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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寶養成 第5章(1)

萬之濤給了元超移形丹,再教授他如何埋針卸針後,元超便帶著寸步天的親筆密函離開望春城,返京尋求賢臣的幫助及支援。

這些事,都在萬靜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著,而寸步天對她的態度也有了改變。

萬靜湖感覺到望安對她開始愛理不理的,雖然他還是他,但她總覺得他已不是他,以前的他是個溫柔又愛笑愛鬧的人,可是自從搬到多彩莊後,他的眼神口氣都變得冷漠。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難道是因為石德龍經常到這兒來找她,惹得他不開心嗎?可石德龍來這兒是為了萬家重建的事呀!

雖然她知道石德龍對她還沒死心,可她也很明白的拒絕了他,而且告訴他,她的心里只有望安哥哥。

這些望安都知道的,為什麼對她會變得這麼淡漠?

「豆子,」坐在廊下,萬靜湖模模豆子的頭,一臉哀怨地道︰「為什麼望安哥哥最近對我不理不踩的?我做錯了什麼?」

豆子「嗚嗚」叫了幾聲。

「什麼?你也不知道?」她皺起眉頭,有些不滿的嘟起嘴。「我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

豆子歪著頭,表情無辜。

「算了,我自個兒去問他好了。」話音方落,萬靜湖便看見寸步天走了進來,她霍地站起身,興高采烈的跑向他。「望安哥哥!」

寸步天看著她,問道︰「你今天沒去那里嗎?」他指的那里便是萬家正在重建的宅子。

「去過,回來了。」她疑怯的瞅著他。「望安哥哥,這幾天……你都上哪兒去了,總是一早就不見你……」

「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吧?自然是有事才出去。」

「我……我沒有干涉你的意思,只是……」被他回了這麼一句,她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老爺子不在?」寸步天閑閑地問。

萬靜湖搖搖頭。「爺爺出診去了,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他應了一聲,不再多說,轉身朝他房間的方向而去。

「望安哥哥,你……」她急忙拉住他。「你要去哪里?」

「睡覺。」他說。

「現在?」萬靜湖一臉困惑。「這時候睡,晚上要當賊嗎?」

「想睡便睡,哪有一定什麼時候。」說著,寸步天勾唇一笑。「而且說不準,我晚上的確是去當賊。」

她不解地眨了眨眼。

「采花賊。」他眼底閃過一抹讓她看不懂、猜不透的深沉,然後轉身便要回到房里。

「望安哥哥!」她又一次拉住他,不讓他走,她無助的望著他,眼底隱隱閃著淚光。「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

寸步天直勾勾的望著她。「有嗎?」

「沒有嗎?」萬靜湖秀眉一蹙,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你想多了,沒什麼不同。」他說。

「絕不是我想多了,你……你近來對我越來越冷淡,有時連正眼都不瞧我一下。」

寸步天挑眉一笑。「我這不就正看著你嗎?」

迎上他那直接卻又淡漠的眸光,她心里一緊。「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你什麼都沒做錯。」他回得冷淡。

「望安哥哥,是我誤會了嗎?我以為你知道我喜歡你,我以為你也喜歡我,難道都是我自作多情,是我……

我表錯情也會錯意?」

寸步天面無表情,不發一語的看著她。

他的冷淡、他的沉默,讓萬靜湖越來越心慌、越來越沮喪,也越來越難過。

餅了好一會兒,他才淡淡的道︰「表錯情會錯意?或許吧。」

他的話好似一記重拳狠狠揮向她胸口,教她的心疼得喘不過氣來。

她或許不聰明,但也沒笨到什麼都不知道,若不是在乎她、重視她,他怎會冒險沖入火海?怎會在危急之際用他的身體護著她?再說,感情的事根本不需要用腦袋想,而是要用心體會,她明明感覺到了他的情意,怎麼……

「望安哥哥,你是說……你對我並沒有任何的……」

「愛?」寸步天眉梢一挑,笑問道︰「你還記得你曾說過你喜歡石二少爺,但對他並不是男女之情嗎?」

萬靜湖一怔。「你的意思是……」

「你是個好姑娘,我喜歡你,但我對你並不是男女之情。」他說。

這番話仿佛晴天霹靂,打得她魂飛魄散,好久好久都回不了神,直到她意識到自己再也忍不住的哭了,淚水灼燒著她的臉頰、她的心。

「可是你、你收下了我的腕帶,我以為……」她的聲音顫抖著。

「我以為腕帶只是你練習做的,原來它別具意義,既然如此……」說著,寸步天取下腕帶。「還給你。」

萬靜湖眼簾一垂,震驚又悲傷的看著那條腕帶,再看向他,唇片顫抖著道︰「既然送給了你,就沒有再拿回來的道理。」

聞言,他望著她一會兒,捏緊手里的腕帶,轉身頭也不回的進到房里。

她看著闔上的門板,心痛難忍,眼淚潰堤。

「靜湖,你怎麼不吃東西?」看著孫女恍如沒有靈魂的布女圭女圭般坐在桌旁,兩眼發直的看著那碗白米飯,萬之濤不禁皺起眉頭。

萬靜湖回過神,放下筷子。「爺爺,我沒胃口。」

「你這幾天胃口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爺爺幫你把個脈吧。」他說。

她搖搖頭,下意識的看著那張空著的、屬于望安哥哥的椅子。

「爺爺,不用了,我沒事,我去染坊幫忙了。」說完,她站起身走了出去。

萬之濤沒有喊她,因為他比誰都清楚她現在正受著什麼樣的煎熬,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心疼的低喃,「靜湖呀,爺爺是為了你好,長痛不如短痛,你會忘記他的……」

雖說樂夫人是為了報恩才將染坊旁的屋子借給萬家祖孫住,但受人恩惠,不能不報,因此萬靜湖一得空就會到染坊幫忙。

來到染坊,她發現望安竟然在這兒,正幫芸兒將布匹及絲線放進染缸里,且芸兒拿不動的、舉不起的,都由他幫忙,兩人邊忙著邊說笑,看來十分融洽。

不經意的,他瞥見了她,兩人目光相迎,她的心一揪。

她以為他會對她說些什麼,再不濟至少打聲招呼,可是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又繼續幫芸兒的忙。

萬靜湖覺得心好痛好痛,這種感覺……不曾有過,她發現自己在發抖,莫名感到陣陣寒意竄進身軀。

「靜湖姑娘,」一名染坊的大姊喚道︰「能不能請你來幫個忙?」

萬靜湖回過神,點點頭,跟著那位大姊到放置染料的倉房去。

等她忙了一會兒再出來,已不見望安跟芸兒的蹤影,她不由得四下張望,慌了。

「張大叔,」她問著剛才同在這兒工作的人,「望安哥哥去哪兒了?」

「喔,望安呀!」張大叔一笑。「他跟芸兒剛才從那邊出去了,沒說去哪里。」

萬靜湖一听,立刻走向張大叔指的那道門,走出門外,是另一處院落,放置著染好的布料及絲線。

她到處張望尋找,並沒有發現兩人的影蹤,于是她又穿過另一道月洞門,進到一處庭院。

這兒花木扶疏,綠意盎然。她听見有人在低聲交談的聲音,往前一看,正是望安跟芸兒。

一對男女避開他人在這里低語,任誰都難免往幽會那方面想,萬靜湖木木的站在那兒,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該做何反應。

相較于她的不知所措,望安跟芸兒顯得大方許多。

芸兒見她來,不疾不徐地道︰「望安,我先走吧。」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必。」

「我看靜湖姑娘似乎在找你,想是有話要跟你說。」芸兒又道。

「我們沒什麼話是必須避開別人說的。」說完,望安放開抓著芸兒的手,轉頭看著萬靜湖。「靜湖,你找我?」

萬靜湖頓覺喉嚨酸澀,根本說不出話來,眼淚撲簌簌的直落。她知道自己會很難過,卻沒想到竟是如此傷心。

當初他明明拒絕不收芸兒做的腕帶,為何現在卻一副跟芸兒相好的樣子?他們是什麼時候走得這麼近,怎麼她都沒發現?難道是因為住進了多彩莊,跟芸兒接觸得多了、靠得近了,便日久生情嗎?芸兒勢必有著什麼是她比不上的,甚至是沒有的……

他說對她沒有男女之情,她不信,她知道是有的,即便是曾經,但她不明白的是,一個人移情別戀的速度怎能如此迅速,快得讓她毫無防備及準備?

「望安哥哥,為什麼?」萬靜湖聲線顫抖,視線早被淚水模糊成一片,他的身影也變得朦,好似隨時會離她而去。

「什麼為什麼?」寸步天冷冷的反問。

「你說是我表錯情會錯意,但……你真的變得太多太多,我都快不認識你了……」萬靜湖哽咽道︰「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你不是這麼冰冷的人,你對我很好,很疼我的,為什麼……」

他眉心一擰,打斷道︰「你想我怎麼對你好?」

萬靜湖一怔,迎上他恍若死水的平淡目光。「什……」

「你覺得我現在對你不好,是嗎?」寸步天逼問道︰「那你要我怎麼對你好,你才覺得滿意、覺得夠了?」

萬靜湖心急又心慌,那是一種感受,不是具體的舉措,但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感覺及心情。

「我……」

「我想你應是情竇初開,對男女之間的情事有莫名的期待吧?」他嘲諷一笑。

「你想要我寵著你、哄著你,是嗎?」

「不,我只是……」不知怎地,萬靜湖覺得他變得好可怕。

突然,寸步天伸出手,一把將萬靜湖扯進懷里,低下頭,狠狠吻上她的唇。

此舉不只嚇壞了萬靜湖,就連一旁看著的芸兒也驚呆了。

「這樣……行嗎?」他放開她,唇角勾起一抹興味及訕笑。

萬靜湖感到震驚又羞憤,她的身體在發抖,她的心……好痛好痛,她舉起手想賞他一耳光,但手到了他頰邊竟停了下來。

因為他毫不閃躲,甚至連眼楮都沒眨一下。

她收回手,淚水潰堤,腳跟一旋,用最快的速度逃離。

寸步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沒發出任何聲音。

芸兒來到他身邊,看見他眼底那深深的愧疚及痛苦。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她。「芸兒姑娘,謝謝你陪我演這出戲。」

「到底是為了什麼?」她不解地問,「你明明愛著她。」

「就因為愛她,我必須放開她。」他說。

她眉心一蹙。「她會恨你的……」

「無妨,這便是我要的。」

他願意承受所有罵名、所有痛苦,只求萬靜湖能一生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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