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士用最快的速度,讓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
「車牌號碼果然吻合……諾士,確定孫震霆是坐那台車離開的嗎?」武楠勾起殘酷的笑痕,似乎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尚文蓮被追殺的那天,過了馬路他故意下車躲起來,就是可以要引那台車里的人下來,然後趁著他們想包夾他停放的車的時候,繞到另一處記下對方的車牌號碼,好讓諾士著手調查;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那一樁偽善的新聞剛好透露了凶手的身份。
「是的,那是孫家聘請的專屬保全。」
「楠哥,你好厲害哦!」櫻子大力贊賞,而尚文蓮只是冷哼著,不想武楠太得意。
「那只是好運吧!」尚文蓮訕訕然地道。
「真神奇,楠哥那天又看到追殺的人嗎?」諾士也很好奇。
「有啊!不過他們都戴著墨鏡,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私聘保全都是這裝扮,所以我說是巧合、好運!」尚文蓮邊搶話還邊流鼻水,趕緊抽了張面紙擦拭,最近天氣忽冷忽熱的,而她又頻繁「出動」
耗了太多體力,好像快要感冒了,挺不舒服的。
「但並不是每一個保全都會戴金戒指的。」武楠手持遙控,將電視畫面停格到一個段落,然後將小的幾乎看不見的保全身影放到最大,果真右手小拇指上戴著一枚金戒。
「這樣你也看得到?」
「因為光線。」就算人影很小,但燈光會讓金戒指發光,做徽信社這行的專門抽絲剝繭,要去觀察一些常人根本不會注意的小細節。
況且,這錄影帶他不知道反覆看了多少遍,在每一秒停格的畫面過濾所有人物,花費了他不少力氣。
「楠哥……我真慶幸我沒有惹到你。」櫻子習武多年,培養的是對「氣」的敏感度,而武楠根本是全方面的強者,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逃開他的法眼。
「放心,我不對女人動手的。」這是武楠的原則。
「少在那邊自以為道貌岸然!」尚文蓮就是不喜歡看到武楠被捧得高尚的模樣。
武楠哭笑不得。「你跟我有仇嗎?」
「你說呢?」她還沒跟他追討軟禁她的賬呢!
「好了,你們先別吵,我還有一件事情。」諾士拿出另外一份資料。「我查不到孫震霆那只受傷的手的任何病例,照理說他應該會去整形醫院治療潰爛的皮膚,可是我查遍了每一間整形醫院,都沒有他的資料。」
「說不定他去了國外治療。」那只手看起來完好如初,總不可能使自己好起來的吧?
「可是沒有出入境的資料。」這點諾士也想到了。
「這怎麼可能?!」尚文蓮感到不對勁極了,「我明明听說他後來跑去大陸的公司實習,怎麼可能沒有出入境的資料?」
「這樣就不對了,我查過了都沒有啊!」這太詭異了吧?
「所以說,就是有意銷毀資料了。」武楠長指在膝蓋上敲打著,思緒動的很快。
「不可能的,要入侵航空公司的內部檔案太困難了!」這連諾士也辦不到,若不是有人識的人,要查到這些資料也是難題。
「我知道誰可以。」武楠眸光一閃,事實已經離他們越來越近了。「有一家‘龍紋徽信社’就有這個能力。」
諾士恍然大悟。
「那是什麼東西?」櫻子提問。
「那是一家有六十年歷史的徽信社,至今已經是第三代了,據說里面人才應有盡有,而且各有奇門專長,他們最常使用的招數就是儀容假扮他人,你們想,只要能夠隨意地變成另一個人,還有什麼東西是得不到手的?」諾士解釋著,‘龍紋’是徽信社界的神話,只要一出馬,絕沒有不能完成的事。
武楠接道︰「而且‘龍紋’的地點就在北京,你們可以想想看,有誰符合了這條件。」
毋須幾秒的時間,尚文蓮與櫻子眼楮一亮,已經猜出武楠所指何人。
大陸、易容術……這樣的人不就是常年與她們共同奮戰的劉叔嗎?!
「不可能!」尚文蓮激動大喊︰「不可能是劉叔!」
「對啊!對啊!劉叔跟我們這麼好,不可能會是間諜的啦!」櫻子也無法相信。
「就是因為你們太信任他了,做事才方便啊!」諾士就很明白這點。
「這麼說來,你也可能背叛武楠?」尚文蓮護己心態極強,她犀利地攻擊著諾士,「不準懷疑我身邊的人,而且劉叔有那麼高強的功夫,若要我的命再簡單不過了,他根本不需要拖這麼久!」
「既然他這麼神通廣大,而且又定居大陸,櫻子明明告訴他你被暗算的情況,為什麼他沒有查出對方是誰?」諾士也不是省油的燈,直接地嗆回去。
「那是因為……」尚文蓮慌張地咬著指甲,想盡辦法為劉叔辯白,「我、我又沒有拜托他幫我調查……」
「所以劉叔必經不是櫻子,他並不是真的對你那麼好,就算知道你被襲擊,跟他又有什麼關系?」
「才不是這樣的!」尚文蓮一臉倔強。
「你這樣根本沒辦法找出真正的凶手——」
「諾士,不要說了。」不忍尚文蓮難過的模樣,武楠阻止諾士繼續說下去。
「是。」
「你跟櫻子都先走吧!這里我來看顧就可以了。」
武楠支開了他們,而尚文蓮只能無聲地坐在床沿。
「喝點溫開水吧!」他剛才就發現她有點感冒的跡象,連嬌女敕的嗓音都有些沙啞了。
「你走開……唔!」還沒說完,下巴就被抬高,硬是讓他把水給灌進去。「你想嗆死我啊?!」
「誰叫你老是不听話,逼我來硬的!」隨手將杯子放在床頭,他大掌平貼在她光滑的額頭上。「還好又沒發燒」
她跋扈地揮開他的手。「不必裝模作樣!就算你這樣關心我,我也不會再被你騙了!」
他苦笑。「我還真不知道我到底騙了你什麼?」從一開始,他就沒隱藏過內心對她的企圖,開徽信社的事情她也知道,帶她回老家也是希望能多了解彼此,他總是這麼赤果果地對著她,反倒她老是放不開,將他整個情人當成敵人似的戰戰兢兢。
「碧、碧花的事情我可沒忘記!」不知道為什麼,原本這該是她可以拿來大作文章的話題,現在說起來卻有點心虛。
「你自己心里知道什麼才是真相。」以為他看不出來她只是在小題大作嗎?明明她也明白是她誤會了,但很奇怪,她好像變得比先前更防備了。
不想被他這樣注視著,她斷然起身。「你回去,我想休息了!」
「我今天要睡這里。」她已經生病了,更需要他照顧。
「這里是我家耶!你有沒有搞錯啊?」竟然還這麼理所當然!
「反正你趕不走我就對了,不用浪費體力了。」他也不爭辯,大方地月兌掉上衣,很輕易地就將她拖到床上。
「武楠!」她當然要掙扎。「你不可以跟我睡在一起!」
「怕什麼?我不會對一個病人出手的。」武楠用一只腳把她壓制好,然後還拉來棉被蓋好兩人,免得她受寒。瞧!這麼貼心的情人哪里找?
「我、我才不是怕那個!」可惡!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所以我們要做?」她想要的話,他絕對不會反對的。
「混蛋!」她惱羞成怒地捶他一拳。「我是要跟你說劉叔的事,反正劉叔一定不會背叛我的,我不準你們調查他!」
「你這種說法會讓我開始嫉妒那個劉叔,然後我會更懷疑他。」他也不否認,孫震霆其實更讓他耿耿于懷。
那個該死的初戀情人,他一定不會放過他!