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短短月余,霍準的惡魔面具就被撕開,而姚千惠也變得不安分起來,雖然情況沒有她當初所想的那樣糟糕,但她到現在還是覺得身體發飄,有點不敢接受現實。
怎麼一個月前她才大學畢業回家,一個月以後就莫名其妙的嫁為人妻了?重點是她根本就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的丈夫,除了那些傳遍大街小巷的傳聞外,她對霍準簡直是一無所知。
可如今生米已經成了熟飯,登記了、覺也睡了,逃又逃不走、打又打不過,姚千惠只能硬逼著自己的面對現實,不過幸好霍準沒有傳聞中那麼可怕,並且被自己抓住了弱點。當然那個所謂的弱點……大家都是明白的。
姚千惠的膽子越來越大,幾乎每次霍準拉她滾床單的時候,她都要問上幾個問題。
她得意的要命,感覺自己終于找到制伏霍準的方法了,但她就是因為太得意,所以完全忽略了問問題,和滾床單的因果關系。
她單純的以為這件事是自己佔了上風,但在不知不覺中,事情已經變成霍準為了更順理成章的將她吃干抹淨,每次都敷衍的回答幾個問題,然後讓這個小女人心甘情願的配合自己。
她不是想了解自己嗎?那就讓她去了解好了。
其實姚千惠打听霍準的事也是有理由的,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她得先模清霍準的底,才能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于是姚千惠拿出當年考前沖刺時的用功,試圖全方位的了解霍準,每次問過問題後,她都會偷偷的記住,然後回去在筆記本上添了一筆。
她這個筆記本是專門用來記錄霍準的,有她這些日子問出來的,也有之前從丁卯卯那听來的,零零散散的加在一起也有不少,霍準今年三十二歲,中荷混血兒,曾服役于特種部隊,退役後轉任刑警,後來因為屢屢生事而被除名。
這種正經的問題問過之後,姚千惠就開始問一些沒營養的無聊問題,每次都煩得霍準不等她問完,就開始干正事。
欸,這麼一想,最近她好像處于下風了呢,姚千惠咬著指頭想。
浴室里的水聲忽然停止,她迅速的把筆記本合上塞到枕頭下。
霍準穿著四角褲走出來,留下一路濕漉漉的大腳印,他剛一走過來就翻上床躺著,撲面而來的冷
氣,令在床上裝死的姚千惠一抖,她隱約猜到了什麼,裹著床單往旁邊挪了挪,「熱水器又壞掉了?」
最近這幾天,熱水器反復壞了好幾次,已經快要十月末了,冷水也越來越冰了,之前幾天還好說,但今天早上姚千惠的大姨媽來報到,一踫冷水肚子就痛。
「嗯。」霍準懶懶的應了一聲,用冷水洗個澡,對他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
姚千惠也不指望霍準能理解,嘆了口氣說︰「麻煩幫我把浴室玻璃都切成霧面的。」
霍準忽然抬眼看向半跪在床上的姚千惠,「洗澡?」
紅著臉忽視掉他滿眼的躍躍欲試,姚千惠用力搖頭,「我要洗衣服。」
霍準復而閉上眼,從枕頭下面抓出遙控器一按。
她偷偷白了霍準一眼,帶著一張紅暈未退的臉走進浴室,準備洗衣服,這間玻璃浴室的空間還是滿大的,淋浴室、浴白、馬桶、洗手台和洗衣機一應俱全,如果要洗衣服,由洗衣機代勞就可以,可內衣總得用手洗吧。
姚千惠從洗衣籃里翻出自己的內衣放進洗手台,然後接滿了冷水,接著凝視著水面運氣,半分鐘後,姚千惠顫巍巍伸出手探進水中。
水一蓋過手背,疼痛隨著冷意竄上來,她迅速的又把手抽回去,自己都覺得自己夸張,剛一模水就覺得「姨媽」噴涌而出……
是幻覺吧?可就算現在沒事,洗完內衣後,肚子絕對會疼得要死。
就在姚千惠滿臉糾結的時候,一雙大手忽然出現在她眼前,強壯的手臂不輕不重的把她往旁邊一推,然後兀自撈起冷水里的女性內衣。
姚千惠被嚇了一跳,繼而臉變得更紅,窘迫的伸手去搶,嘴里懊惱的咕噥,「你干嘛啊?」搶人內衣算什麼好漢!
霍準橫了她一眼,「讓開。」
姚千惠下意識的把手彈開,但愣了一秒後又覺得不對,「我要洗內衣。」她干嘛讓開?
霍準不再理她,低頭開始搓衣服,他的手法很嫻熟,黝黑的大手揉著她女敕黃色的內衣,香皂的泡沫就沾在他手背上的刀疤上。
姚千惠這次又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難道他在幫她洗內衣?她臉上的紅暈久久都沒有褪去,想阻止但又不敢上前,不阻止的話,又覺得讓一個大男人幫自己洗內衣實在很害羞。
不過幸好霍準的動作很利落,沒讓她尷尬太久,他利落的洗好內衣,大手一抖,側身把衣服晾在一邊,然後又看向姚千惠,「把衣服月兌了。」
姚千惠一愣,下意識伸手捂住了胸口,不是吧,洗個衣服也洗出性致來了?
下一秒卻見霍準露出個嫌棄的表情,「不然你來洗?」
姚千惠恍悟原來他是要幫自己洗衣服啊……洗衣服?那內褲上可還帶了一小點點的血跡呢。
五分鐘後,渾身月兌光光的姚千惠縮在被單里,像蛹一樣的蠕動到床邊,紅著一張臉看霍準在浴室里面洗衣服,他難道不會忌諱嗎?還是說他根本分不清姨媽血和普通血跡的分別?
姚千惠眨眨眼,真沒想到這樣一個充滿戾氣的男人居然會洗衣服,而且比她洗的還利落,他的動作很快,擰吧衣服的時候,手臂上的肌肉突起,讓人覺得這力道……絕對比月兌水機還有用,霍準把衣服晾好,接著用冷水洗了臉,然後才走出來。
他出來後順手把公寓的燈都關上,屋子里一片漆黑,浴室的四壁變成霧面玻璃,連月光透進來的都模糊了。
見大黑影湊過來,姚千惠立刻躺好,然後感覺到床墊往下一陷,霍準躺了下來,他翻了身,手臂重重的壓在她的身上,但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她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小骯的疼痛感消散了不少,只是腰一直有些酸,不過霍準的手臂正好壓在她腰上,倒是讓她覺得舒服了些,沒過多久,她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最近好像入睡的越來越快了,不知不覺中,她對霍準的恐懼與防備已經卸下了不少。
姚千惠終于迎來了與霍準結婚後的第一個經期,但令人想不到的是,她這個月所用的第一片衛生棉,居然是霍準給她買來的。
當唐恩听到霍準要這個東西的時候,他詫異的表情絲毫不亞于姚千惠,先是,現在又是衛生棉,老大,這兩樣東西全都不利于傳宗接代啊!
霍準不理會唐恩八卦的目光,轉身上樓回家,回去時姚千惠還賴在床上,裹著被單悶聲哀叫,霍準一言不發的把衛生棉扔到床上。
姚千惠一掀眼皮,表情微變,而後從被子里伸出手,抓起來看了看,接著一臉訝異,霍準明明是幾分鐘前才下樓的,怎麼這麼快變出一包衛生棉來?
她抬起眼看向他,問︰「這是從哪里買的?」
霍準面無表情,「樓下唐恩。」
又是樓下唐恩,什麼都是從樓下唐恩那拿來的,樓下唐恩的綽號是哆啦A夢吧?把一個酒吧經營得像超市一樣,真的好嗎?
不過這包衛生棉確實來的十分及時,她包包里預備的那兩片已經用完了,她正想藉這個理由回家一次,然後和爸媽好好的吐一吐苦水。
說起這個,她不免要抱怨霍準的狡詐,當初結婚結得太匆忙,姚千惠糊里糊涂的被霍準拉上車去登記,什麼東西都沒準備,為了避免她找理由逃跑,霍準竟然在發生逃跑事件的第二天,就去她家把她的行李都運了過來,可他唯獨沒拿衛生棉和手機充電器。
之前沒來大姨媽的時候,她暫時沒有想到衛生棉,而是覺得手機沒電了會很麻煩。
結果霍準卻說公寓里有電話,要找誰直接用那個聯系,姚千惠打過一次,接電話的人就是唐恩,結果唐恩告訴她,這部電話只用于公寓和酒吧的單線聯絡,她不禁在心中大喊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