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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白馬王子 第6章(1)

「貝雲鵬怎麼說?」一回到補習班,雅美就緊迫盯人的問。

「他故意派人跟監我,其實就是為了要我去見他。」映雪板著臉回答。

「我就知道他的算盤是這樣打的。」雅美對自己的洞悉沾沾自喜,完全忽略映雪的臉部表情,繼續追問︰「你見了他之後的情況是——」

映雪盡量保持聲音平穩︰「他向我道歉,並請我吃飯。」

一听到「請吃飯」,雅美的神情變得十分嚴肅,不安的問︰「他是不是請你到只有兩人獨處的日本料理店吃飯。」

「你怎麼知道?」映雪驚訝地睜大眼楮。

「我听多了,每個女孩失身都是從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開始。」

映雪趕緊聲明︰「我並沒有失身,我還是完整的。」

「我知道。」雅美點點頭,打從映雪回到補習班,她就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對,她很怕她的擔心會成真,所以她仔細觀察她的一舉一動,所幸最壞的事並沒有發生。

她松了口氣繼續說︰「如果你失身了,你現在走路的姿勢一定很奇怪。」

「走路姿勢很奇怪?」

「對呀,因為第一次都會很痛,之後會痛得兩腿無法並攏走路。」

一想到自己的放浪,映雪就感到羞愧,雖然她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反省才對,可是她卻更想回味被貝雲鵬壓著的快/感,老天爺!她的身體仿佛還沉浸在他手指和舌尖的撩撥下……

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好舒服,渾身都舒服。

不!不!不!他是個該死的豬八戒!他只是想知道小茵的住址才親吻她,她,他是有條件地讓她快樂,說穿了,如果不是擁有小茵的住址,他根本連看都做得看她一眼。

他所交往的女人都是氣質美女,而她自認還不如大她二十歲的女老板。

明明知道他一點也不愛她,但是……但是她……深吸一口氣,她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不跟你聊了,我要去擦黑板。」映雪面無表情的說。

「等等,我還沒問完,不許你走。」雅美以巨大的身體擋住她的去路。

「你那麼喜歡問,這是他的電話號碼,你去問他好了。」映雪快速地寫下貝雲鵬公司的電話號碼,這就是她的煩惱,對他的個人基本資料熟記于心,如果高中聯考考這個,她保證可以考上台南女中,而不是台南商職。

雅美像捉到把柄的說︰「他的電話號碼記這麼熟,看來你對他有意思。」

「我對才不會有半點興趣。」映雪一急反而說溜了嘴。

「?他對你毛手毛腳是不是?」

「我再不去擦黑板,下節課的老師要是告到班主任那兒,我的耳朵會淹水。」

雅美向來是套話高手,映雪深怕被雅美知道,以後在她面前頭抬不起來,急急忙忙往教室走,但雅美卻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為了不讓教室里的學生听見,雅美還刻意壓低聲音問︰「進展到幾壘?」

映雪一邊擦黑板,一邊沒听清楚的問︰「什麼壘?」

「依我猜測,他雖沒揮出全壘打,不過我想至少有二壘安打。」

「我對棒球沒興趣,不懂你在請什麼。」

「所謂的一壘安打是親吻,二壘安打是腰部以上,三壘安打就是全身,但沒進去;至于全壘打當然就是指失身。」雅美自以為是的說︰「映雪,你是個理智型的女孩,我想你還不至于笨到第一次就被他全身模遍,連花心也不保。」

映雪一時之間喉嚨阻塞,答不出話,幸好鈴聲響起,她吐了口氣說︰「上課鈴響了,我要點名,你快出去。」

若不是貝雲鵬提到小茵的名字;她想她今天一定會失身。

雅美看錯她了,連她自己也看不清楚自己……

☆☆☆

肚子好痛!

映雪像蝦球一樣蟋縮在床上,汗水已濕透睡衣,整個人痛苦不堪。

好想爸媽,可是打電話回家,就等于打電話給鐵路局語音售票系統,預買回家的單程車票。老實說,在沒遇到白馬王子以前,她不想回到窮鄉僻壤。

來台北兩年多以來,她曾因水土不服而失眠兩個月,也曾因三餐不定兼亂吃而胃潰瘍,其間大小靶冒次數多得數不清,到現在她仍沒打過一次電話國家訴苦,因為家里只有她一個女兒,爸媽對她的態度可想而知。

逢年過節回家見父母,一被問到消瘦的原因,她總說台北人流行減肥,每扯一次謊,她在祖宗牌位面前懺悔的時間就越長,而爸媽一直以為那是慎終追遠,孝思的表現,卻不知道他們的女兒越來越賊。

她不懂,保濟丸已吞了兩瓶,為什麼一點療效都沒有?

肚子扁得像難民,這表示該拉的全拉完了,為什麼疼痛不減反增?

是貝雲鵬的陰謀詭計!

一定是他跟女老板串通好,在飯菜里下毒,妄想以解藥換取小茵的住址!

炫然欲泣的沖動,在眼眶里流轉,但是她不會讓眼淚落下,他不值她的一滴眼淚,她反覆告誡淚腺,別做丟臉的傻事。

可惡!混蛋!王八蛋!她忍不住大罵貝雲鵬,窗外傳來一陣狗吠,像是在贊同她的形容詞。

映雪抱著如刀割的肚子走下床,拿起放在皮包里的大哥大,顫抖的手竟然有力氣在撥了—一九求救之後,還能撥第二通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一個不悅的沙啞男聲出現在被端︰「喂?!」

「我作鬼也不會饒你!」還沒弄清楚接電話的是誰,映雪先詛咒了再說。

「你是誰?」貝雲鵬頓時睡意全無。

「你祖女乃女乃!」映雪的聲音不像吃壞肚子,倒像吃了火藥。

「映雪!是你嗎?」敢對他凶巴巴的,除了映雪,地球上恐怕找不到第二個女人。

「叫媽沒用,要叫祖女乃女乃。」小骯一陣痙攣,痛得映雪哇哇大叫。

「你是不是不舒服?」貝雲鵬猜測。

「被我料中了;果然是你干的!」映雪咬牙切齒的迸出話。

「我不懂,我干了什麼?」貝雲鵬起身,走到洗手間小解。

因為他一直心不在焉,以至于他沒听清楚映雪在吼什麼……

「少裝蒜了,是在火鍋?還是螃蟹里?」

「什麼火鍋螃蟹?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中午吃壞肚子了?」

「你總算承認了,快說,是瀉藥?還是毒藥?有沒有解藥?」

「我沒下藥,你肚子痛跟我無關。」

「解藥是不是要拿小茵的住址交換?」

接著,映雪發出一聲慘叫,貝雲鵬這才發覺事態嚴重,猜想她不是普通的肚子痛,于是以肩膀夾住話筒,兩手趕緊月兌掉睡衣,焦急的說︰「你在家等我,我馬上趕過去帶你去醫院。」

這時不遠處傳來警鈴聲,映雪原本充滿火氣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傷感︰「不必你雞公,救護車已經來了。」

用力掛上電話後,她感到有一點後悔打—一九,特別是,一看到那個隨車的救護人員長得很馬虎,她不由地好想見見貝雲鵬,希望他能陪她去醫院……

☆☆☆

「你在這兒干什麼?」一看到宋之帆,映雪怔然地忘了肚子痛。

「我是醫生,而且這是我家開的醫院,有何問題?」宋之帆一臉和善。

五天沒見到他,她對他自然比對貝雲鵬多了一份生疏感,雖然他是醫生,醫生檢查肚子痛病人的肚子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但她實在不想在一天之內,讓兩個男人看她的身體。

映雪躺在床上,抱著肚子問︰「救護車呢?我想換一間大醫院。」

「你放心,本醫院的設備絕對不輸大醫院。」宋之帆戴上金屬听筒。

「我可不可以換醫生?」映雪小聲要求。

「很抱歉,今晚的外科急診室,不巧只有我一個醫生值班。」

宋之帆露出和藹可親的微笑,如果只是單看兩邊向上揚的嘴角,可以將這職業性的笑容,視為像電梯女郎笑著說歡迎光臨一樣,給人舒服的感覺,卻不能令人溫暖,但是他的眼神里面包含了情人的深情……

深情是對著她而來的嗎?映雪揉了揉眼楮,以為自己眼花了。

不過,當她再看人宋之帆的眼眸時,這次她確信看見了,看來他對她有意

會不會是假的?會不會跟貝雲鵬接近她的目的一樣呢?

也難怪映雪會這麼懷疑,她又不是大美女,只有大美女才會議男人一見鐘情,不是嗎?而且宋之帆不僅是醫生,還是個超帥醫生;這樣條件好的男人有可能喜歡她嗎?

映雪搖了搖頭,她想他應該是虛情假意的成分居高。

「你是哪里不舒服?」宋之帆用壓舌棒檢查映雪的舌苔。

「肚子痛。」映雪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懷疑我是中毒。」

「你認為是食物中毒?」宋之帆專注的神情,遠超過醫生對病人應有的關心。

「不是普通的葡萄球菌中毒,我是被下毒的。」映雪額頭冒出冷汗,趁還有一口氣在,她要把真相告訴他,萬一她沒救了,也不能讓凶手逍遙法外。

「誰要毒害你?」宋之帆的耐性就像金頂堿性電池,永遠用不完。

「貝雲鵬。」映雪咬著牙說。

宋之帆眼中瞬間冒出怒火。「你今天和他一起吃午飯?」

怎麼搞的?他的眼神怎麼突然變得殺氣騰騰?想殺誰呢?是她?還是貝雲鵬?

「不是約會,是我去找他……」她試著解釋,卻咬到舌頭。

「你主動請他吃飯!」他的額角開始跳動著青筋。

「這事說來話長,不過我被救護車送來醫院,是來看病的,不是說故事。」

從宋之帆的眼神中,很明顯地看出他視她為腳踏兩條船的爛女人,實在可惡,真是個蒙古大夫,她肚子痛得半死,他居然還有心情吃醋。更何況,她的腳下連一塊船板都沒有!

深吸了口氣之後,宋之帆故作若無其事地問道︰「他為什麼要毒害你?」

「為了小茵的住址。」

「你給他了嗎?」

「要是有解藥吃,我也不會在這里見到你這張綠臉。」她刻薄的說。

「對不起,剛才我不是有意對你大小聲的。」

他好肚量的認錯。

「好吧,就原諒你這一次,不過你要醫好我,當作是補償我的精神損失。」

難得有男人奉承她,還是這麼帥的,所以她要好好享受一下,像個被寵壞的千金大小姐,這是她夢寐以求的感受。

宋之帆專業的說︰「臉朝內,身子側躺。」

「你行不行啊?」映雪一副對他醫術不信任的模樣。

「把身體舒展開來。」宋之帆表情認真,手指在她身上按按壓壓。

「你干嘛對我毛手毛腳!」映雪大叫,一時無法分辨自己是因痛而大叫?還是因為他的手在她身上模來模去的緣故?

一旁的護士忍不住插嘴︰「醫生只是想知道你是哪里在痛?」

再也沒有任何時間比這一刻,讓映雪希望自己是只地鼠,同時她發現護士對她有妒意,不過她覺得護士是自操心了,這個護士長得真像天使,好漂亮,比她漂亮多了,怎麼會視她為情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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