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妒夫!就不能就事論事一點嗎?」
他忍不住翻翻白眼。「好!我們就事論事,所以那個劉叔我查定了!」
「武楠!」厚!氣死她了!
「別吵,趕快睡覺,不然我們就……」實在不想再听到她小嘴喋喋不休,他霸道地將她身子困住抱在胸前,讓她動彈不得。
「你這樣我要怎麼睡啊?」瞪著他黝黑胸膛。好像恨不得用視線將他射出兩個窟窿似的。
但不知是因為他的懷抱太溫暖,還是她太勞累的關系,抱怨的嘟囔越來越小聲,很快地,她就跌入夢鄉中了。
可他就沒她這麼好命了。
「嘖!就不會再多掙扎一下嗎?」強壓著升起的yu/望,他發誓一定要趕快消除那些障礙,不然他這深閨怨夫遲早會忍出病來!
***
香霧彌漫一室,兩名大男人渾身赤/果,下半身浸泡在熱暖溫泉里,兩側還各自伴著兩名美人按摩著肩膀手臂,這是多麼恣意狂妄的享受啊!
這里是孫震霆居住的別墅內設的泡湯區,地段隱秘且設備森嚴,從外觀看來與一般豪華別墅無異,里頭卻藏盡了溫柔鄉,夜夜笙歌。
「那個叫武楠的確定不會帶來危險嗎?」孫震霆像個皇帝般閉著眼楮問道。
「我隱藏的這麼小心,不可能被發現的。」說的正是劉叔,美人在懷令他心魂欲醉,似乎不是很專心回答孫震霆的問題。
「是嗎?」霍地,孫震霆睜開犀利眸光,一把扣住身旁美人的頸部往水面壓去,濺出激動火花,「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任務會失敗?」
埋在水底的美人掙扎不斷,但周圍的保鏢沒人敢上前救援。
劉叔心頭一凜,趕緊解釋。「這次是個失誤,不過我已經查明武楠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徽信社老板,成不了什麼大事的。」
「徽信社?」孫震霆冷哼著,伸出施力的大手甩著水花,然而底下的美人卻沒有再探出頭來。「你應該會感到很懷念吧?」
「一點也不。」劉叔不懈地道。想當初身為‘龍紋’的一員,最後卻落得被趕走的下場,他滿心的怨恨無處發泄。若非孫震霆找上他,他還不知道要漂流何處。
「劉叔,我很信任你的能力,千萬別讓我失望啊!」孫震霆殘酷地望著自己的右手,這只手,除了外表看來正常,卻再也無法支持過度重量,每逢夜晚傳來的刺痛更令他永遠忘不了的屈辱,那該死的尚文蓮,他不但要她的命,在她死之前,他還要她身敗名裂。
「當然!那笨女人很相信我。」演了多年的戲,所有證據都在他手里,但若立刻揭發尚文蓮,恐怕他自己也會被牽連。
雖然是合作的對象,但劉叔很清楚孫震霆冷殘的本性,他不會笨到真對孫震霆百依百順,頂多協助孫震霆耍些小心機嚇嚇尚文蓮,供給孫震霆的證據也並非全部。他並不在乎尚文蓮最後的慘狀,中藥的是他該如何全身而退。
孫震霆看了劉叔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冷哼著,這只老狐狸,還以為他什麼都不了解嗎?
一名保鏢緩步走近,將手機交給劉叔。
「瞧,那女人大概又要我幫忙了。」劉叔可以擺動手機兩下才接起。
孫震霆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
「好啊,你要的東西我那里都有,不過的給我三天時間。我親自去你那兒好了,我們再商討要怎麼行動。」說道一半,劉叔神情驟變,「不必了?為什麼?你這妮子該不會有愛人就忘記劉叔了吧?
好好好……原來如此。那還是等我到了再說吧!」
一掛掉電話,劉叔立刻大笑。
「笑什麼?」孫震霆臉色更難看。
「尚文蓮想跟我要藥!而且是超強效的!目標是用來對付武楠,你說好不好笑?哈哈哈!」劉叔起身,讓美人擦拭著身體。時間不多,他該回去準備了。
「她要對付武楠?為什麼?」
「她說武楠背叛她。現在又擔心她出外行動而軟禁她,不然就是像跟屁蟲一樣,所以她要懲罰他,灌了他藥後再逃出去,就是要讓武楠痛苦死!」這簡直像小孩子在鬧別扭。豈不搞笑?
「看起來他們感情很好。」
「不是的,听尚文蓮的說法,她現在好像恨他恨得巴不得玩死他,而且你也知道尚文蓮最痛恨背叛,我想我們根本不必戒備那個叫武楠的家伙,交給他們自個兒去內訌就好了。」既然他們自己鬧翻了,他也不必在躲躲藏藏,就算和武楠面對面也無所謂了。
孫震霆看著劉叔的愚蠢模樣,內心涌起一股不安的預感。
依他看,這游戲也許該結束了,再這樣玩下去,說不定死的他自己。
「既然這樣,我們就幫助尚文蓮,讓武楠真的去死好了。」
劉叔神色一正,明白孫震霆有話交代。「你想怎麼做?」
「把藥換成毒藥,最後嫁禍給尚文蓮,而你,我會給你一筆錢跟機票,你從此銷聲匿跡。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至于這中間要怎麼做,我想你應該可以自己布局,記得,不要再拖延,事情辦得越快越好!」
「我知道了。」
劉叔一離開,孫震霆便支來一名保鏢附在他耳邊低語,然後發出嗜血的大笑。
***
三天後,劉叔依約到達,這地方是他瞞騙尚文蓮在台灣買下的房子,實則是孫震霆方便他做事送他的。
沒有讓他等太久,尚文蓮就偕同武楠抵達。
一進屋子,他們誰也不理誰,不然就是互瞪個沒完,還得劉叔有種大燈泡的錯覺。
他們真的是在吵架嗎?可是他總感覺周邊流竄這一股戀愛的氣息,尤其尚文蓮這妮子特愛逞強,要是真毒死了武楠,他真的能夠一走了之嗎?
口袋里準備的這包毒藥,進入身體後只要一分鐘便能侵入細胞,讓所有機能停止運作,而這短短的一分鐘,他真能逃得出去嗎?
「文蓮,你怎麼沒告訴我武先生也要來?」劉叔決定先開口,總不能就這樣僵持下去。
「反正是只不重要的糾纏鬼,我連提都不想提。」尚文蓮因為早就跟劉叔串通好,所以故意表露出對武楠的厭煩。
「你就是劉叔?」武楠目光直利地望著劉叔,之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連番幾次行動劉叔都有參與,他卻沒親眼看過劉叔出面過,很顯然地是在躲他。
原因其實很簡單,人的面容不管怎麼改變,或是能夠將任何身份演得入目三分,唯獨眼神是絕對不會改變真是性格的,做徽信社這行的,最怕的就是與同行沖突,因為他們都有敏銳的直覺,能夠從眼神感覺到對方的善惡。
比如這個劉叔,一看就知道並非表面和藹穩重,他的眼神渾濁不清,而且閃爍不定,笑意只是掛在嘴邊卻為映入眼底,肯定是心理打算著什麼鬼主意。
「是的。」武楠那種隱含著某種確定性的目光令劉叔不安,他決定不再蹉跎,必須先行動了。「你們坐,我替你們泡杯茶。」
「謝謝劉叔。」
劉叔一走進廚房,尚文蓮便雙臂環胸地問︰「你沒忘記答應我的事吧?」
「當然。」武楠淺笑著,因為這是他跟尚文蓮的約定。
這是對劉叔的一個小小測試,既然尚文蓮被追殺的那天他露了臉,孫震霆肯定會來找他麻煩,更何況想他這樣光明磊落的人,要查出他是誰再簡單不過了。只是尚文蓮似乎不接受任何人訂劉叔的罪,這表面灑月兌、實則死心眼的女孩,讓他不得不犧牲自己做個小小的測試,只要讓她親眼看見事實,她就相信他,並且服從他的安排,但若測試失敗了,他就不能再懷疑劉叔。
很快地,劉叔端著兩杯熱茶踱出廚房,然後逐一將瓷杯放在他們面前。
「哇!我最愛喝劉叔泡的茶了!」尚文蓮不由分說地端起瓷杯一口喝干,看的一旁的武楠膽戰心驚,在這種危機時刻,誰敢保證劉叔不會攻擊尚文蓮?
「真好喝!」尚文蓮炫耀似的轉動杯子,好像在無聲地宣告著,他一定會輸的。
「有那麼好喝嗎?」武楠將鼻頭湊近杯掾,淡綠色的漩渦還泛著透明氣泡。
「這是我從家鄉帶來的茶,你可以嘗嘗看。」劉叔笑道。
「快喝啊!喝了你就知道滋味多順口了!」反正中了藥她再跟劉叔要解藥就是了。
「听你們這麼說,我好像不喝都不行了。」武楠說道,就在狀似要喝下的前一刻,他卻忽然起身,至陽台取來一盆盛開的花草,當著尚文蓮與劉叔的面將熱茶全數倒進盆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