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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寵相國女 第五章 太子的情話(3)

朱雲仁忍不住插嘴道︰「四皇子因為牡丹會上的失誤,至今還與殿下生氣。」

朱孟觀臉色一沉。因為和妍寧不準姜家姑娘進四皇子府,老四跟和妍寧吵翻天了,此事鬧到父皇那兒,致使父皇對老四相當不悅,被女人下藥設計就算了,竟然還擺不平一個還未過門的妻子,這像話嗎?老四為了挽回自個兒在父皇心中無能的形象,積極爭取此行護衛之責,父皇便允了。老四好不容易爭取,在父皇面前表現的機會,如何會引進馬賊殺害他?

「我以為殿下不該排除四皇子的可能性,但也未必是四皇子所為。」章莫恩不喜歡自家兄弟,可是也難以接受自家兄弟會找人暗殺他。

「老四並非心狠手辣之人,況且他對馬賊深惡痛絕,認為馬賊是隴山最大的禍害,商隊不敢從那兒進出,也影響西北的商路,他還數次請求父皇派兵剿滅馬賊,甚至願意擔任先鋒,只是馬賊剽悍,又經常變換藏身之處,父皇不敢輕言圍剿。」

「如止說來,最有可能的反倒是和四姑娘說讀。」章莫恩忍不住吧笑幾聲,若真的是和妍寧說謊,搞得如此緊張還真是笑話了。

朱孟觀相信和妍寧唯恐天下不亂,但絕不會說謊,何況以此嚇唬章幽蘭毫無意義,章幽蘭也不會因此就膽怯逃跑。

一想到章幽蘭,朱孟觀的眼神就變得很溫柔。「章三姑娘對此事有何看法?」

「她擔心我拖延誤事,急著要我來見太子殿下,什麼也沒說。」頓了一下,章莫恩忍不住嘀咕,「如今她最惦記的只有‘物歸原主’,也無心關注其他的事。」

唇角一勾,朱孟觀充滿期待的道︰「我會去見她。」不過,她一定會改變心意。

「太子殿下何時見她?」

「何時能夠與她好好說上幾句話,我就何時見她。」

太子殿下還是沒有說出何時啊。章莫恩月復誹,但也不敢再問。他一個平民老百姓如何敢管太子的事?不過,他還真想給自家妹妹豎起大拇指,這丫頭真是不簡單,竟然有本事對上太子!

「馬賊一事,殿下不能不提高警覺。」朱雲仁不放心的道。

章莫恩點頭附和,「寧可大驚小敝,也不要等閑視之。」

母後也在這兒,朱孟觀還真的不敢掉以輕心。「雲仁,你去安排,讓我們的侍衛這幾日多費點心,特別是皇家溫泉別院附近的戒備一刻也不能松懈。另外,安排侍衛盯著和妍寧,她一向沉不住氣,若真有馬賊,勢必會留下尾巴讓人逮住。」

「是,殿下。」

說真格的,朱孟觀並不擔心馬賊的事,可是,他真想知道章幽蘭如何看待此事。

章幽蘭佣懶的蜷縮在炕上,倚著窗,吹著風,凝視幽靜的夜色。

必于馬賊一事,她琢磨了再琢磨,甚至生出不可思議的想法,可是一想目這事已經透過哥哥警告朱孟觀,接下來與她無關,她何必瞎操心?反倒是朱孟觀何時與她見面,又是如何與她見面,她能否順利歸還玉雕女圭女圭——這些更值得她惦記。

總之,她想了許多方法,像是他派人給她遞口信,請她至何處見面;他暗暗派人帶她去某一處見他;或者半路上見到某個蘭花園,然後他等候在那兒……反正,就是不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她面前——

「原來你如此孩子氣,也不怕招涼了。」朱孟觀不是有意當登徒子,可是想了又想,若想與她好好說話,又不會讓她逃跑,似乎只能夜探香閨了。

不過,章府乃章閣老的地盤,萬一被逮著了,實在太難看,正巧又是泡美人湯的時候,天霧山章家別院守衛不嚴,也沒有長者在此,豈不是夜訪佳人最佳時機?

章幽蘭驚慌的跳起來,整個人從炕上跌下來,不由得叫了一聲,還好朱孟觀及時伸手抱住,要不她已經成了一只四腳著地的烏龜。

兩人如此靠近,陌生卻又熟悉的氣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久久難以回神。

「小姐,怎麼了?」靛藍的聲音傳了進來。

「……沒事,撞到桌腳。」章幽蘭連忙從朱孟觀身上跳下來,慌張的找鞋穿鞋,趕緊往旁邊閃,離他越遠越好。

他偷悅的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就像找不到東南西北的小女圭女圭,忍不住就想再給她添亂。

「你的丫鬟知道我在這兒。」

章幽蘭好似被雷劈了。莫怪靛藍在外間隔著布簾問她,而非直接闖進來瞧個究竟……還撞到桌腳……她索性拿自個兒的頭去撞桌腳,暈過去算了!

朱孟觀噗哧一笑,很好心的道︰「你的丫鬟可以明白你的心情。」

若非他身分尊貴,章幽蘭絕對會一腳將他踹出去。

「你對馬賊一事有何看法?」朱孟觀深怕她發飆,還是趕緊轉移話題,可是她卸下釵環,烏絲隨意披在肩上的樣子,美得像個仙子,教他看得心兒都慌了。

章幽蘭無比哀怨的緩了口氣。她可以不嫁他,但無法改變他的身分,再生氣,也不能拿他如何,那又何必?

「太子殿下真的相信馬賊在天霧山出沒?」

朱孟觀強迫自己漠視美色當前,將心思轉向正事。「馬賊不可能出現在天霧山,可是和妍寧沒有理由拿這種事嚇唬你。」

「民女想過了,這有一種可能,馬賊並非是出沒在隴山的馬賊。」言下之意,和妍寧只是盜用馬賊之名,這其中當然有嚇唬她的成分,更重要的是,和妍寧必須為這批侍衛或死士之類的殺手找替罪羔羊。這些是她後來琢磨得到的可能性。

她的見解總能教他贊嘆!「無論是否是真正的馬賊,你認為是誰在生事?」

「若按常理,最有可能的是珍貴妃,可是牡丹會的事還沒真正落幕,珍貴妃不該挑在此時生事,且此行負責護衛的是四皇子,珍貴妃怎可能壞了四皇子的差事?如此說來,最不可能的和四姑娘反倒成了最大的可能。」

「和研寧?」

「如今皇上的後宮幾乎在此,幾個公主也是,除非不長腦子,否則誰會將賊人引來這兒?」若非越想越困惑,覺得他的敵人不至于這麼蠢,她還沒有聯想到和妍寧身上。

朱孟觀怔愣了下,覺得這個想法太可笑了,可是仔細想想,卻很有道理。

「不過,和妍寧為何要引賊人暗殺我?」

「和四姑娘與四皇子如今吵翻天了,不就是因為太子嗎?」

「因為我不上當,她就遷怒于我?」

「民女也知道她不至于因為遷怒就動了殺機,可是當她提及姜家姑娘之時,氣得口不擇言,還為此怪罪民女。」

朱孟觀不悅的皺眉。「她罵你了?」

「若非民女多管閑事,姜家姑娘只怕進不了四皇子府,她見了民女罵上幾句,實乃人之常情。」和妍寧對她的恨倒是令人費解。

「和妍寧與蘇茉華總是混在一起,蘇茉華承襲大公主的驕蠻任性,一肚子的壞主意,說不定和妍寧今日想到引賊暗殺我便是她的主意,以後你離和妍寧遠一點。」

「民女……」不對啊,為何她要听命于他?因為他是太子嗎?他的口氣哪像個太子,倒像是夫君對妻子……他會不會太扯了?他憑什麼認定她會嫁給他?

「你可听見了?」朱孟觀不認為自個兒的霸道有何不對,她是他的太子妃,他有必要提醒她遠離危險。

「慢著!」章幽蘭一字一句重申立場,「听著,我不會嫁給太子。」

「如今就是有人向章閣老提親,章閣老也不敢答應,你的親事還能拖下去嗎?」朱孟觀的口氣非常偷悅。

章幽蘭唇角一翹,「民女的親事不能拖下去,難道太子的親事就能拖下去嗎?」

瞧她得意的樣子,朱至觀實在不忍心打擊她,不過,她總要知道真相啊。「若非你幫了忙,還真不能拖下去。」

章幽蘭錯愕的瞪大眼楮。「此話從何而來?」

「你在牡丹會上反應機敏,母後見了很喜歡,同意太子妃非你莫屬。」

她不會如此倒霉,是不是?她為了此事惹火和妍寧就罷了,怎麼還因為此事招來皇後娘娘的另眼相看……

可以不要這樣嗎?這豈不是好心沒好報?

「好心,果然是有好報,不是嗎?」朱孟觀笑得很開心。

章幽蘭恨恨的咬著牙,惱怒的「下逐客令」。「民女這兒不歡迎太子殿下,以後請太子殿下不要不請自來,要不,別怪民女喊人捉賊。」

朱孟觀不慌不忙的勾唇一笑,「不是你要見我嗎?」

怔了一下,章幽蘭終于反應過來,竟然忘了第一要緊的事!她趕緊跑到櫃子前面,取出放在櫃子里面的小箱子,放在炕幾上。「這些玉女圭女圭還是請太子收回去。」

「你確定這些玉女圭女圭要讓我收回去?」

「對,以後請太子殿下別再送玉女圭女圭給哥哥了。」

朱孟觀捧起小箱子,「好吧,既然你盼著我日日看著你,我就帶回去。」

日日看著……章幽蘭叫了一聲,總算意識到自個兒犯了什麼糊涂事,忙不迭的撲過去搶回小箱子。

朱孟觀強忍著笑意,很認真的問︰「不還我了嗎?」

她真想咬人,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以後請太子殿下再也不要送玉女圭女圭了。」

「可是我還有很多像你的玉女圭女圭,你說如何是好?」

章幽蘭終于知道瞠目結舌的感覺了。

「你說呢,這如何是好?難道繼續擱在我那兒,教我日日看著想你嗎?」朱孟觀笑得不懷好意,很開心可以將她堵得啞口無言。

「……太子殿下索性一口氣全送過來給民女。」為何以前從來不知道他如此會耍賴呢?

這真的是她認識的朱孟觀嗎?

「成啊。」

朱孟觀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子,可是一轉眼,他又將她的心高高提起,讓她很想大聲控訴他是無賴。

「不過,你必須承諾我一件事。」

「何事?」章幽蘭控制不住的咬牙切齒。

「我要見你,你就得出現在我面前。」

「若是太子殿下挑在夜深人靜要見民女,難道民女也不能不從嗎?」

「若是夜深人靜,我可以自個兒登門。」

深深吸了一口氣,章幽蘭決定不再犯傻,皇家人只會吃人不吐骨頭,絕對不懂得退讓。

「太子殿子就慢慢送吧。」

朱孟觀收起逗弄的心情,神情溫柔而認真,聲音如同愛人的低喃,「章幽蘭,我可以用太子身分逼迫你,但我不願意,你可明白我的心?因為我想在你面前當朱孟觀,如同你對我而言,就只是令我心儀的章幽蘭。」

自從蘭花園一別,她就深陷在一股不安當中,這是她不熟悉的朱孟觀。過去,他所作所為皆為大周江山,皇上雖非昏庸,但過于優柔寡斷,尤其遇到和家,能閉著眼楮,就不會張開眼楮,朱孟觀這個太子只能更勞心勞力的籌謀,無論如何,他不會為一個女人委屈自己放下姿態,他不曾打心底想擁有一個女人,對他而言,任何女人皆可取代。

「章幽蘭,我不想勉強你,可是身為一個太子,難道連一點點貪心都不被容許嗎?我的太子妃只會是你,因為我只要你,只想要你陪伴在我身邊。」朱孟觀眷戀的看了她一眼,接著轉身走出去。

章幽蘭為之一震,不過一句「我只要你」,她以為早就荒蕪的心開出一朵朵美麗的花兒,絲絲甜蜜覆蓋其上……她從來不願意承認,她不曾真正將他放下,只是她怕了,她憑什麼守護這個滿懷雄心壯志的帝王?

不如,將他留給天下,而她平凡的守住自己,他們各走各的路,誰也不要為難誰,可是,她明明要放手,為何他們卻是越纏繞越解不開?

餅去的他在她的記憶中越來越模糊,而這個懂得耍賴,還用玉女圭女圭向她訴說心意的朱孟觀卻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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