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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振夫綱 第4章(2)

「世子爺,就這樣看來,只怕這飯要用之前,還得先往小廚房走一趟,到時候是該審該問該罰,才能夠拿出一個章程來。」

肖承安自然也是知道的,點點頭,沉聲道︰「那就有勞嬤嬤了。四書、五經,隨著嬤嬤走一趟小廚房,有問題的全都封口押下去,封住素心院,這消息別流了出去。」

四書、五經低聲一諾,臉色沉重嚴肅,不敢有半分輕忽玩笑,跟著崔嬤嬤往外走。

讓自家世子爺吃了這許多有問題的東西已經是他們大大的失職了,現在能夠有這個機會好將功贖罪,就是肝腦涂地也得把這差事給辦好。

等人都出去了,宛玲瓏仍舊站在那兒看著他,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是擔憂的眼神不一會兒就往他身上飄去,直到他倏地轉過頭來,正對上她的眼神為止。

他深邃的眼眸定定的盯著她,讓她忽然覺得有些心慌,憋了許久,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只能用一種微微驚慌的眼神回望著他。

肖承安見她沉默,心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知道自己嫁給一個可能連個正常男人都不是的病殃子,你一定很後悔吧?要是你想走的話,看在崔嬤嬤的分上,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等此事……」

宛玲瓏眼神堅定的看著他,鏗鏘有力的打斷他道︰「我不走!我就是你的人,就是打死我也不走!」

他起身走近她,眼底冒著兩團火光,聲音里有著壓抑,「你……可想好了?我給的機會就這麼一次。」

她向來有些稚氣的臉上,難得出現成熟的肯定。「我不會後悔,我這一輩子就是只陪在你身邊。」

上輩子,她錯過了這樣一個好人,這輩子,就算是他有著她以前不曾明白的缺陷,她也要陪在他的身邊。

「如果……如果我們以後真不可能有孩子呢?J他沉著聲音,問出他可能不敢面對的結果,語氣充滿遲疑。

對于一個男人來說,能夠問出口這樣的問題,不只是一種恥辱,更是把臉面都放到地上去的事情。

即使患病多年,他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比別人差了多少,但是現在……他卻是第一次不確定了。

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給這個現在願意陪伴在他身邊的女子幸福,甚至不確定她是不是能夠在未來的日子里,堅守她現在的承諾,甚至有可能沒有所謂的以後,她現在就有了厭惡的心思,不願再陪在他身邊。

宛玲瓏上前一步,兩人近得都能夠感受到彼此有些急促的呼吸,她抓起他的手輕輕握著,對著他微微一笑。「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我就只想要這樣陪著你……不管最後怎樣,兩個人的日子也好,子孫滿堂也好,總是我們一起走到最後的……」

說到最後,她忍不住紅了眼眶,聲音也帶著哽咽。

肖承安緊緊的反握住她的手,那讓人生疼的力道足以想見現在的他情緒有多麼激動。

他從沒想過她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的小手在剎那間仿佛變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讓他死命握住不願放手。

「你……說的可是真的?我只再問這最後一次,過了這回,我再也不會放你走了。」肖承安萬般困難的又問了一次,不只是給她,也是給自己最後一次下定決心的機會。

宛玲瓏拚命的用力點頭,努力的想擠出微笑來回應,卻只是讓眼眶的淚水再次潰堤。

在他眼里,這一刻,她又哭又笑的模樣卻是他覺得最美的時候,也差點逼出他的眼淚。

他第一次張開手緊緊擁抱住她,就像無聲說著他心里的決定——這一生一世,他不棄不離的承諾。

即使……有那麼一天她後悔了,他也不會放手了……

華側妃的院子里,一名穿著一身銀紅衣裳的中年婦人,斜斜的歪坐在榻上,邊上還有兩個小丫鬟打著扇,屋子里燻著淡淡的百合香,角落里還擺放著三個冰盆,足以可見婦人在王府里受寵的程度。

突然,一個穿著綠色長衫的男子跨步走了進來,月兌胎于婦人的丹鳳眼微挑,看得出喜形于色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華側妃站起身,一邊讓身邊的大丫鬟去準備吃食,一邊自己拿了帕子,親自給男子擦了擦汗。「瞧這一頭一臉的汗,也不先擦擦。」

「母妃,是好事!可是大好事!」肖子平笑得一張俊逸的臉龐多添了幾分英氣,接過了帕子在自個兒的臉上抹了抹,隨手扔給丫鬟後,牽著華側妃的手坐了下來,忙不迭地想分享好消息。

「多大的事也得先顧著自己的身體。」華側妃嗔了句,也跟著笑問︰「是怎樣的好事,讓你歡喜成這樣?」

「前兒個不是有人投了我的門下嗎?他提了讓我上奏軍營兵鈉的問題,我就按著他給的東西寫了份奏折上呈,結果皇伯父今兒個就夸贊了我,還讓我接了兵部的一個位置。」

一听,她也忍不住欣喜的笑開來。「這可真是好消息,我兒果然出息,能讓皇上贊上一句,就是在王府里也是天大的體面了。」

「可不是!」他點點頭,頗為自滿。「說來……那人倒還和那院子里的病殃子有些淵源。」

肖子平說的病殃子自然是指和他差不到兩個月就出生的肖承安。

打小開始,他就知道府里看重的就是嫡庶兩個字,那病殃子不過是嫡長子,明明什麼都不成,卻偏偏在這王府里他就是規矩,不提那個早已萬事不管的王爺爹,就是王妃也或許是因為只有這一個兒子,只有事事順他意的,沒有逆著他意思來的時候。

也因為他是嫡長子,王府世子的名頭也早早就落在他頭上,就這樣……他還不怎麼瞧得起,偏偏還撐著那破身子去考了科舉,博了個三元及第的名頭,讓皇伯父欣慰皇家出了人才,又是賞又是贊的,把戶部侍郎的位置給了他。

那可不是掛個名頭的閑差,而是六部里油水最足的地方,多少老人動了關系還拿不到的位置,他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到手了,平日也不去點卯,年年就想了幾個法子上奏折,侍郎的位置就坐得穩穩當當的。

當今皇上就是嫡長子,自然是幫著那病殃子說話,說什麼想了幾個好法子,替國庫開源節流,但真要具體的說明,又沒幾個人說得出來,就是戶部里也打听不到什麼,這擺明不過就是替他坐穩世子位置的手段而已。

肖子平不屑的一笑,想著那招術一用再用,朝廷里早有一些人發出疑惑之聲了,到時候他再慢慢穩扎穩打贏得一些聲望,到時候那病殃子就是不死,世子的位置也坐不牢了。

華側妃輕輕皺起一雙柳葉眉,細捆的問︰「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又和那院子的人扯上了關系?」

他安撫著自家娘親兩句,才緩緩道來,「那病殃子也不知道是瞧見了什麼宛家的閨女,卻不知道那閨女和投入我門下的木子齊早已有了互相愛慕之意,只是王府以勢相逼,又是用那個沖喜的名頭,活活拆散了一對有情人。」

她輕嘆,「那真是可惜了。」說是這樣說,但她倒也沒幾分真心。

「只是現在只怕那病殃子若先生出兒子來,到時候我兒子的嫡長子位置又人給搶了。」

肖子平也是訂了親的,但剛好踫上女方那頭要守孝三年,這才拖延了,雖說這成親的日子也就在一年後而已,但是這一年之間就足夠有許多可能發生了。

華側妃听見兒子居然擔心起這事,忍不住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背,就像許久以前哄著他讀書的模樣。「別擔心,娘吃過這嫡長子的虧,萬萬不會讓我的孫子重蹈覆轍。」那個病殃子想生出兒子來,呵!別說是一年,就是給他十年,他也無法蹦出個東西來,再說了,他是不是能活那麼久還是個問題呢!

他看著母妃自信溫柔的模樣,心中一跳,有些難以置信的猜測道︰「母妃,難不成……」

她又拍了拍兒子的手,站起身,笑得神秘。「別瞎猜了,你就好好的在外頭爭氣,這府里頭,有我幫你看著呢!」

從前她沒幫兒子爭一個嫡長的好位置,同樣的錯,她可不會再犯第二次,肖承安想生下孩子?!呵!除非王府里出了天大的丑聞才有可能了,例如,世子妃與別人苟且有私情……這個戲碼,似乎挺不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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