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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手擒夫 第十章 太夫人上門親迎(2)

太夫人懊惱的皺了一下眉,將凌玉曦的解說搬出來重述一遍,「蟲草炖肉是冬蟲夏草加豬肉炖煮,可以增強免疫力,保護肝髒。」

「冬蟲夏草含有蟲草素,具有高度抗菌能力,可抑制惡性腫瘤細胞增殖。蟲草多醣則是一種高度分枝的醣類,能提升血液的抗體含量,增加免疫功能,強化人體抗癌力,還有,冬蟲夏草內的蟲草酸,具有降低顱壓的效果,亦有助于新陳代謝,降低腦溢血的發生率。」

凌玉曦不懷好意的加上一串,存心教三老太太有听沒有懂,這也是轉個彎告訴三老太太,不懂,就少說幾句,免得丟人鬧笑話。

「……大佷媳婦懂得還真多。」三老太太一張臉先是漲紅,接著慢慢轉為慘綠,一心想讓子璇媳婦難堪,竟沒想到蟲草是指冬蟲夏草,那可是好東西,還不便宜。

「我出身醫學世家,多少懂一點。」凌玉曦殷勤的給太夫人做藥膳,不全是為了與太夫人打好關系,最重要的是為了方便出門行醫。她的身分畢竟不同了,不便五日出城一趟,就改成十日。太夫人因為藥膳知道她懂醫術,接著听說她去窮鄉僻壤為人看病,又听她解釋這是有利于侯府名聲的好事,便答應了。

「對了,我都忘了大佷媳婦是凌大夫的女兒。」三老太太終于想起凌大夫惹上的人命官司,得意的揚起眉,等著看凌玉曦笑話。

凌玉曦不慌不忙的勾唇一笑,「三嬸知道嗎?人在做,天在看。」

「這是何意?」

「我爹說了,藥方遭人動了手腳,我信了,至于誰要陷害我爹,老天爺看得一清二楚,終有一日,老天爺會還我爹公道。」

凌玉曦只是就事論事,可是落在三老太太耳中,倒像是她察覺到什麼似的。

「……你何來證據證明有人要陷害凌大夫?」

凌玉曦的眼神仿佛要將人看穿似的,唇角似笑非笑的微微上揚,「當女兒的堅信父親是清白的,豈不是理所當然?三嬸難道不希望大佷媳婦的爹是清白的嗎?」

三老太太頓時舌頭打結了。

「我說了,人在做,天在看。凡走過必留下痕跡,這世上又豈會有秘密?」原本,她對三嬸沒有任何疑心,一來沒有動機,二來不可能拿月復中的孩子冒險,可是今日三嬸的反應太奇怪了,她不禁有了不一樣的思考,三嬸很可能參與其中,只是沒想到會付上如此大的代價——失去孩子。

「是啊,人在做,天在看,真相總會大白。」老夫人終于看媳婦順眼了,能夠讓自個兒從劣勢躍居上風,有長進了!

「好啦,這已經是過去的事,往後別再提了。」太夫人不忍心老三媳婦面子掛不住,又氣她不識相,也不想想子璇媳婦是她這個老太婆請回來的,還拿那件糟心事給人添堵,不過,子璇媳婦今日的表現令人滿意,總算配得上侯爺夫人這身分了。

三老太太不曾如此郁悶。雖然凌氏是因為生了兒子才能回來,可是回來不過短短數日,就取代她在太夫人心目中的地位,這就說明凌氏是個有手段的,長此下去,將來若她生不出兒子,她在侯府的地位只怕比當年的凌氏還慘。

回到寧芳院,三老太太的心情更低落了。

她覺得很不安,凌氏必然察覺到什麼,要不,何以敢大言不慚說出那種話?

「小姐,是不是應該將凌氏回來的事告訴李四姑娘?」思羅提醒道。

三老太太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凌氏回來的事只怕早已傳遍京城,用得著我多嘴嗎?」

太夫人的動靜可大了,為了凌氏大開中門……雖然主要是為了那個寶貝曾孫,但是凌氏回侯府一事必然驚動整個京城,更別說鎮國公府消息最靈通了,豈會不知?

「小姐與李四姑娘是同一條船的人,互通消息原是應該,可是小姐若一直悶不吭聲,李四姑娘很可能以為小姐想劃清界線。」

「我只是回報李四姑娘的恩情,可沒答應上李四姑娘那條船。」三老太太如今可不想跟李允寧扯上關系。今日看凌氏,她覺得凌氏比李允寧更可怕,她無法避開凌氏,也只能躲著李允寧。

「小姐原只是回報李四姑娘的恩情,但如今是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三老太太惱怒的舉手掮了思羅一巴掌,「你是我的丫鬟,還是李四姑娘的丫鬟?」

思羅仿佛感覺不到臉上的火熱,苦口婆心的道︰「我是為了小姐,小姐得罪不起李四姑娘。」

三老太太恨恨的剜了思羅一眼,「難得我得罪得起凌氏嗎?」

「小姐可以讓李四姑娘來對付凌氏。」

三老太太嚇了一跳,「什麼?你要我藉李四姑娘的手除掉凌氏?」

「李四姑娘如何對付凌氏,那是李四姑娘的事,小姐只要從旁協助就好了。小姐想想,當初若非小姐小產,凌氏豈會被太夫人逐出侯府?這事會永遠像一根刺扎在凌氏心上,只要逮著機會,凌氏必然對付小姐。」

「這……她應該怪她的丫鬟。」

「那個丫鬟已經死了,這筆帳當然只能算到小姐頭上。」

這會兒三老太太終于坐不住了。「她不會真的準備對付我吧?」

「小姐想想剛剛凌氏所言,凌氏絕非善罷干休的人。」

沒錯,凌氏不會善罷干休。三老太太下定決心道︰「你去跑一趟,將府里的情況仔仔細細告訴李四姑娘,請她拿個主意,不過說清楚,若她還想嫁給侯爺,她自個兒想法子對付凌氏,能幫一把的我會幫她,但我不會出手對付凌氏。」

「是,我會一五一十轉達小姐的意思,相信李四姑娘能夠體會小姐的立場。」思羅行禮退了出去。

三老太太軟趴趴的跌回臥榻上。女乃娘提醒過她,一步錯,就會慢慢陷進去,難以回頭,可是她沒當一回事,結果……如今說什麼都來不及了,只盼著李允寧順利除掉凌氏,而她做過的那些事不會曝露出來。

得到太夫人的同意,凌玉曦當然可以大大方方出門行醫,可是因為女扮男裝的關系,她不願意乘坐侯府的馬車,而是讓學士巷派馬車過來接她,如此一來,當然不好在侯府前面上下馬車,便約在侯府巷外的茶棚。

回到城里通常申時初,凌玉曦會坐下來喝碗茶、吃塊糕餅,感覺好像坐在歐洲街道上喝咖啡,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很浪漫的事,然後,她再優雅從容的步行回侯府。

「小姐,那不是三老太太身邊的思羅嗎?」銀珠拉了一下凌玉曦的衣袖。

凌玉曦微微轉過頭,順著銀珠的視線看過去——思羅與一個婆子躲在一棵樹後方竊竊私語,因為她們正好位于同一側,反而看得一清二楚……她的目光很自然落在那個婆子身上,因為常識告訴她,陌生人往往比熟人能提供更多訊息,果然,她捕捉到有意思的線索。「湘湘,會不會覺得那個婆子很面善?」

秦湘顯然也注意到了,點了點頭,「那日與銀喜拉拉扯扯的婆子就是她。」她們初次看見銀喜時,她正和一個婆子當街拉扯,吸引不少人注意。

凌玉曦唇角一勾,「這可有意思了。」

她一直覺得銀喜與三老太太無關,因為她們之間若有勾結,萬一太夫人有心追查到底,她們的關系就會被挖出來,原主指使銀喜沖撞三老太太就會變成三老太太自導自演,三老太太再笨也不會用這麼粗糙的手段,可是如今卻發現她們有著相同的連結——雖然思羅不完全代表三老太太,不過,若沒有三老太太的參與,思羅恐怕沒法子唱出這麼一出戲。總而言之,三老太太至少知道主使者是誰。

「難道陷害小姐的是三老太太?」銀珠覺得很困惑。

凌玉曦搖了搖頭,「不是,她只怕也是別人手上的一顆棋子。」

「小姐是說,三老太太與銀喜一樣遭人利用嗎?」

「同為棋子,但動機不同,不過,但願她的動機可以得到諒解,否則,可憐的只是兩個年幼的孩子。」一旦真相大白,即使太夫人放棄追究,傅雲書也不會善罷干休,而她,也不喜歡家里有一顆不定時炸彈,誰知道三嬸會不會哪日又為了其他目的而干出什麼蠢事。

「無論動機如何,錯了就是錯了。」秦湘冷哼一聲。

凌玉曦點頭道︰「是啊,錯了就是錯了,總要付上代價,要不,不會記取教訓。」

銀珠不解的皺了皺眉,「不過,三老太太圖的是什麼?」

「三嬸還沒生兒子,如今最看重的應該是三叔的前途吧。」她有預感,這事恐怕牽止到鎮國公府。

「三老太太可以去求侯爺啊。」

「三嬸只怕拉不下這個臉,再說了,侯爺如今的地位並非承爵之時就有,而是打敗北夏之後,才有了說話的分量。」

秦湘冷聲道︰「五年多前,京中權貴可沒有一個將爺放在眼里。」

「若非如此,當時我恐怕不能活著離開侯府。」傅雲書能否打贏北夏是個未知數,實在沒必要為了他一個過門幾個月的媳婦大動干戈。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若是當時侯爺不重要,為何有人要對付小姐?」

「侯爺剛剛北征,全部心思都放在北夏,絕對沒有余力關心府里的事,而且侯爺北征也不知道要多久,索性早早將我逐出侯府,免得夜長夢多。」

「究竟是誰如此惡毒?」

秦湘突然站起身,低聲道︰「夫人,你們先回去,我去跟蹤那個婆子。」

轉眼之間,秦湘就消失不見。

銀珠不可思議的眨了眨眼楮,「湘湘真是太厲害了!」

「是啊,我終于見識到何謂身輕如燕了。」凌玉曦見了也嘆為觀止,不過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由得低下頭,瞪著肚子半晌,伸手捏了一下——有肉,與過去的排骨觸感完全不同。「銀珠,我最近是不是有變胖的傾向?」

銀珠瞥了她一眼,「小姐不是一直都這個樣子嗎?」

凌玉曦唇角抽動一下,「你是說我一直都肉肉的嗎?」

「……小姐縴合度。」她仔細看了一下,比起以前,小姐如今確實稱得上豐映。

「是嗎?」

「是,要不,小姐去問侯爺。」

「我就是變成胖子,他也會說剛剛好。」凌玉曦像在抱怨,卻又帶著絲絲甜蜜。

銀珠曖昧的一笑,「是啊,侯爺看小姐無一不美,簡直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女。」

「你這個丫頭……回去了。」凌玉曦故作惱怒的在銀珠臉頰上捏了一把,隨即從荷包取出一塊碎銀放下,跟店家打了一聲招呼走人。

沒想到她們回到落霞院時,秦湘已經回來了,兩人見了都嚇了一跳。

「你動作也太快了吧。」

「就是啊,你背上裝了翅膀嗎?」銀珠對秦湘實在太崇拜了。

秦湘怔楞了下,「裝了翅膀?」

「小姐每次夸我動作快,都說我背上裝了翅膀。」

頓了一下,秦湘由衷的道︰「夫人說話真有趣。」

凌玉曦哈哈一笑,其實她真正想說的是「你搭噴射機嗎」,但是很難解釋清楚,索性用了這個比較能夠讓人理解的形容。

秦湘神情一肅,「那個婆子進了鎮國公府。」

「什麼?!」凌玉曦和銀珠同時瞪大眼楮。

「鎮國公府高手如雲,我不敢貿然闖進去一探究竟。」

凌玉曦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若有所思的在軟榻坐下。「銀珠,那日小綠不是告訴你,原本太夫人有意為侯爺訂下鎮國公府的四姑娘?」小綠是凌玉曦在學士巷時新買的丫鬟。

「對,小綠听見丫鬟們在說笑,從她們口中套出來的。」

凌玉曦了然一笑,「這會兒我全弄明白了。」

「小姐弄明白什麼?」

「鎮國公府的四姑娘想當武陽侯夫人。」

秦湘皺了一下眉頭,「侯爺不可能娶鎮國公府的姑娘,要不,老侯爺不會在不清楚夫人人品的情況下,就匆匆以救命之恩訂下夫人。」

「按你這麼說,鎮國公早就有意與武陽侯府結親,是嗎?」

「如今宮里那個李貴妃並非出自鎮國公這一房。鎮國公想送女兒進宮,應該送嫡親女兒,就是李四姑娘,只是要送李四姑娘進宮,至少也要等到李四姑娘及笄,因此,鎮國公便想以姻親關系拉攏武陽侯府,沒想到老侯爺搶先一步訂下夫人,後來鎮國公才將二房的李貴妃送進宮。」

「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不過,鎮國公若有意送嫡女進宮,這會兒送進去也無妨啊。」

後宮經常可見姊妹檔。

秦湘搖了搖頭,「這我不清楚。」

「好啦,你將今日發現的事告訴傅峻,請傅峻將消息送到侯爺那兒。」

秦湘應聲退了出去。

凌玉曦整個人蔫蔫的縮到軟榻上,真相已經近在眼前了,她只覺得很悲哀。

「小姐,怎麼了?」

「爹若不將我嫁進傅家,這會兒他應該還好好的活著吧。」能夠攀上武陽侯府這門親事,凌父很得意很開心,可是萬萬沒想到因此毀了一生。

「小姐不是常說世事難料嗎?今日不是為了這事遭罪,明日也可能為了另外一件事遭罪,只能說,鎮國公府太可惡了,為了成就私心,任意踐踏別人的尊嚴,也害死了無辜的人。」

凌玉曦恨恨的咬牙切齒,「沒錯,最可惡的就是鎮國公府,不拿人命當命,終有一日會自食惡果!」

「是啊,小姐不是常說,人在做,天在看,上天總會伸張公義。」

凌玉曦打起精神點頭道︰「我就等著上天伸張公義。」

當傅峻將凌玉曦的發現送到傅雲書手上,齊常安也接到傅雲書遞送入宮的密信,微服出巡來到駐扎在京城北方的京衛營。

「你在鎮國公的莊子發現火藥?」雖然齊常安恨死了鎮國公,因為鎮國公的阻撓,許多新政無法推行,可是,鎮國公是他舅舅,當他遭遇危險之際,是舅舅將他護于身後,他真的不願意跟舅舅反目成仇,不願意親手將舅舅送上東市的刑台,因此,他總是懷抱著些許期待——舅舅沒有謀逆的意圖,舅舅只是貪……但若沒有更大的野心,豈會入貪得無厭?

暗雲書點了點頭,細細道來,「一開始,微臣看不出來鎮國公的幾處莊子有何異樣,莊子的奴僕出入都很正常,未見侍衛或死士,只是,以鎮國公的地位,名下的莊子若沒有良田,至少該有溫泉,而不是如此偏僻、破敗,就是盜賊經過也不願意進去洗劫,所以,微臣才堅持繼續盯著莊子。

「直到昨日,微臣的侍衛聞到硝石和硫磺的味道,猜想莊子很可能藏了火藥,于是趁著夜色潛進去,確定真有火藥。」

暗雲書轉頭看了傅岩一眼,傅岩立刻上前,雙手呈上一個匣子。

「這是微臣的侍衛偷盜出來的,請皇上過目。」傅雲書一向清楚讓證據說話的重要性,至于皇上會不會再派人深入查探,那是皇上的事。

齊常安的近衛上前接過匣子,打開匣子,然後再呈給他過目。

看著匣子里面的火藥,齊常安覺得自個兒應該憤怒,可是過了半晌,他竟然松了口氣。

是啊,他真的覺得松了口氣,終于可以做個了斷了。如今,他與舅舅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局面,尤其吳家垮了,開始有商賈投入海上貿易,舅舅也察覺到自個兒做的事已露了餡,只是他沒有足夠的證據一掌擊斃,不能不忍著,因此,舅舅故意在朝堂上與他唱反調,試探他是否知道吳家勾結海盜一事與舅舅有關,由此可知舅舅如今有多囂張,完全沒將他放在眼里。

「你認為鎮國公有謀反之意嗎?」

「無論他是否有謀反之意,他都不應該擁有火藥。」換言之,即使鎮國公擁有火藥的目的在自保,皇上也可以視為謀反。

「朕應該直接派兵包圍鎮國公府嗎?」齊常安恨不得早早除掉鎮國公,可是真要下定決心動手鏟除,這並不是容易的事。

「若皇上能夠讓太後暫時離開京城,皇上行事就更方便了。」如今皇上絕對有足夠的能力不動聲色包圍鎮國公府,可是一旦太後得知消息,跳出來扯皇上後腿,皇上不但扳不倒鎮國公,還會讓鎮國公找到借口謀反,而太後若為了保住李家,很可能犧牲皇上,轉而扶持皇上的胞弟,體弱多病的寧親王上位。

「快過年了,母後不可能離京。」

「皇上不如等過完年再來處置。」

「因為要過年,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動手處置——鎮國公想必也有這種想法吧。」

「皇上若想讓鎮國公措手不及,此時確實是好時機,不過,皇上就必須想個法子讓太後兩耳不聞窗外事。」

暗雲書並未挑明,但相信皇上明白他話中的含意。

齊常安搖了搖頭,母後就算病了,整個宮中還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朕還未完全清除母後在宮中的耳目。」

「如此一來,即使太後身子不適,也不可能不聞窗外事。」

眼看差一步就要成了,齊常安不由得焦躁的走過來又走過去。「難道沒有法子將母後弄出皇宮嗎?」

細細琢磨,傅雲書有個主意,「寧親王是不是一入冬就會住到郢山的溫泉莊子?」

頓了一下,齊常安反應過來了,「六弟若是病了,母後就一定會趕到莊子上陪六弟。」

六弟自幼體弱多病,又溫馴听話,母後因此格外疼愛六弟,若非六弟身子實在太糟糕了,母後可能更期待坐上皇位的是六弟,而不是他。

「若皇上要避免太後察覺,此事最好有寧親王配合。」

「朕會讓六弟配合。」舅舅送了二房的嫡女進宮,同時也送了三房的嫡女給六弟,而這位李側妃並沒有李貴妃聰明,竟下毒謀害六弟最喜歡的女人。雖然保住性命,卻一輩子不能當母親,六弟為此大為震怒,只是找不到證據,而他有證據可以讓六弟看清楚舅舅的野心,若六弟不想任由舅舅擺布,也只能配合他。

「皇上若能得寧親王相助,此事必能萬無一失。」傅雲書一向做分內的事,不會好奇皇上不想說的事。

半晌,齊常安輕嘆了聲氣,「朕與母後從此再也沒有母子情分了。」

「只要皇上將證據擺在太後面前,太後終究會明白皇上所為皆為大齊。」

齊常安冷冷一笑,「母後從來是先有李家,再有大齊。」

「皇上總要試著讓太後知道鎮國公的野心。」對太後來說,皇上能夠上位全是鎮國公的功勞,鎮國公貪了點又如何,可是一旦鎮國公意圖讓齊家的天下變成李家的天下,太後可不見得能夠容忍鎮國公。

「朕就不相信母後不知道鎮國公的野心。」

暗雲書識相的保持沉默,無論皇上與太後如何鬧如何吵,這是母子之間的事,可容不得外人指手劃腳。

「鎮國公的莊子全部夷為平地。」

「是,皇上何時下令,微臣就何時點燃那些火藥。」傅雲書終于安心了。

皇上對鎮國公的感情很復雜,有敬愛,有怨恨,教皇上真的豁出去對付鎮國公,並不容易,可是鎮國公一日不除,他的妻兒就得一日身陷危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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