哪是啊,我是關心、心疼你!」
隨著她直覺月兌口的回話,時間頓時停在兩人的四目相望里。
她心跳如擋鼓,甚至有個沖動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要命,她怎會造出這麼曖昧的話?若以身為下屬關心他這個上司,這樣的說法勉強還可以含糊過去,可心疼他拜托,她又不是他真正的老婆,是在心疼他什麼?
覺得困窘又尷尬,她連忙移轉視線,接著端起酒杯大口破飲紅酒,想藉此平撫一下紊亂的心緒,並忍不住暗忖,他該不會嘲笑她吧?
望著她明顯意識到說錯話的慌張反應,康驛唇邊揚起淺淺的弧度。他也很意外她會這麼說,不過無論她的關心與心疼是真是假,他都感覺胸中輕漾著前所未有的窩心溫曖,使他卸下一直以來的武裝,對她說出從未向別人坦承過的心境——
「接下管理帝亞的重要大任後,我確實過得戰戰兢兢。這幾年總裁將集團交由齊副總裁打理,副總栽將集團經營得極為出色,如今我受其推薦,擔
起管理公司的責任,心中難免戒慎恐懼,伯一個疏忽或失責,會損壞集團的名聲,到時將辜負總裁和副總栽的倚重,讓他們失望。」
避理帝亞這將近一年的時間,他給自己的壓力從未減少過。
「你的顧慮太多,總裁和副總裁會倚重你,就表示他們相信你的能力,你沒必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凡事親力親為,這樣累壞自己之余,也許會讓集團內部出現你想獨攬大權的猜疑聲浪。」比起訝異他未譏笑她,樓晴茵更驚訝他難得坦訴私密心情,直回以中肯的看法。
听到這番言論,他不禁一震,因為他從沒想過事必躬親、全面督導的管理方法,是否會被揣想為他想獨攬大權,企圖爬上更高位。
他還未回話,她低聲再道︰「管理者最難的應該是洞燭機先的做決策,只要你做對決策,其他的何不適時下放權力讓各部門的人才放手一搏?這樣不但可以讓員工的向心力更加凝聚,你也能輕松許多。」
一語驚醒夢中人,他因為不想讓總裁與副總裁失望,以為凡事都要他過目審核才能安心,完全忘記當初齊副總裁就是全然下放權力讓他做他想做的提案。
康驛的心湖柔情悸動著。多虧有她,使他看清自己犯了何神盲點,他奇異的感覺肩上的重擔與壓力減輕許多。
「謝謝你的金玉良言,我覺得輕松多了。」他嘯著笑,拿起酒杯朝她的輕點了下,接著一口飲盡杯中紅酒,沒察覺胸中蔓延的柔情是對她的情生意動。
「是嗎?」她有些恍神的回話,注意力全在他性感唇畔的笑弧上。
他笑得很淡,可是,天啊,好迷人!
「用餐吧,菜都快涼了,等會兒你還要欣賞夜景,不是嗎?」他沒說出他已明了要調整管理公司的方式,此時難得感到整個人放松不少的他,只想盡情享用美食,準備稍晚也要盡情賞看他直到今天才又重新注意到的迷人夜景。
她的注意力無法像一開始那樣專心在美味的食物上,只因他的神情變得柔和,比以往散發著更為吸引人的魅力,尤其是他唇角噙著的淡淡笑意,十分好看,讓她總不由自主地瞟望他。
然後,她會莫名的心跳加速,接著就得喝口紅酒鎮定為他跳岔的心跳。
結果一場晚餐下來,她不知不覺喝多了,等到起身欲欣賞夜景時,她頓覺頭重腳輕。
「喂,你怎麼了?」見她身子不穩地搖晃著,康驛連忙起身,一個大跨步來到她身邊,一把攬住她。
「我的頭……有點暈。」她撫著暈眩的額際倚著他。
「頭暈?你不會喝醉了吧?」她今晚似乎喝了幾杯紅酒,難道這樣就醉了?
「地在搖耶,應該是地震。」聞言,他頓感好氣又好笑,看來這沒啥酒量的女人是真的喝醉了。
「走吧,我帶你去飯店休息。」
「不要,我要看夜景!」推開他,她腳步跟蹌的往旁邊跌了幾步。
見狀,他連忙再將她勾攬回懷里,「你連站都站不穩了,怎麼欣賞夜景?听話,先回飯店休息,夜景晚點再看。別跟我爭,萬一吵到別人,會有人報警抓我們。」
他低哄和威脅都用上了,就怕醉酒的她真發起令他沒轍的酒瘋。
就見她睜著迷蒙的大眼瞅著他,像在確認他是誰,又像在衡量他話里的嚴重性,半會兒,她總算點頭,「好,先回飯店休息,晚點……再看夜景。」
听到她的應允,他才松了口氣,結完帳後迅速帶她離開餐廳,坐上計程車後,請司機載他們到最近的五星級飯店。
訂好房間,隨即扶著昏昏欲睡的她進客房,他本想扶她上床休息,怎料她吵著要抱澡,他只好為她在浴白注滿水。
「盥洗用具在這里,浴巾還有浴袍在這兒,你小心點,別摔倒了,我到飯店旁的服飾店為你買套換洗衣物,馬上就回來。」他帶她進浴室,仔細對半醉半醒的她提點著。稍早到飯店時,他注意到旁邊有家服飾店。
「你好唆,走開,別妨礙我泡澡!」樓晴茵不悅的嘟嘴趕人,這個人好討厭,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她頭會暈耶。
他濃眉直挑,卻沒再多說什麼,關上浴室門便匆匆離開。
她好像醉得更厲害了,他得趕快去買衣服,趕快回來。
當康驛以最快的速度買完衣服回到飯店,樓晴茵還未出來,他有些不放心,輕敲浴室門問道︰「晴茵,你泡好澡了嗎?」浴室內沒有聲音。
「曖,回答我,不然我要開門進去嘍!」以為里頭的人兒又嫌她唆,故意不理他,他連忙再加上一句威脅。
她仍然沒有應聲。
他胸中頓起一陣不安,心中滑過擔憂的同時,手已經打開浴室門,赫然看見她半趴在浴白邊。
「晴茵!」他急奔上前,胸口緊窒的扶起她,心急的輕拍她小臉,「你怎麼了?晴茵?」被拍喊的人兒眼睫微微顫動,緩緩張開眼。
「怎麼昏倒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摔倒撞到頭了?」他迭串追問,焦急得整顆心緊緊揪擰住。
「康驛?你好吵,我要……睡覺?」微眯的雙眼看見熟悉但模糊的俊顏,她恍惚嬌啐。
他頓時傻怔住,「你在睡覺,不是昏倒?」
「……我還要睡。」仿佛沒听進他的話,她嘟嚷著就要往浴白躺。
「喂!不行!」他急忙攔抱住她,手上的柔軟觸感讓他下意識瞥眼望去,不由得心蕩神馳,他的手正放在她渾圓飽滿的美麗胸房上。「討厭,我的床呢?」看不見床的小女人不高興的嬌嚷。
他忙不迭斂回漪蕩的心神,無暇顧及她身無寸縷,先將她攔腰抱起,再勾來浴巾包里她的嬌軀,快步將抱她抱坐到床上,免得她又吵著要睡在浴白里。
「你的床在這里,先把身體擦干,看是要換浴袍還是我替你買的衣服,換好再睡。」他交代完就要進浴室為她拿浴袍,怎知他還沒轉身,她就要往床上躺,他只得再把她勾攬回來。
「樓晴茵小姐,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
「我要睡覺。」她像個孩子一樣揉著眼楮嬌怨。
他完全被她打敗,只得按著她雙肩,逼迫她坐好,再拿過床頭櫃上的毛巾,坐至她身旁為她擦拭脖子以及的肌膚上的水漬,沒忘一邊低念道︰「沒酒量還敢喝酒,叫你回飯店先睡覺,你偏要泡澡,結果抱到睡著,害我以為你昏倒——」
「你好吵。」睡眼惺忪的人兒冷不防抗議。
他沒好氣的微施力道捏她俏鼻,「嚇我一大跳的人是你,你還好意思嫌我吵……噯,你做什麼?」他話未說完,她整張臉忽地湊近他,他心口猛然輕悸了下,納悶的問。
「你真的是臭康驛耶。」這麼近的距離,頭昏腦脹的她終于清楚看清他的臉。
「拜托,你剛在浴室不就認得是我……呃!」
回話驟然轉為一聲悶哼,只因她突如其來咬上他的嘴唇。
他驚愕的望著她稍微退開的細致小臉。這個小女人竟然咬他!
「你以前……好像咬過我,剛才又捏我鼻子,還一直吵得我沒辦法睡覺,要處罰!」迎望他的美眸里猶暈染著成片醉意,她昏昏的腦袋此刻只想著要懲罰聒噪的他,因此一見他張口欲反駁,她再次印上,自己的紅唇,封堵住他的嘴。
這回,她不是用咬的,而是大膽的將丁香小舌伸進他嘴里,用吻的。
康驛驚抽口氣,完全教她月兌序的舉動怔住,還未想到該推開她,便因她危險的輕嗤他舌尖而渾身一顫,下一刻,他摟住她,化被動為主動,與她唇舌相纏,放肆攫取他曾品嘗過的甜美滋味。
樓晴茵完全不知自己點了什麼火,她只覺得全身無力,但她好喜歡他唇舌的魅人氣息,嬌軟的摟著他的頸子熱切回應。
她誘人的反應令他愈吻愈深入,她身上的浴巾在兩人擁吻間滑落,他的大掌撫觸到一片如絲光滑,本能的在她身上掌撫游移,他難以自抑地將她壓覆在身下,灼熱的唇舌一路由她細致的頸項往她性感的鎖晉吭去,火熱大掌則草上她的挺翹渾圓,進行最親密的。
「嗯……頭好暈……」酒醉的人兒承受不住他加諸在身上的熱情,覺得頭更暈的同時,濃重的睡意也一並襲向她。
入耳的輕細申吟霍地拉回他幾乎月兌腫的理智,他立刻停下動作抬起頭,身下撩人又迷人的雪白胴體,令他瞬間屏住呼息,沸騰的依舊蠢蠢欲動。
老天,他竟然想要樓晴茵,更險些就失控的要了她!
來不及思索這是怎樣的月兌軌情形,他迅速拉過床尾的絲被蓋住已睡著人兒的美麗嬌軀,疾步走進浴室,他得馬上沖冷水澡冷卻他的遐思渴望,否則……他也許會變身成大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