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異世休蘭達之夢 第二章

暖暖的氣息,在她的耳畔呼吸著。

「你在看什麼?」溫柔的男聲在她的背後響起,頓時她落進一個暖暖的擁抱里,那熟悉的親匿讓她忍不住微笑。

「看你呀。」她回頭,給他一個吻。

「呵,學會哄人啦!」他笑說的在她的唇上回以甜蜜的印記。

繞著她的小嘴,以舌尖描繪那誘人的粉紅,再輕輕壓緊,侵入她的,挑逗那香滑的回應。他的手指在她背上游移,另一只手則向她胸口前進,隔著衣料,包覆那柔軟的半圓,緩緩的揉捏、她的豐滿,讓她在他的身下不由自主的顫抖,只能任由他擺布。

「啊……」她的申吟輕若無聞。

「想我嗎?」他問。

「不想。」她推開他,轉身逃到安全的距離,銀鈴似的笑聲在空氣間流轉,像個淘氣的精靈。「不想你!」

「是嗎?」他也笑,一把抱住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膝上。「不想我嗎?」

「不想……啊……」被他的挑逗弄得不能自已,伸到她裙下的手是那麼的不安分,讓她喪失思考的能力,下月復傳來的熱情讓她的臉頰緋紅,雙眼晶盈,紅唇嬌艷欲滴,隨著他在她身上的探索,她一寸寸的失去了防備。

「想我嗎?」他再問。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忽然一陣天眩地轉。

那剌痛的感覺讓丁墨雨清醒,看著眼前的一切,實在不相信自己醒了。

「一大早就發春夢,難道我真的年紀大了欲求不滿嗎?沒事夢到那種畫面,吱!呃……我還在做夢嗎?我怎麼會在森林里面?」丁墨雨不由得伸手用力捏了下自己的臉,想由痛的感覺來讓自己清醒。

「我咧!好痛喔!」淚水從眼角溢出,頰邊的痛楚教她從春夢中醒來,但她不是睡在溫暖的家里,而是留在昨天的惡夢里。

望著眼前一片的綠,丁墨雨傻眼了。

雖然有人把高樓大廈比喻成都市叢林,但她沒辦法把鋼筋水泥的房子跟現在身處的土牆茅房做聯想。

疑惑像一道道纏住她的蔓藤,繞得她喘不過氣,只能目瞪口呆的杵在原地瞪著面前的森林,不明白她怎麼還在這場惡夢里?

直到有人扯動她的袖子,她才回過神來。

「什麼事?」回過頭,丁墨雨的臉馬上中招,有羽龍的舌頭親匿的向她攻擊,黏膩的口水沾了她滿臉。

有了上次的經驗以後,這次丁墨雨沒有昏倒,她只是僵在原地,盯著有羽龍諂媚的臉。

如果不是這麼荒謬,她會覺得這只戴著花冠的小飛龍很可愛。

圓呼呼的臉上有著友善得跡近諂媚的表情,綠色皮膚、透明翅膀,還有一對人畜無害的小爪子,整體看來像一只質料不錯的填充玩偶。可是這只綠色的小花龍卻是活生生的,可以感覺到它的舌頭在舌忝她,噴在臉上的氣息溫熱,骨碌碌的眼楮是那麼的靈活……它的的確確、貨真價實是一只會跑會動的生物。

「生物?!」嘴角不自覺得抽動,驚訝過度的丁墨雨不禁駭笑起來。「誰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沒睡醒,一定是在做夢、這是夢……」

努力說服自己,但突如其來的恐懼讓她不由得尖叫起來,原本生根的雙腳像是被拔出來的蘿卜似的,不由自主的往外奔去。

「救命啊!」丁墨雨已經嚇得六神無主,只要有人能救她,不管誰都好!她不要待在這個爛夢里。

她不要啊!

望著新寵物尖叫著狂奔而去,呆愣的有羽龍,臉上忽然顯出紅暈。好像在說︰沒辦法,本小龍太帥了!她暗戀我……***

休蘭達的森林里,滋養大地的忘川蜿蜒的流過歲月,千百年來載著許多忘不掉的記憶,注入名為時光的湖里,慢慢慢慢的沉澱。

湖畔有棵受到眾神祝福的黃金魔法樹,靜靜立在時光的邊緣。

看似平靜的忘川,忽然間,波光瀲灩中浮現了一人一馬的倒影。

狂奔後的駿馬噴著氣,卻沒有休息的意願,感受到主人的不安,湊近他英俊的臉,想給主人一點安慰跟支持。

嘆口氣,紫瞳的主人拍拍愛馬的頸項。「銀星,我沒事,不用擔心。」

牽愛馬到河邊喝水,順便洗去臉上的塵沙。

傳說忘川水可以帶走愁緒,卻沒有辦法解決他的問題。望著水里的倒影,清澈的河水可以清楚看見紫眸里閃過的復雜情緒,那是他所痛恨的感覺。

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但他卻又是那麼的無能為力。

昨天一回宮就遇到雅羅曼,而他告知的壞消息卻教他震驚。

「瑪蓮出事了!」這句話令他丟下銀星跟有羽龍,跟著雅羅曼去救他唯一的妹妹,這世上他唯一在乎的血親。

可惜,太遲了。

走進瑪蓮的寢宮,看見魔法的反作用力已在她身旁產生強力結界,任何人都無法靠近,昏迷中的瑪蓮也無法自救。依照宮廷魔法師的說法,沒有食物跟照顧的瑪蓮只有死亡的命運。

因為沒人可以接近她,更別說是救她了。

「嗚!」抱頭申吟了一聲,痛恨自己的無力,他所學的魔法陣界只對防御跟殺敵有效。對于救人,他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若是可以,寧可犧牲的人是他自己,而不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他一大早出宮,即是向守護王室的黃金魔法樹祈求,希望能透過冥想的幫助,讓他借由樹精的指示找到救瑪蓮的方法。

瓏夜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

這個念頭堅定的盤旋在他的腦海中,也是他現在唯一的信念。

拿著汲滿忘川水的水壺,走進從樹干到葉片都是金色的魔法樹。

拔出配劍劃破手腕,讓王者之血混入忘川之水,以此為祭,向這棵守護休蘭達王室有千年之久的黃金魔法樹祈禱,請求它賜下拯救瑪蓮的方法。

「守護王室的樹精葛林彌都利啊!吾乃休蘭達的瓏夜,在此以王的名義向聖者祈求,請賜予問題的解答吧,」念出召喚樹精的咒語,只有王者能夠知道的秘術,也是休蘭達之主才擁有的權利。

血水淋上樹根之後馬上被吸收,地表上完全看不出痕跡,但血的腥氣在空氣里飄散著,呼喚著妖靈的來到。過了一會,從樹木的枝葉婆娑聲中,緩緩傳來樹精的聲音。

「異世界之女,暗世之明燈,為救主之星,為開啟之鑰,混沌水降世,亦由混沌去,消哀愁恨憎,滅悲苦痛怨,星印烙其心,背負有情郎,金月銀月合,始為伊歸期。」

樹精的聲音流向他的腦海,但這次不同以往,他無法即時解出預言的內容,也想不通透,瓏夜不免急問︰「等等!什麼異世界之女?」

黃金魔法樹卻沒有回答他,只是任由吹拂樹梢的風,掠起款擺的樹枝,沙沙作響的是葉的交錯,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聲音。

站了半天,直到他確定樹精不會再給他任何提示,瓏夜只好轉身離開。

現在的他,需要安靜的思考,緩緩走進森林另一端,留下獨自吃草的銀星。

***

丁墨雨跑累了,終于在一棵樹下停下來。

「呼!終于離開那個怪地方了上松了口氣,丁墨雨才發覺自自己扶著一棵結實累桑的黃金樹。

「哇!酷。這玩意帶去賣不知道可以賣多少錢?怎麼會有金色的樹啊?」丁墨兩伸手觸模這顆金色的樹,懷疑它是不是出自于她的幻覺?

「哇,是真的金色耶!不是染色的。」用手指摳了片樹皮下來,還是金色的!她不禁驚奇起來。「哇,不會吧,竟然連葉子也是金色的。雖然金的有點俗氣……」

這時黃金樹仿佛抗議她的批評,忽地掉下了幾顆彈珠大的樹實,正巧打在于墨雨頭上。

雖然樹實不大,打在頭上還是會痛,丁墨雨抬頭看樹。「才說兩句就生氣?這是我的夢耶!連我夢里的東西也要欺負我,有沒有搞錯啊?」

不吃虧的丁墨雨起身,對著這顆不識相的金樹抱怨起來︰「看你長得滿大叢的,像活了很久的老不死,要不是本姑娘同情你可憐沒人愛,小心我一腿踢成兩半,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哎喲!」話沒說完,頓時樹子如雨般掉落,打得她抱頭鼠竄。逃到安全的距離,確定不會再受到樹子攻擊後,丁墨雨才得意洋洋的起來。「打不到打不到!在我的夢里還敢這麼囂張,那麼想當那顆倒霉的櫻桃樹嗎!」

順手撿了一把樹子,丁墨雨的笑容變得猙獰起來。「哼!耙用樹子打我?我呸!現在我就以其人之道……說錯了,是以其爛樹之道還治其爛樹之身,拿你丟我的樹子打你,看你還敢不敢把我的頭當牛頓來打!」

忽然間,肚子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大聲抗議民生問題還沒解決。「還是實際點,不知道這種樹子可不可以吃?听說日本有人吃金子……肚子餓了什麼都好吃。」

說了就做,丁墨雨抓起一把樹子往嘴里塞。

樹子雖然是金色的,但本質不是金屬而是植物果實,吃起來的感覺像女乃油櫻桃,甜而不膩,十分爽口。

「嘩!亂好吃的,不愧是我的夢,創造出來的東西還滿高檔的,連果肉都是金色的,嗯……好吃。」一連塞了幾個入口,丁墨雨口齒不清的品評。「反正只是夢,沒洗就吃應該不會拉肚子吧!」

吃飽以後,丁墨雨安心的閉上眼,享受沁涼的微風。「風好涼喔!舒服的溫度,真是適合睡覺的天氣,等睡醒就可以離開這個爛夢了。」

正當她要進入夢鄉之時,忽然有個東西搔得她的臉癢癢的。

「走開啦!哪個王八蛋敢來吵本姑娘休息,給我有多遠就滾多遠去,別來煩我!」皺眉的拍開擾人的蒼蠅,丁墨雨翻身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可是那東西似乎不太識相,仍然堅持要吵醒她的安眠。

「媽的!被可惡,你難道不知道擾人清夢,會被馬給踢死……啊……馬?」睜開眼,只看見一張黑色的馬臉盯著她瞧。

「馬……真的是馬?」突然出現一張貨真價實的馬臉,丁墨雨所有的睡意都被嚇光了。

盯著額上有著星型印記的黑馬,它的鼻孔不停的嘶嘶噴著氣,丁墨雨好不容易掙扎起身,狼狽的看著面前的大型動物。

雖然怕的要死,但丁墨雨還是努力扯起微笑。「乖、乖乖的,對!痹乖的,別動喔!好乖好乖,別動喔!記著別動喔!可愛的馬兒馬先生,要乖乖的別亂動,對對,要乖乖的。」

一邊安撫馬兒,一邊努力思考如何逃走又不會被馬踢死的方法,想想又覺得自己太沒膽量了。

這是她的夢,怎麼這麼沒用,怕匹馬做什麼!

想是這麼想,但她自認沒勇氣面對這匹有點過大的動物,只能帶著虛偽的微笑自動的往後爬行,慢慢拉開跟它之間的距離。「乖,別動喔!對對,好乖,馬哥哥馬先生馬老板做得真好!對對對……」

拿出平常對老板的諂媚式笑容貢獻給馬兒,邊抖邊爬的丁墨雨忽然有點悲哀,這是她的夢耶!為什麼她還是這種怕東怕西的怕事德性?連在自己的夢里都不能做自己嗎?

有什麼好怕的?!

「你,對!就是你!還看啊!」想通以後,勇敢的丁墨雨起身對抗夢境,指著黑馬的鼻子道︰「就是你,沒錯,就是你這匹笨馬!竟敢擾亂本姑娘的清眠,還敢留在這里,我數一二三,命令你馬上從我的夢境里消失。」

英氣十足、威風八面的丁墨雨,大聲道︰「一、二、二又二分之一、二又三分之二,還不滾,那我要說了喔!三!」

「咻!咻咻!」

風息息的吹著,盯著黑馬的琥珀色眼楮,丁墨雨不禁有點心虛。

不會吧?怎麼過了這麼久,這匹馬還在啊?

向來不是一個很有想象力的人,所以作這個「超乎現實的夢境」更不是她所能想象的事,她要怎麼做才能結束這個怪夢!

難不成像玩電動玩具一樣,死掉一隔屁Gameover就可以回到現實?

在自己的夢里死掉也未免太遜了!她趕忙否決這個想法,但還是不曉得怎麼解決面前的問題。雖說她的工作是靠三寸不爛之舌拐客人買東西的業務,所以說騙人,她是專家;要講唬人,那也是本行,可是要怎麼去唬爛一匹馬呢?

要命!員工訓練手冊也沒教,等她夢醒後會建議老板在開設進修課程時,加注一條「如何哄騙馬」的內容。

「乖,去吃草,去吃草,姐姐不好吃,你乖,去吃草喔,去去!」丁墨雨干笑,但心里卻想著︰奧馬快滾,有多遠就滾多遠吧!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她以顫抖的手模向黑馬額前的柔軟皮毛,想讓馬兒听話離開。「走吧!走吧!」

沒想到這是匹除了主人以外,可是都不買其他人的帳,丁墨雨的動作惹得它不高興,揚起前蹄要阻止她的靠近。

***

思考樹精的預言,瓏夜想了又想,還是一無所獲。

不禁痛恨起自己的沒用,也不禁懷疑,樹精預言向來簡易清楚,為何這次的內容如此難懂?

「異世界之女,暗世之明燈,為救主之星,為開啟之輪,混沌水降世,亦由混沌去,消哀愁恨憎,滅悲苦痛怨,星印烙其心,背負有情郎,金月銀月合,始為伊歸期。」

重復了一次內容,瓏夜還是想不通。

異世界之女,她是誰?只有這人才能救瑪蓮嗎?混沌水是什麼?其它的預言內容又是什麼?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讓瓏夜覺得頭痛了起來,看著掌心的傷口,血的顏色令他想起另一個題示。

金月銀月!

抬頭看向天際,金月銀月在守護恆星的光熱下,正一東一西的互相輝映著,白天看不清楚它們的形貌,但瓏夜知道這兩個月亮永遠不相會。因為紅色的金月跟白色的銀月有其固定的軌道,根本不可能有交會的一天。

那預言的「金月銀月合」又是什麼?

思緒讓他的表情變得嚴肅,對其它的動靜毫不關心,只是努力推敲預言的內容,直到一聲尖叫破壞了他的沉思。

「啊——」忽然人立的黑馬,嚇得丁墨雨尖叫起來,人也跌坐在地。

「天啊!地啊!主啊,耶穌基督、阿彌陀佛三太子、齊天大聖太上老君,所有的神啊……誰來救我啊!救命啊!」把所有她知道的神佛名稱都念出來,臨時抱佛腳的丁墨雨烏龜似的縮在地上等待即將落下的馬踢痛擊。

一邊尖叫還一邊亂想,據說夢反映現實,會不會有什麼預兆呢?難道她會漏失姓馬的客戶?還是姓馬的爛人會搶她的客戶?還是馬不知臉長?只怪她平時馬屁拍太多,謊話滿天飛,現在報應來了。

馬馬馬……一堆關于馬的字眼伴隨著尖叫聲在腦海內翻騰。

餅了一會,沒有預料中被踢的感覺,丁墨雨勇敢的睜開眼楮一看——「呃……春夢男?」這是丁墨雨第一次見到瓏夜。休蘭達時的想法。

***

「噓噓……」邊安撫著銀星,瓏夜一邊疑惑的望向地上的平民女子。

有些印象,但不是很明確,直到銀星拱著他的臉,才讓他回過神來,疑惑一間即逝,紫色的瞳眸回復了平靜。

「你是誰?」她的聲音像水一樣平靜,但他不懂她說的是什麼語言?

瓏夜盯著她,腦海閃過樹精的預言。

難道這個說著古怪語言的女人就是異世界之女?瓏夜。休蘭達的眉峰一攏,俊帥的臉上出現疑惑的表情。

倒在地上的丁墨雨望著面前的金發帥哥,口水差點流了出來。

太棒了!終于有點好康的「殺必死」出現,有怪獸、黃金樹、臭脾氣的黑馬,當然也要有超級帥哥來拯救她這個大美女!雖然那只綠色小花龍當怪獸實在不太稱頭,卻也嚇得她亂七八糟,所以好歹也稱得上是怪獸吧?

而且這個男人長得跟她早上作的那個春夢男好像喔!只不過好像老了一點,沒關系,她不介意。噢,他那長及腰際的金色長發再配上一個酷臉,穿著那種露出許多肉的打扮,看得出體格很贊。

嗯!怎麼看怎麼帥,不過有點洋味兒。

等等……洋味?難道他是外國人?想到這,丁墨雨的心一沉。要命!她的英文不太好,怎麼跟他說話呢?不說話就不能溝通,不能溝通就沒有機會,沒有機會豈不白搭?

「哈羅!哀……哀哀……」我是丁墨雨要怎麼說啊?想了半天,終于在腦容量有限的英語字匯里擠出了一句問候話。「呃……「好肚優肚」,不是不是,是「好阿優」,對對對!「好阿優」!「好阿優」!」

對她的問句,瓏夜只是好奇的望著她,不明白這個女人想說什麼!他不懂了墨兩所說的「好阿優」就是英文的「HOWAREYOU」

雖然她髒兮兮的,聲音卻像水一樣的溫柔,就算不懂她說什麼,可是听起來卻令人感到愉快。她所使用的語言,也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種,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從小的訓練,這世界沒有他不會的語言……除非……除非她使用的不是這個世界的語言。

從這點看來,她完全符合樹精的預言,此時瓏夜幾乎可以肯定她就是異世界之女沒錯。

一陣靜默。

冷汗緩緩流下丁墨雨的額角,是她的文法還是發音有問題嗎?怎麼這個阿斗仔死老外听到她的話沒半點反應?不過帥哥就是帥哥,就算怪,光看臉皮還是好看得要命。

「你好,我是丁墨雨。」沒反應?好吧!人家說講台語也會通,她現在死馬當活馬醫,試試能不能溝通。「妮候,哇西丁墨雨,妮候抹?」

帥哥還是沒反應,這讓丁墨雨有點氣餒。

她既不祟洋又不媚外,連電影都自動跳過洋片不看,認得的洋明星也沒半個,她的夢里怎會平空跑出一個外國人來?而且她的英文這麼破,要怎樣才能跟這個帥哥溝通呢?難道這種夢里才會出現的「好康」就這樣白白浪費掉嗎?

現在丁墨雨才明白什麼叫作書到用時方恨少啊!語言問題不通也就算了,既然是她的夢,揩點帥哥的油應該不算過分吧?

丁墨雨說到做到。

走向前,一把握住帥哥的手,模著他的大掌,厚實的感覺讓她心動,丁墨雨情不自禁的說︰「你好帥喔!」

只見帥哥一個皺眉,把她拉近的仔細端詳。這時她才看到瓏夜眼楮的顏色,像一大片的薰衣草花園,紫得有些憂郁的顏色,散著惑人的魅力,仿佛會電人似的,讓她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嘩!實在是太帥了。」丁墨雨快被他的魅力迷暈了。

瓏夜雖然不知道她說的語言是什麼意思,但她實在無禮,難道不知道庶民不得隨意踫觸工族嗎?

看在她是異世界之女的份上,不跟她計較,但還是要提醒她幾句。「雖然你是異世界之女,但你也不能夠隨意接近我,懂嗎?」

丁墨雨只知道瓏夜在說話,但卻是她半句也听不懂的「英文」

看她一臉不懂的呆樣,瓏夜無奈的說︰「你懂我說什麼嗎?喂!算了,等回到王宮再叫魔法師施法,教你一點規矩好了。」

「上馬,駕!」瓏夜不客氣的把她丟上馬背,沒有絲毫的憐惜。

听帥哥說了幾句她听不懂的話,大概是英文吧?丁墨雨暗自下了個決定,夢醒後一定要去參加英語會話班,增強外語能力,以後再夢見他的時候,就可以跟他好好的聊天了。

忽地,她被他像袋米似的丟到馬背上,還來不及抗議,帥哥就跨上馬背,帶著她奔馳而去。

「喂!你要帶我去哪里啊?」沒有回答,有的只是從耳旁掠過的風聲。為了避免吃進風沙草石,丁墨雨只好選擇暫時閉嘴,但思緒卻不斷的轉動。

這是綁架嗎?

真是峰回路轉呀!想不到她魅力這麼大,竟然讓這個春夢男一見鐘情,帶著她為愛往前沖。

以前看過的羅曼史小說,男女主角不都得先調個情、談個愛,之後才上下其手大功告成,像這樣直接gotobed也不多,劇情進展也未免太快了吧?還是因為她腦袋里缺乏浪漫細胞?或者男主角是老外阿斗仔才這麼直接?

再仔細一想,反正也沒關系,這是夢,任何事都可以發生的,反正跟帥哥在一起,她也不吃虧。

瓏夜沒有丁墨雨的心思,只想著如果她是樹精預言的異世界之女,那瑪蓮就有救了。

靶覺到她的平靜,瓏夜低下頭來看她,正巧她也抬起頭,兩人視線相對。她眼中戀慕的情緒,令他再度想起她——一個背叛他的女人……想到這,他的表情變得冷漠,轉頭避開這令他不悅的眼神。愛上他的女人都得死,所以他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去愛任何人了。

「駕!」大喝一聲,瓏夜帶著丁墨雨,在銀星的奔馳下,以極快的速度前進休蘭達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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